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鐵爪練心

  鐵鷹，十鷹之中最為鋼硬的一個名字。以鐵為名字的人似乎總是給人一種鐵骨錚錚的感覺。鐵鷹的鐵骨並不在他的脊樑上，而是在他的手掌之上。鐵鷹的一對鐵鷹爪是傲蒼穹親自指導的。

  傲蒼穹曾經最為得意的武功正是和鐵鷹一路的功夫——天魂奪命爪。所以傲蒼穹深知如何訓練指爪的功夫。鐵鷹的內功心法是傲蒼穹由天魂訣之中引變而來的。鐵鷹常以這個在十鷹之中引以為傲。十鷹之中也只有他的武功才是傲蒼穹全力打造的武功。

  鐵鷹深信他能夠完成這個任務。

  冷風吹動著通向城堡的大門，發出了「咣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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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城？」鐵鷹左右看了看問道。左邊的金鷹和右邊鷂鷹已經打的金光閃閃的了。

  「是不是空城你自己進來看看不就行了？」

  聽到這個聲音，鐵鷹似乎是被天上的雷電擊中了一般。這個聲音……鐵鷹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這個城堡之中。

  一個人正在這個城堡的王座之上坐著正在等著他。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鐵鷹就覺得一根很冰冷的箭穿過了他的心！因為王座上的人竟然是傲蒼穹！

  「教主……」鐵鷹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看穿了一樣。和傲蒼穹動手，這是他一輩子都不敢想像的事情。甚至是鐵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已經不能動彈了。

  傲蒼穹微笑著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在鐵鷹的眼前變幻成了一隻鋼爪。這隻鋼爪急速向鐵鷹的心臟抓來。鐵鷹甚至都沒有看到這個傲蒼穹是怎麼走下王座的。

  一滴兩滴，接著就是一片。紅色的鮮血在鐵映和吸血鬼領主的腳下積攢成了一片。不過鮮血並不是從鐵鷹的心中流出來的，而是從鐵鷹的手上。鐵鷹的手抓住了這個鋼爪，但是他並沒有像當年的傲蒼穹那樣將這個鋼爪給抓成了一團。他只是將這個鋼抓攔了下來。

  吸血鬼向後一跳，隨即和鐵鷹分開了。一擊不中，全身而退，這個道理只要學過武功都知道。

  「鐵鷹，我要你死你竟然不死？」傲蒼穹怒道。

  鐵鷹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教主讓我死，我當然不能不死，但是你不是教主。」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傲蒼穹？」傲蒼穹笑道。

  「你以為我傻啊？」鐵鷹笑道，「你要是想假冒教主你是不是應該把這裡變成血痕殿啊？教主現在正在和你們大王正在大戰呢！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要我的命呢？」

  「不過，」傲蒼穹孝道，「你和你們教主這麼作戰難道心中就沒有一點點地恐懼？」

  「我恐懼什麼？」鐵鷹說道，「我的武功是教主還是疾風法王的時候教我的。」

  這句話聽得這個假的傲蒼穹有一些莫名其妙。「這個和你敢不敢和傲蒼穹動手有什麼關係？」

  「很簡單，而且有關係。」鐵鷹笑道，「只不過，這是只有我和教主才知道的事情。不過你倒是悲慘了。」

  「我怎麼了？」傲蒼穹問道。

  當他的目光像鐵鷹掃去的時候，他發現本來應該離他很遠的鐵鷹竟然已經撲了下來！那還留著鮮血的鐵鷹爪已經接近了這個傲蒼穹的腦袋了！傲蒼穹大吃一驚，措手不及。他慌忙離開了王座躲開了鐵鷹的鐵鷹爪。但是鐵鷹的鐵鷹爪卻沒有想像的那樣抓空之後，在王座上留下痕跡，而是很輕易的將方向轉了過來向假傲蒼穹抓去。他的整個人的動作沒有變，而是腳下步法移動之後整個人就變了一個角度，一擊直抓被他改成了橫抓。

  「你給我過來！」鐵鷹揮爪而出，向假的傲蒼穹的臉上扇去！不過這個假的傲蒼穹似乎快了一步躲開了鐵鷹的鐵鷹爪。

  「侮辱教主，你就是死罪。」鐵鷹說道。

  「但是似乎我沒……」

  話還沒有說完這個假的傲蒼穹的整個身軀就變得歪斜消失了。在他的身後，吸血鬼城堡的牆壁上一道長長的抓痕已經深深的留在了牆壁上——那正是鐵鷹抓出來的。

  「不會就這麼兩下子吧？出來！」鐵鷹大喝一聲將他身邊的意志作為裝飾用的長劍揉成了一團。

  「呵呵，鐵鷹爪真是厲害。」

  又是傲蒼穹的身影！

  「這麼喜歡冒充我們教主？」鐵鷹說道，「不過我最討厭別人冒充我們教主。」

  「對於你們來說傲蒼穹就那麼神聖？」傲蒼穹孝道，「我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嘛！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不是神靈，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你閉嘴！」鐵鷹說道。雖然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能聽出來那聲音的堅定！

  「你說得沒錯，」鐵鷹說道，「教主的出身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這一點我們比任何都明白。但是身為學生的教主完成了很多的就算是神都不能完成的壯舉。你說教主不是神，你真的知道什麼是神明嗎？」

  「神明是……」這個傲蒼穹似乎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神就是神，永遠的高高在上永遠的擁有一般人所達不到的力量。和神比起來傲蒼穹只不過是一個暴發戶！」

  鐵鷹笑了笑：「你錯了。教主曾經說過，沒有人是一開始就能凌駕於別人之上的，就算是神都不例外。至於什麼是神，我告訴你當人類在為自己的極限而努力的時候，人就是神！」

  「你的勇氣我佩服。」傲蒼穹說道，「但是你的爪子。」

  「我的爪子是教主親自指導的鐵鷹爪。」鐵鷹說道，「現在我就讓你因為侮辱教主付出代價！」

  鐵鷹揮爪這個傲蒼穹抓去。他強大的爪力，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個極大的抓痕。但是鐵鷹的出招驟然停止。這個傲蒼穹小臂微曲，抬手接下了鐵鷹的手掌。

  「同一招總是怎麼反覆的使用你就不覺得乏味嗎？」幻影傲蒼穹說道。

  「你的這個力道倒是還有一點教主的感覺。」鐵鷹說道。

  「那我就作為教主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傲蒼穹說罷反手將鐵鷹胳膊一抓，另一隻手向鐵鷹的雙眼戳過來。鐵鷹伸手一抓將對方的一對鋼爪，攔在了自己的眼睛之前。不過對方的力道似乎要比他的小得多，鐵鷹很容易的就將對方壓制了下去。雖然鐵鷹抓住的是幻影傲蒼穹的手腕，但是似乎手感上要比傲蒼穹的真實手腕瘦小的多，力氣也要比全力以赴的鐵鷹小得多。和鐵鷹印象之中的傲蒼穹就更沒有辦法比了。

  他的鐵爪離對方的臉越來越近了！

  「你的力量遠遠不如我。」鐵鷹說道，「要是假裝我們教主的話最起碼應該裝得更像才對啊！」

  「那你看這個速度像不像？」眼前的傲蒼穹突然消失了。在鐵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背後就被人重重的一擊。鐵鷹向前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但是鐵鷹還沒有摔倒，也來不及摔倒的時候他的胸口就又被打了兩下。這個動作鐵鷹熟悉，他很熟悉！這正是傲蒼穹的得意絕技——致命十三殺！剛剛的背部的那拳赫然竟是脊雙花！這當胸的兩拳那不就是——瞬綻蓮！

  「我，我竟然中了瞬綻蓮！」鐵鷹驚慌的看著自己的胸口。他的胸口已經被抓得稀爛了，雖然沒有重傷但是……

  「沒錯。」傲蒼穹的金屬爪上多出了許多的血跡說道，「你中的就是傲蒼穹的瞬綻蓮。」

  「你還是別搞笑了。」鐵鷹看著自己的胸口說道，「瞬綻蓮哪裡是這個樣子？」

  「你知道？」

  「要是來的是別的人，你可能蒙住他們，但是我的鐵鷹爪是教主親自傳授的。他讓我見識過他的瞬綻蓮。你剛剛向小貓一樣的亂抓一氣還敢自稱是瞬綻蓮？你簡直是在拿我們教主開玩笑！」

  說罷鐵鷹雙爪一分，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向對方抓去。左前右後兩手分別向吸血鬼傲蒼穹抓過去。左手到了的時候，吸血鬼向右邊一躲，正好撞上了鐵鷹的右手。鐵鷹從下而上將吸血鬼從傲蒼穹的幻影裡邊給打了出來。但是沒有想到他的手中卻是細細的。他從虛幻的傲蒼穹的身體之中抓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孩子！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孩子！

  本來已經要發動的招式卻因為這一時間的驚訝而延緩了。給了這個孩子突然出手的機會。他的那雙如同鋼抓一般的手向鐵鷹的已經稀爛的胸口抓去。那隻鋼爪如同無物的伸進了鐵鷹的鋼鐵一般的胸膛。

  他抓住了鐵鷹的心臟！

  「你的心臟現在就在我的手中！你還能怎麼樣？」那個孩子笑道。

  心臟被別人抓住的時候的那種感覺，恐怕沒有人知道。那種冰冷感覺緊緊的包裹著你的心臟。心臟被人撫摸的那種異物進入身體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一樣。冷風吹進胸膛，冰冷而無情的雙手正在撫摸著本來應該深深藏在胸中的心臟。

  難受，難受極了。

  「啊！」鐵鷹長出一口氣，強忍著沒有叫出來。「教主，我應該怎麼辦？我要是有你那麼強有多好？」

  眼前的景色慢慢的變化了，似乎是回到了火雲嬌的時候的那個大操場上。那個傲蒼穹日日夜夜訓練他的操場上。傲蒼穹給他上的第一節課就是「練心」！

  「沒有人能用弱者的心態變強，如果一個人想變強那就必須具備強者的心態。弱者想要變強，也必須先要將弱者的心態轉變過來！果斷地變成強者！」

  傲蒼穹站在鐵鷹的面前，背對著如火的夕陽。此時他的背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漠黃沙。大漠、黃沙、戈壁、夕陽，甚至是天空，都以不過是襯托傲蒼穹的背景。它們尤其是最為神聖而神秘的天空也只不過是傲蒼穹手上的玩物。此時的傲蒼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疾風法王。

  「鐵鷹，咱們疾風軍團是拜血教的第一暗軍。所以咱們遇到的任務都是暗殺和擴張的任務。所以咱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必須也只能是強者。今天我教給你的是強者的心態。以後你就要用這種心態來買努尼的敵人和手下！」

  「是！」鐵鷹大聲吼道。

  「最強的暗殺部隊不是一個能具備多麼高的手段和技術的刺客部隊。而是一個擁有刺客心態的刺客。那就是成仁也要成功！就是死也要完成任務！」

  「成仁也要成功？」鐵鷹完完全全的被一個比他還小的傲蒼穹所震撼了！

  「目標可以殺死我，因為我要殺死對方也要給對方殺死我的權利。」說到這裡傲蒼穹露出了一個能凍死神的笑容，「凡事要講究一個公平。」

  「但是」傲蒼穹繼續說道，「就算是對方有了這種權利，也不能讓他有機會行使這種權利。他可以殺死我，但是在殺死我的瞬間。他也會死！」

  「同歸於盡？」

  「對，」傲蒼穹低下頭說道，「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無論多強大的對手都會害怕不要命的人。這種不要命的人就算是沒有受到過任何的訓練都會成為一個頂尖的殺手！一個在歷史上留下恐怖名聲的刺客！」

  「我知道了！」

  「但是，我還要你知道一件事情。」傲蒼穹轉過身去面對著夕陽說道，「對於你的手下你就不能這個樣子了。你要讓他們知道你時時刻刻的再和他們在一起。與他們同生共死！上到你們十鷹，下到每一個戰士，我不希望我們疾風軍團的每一個人有這種機會。如果有的話，我希望你們知道你們不會一個人死去。至少在黃泉路上還有我傲蒼穹相伴！」

  說到這裡，傲蒼穹的聲音又慷慨激昂變成了低沉冷漠。

  「我也在拼命。我也在這一條路上拼命。因為我相信，憑藉我的力量絕對開創我自己的不朽霸業！我要神話之中的神話，我要咱們的疾風軍團成為神話之中的神話！我不希望流血，至少我不希望看到自己人的鮮血出現。我也不希望你們十鷹和我一同出戰的情況早日到來，但是我要你記住一旦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我會和你們一同出戰。而且我會站在你們的最前邊。要到下我先到下。你們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胸口的劇痛，將鐵鷹從幻想之中又拉回來甦醒了過來。

  「教主！我不能讓你失望！寧死也要拉著這個吸血鬼一起下地獄！」

  鐵鷹的眼睛之中精光暴漲，他的鐵鷹爪伸手就從對方的身體之中穿了過去！將對方拋向了空中，鐵鷹的心臟也跟著被向上一拽。這真是揪心的痛苦。鐵鷹強行忍受著疼痛又是一爪向對方的身體上抓去。那個吸血鬼少年帶著鐵鷹的身體像承包的頂端飛去。鐵鷹一踏那個少年身體向上一躍，一爪向下按住了這個少年的腦袋，將他向地面上按去！

  「去死吧你！」

  從高空之中的兩個人向下急速飛下去。這一下撞擊，讓整座城堡死後都為之一晃。在落下去的最後一刻，鐵鷹看到了傲蒼穹，看到了那一道讓火鷹頓生力量的亮光。

  鐵鷹知道，自己一旦落下去就會永遠的退出拜血教，甚至是退出輪迴。但是他不後悔！

  「教主！我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