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徹底溫柔

  德庫拉揮手出劍。一道巨大的黑光向傲蒼穹掃來。

  

  傲蒼穹本來沒有動，直到黑光掃到近身的時候，他才反手從背後拔出殘龍劍。那柄已經失去了主人而且傷痕累累的殘龍斷劍似乎在這一刻又恢復了精神。殘龍劍化為一道銀光擋在傲蒼穹的身邊。為李思，為路克，也為阿希拉，擋住了德庫拉的這一道黑色的劍光！

  「有恃無恐啊！」德庫拉雖然在不停的增加自己力道，但是傲蒼穹依然穩如泰山的黨在了他的面前。

  「當然了。」傲蒼穹笑了笑說道，「在地球上，還沒有能夠讓我害怕的人呢！」

  「你是很強悍！但是身邊拖著三個小鬼，你就不怕我傷害它們嗎？」

  「你可以試一試！」傲蒼穹笑了笑說道，「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留著這三個小鬼在我身邊對於我來說是拖累但是對於你來說就是優勢了。你既然要傷害你自己優勢，替我解開累贅。那我就謝謝你！但是他們還是很讓我關心的人，你要是傷害了他們讓我和你拼一個魚死網破恐怕和誰都不好吧？」

  「你就這麼相信你的十鷹？」

  「你難道不相信你的領主們嗎？」傲蒼穹說道，「至少我相信我的可愛的小鷹們。他們就算是贏不了也會和你的十個領主同歸於盡的。」

  「就算是領主們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害怕的。這一場戰鬥的決勝局是咱們兩個人！」德庫拉收起了自己黑劍光。

  這種黑劍光很耗魔力的，既然攻而不克那又何必浪費自己的能量呢？

  「沒錯！」傲蒼穹隨手揮劍一點，說道，「這一場戰鬥的決勝局就在你我之間！」

  傲蒼穹雖然是隨手揮劍一點。但是在德庫拉看來他身上的氣息已經入海嘯巨浪一般波濤澎湃了。但是這股大浪卻沒有撲過來，而是在傲蒼穹的身邊徘徊積攢。只是漸漸的升高之中。那種感覺，又有一點不像是大海了。那是高山，峰巒如聚，波濤如怒，高危欲傾的山巒。氣勢如高山一般危聳，神態入海嘯一般澎湃！

  這就是劍朝君！萬劍朝君的劍法。

  面對這樣的君臨天下的傲蒼穹德庫拉甚至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進攻了！雖然傲蒼穹並沒有看著他，雖然傲蒼穹的眼睛只是在看著自己身前的長劍！但是傲蒼穹得全身的衣服都被真氣鼓動的騰了起來！

  德庫拉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從氣息上壓制敵人！傲蒼穹並沒有動招，只是這樣站著就如同崇山峻岭在面前的一般。那柄已經破損不堪的殘龍劍在傲蒼穹的手中似乎又恢復了往日在蕭殘龍手中的光輝！而這個光輝——只是傲蒼穹的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德庫拉本能的用手掩住眼睛，阻擋刮過來的氣浪，被傲蒼穹的真氣鼓動過來的氣浪！

  「單單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能有這樣的氣勢！」德庫拉心想道，「傲蒼穹真不愧被稱為地球第一魔王的稱號！」

  「怎麼，」傲蒼穹冷笑一聲說道，「一個簡簡單單的君臨天下你就受不了了？真讓我失望！」

  劍朝君之中沒有具體的招式更沒有具體的動作。但是劍朝君只是一種氣勢，一種足以能讓天下劍法羞愧與前的氣勢。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是用這種氣勢。

  傲蒼穹將右手的斷劍的收到了自己的左臉之旁，讓左手的手背貼著自己的臉頰用那個已經不知道被什麼人砍斷的劍尖指著德庫拉。

  「開始了！」

  傲蒼穹揮手而出將殘龍劍向德庫拉投去。殘龍劍呼嘯而出化為了一道長虹，向德庫拉飛去！

  德庫拉閃身躲開。殘龍劍擦著他的脖子飛了過去，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但是殘龍劍卻在他的身後被一雙手接住了！傲蒼穹的雙手！但是傲蒼穹卻已經不再他的面前而是在他的身後了！甚至是姿勢都沒有變化！只不過就是這以前以後的區別，讓殘龍劍從反手擲劍的姿勢，變成了正手接劍欲砍姿勢！

  德庫拉心中一驚！「傲蒼穹不是在？」李思的面前已經空了！看來傲蒼穹就是在他的身後！

  德庫拉飛身跳起向城堡的頂端飛去。他正好躲過了傲蒼穹的那一記橫掃！傲蒼穹手中劍花一晃，沒有跟著追了上去，而是在地上消失了！

  德庫拉王的瞳孔驟然一縮。揮劍向上一擋，正好借住傲蒼穹的一記下劈！兩柄劍火花一閃，迸射出來的黑暗怨氣在天空之中四射開來！不過，傲蒼穹看似千鈞的一劈卻是蜻蜓點水一般點到即止！傲蒼穹就又從他的眼前消失了！

  德庫拉頓時陷入了無邊的恐慌之中。他不知道傲蒼穹輝從什麼地方進攻過來，甚至他都看不清楚傲蒼穹的動作！他本來以為程天涯的武功已經到了一個能讓他感到恐怖的地步了，但是沒有想到傲蒼穹竟然要比程天涯更凌厲更厲害！

  眼前根本沒有目標，德庫拉王只能用長劍護住自己的身體！憑藉本能的反應來揮劍保護自己。傲蒼穹左右上下四處圍攻，每一個角度都是刁鑽無比，每一次出劍的時候都是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德庫拉王左遮右攔上下抵擋，不要說還手就是招架都很困難！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傲蒼穹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就算是吸血鬼的瞬移，也不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可是旁觀者清。整個奧林匹斯山上，也許只有同樣練過天殘五絕的李思知道傲蒼穹為什麼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殘影九劍？」李思看著傲蒼穹喃喃自語道，「不對啊？殘影九劍每一劍都是中規中矩，沒有這麼凌厲更沒有這麼隨意霸道！大哥用的好像是……劍朝君？」

  「你認識這種武功？」一個面色蒼白雍容華貴的貴婦人從探台的之內的城堡之中走了出來。她的身上穿著白準的中世紀皇家禮服，就是那種領子開到胸口，裙子又寬又大的那一種。

  她看來不善於打鬥，但是也只有眨眼的一瞬間，她就到了李思他們三個人的面前！「她是誰？」李思問道。

  「她是我父親的遠古妻子！好像叫莉莉絲！」路克說道，「李思，她的力量不再我父親德庫拉王之下。」

  魂鬼妖惡滅屠魔靈死傲天九魘，李思是妖魘。現在還不知道路克是什麼魘，但是可以確定的事，路克也是傲天九魘之中的一員。但是在傲蒼穹的心中呢？路克的位置是不適合李思一樣呢？也許一樣。但是在與路克看來，他的位置絕對不可能要比李思這位拜血教老將要高。雖然他和李思在名義上是平起平坐的。

  所以路克看到李思的時候，總是在想著這樣的一件事情：傲蒼穹晚上就是抱著這樣的一個人入睡的？什麼時候我才能和傲蒼穹有這樣的關係呢？但是這個「這樣的關係」，路克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關係。總之傲蒼穹看他和看李思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她是遠古的魔女，你們兩個不要小看她！」阿希拉說道，「就是在她的幫助下，德庫拉王才成為了不死的魔王的！嗜血魔女莉莉絲。」

  「在她的幫助下？」李思問道，「阿希拉，說清楚一些！」

  「我來替他說！」那個名字被稱為莉莉絲的貴婦人說道，「德庫拉當初只是羅馬尼亞的一個小小的貴族。要不是遇到我和愛上我他不會成為吸血鬼之王的！他的所有的從鮮血之中得到的力量都是我教給他的！我是一個遠古的魔女！」

  說罷這個莉莉絲一抬手。李思和阿希拉的身邊周圍站起了十二個手持長刀，拿著盾牌的骷髏兵！

  「路克的招數我的知道，李思據說你是傲蒼穹的男寵，你的力量會有多強呢？」

  「你自己看看吧！」李思將天翔劍收在右手的肘下，左手對著地面上就是一掌！十二個李思從中間的李思身上走了出來。每一個李思都是手揮天翔劍向骷髏兵們攻去，但是每一個李思的動作都不一樣。刺，砍，劈，截，點，掛，抹，七種用劍手法用在十二個人的身上各不相同！

  但是相同的是結果。一個讓莉莉絲吃驚的結果！

  每一個李思的長劍觸及那些骷髏兵的盾牌的時候都穿過了那個盾牌。莉莉絲微微的笑了笑張口說道：「光放幻影是傷害不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十二個幻影已經穿身而過將十二個骷髏同時擊碎了！那些幻影竟然是有攻擊力的！

  「你這是什麼？」莉莉絲瞪大了眼睛問道，「代有攻擊力的幻影？」

  「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麼遠古的魔女，」李思跨出一步將手中的天翔一揮說道，「更不管什麼吸血鬼魔王德庫拉。魔女也好，德庫拉王也好都只能屈服在我哥哥傲蒼穹的腳下！」

  此時的李思，和那個蜷縮在傲蒼穹懷中打盹兒的乖乖小貓一樣的李思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此時他的身上也是真氣鼓動如同狂風之中一半。額頭上的那顆小小的九頭龍印若隱若現。此時的李思殺氣縱橫，儼然就是一個小小的傲蒼穹。

  傲蒼穹一生從來不會向任何人低頭！更不會在任何的戰鬥之中處於下風！當然李思這個小傲蒼穹也一樣！

  李思收劍而回，讓劍柄頂著自己心口。蕭劍翔自創的殘影九劍和蕭殘龍的劍朝君都來源於殘影劍法，但是又和劍朝君凌厲的劍氣勢不一樣。殘影九劍每一式的動作都是看上去漂亮做起來難受的姿勢。就像是一個絕頂的舞者在舞劍一般。

  李思和蕭劍翔一樣從小就在練劍法，身體的柔韌性早就練出來了。這也正是為什麼暗冷月練不成殘影劍法的原因——暗冷月從小就不是幹這個的。他的身體很缺乏柔韌性。

  李思收劍向莉莉絲徑直衝去。

  莉莉絲面前出現個火球向這個幻影打去，而莉莉絲本人卻隨著一道金黃色的光柱瞬移到了後邊——異次元空間火球術！

  三個火球穿過了李思的身體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又是一個幻影！」莉莉絲將目光轉到了別處尋找著李思的本體在哪裡。但是他沒有料到，李思的幻影被攻擊之後並沒有消失！而是繼續向她攻過來。幻影的長劍劍光一閃，穿過了莉莉絲的喉嚨！接著整個的幻影一散，化為了一道寒光從莉莉絲的喉嚨中間穿了過去！在那一瞬間凝和著血，在莉莉絲的得喉嚨上打出了一個可以透光的洞來！

  而真正的李思就出現在了莉莉絲的背後，他的手上正握著那柄寒光——化為寒光的天翔劍！

  莉莉絲頓是明白和傲蒼穹的這一干人交手絕對不能像和一般的人類交手的時候那種輕視。他們本身的力量都和他們這些原始魔王有一拼。現在又是一對一單挑，而且李思一上來就是拼命的架勢！

  這是殘影九劍的第一劍，影一。

  莉莉絲喉嚨上的傷口瞬間就癒合了！似乎李思殺價到她身上的傷害沒有留下任何的副作用！

  「你的這柄劍是傷害不了我的！」莉莉絲說道。但是聽上去底氣不是很足。

  「是嗎？」李思說道，「高速癒合？不值一提的能力。你的速度和我大哥的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分身斬！」

  李思說罷在他原來的位置上又一個幻影出現了，向莉莉絲進攻過去！

  莉莉絲這一次沒有出手，或者說她沒有出手的機會！李德真身，或者說，另一個幻影向一旁跑去。留下的兩個幻影或者其中有一個真身相互一錯，將莉莉絲中間一下劈開！

  因為痛苦這個遠古的魔女的兩個半張臉上出現了，驚訝和驚慌的神色。但是沒有人讓她有恢復的機會。三個李思站成了一個正三角形。每一個人都輪出三道半月形的金黃色的劍氣波！三個人就是九道。頓時將莉莉絲這個遠古的魔女切成了六十四塊！

  「我大哥說過，只要用在保證一定的殺傷力的情況下，用高於恢復速度的攻擊速度攻擊就行了。沒有什麼難度！」李思浮在空中說道。

  「沒什麼難度？」一個貓頭人身的半透明狀靈魂從那六十四塊之中站了起來！「既然沒有什麼難度，那我就給你增加一些難度！」

  說罷她雙手一張，兩隻手中慢慢積攢出了兩個雷電球！

  「你認為這有效果嗎？」李思看著對方說道，「只要你的人還有意識，我就能傷害你！一齊上！」

  李思說罷，翻身撲了下來。

  莉莉絲手中的兩個雷電球化為了兩道利電射出去！

  李思並沒有躲閃，任由著這兩道雷電穿身而過，打穿了他的眼睛和胸口。但是眼睛和胸口出現了一個洞的李思似乎並沒有停下來，依然向莉莉絲撲去！而另外的兩個李思也化為兩道劍光向莉莉絲衝過來！

  三個李思在這個黑貓女的身上開出了三個洞。不過在空中李思落地的一瞬間。另一個李思從這個李思的背後撲了出來。劍花一轉，這個李思在黑貓女的胸口再一次旋出了一個洞。

  「還有命嗎？」李思問道，「這才到第四劍。我很樂意為你再出六劍！」

  「她沒機會！」一柄火刀從一旁沖了出來！穿過了莉莉絲的靈魂，一路竄上了城堡的頂端！

  「程三哥？」李思大吃一驚！程天涯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繼續作戰了！但是所以進攻的時候，傲蒼穹就將程天涯留在了阿希拉的城堡！但是……

  被程天涯穿透的莉莉絲再也沒有繼續留在世間的力量了！在沙啞的尖叫聲之中，莉莉絲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她死了嗎？」路克問道。

  「沒有！」阿希拉說道，「她和吸血鬼王一樣，都是不死的靈魂。她只是暫時被壓制了。每四百四十四年她就會復活一次。」

  他看著李思問道：「用那樣耗費內力的招式，你難道不累嗎？」

  四個幻影消失了，李思雙腿一軟跪到地上。向前一撲他乾脆趴在了地上。

  「你剛剛的招數很驚人！」同樣趴在地上的阿希拉說道。

  「你，竟然看透了？」

  「你的那一招當然要用很大的力量消耗了！」阿希拉說道，「你剛剛只是在用幻象攻擊。你自己並沒有出一劍。所以無論是盾牌還是反擊都沒有把法將你擊倒。你的幻象的攻擊力實際上是來源於對方的想像。那是一種很強烈的催眠術。但是必須要壓制對方的能量流動才行。莉莉絲本身的能量干強大，但是一旦被你壓制住之後就再也沒有還手的餘地了！所以當你的第一個幻象出現在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已經輸了！」

  「沒錯，」李思一張嘴「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雖然這是一招險棋，但是除了這一招能不動聲色的搶到先機之外我沒有任何的取勝辦法！對方太強了。」

  「傲蒼穹知道你這麼做嗎？」路克問道，「他知道你為了取勝，寧可用這種辦法嗎？」

  「他不知道，」李思強行爬起來說道，「但是他從來就是這麼做的。寧可自損三千，也要滅敵一萬！但是他要是知道了我這麼做的話……」李思幸福的笑了笑說道：「恐怕他會心疼的！他自己自損就是為了不讓他的手下像他一樣受重傷！」

  看著阿希拉和路克不明白的樣子，李思微微一笑解釋道：「那失去的三千兵是很可惜。但是面對強敵的時候，如果捨不得這三千士兵的話，那就會損失的更多！不徹底的溫柔，有時候也許比徹底的殘忍還要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