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王者的真諦

  暗冷月醒過來的時候，或者說有自己的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被什麼東西壓著。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高大的房頂，圓形的。就像是平常看到的天空一樣，這個天空之中還有一枚碩大的明珠在散發著柔和但是強烈的光芒。

  暗冷月摸了摸那個正在他身上壓著的東西——很堅硬，也很——柔軟。人的肌肉，那是一隻堅實的手臂。一雙手臂正在摟著他。但是他能感覺得出來，另一雙手正在摟著這個摟著他的人。

  用肚子想像也能想像的出來這個認識誰——傲蒼穹，那麼那個摟著傲蒼穹的人當然就是——李思了！

  「我在拜血教！」看著房頂的夜明珠，暗冷月喃喃自語道。

  「嗯？」

  那個摟著暗冷月的人似乎被暗冷月的喃喃自語給吵醒了！他的手臂動了動。

  「你醒了？」暗冷月問道。

  「是啊！」傲蒼穹鬆開了摟著暗冷月的雙臂，坐了起來說道，「現在幾點了？」

  「五點多了。哥哥你幹什麼？」李思揉著眼睛也坐了起來。

  「冷月醒了！」傲蒼穹說道，「反正還有一個十五分鐘就起床了，咱們也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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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怎麼了？」暗冷月覺得自己頭疼欲裂的。

  「你用自己的最大體力和漿修羅大了一個平手你還記得嗎？」傲蒼穹問道。

  「我記得！」暗冷月說道，「但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呢？」

  「你就把你接回拜血教了！」傲蒼穹說道，「這麼久了，你才回來。其實這裡早就是你家了！」

  「我的家？」暗冷月冷笑了一下，「自從我被郝黯天抓走的那一刻我就沒有家了！」

  他突然抓住傲蒼穹的頭髮，冷冷的質問道：「你知道哪種什麼都沒有滋味嗎？」

  「知道。」傲蒼穹淺淺的一笑道，「不就是你將我的吸血鬼身份告訴獵人之後，我來到這個沙漠的時候所嘗的滋味嘛？」

  傲蒼穹無所謂的笑容和那種輕鬆的語氣讓暗冷月愣住了！

  「你還在為了我咬你的事情不能釋懷，或者說，你將自己被郝黯天抓住的事情全部的歸咎於我。」傲蒼穹笑道，「但是你為什麼不去想想，被郝黯天抓走或者說突然間失去一切都是你的報應呢？」

  「報應！」暗冷月放開了傲蒼穹頭髮，呆呆的回想著傲蒼穹所說的這兩個字——報應。

  回想當初，的確是他將傲蒼穹吸血鬼這件事情告訴了獵人們的，雖然他當初也沒有想害傲蒼穹。但是的確讓傲蒼穹遠走大漠，甚至是一直到現在還被拴在這片沙漠上。

  「讓他先想著吧！李思，打網球去！」傲蒼穹站起身來，走下了床。

  「噢！」李思高興的答應了——這是傲蒼穹第一次拉著他去打網球！

  「噢，對了？」臨走的時候，傲蒼穹轉過身來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要幫你完成風雷閃。真沒想到，離開了我這麼長的時間你竟然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今天的天氣很好，傲蒼穹和李思兩個人在網球場上拼殺的——很不痛快。

  傲蒼穹似乎總是有心事，根本接不住球。

  「不打了！」李思乾脆將球拍一扔，氣鼓鼓的坐在了椅子上。傲蒼穹揮了揮手，讓他們兩個人周圍的人全下去了。

  「怎麼了，冷月？」傲蒼穹坐在李思的身邊問道。不過最後兩個字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好啊！」李思說道，「我就知道你這麼心不在焉的就是因為暗冷月！」

  「怎麼說他也是我的本命負面嘛！」傲蒼穹說道，「你既然能閱讀到我的記憶，難道還不知道他的重要性嗎？」

  「我知道這個計劃的重要性，」李思說道，「但是你的那一個計劃不重要了？」

  「您今天很怪啊！」傲蒼穹笑道，「到底怎麼了？如果是因為冷月入侵你的『合法領土』的話，我不早就和你說了嘛！現在拜血教要整個精煉收縮兵力，所以現在的房間都很緊張十鷹都是兩個人一個宮殿。最下級的士兵甚至是十幾個人一個房間！一個古代宮殿這麼個住法已經很緊張了！就算是程天涯現在也不得不讓阿希拉和他擠一擠。」

  「那為什麼你不將他派到程三哥那裡？」

  「你是誠心誠意的相讓程天涯找我拚命啊！」傲蒼穹說道，「要不是我說阿希拉是他的人，他連阿希拉都不想要呢！就讓冷月和咱們擠一擠吧！」

  「我不管！」李思說道，「玉二哥不是早就說讓你搬到地下基地去住了嘛？那裡有的是地方！」

  「除了咱們四個知道地下基地被我整個的搬到了地宮之下以外就沒有人知道了。那裡是我最後的逃命地方！」傲蒼穹看著李思說道，「除非我被打得絕無還手之力，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還有那麼一個小背風港呢！」

  傲蒼穹雖然說的都是自己的策略，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聽完這些話之後，李思竟然變得泫然欲泣了。

  「你……你怎麼了？」傲蒼穹問道。看到李思的一雙已經變紅紅的眼睛，傲蒼穹感覺到有一些莫名其妙。李思應該不是為了暗冷月的事情。似乎冷月是一個引子，他引爆了李思的心中某一處很傷心的東西。

  「哥哥，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任何人都無法在你的心裡留下印象？」

  「怎麼這麼說呢？」傲蒼穹笑著對李思說道。

  「我能閱讀你的大腦之中的信息，」李思說道，「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有關你快樂的信息，為什麼呢？」

  「哎，我還以為什麼呢？」傲蒼穹擺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快樂過。」

  「就算是和程天涯還有玉臨風在一起？」

  「那倒不是，」傲蒼穹長出一口氣說道，「如果有一天我真正的站在世界之巔的時候，或者說我真正的發現已經沒有任何人有威脅我的力量的時候我才會真正的開心。」

  「但是你有沒有想到過有幾個人能真正的站在人類的巔峰上？」

  「和能練成易筋經的概率一樣的。」傲蒼穹淡淡地說道。

  這句話讓李思愕然了。似乎傲蒼穹面對他總是能不戰而勝，而且傲蒼穹說的也的確沒有錯。

  「難道你必須要將自己逼到這個位置上嗎？」李思問道，「為什麼呢？為什麼就不能放鬆一下呢？」

  「我放鬆？」傲蒼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這話你還是和修奧羅還有厚土貓還有蕭殘龍他們三個人去說吧！在徹底的消滅他們之前，我是不會休息的。這一根弦，我已經蹦了這麼長的時間了！我還會在乎在繃緊一些嗎？」

  「現在的你，我感覺到很疲勞，你的疲勞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李思一摸眼角的淚水說道，「要不是你的心靈比任何人的都要堅韌都要強，恐怕一般的人早就已經被耗的油盡燈枯了！」

  「我倒是希望油盡燈枯，」傲蒼穹向後一靠說道，「這樣一閉眼一口氣吐出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但是……」

  傲蒼穹深深的吸進去一口氣，似乎他要將剛剛吐出去的那一份責任給吸回來。

  「我還不能閉眼，」傲蒼穹說道，「上天帶我不薄，我希望我能有絕世的武功就讓我遇到了絕世的武功，我希望有頂峰的權利就讓我有了叱吒風雲拜血教。我夠了，我的出現是天意，更可以說是我自己爭取的結果。這麼多年的努力，我的一雙乾淨的雙手沾滿了血腥。為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當我忍受不住的鬆一口氣嗎？」

  傲蒼穹的側目反問，讓李思無法說話。這是一個背負了太多東西的男人，但是卻是一個很強的人。

  「明天讓木鷹和黑鷹去一趟埃及，看看那裡的里世界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傲蒼穹說道，「那些狗頭兵我覺得很有問題！很像是埃及死神阿努比的軍隊。」

  「你別打斷我！」李思說道，「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麼你要為自己挑上這麼沉重的一副擔子？」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為了不再做一個悲哀的小人物！」傲蒼穹說道，「我只是一個既幼稚有很不服輸的人。並不像那些知道世事的艱辛的大人物。因為我幼稚所以我認為什麼東西都能依靠自己的一雙手拿過來，因為我不服輸，所以我從來就不會倒下去！」

  幼稚？不服輸？

  只有這兩個詞就能概括這個雄霸天下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