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收穫

  孔暄見得眾妖面色大緩，又是頗有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對帝俊、太一道：「只是二位剛才也看到了，方才為救那幾人費了數粒九轉金丹，要說這九轉金丹也非什麼稀罕物事，天下間除閒雲門下所有外二、三十來粒還是好找的，若是我自己所有也就算了。只是這九轉金丹乃是師門之物，我也不敢隨意處置。若是讓老師知道我將這金丹如此之用怕是又要惱怒，我等還須找個理由來向老師交待去處，以免老師怪罪。」

  帝俊、太一此時心情甚佳，聽得此言也不以為意，隨口應道：「你且看如何才能交代過去？」孔暄似也頗是為難，道：「這九轉金丹雖非難尋，但煉製也甚為不易，不只天材地寶，就是那平常材料想要收集完全也是費時日久，更何況還需聖人輔以靈寶用特殊方法煉製才可成丹。你這裡要是有一些只要補足方才我所用之數也就算了，若是沒有你就把剛才我說得那些花花草草隨便給上一些，你看如何？」

  帝俊、太一心中微微不安，低聲問道：「這九轉金丹我這裡卻是沒有這許多，若用其它之物來抵也是未嘗不可，只是不知須得多少才能抵方才之用？」孔暄裝模作樣計算一番，回道：「這個尋常材料之用也就算了，我費上一些一些時日也是能找全。只是這煉製所費卻是不好計算，要知這聖人大都不理凡事，只參大道，就是你將你庫中所藏全數送予聖人，求聖人專門幫你煉丹怕也是不能。我也不欲讓你為難，且將你庫中所藏予半成於我，我再費些時日到洪荒中把其餘煉製所需收集完全，交予老師就說抵金丹之用，老師應也不會怪罪。」

  此言一出，眾人大嘩。帝俊、太一頭上黑線隱現，想得到孔暄會藉機敲詐，卻是沒想到這廝開口如此之大。天庭萬年所集豈是非同小可，這半成所藏不說煉這數粒，加上一些其他尋常材料，就是煉製萬粒也是足夠。話雖是如此之說，真要其拿得幾粒出來卻是是沒有，無人能煉製，這些天材地寶也是無用。帝俊、太一一時甚是難為，給吧很是不舍，不給吧又怕寒了手下眾將之心，孔暄那裡也不好交代。眾妖雖不知所需之數，但見帝俊、太一如此為難，想來數量也是不少，對孔暄剛生的一絲好感又蕩然無存，皆暗罵孔暄無恥。伏羲、女媧卻是神色古怪，暗想：「方才觀其救人還以為其人頗有仁義之心，此時觀之所為方知小人之腹當真非君子之心所能度之。這九轉金丹在凡間雖是一粒難求，但你閒雲門下想要的話卻也是不難，只是要袁朗、袁法多費些心思就是了，又有何難？這天庭萬年所藏豈是少瞧，區區數粒九轉金丹就能換得半成，孔暄這廝當真是好算計！若是拉得下臉面，就是用千粒我也換了，有得這許多天材地寶，日後道統傳承卻是輕易許多。」洪荒初開數萬年來，所生天材地寶當是非少，但也不是輕易可得，聖人雖是神通廣大，以一人之力所獲怕也是不多，比之天庭憑妖族之力萬年收集自是遠不能及。這天材地寶對聖人來說也是無用，但若要傳其道統，門下所需卻是必不可少，故也怪不得伏羲、女媧這二位聖人生此念頭。

  帝俊、太一尋思良久，終是無可奈何，只得苦聲應道：「既如此，就依你所言，只是你閒雲門下再也不得以此事再來尋我。」孔暄聽得此言，心中大喜，暗想：「正在想找何事端再敲上一筆，你自送上門來，卻是怪我不得。」想到此處，也不露聲色，看樣子頗是受辱，大聲怒道：「你且當我孔暄是何等人？又置我閒雲一門於何地？我閒雲一門最是講理不過，所行之事皆是依理而為，你何時聽得我閒雲門下主動生過事端？你如此之言又是何意？莫非當我閒雲一門都是背信忘義之輩？此事你倒要說個明白，不然如此辱我師門之言我當不能輕易罷休。」

  帝俊、太一本是怕孔暄再尋事端敲詐，抱著舍物消災的念頭，故才有此一說，也是隨口之言。哪曾想到孔暄如此反應，一時倒是目瞪口呆，不能言語。待得反應過來，大是懊悔：「早點送走這些人也就是了，多此一言卻是為何？這廝此時正是欲尋事端再多得些好處，我等此言卻是將把柄送予他手上，確是不智。孔暄這廝也甚是貪得無厭，難不成今日想將我等收刮乾淨不成！只是此事卻又該如何是好？」

  帝俊、太一正自尋思，伏羲、女媧此時也是再也忍耐不住，實在是受不了孔暄這般無恥行徑，暗想如此下去怕是這凌霄寶殿也要被孔暄尋得事端拆走，此事卻是要到如何時候才能了結。思慮及此，女媧遂上前向孔暄道：「帝俊此言想是無心，也不是有意對你師門不敬。你且瞧在我等面上不作計較如何？」帝俊聽得此言也忙上前道：「正是、正是，我等皆是無心，不是有意冒犯，還請見諒！」孔暄見得如此，知此事再尋事的話怕是要惹得伏羲、女媧不喜，若是為得這等小事和聖人結下因果也確是不划算，也只好作罷。應道：「既然你們都是無意，又有娘娘相勸，此事也就算了。既如此，也該回師門復命了，還請將你們所允之物交於我等。」帝俊、太一也不敢再生事端，忙將孔暄眾人領到天庭庫藏。

  過得稍久，眾人滿載而出，孔暄正自感嘆這天庭萬年所藏當真不少。忽見被縛於地的眾位太子，遂向帝俊、太一問道：「你們欲將他們如何處置？」帝俊聽得孔暄相問，看得眾太子一眼，想及為得這幾人天庭萬年所藏天材地寶損失過半，大是惱怒，應道：「此事皆為這幾個逆子所起。此番當不能輕易饒之，必將嚴加懲戒。」孔暄聞之，行到眾太子身前，解開眾人身上所縛之物，一一扶起身，對帝俊、太一二人道：「此番事情既已了結，眾位太子此時想必也是頗為後悔，也不宜再多過責難，稍加懲戒及可，以後多加管教也就是了。」帝俊、聽得孔暄為眾太子說情，臉色也是稍緩，遂向眾太子道：「若不是孔暄道長說情，此番必不讓你等好過，還不快快上前相謝？」眾位太子聽得孔暄之言也是頗為感激，一一上前相謝。孔暄心情大好，頗有些得意忘形，拍著眾位太子肩膀道：「無妨、無妨！要說此事還須我向眾人相謝，若不是你等幾人，我等又哪能尋得機會得這許多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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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四周皆靜，喘息可聞。帝俊、太一自是惱怒不已：「聽你之言你倒是存心算計我天庭的寶貝來的，也非是你說的那般大義。」也不能將孔暄眾人如何，只是狠狠的瞪了眾太子一眼。眾太子也是心中惶惶：「此番懲戒怕是再也逃不過了。」伏羲、女媧似笑非笑的看過閒雲門下眾人一眼，轉身離去。袁法聽得孔暄如此無恥之言也是羞愧欲絕，使得神通捲起清風眾人瞬間不見。孔暄此時也知方才所言甚是不妥，乾笑數聲：「玩笑之言，不必當真，不必當真！」說完也不理眾人反應，逕自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