第二十九節 楊戩
2024-08-02 23:32:41
作者: 若木
閒雲見得少年所為,也是大感驚異。想得有己在此當不會讓那少年有事,也不言語,立在原地觀少年欲何為。那少年見得閒雲不動,顯是頗為著急,正欲再言,見得巨虎已到得跟前,只得回頭凝神以待巨虎。那巨虎追到少年跟前,見少年持槍而對,也不著急攻擊,只在少年前十數步處立住,雙目凝視少年,雙爪前伏,後爪蹬地,作勢欲擊。那少年也是緊盯巨虎,不敢稍動。相持稍久,那巨虎終是忍耐不得,長嘯一聲,飛身跨過十數步距離,凌空直向少年撲來。
少年見巨虎撲來,也是不懼,身形一動,已是轉到一側,手中長矛直向那巨虎腰上擊去,少年旁邊那犬見得少年動手,也是飛身而上,向巨虎腹部咬去,與少年配合甚是默契,當真靈性非凡。那巨虎身在空中不能轉向,頓時腰上挨得一下,腹上也是被咬得一口。巨虎顯是不想會吃如此大虧,怒嘯不已,又向少年撲去,那少年與犬只是與巨虎游斗,不與其正面相爭,斗得數合,那虎腰上又是挨得幾下,只是那虎也不是好惹,虎爪抽得空也是在少年肩上抓得一下,這一抓下來,少年左肩頓時留下幾道抓痕,血流不止。也幸虧是少年氣力甚大,在那巨虎腰身狠擊得幾下,那腰身本是巨虎最薄弱之處,受得幾下重擊,身形也是稍緩,不然少年受傷當會更重。那少年雖是受傷,神色仍是堅定之極,絲毫不理會傷勢,只顧與虎相爭。又是幾回合下來,少年身上數處被虎爪擦過,血流不止,那虎也又是挨得幾下,看似頗為難受,不再攻擊,立在一旁與少年相持。少年強振精神,持矛相對。過得稍久,閒雲見那少年身上血流不止,正欲上前相助,那巨虎卻是大嘯一聲,轉身而去,想是見那少年甚是難纏,再斗下去怕也是無益,故自去了。少年見得巨虎遠去,終是不見身形,再也堅持不住,跌坐於地,臉色煞白,喘息不已,那犬跑到少年身前不住旋繞,口中哀呼。
閒雲見得如此,行上前去。取出一丹藥予少年,那少年也不推辭,接過吞下。未久,少年面色便已是好轉,血流漸止。待得恢復幾分力氣,那少年便強自起身,向閒雲道謝。閒雲見少年已無大礙,上前問道:「方才觀你本是欲逃,後又為何停住與虎相鬥?」那少年道:「我觀你身形頗弱,想也無甚氣力,又無兵器,看也不善爭鬥。我若將虎引到你處,豈不是也要將你陷入危境。你本在此無事,若為我之事讓你受損,卻是讓我心中難安,此非大丈夫所為。」閒雲聽得此言,頓時醒悟:「那虎在我看來雖是不懼,在旁人看來卻是兇險萬分。此子見虎而退,不持勇而為,乃是知進退,有大智;幫我擋虎,乃是有大仁、大義;與虎相爭而不懼,乃是有大勇,當是可造之材。只是眼神不太靈光,我看起來有這麼弱嗎?「念及此處,閒雲又是苦笑不已。
又向少年問道:「你叫何名?家在何處?家中還有何人?」那少年聽得閒雲相問,神色頓時低落,應道:「我叫楊戩,家在對面山腳部落,從我記事起家中就只得我一人,虧得部落各人接濟,才得以活命。年稍長後便出外打獵謀生,後又遇一犬與我甚是相得,就與這犬相依為命。」
「楊戩,這名好生耳熟啊!」閒雲正在思量,忽省起一事,急聲向少年問道:「你叫楊戩?」少年見閒雲如此反應,似有些手足無措,低聲應道:「是!」閒雲又是一呆,指著旁那犬之名問道:「此犬可曾又名?」少年聽得閒雲問起那犬來,也是頗為得意,應道:「此犬名哮天,很是是靈性非凡。」閒雲聞之良久不語,心中卻是驚濤駭浪:「楊戩!竟然是通天之子楊戩!」心中一時驚異,一時憐惜,一時感嘆!楊戩等得許久不見閒雲出聲,以為這犬有什麼怪異之處,也是頗為緊張,弱弱的問道:「莫非哮天它可有何礙?」聽到楊戩相問,閒雲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楊戩,一時感慨萬千:「要說此子當真是命運多忤,本是通天未證道前一滴精血受洪荒孕育萬年而出,與通天也算是有父子之緣,若無變故,此時應在金鰲島道潛心修煉,傳通天衣缽,得後世大聲名。奈何卻招元抒計,使得父子離散。又被元始使神通入得六道輪迴,轉世後不出意外的話當是會被玉鼎收歸門下,雖是修得一身神通,卻是用來父子相殘。封神之後在天庭得一神位,身份在天庭也是排得上號,只是在聖人看來卻是入不得眼,比起通天之子的身份相差甚遠。要說元始這事做的也是不地道,與通天相爭各憑神通手段也就是了,算計家人卻是有些過了,只是可憐了這個孩子。此事若我不遇也就算了,既是適逢其事,少不得要管上一管。免得這孩子落入元抒計,若是落得元始你之臉面,你且須怪不得我!」
閒雲心念既定,便對楊戩道:「我觀這犬靈性非凡,故有此一問,也無它事,你也不必擔心。」言語稍稍頓,又道:「你已無家人,又無去處,不若入得我們下,也好過流浪洪荒,你且看如何?」在閒雲想來楊戩聞得此言應是欣喜非凡,當即應允。哪知楊戩卻是低頭不語,面露難色,閒雲大奇,正欲發問,楊戩抬頭應道:「你之醫術當真非凡,我部落最好巫醫比起你也是大有不及,若是能學得你一成本事洪荒也是大有去得。且你對我有療傷之恩,你之所請我本當應允,只是我志不在此,故不能入你門下,還請見諒。」
「呃……」閒雲頗有些鬱悶,「什麼意思?我看起來很像遊方郎中嗎?」低頭看了一上,因閒雲一向不是很在意衣著身份,此時著一身素色長衫,氣勢也是平凡,氣質更是平常,形象嘛也不甚威武,再想起方才言語行事,還真有些遊方郎中的味道。閒雲更是鬱悶,悶聲問道:「那你志在何處?又欲何往?」楊戩聽得此言一時頗是興奮,聲音也大了起來,高聲應道:「我欲拜訪名師學得大神通,得以縱橫天下,此才是大丈夫所為。常聞族中人說起不周山下有一閒雲洞天,門下有弟子袁法、袁朗,這二人神通廣大,可與聖人相爭。其徒如此,其師更應是不凡。我正欲往不周山去,若天可憐見,能入得閒雲真人門下,必能遂生平之願。」
「呃……」閒雲又是一呆,隨即又有些歡喜,暗道:「不錯,不錯,雖然眼光不怎樣,見識卻是不錯,知得名師在何處!」念及此,便振振身形,對楊戩道:「既如此,你也不必遠行,我便是那閒雲。」閒雲正欲看楊戩是何歡喜模樣,哪知楊戩聞之面色卻是不善,怒聲道:「我觀你醫術非凡,能救得洪荒億萬生靈,又於我有療傷之恩,對你也是頗為敬重。只是若你再言語辱及閒雲真人,休怪小子不敬。」
「呃……」閒雲面色一僵,被楊戩如此搶白一番倒是有些苦笑不得,只是也不好說楊戩什麼。又向楊戩問道:「若我真是那閒雲,你且又如何?」楊戩轉身便走,回道:「先生還請自重,閒雲真人豈會生得象你這等模樣,若無他事,容小子暫退?」閒雲見楊戩欲走,忙又上前問道:「那你說那閒雲又應生得如何模樣?你卻要如何才能相信我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