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味道

  「別跑啊，乖，別跑！」

  用著同人說話的口氣，帶著渴望，帶著深深的誘惑，劉強就那樣對著一條流浪的狗，那樣的卑躬屈膝，那樣的沒有自我，風度？見鬼去吧！紳士？去死吧！

  心底的渴望在延續著，臉色更加的蒼白，那俊逸的臉上寫著強烈的欲望。

  

  一個猛衝，毫不客氣的逮住了小狗，死死捏著細小的脖子：「不要怪我，真的。你也不願意看到我掐著一個人的脖子是不？所以，你只好代替他們！」

  野豬不住顫抖著小小的身子，那像人眼般的汪汪狗眼，晶亮的狗淚掛在眼角，像一束光樣深深的刺激著劉強，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強，「一會就解脫了！」

  一對尖銳的牙輕輕柔柔的扎進了狗脖子裡，血液的流淌令他不自主的輕輕，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美好，美妙得像在雲端深處，飄著盪著，那樣舒暢。

  像是在吻著情人那細膩的脖頸！甩開還在掙扎的狗身子，劉強眼裡是紅紅的血光更盛，不夠不夠，還是不夠！

  *****

  「真可憐！」

  站在一條流浪狗的旁邊，曉語靜靜的看著它，看著它早就死去的弱小身子。那被咬斷的脖子那樣觸目驚心，誰這樣狠心的咬斷它的脖子？是同類嗎？

  是了，人的世界還你爭我奪，何況是這些流浪的狗！也許是為了爭食，沒能搶過別的狗吧，也許吧！

  「很不好聞的味道！」

  帶著帽子，整個身子被風衣緊緊包裹的張有實皺著眉頭。

  「它死了，味道當然不好聞。老實，咱們把它埋了吧，真可憐！」

  「嗯，主人，我來吧！」

  抱起流浪狗的屍體，張有實不自覺的聞了聞，眼裡的紅光一閃而逝！

  「老實，要輕點啊！雖然已經死了，可是我覺得它好像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說，它的眼睛旁邊還有淚水。你看，真的！」

  拔弄著那雜亂的狗毛，曉語被那雙乞求的眼勾住了魂魄，是的，是乞求，她能看到它已死的眼睛裡寫著滿滿的乞求！

  「我們離開吧！」

  張有實抱著狗，還不忘騰出一隻，拉著發愣的曉語！

  *****

  「今天不會是要吃狗肉吧？」

  才進門，雷波就攔住了二人。眼睛盯著殭屍手上的狗，他一臉不可思議！拜託，做狗肉很麻煩也，而且還是只沒去毛去皮的狗，要命的哦！

  「才不是！」

  曉語氣呼呼的擋在張有實前面

  。

  「今天不吃狗肉，我們是要埋藏它的！」

  「那就好那就好！咦，什麼味道哦？」雷少爺拍拍胸，猛地被絲絲血氣吸引，鼻子一個勁聞著。

  說不出的味道在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飄浮著，比狗還靈的鼻子就是我們的雷大廚師！

  伸出手想要摸下那斷裂的脖子，殭屍往旁邊一閃，一雙眼輕咪著，狠狠的盯了雷波一眼，輕搖的頭，扯扯嘴角。雷波眨著眼，這隻殭屍要說啥？

  「主人，你先回房吧，看你很累的樣子，埋藏它的事交給我！」

  張有實說完話還不忘給了雷波一個眼神，輕輕向著曉語努努嘴。

  「哦哦哦……是了，大小姐你先去休息會，開飯的時候我們會叫你的！」

  再次忘了小狗一眼，曉語點點頭。「老實要好好對它啊！」

  「去吧去吧……」猴急的雷波像趕蒼蠅般將曉語就往樓梯上推！快走快走，女人唉，真麻煩！

  「死殭屍，說話！」

  隨著殭屍來到後院，看著它將狗放在地上，就那樣蹲在狗旁邊。雷少爺那個急啊，使勁伸出手指戳著那堅硬的肌肉，媽的，這皮就是硬，不知道子彈能打得穿不？！

  「我很不喜歡這個味道！」一句冰冷的話從殭屍的嘴裡蹦了出來，那本來就無生機的臉上更加生硬！

  「我也不喜歡喃，本法師……」雷少爺贊同地邊說邊撓了撓自己額上有些零亂的髮絲。

  「你閉嘴，你只是煮飯的！」

  除了主人，張有實對誰的口氣都不見得有多好，特別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別是在此刻！

  「靠，本少爺也是堂堂的法師好不好？別看木頭強，可他還是得倚靠符咒不是，本少爺可是……」

  「這個味道讓我想殺人！但願不是你！」惡狠狠的打斷雷波的話！殭屍的臉湊近雷波，和雷少爺直視的眼裡紅光大盛。

  「咳……幹嘛呢？別這麼凶…」

  「異族人？同族異類？」

  聽著殭屍莫名其妙的話，雷波一臉迷茫「異族？同族？異類？什麼亂七八糟的？難道是殭屍的味道？不對嘛，明明是很重的血氣！血氣？一道靈光突閃而過，難不成是吸血鬼？可能嗎？

  「呵呵，血氣很濃啊」

  雄厚又慈祥的聲音在二人身後傳來，海明子邁著輕靈的步伐緩緩朝著他們行來。飄逸的身影就停在狗身旁，一雙閃著亮的眼打量著地上的死狗。

  「師傅！」張有實很老實的站直身子，向來人鞠了一躬，靜靜的收斂了所有的死氣。

  「咳，老頭，你出來吃飯了？我還沒做呢！」雷大爺一點尊老愛幼的覺悟都沒有，嘻皮笑臉的看著來人。

  沒理會他二人，老人仍是盯著死狗：「呵呵」又是一聲輕笑。海明子撩著自己的白須：多少年了，還敢來麼？望著天空，思緒輕輕的飛躍，仿佛已飛到那段到處是虐殺的時光。

  雷波和張有實對望了一眼，老頭的笑是什麼意思？看那思索的模樣像是早就靈魂出竅了般！

  「叫上其他人吧，我有話說！」不知道多久，老人終於開口，然後朝著客廳行去。站得腿都發酸的雷大少一溜煙的跑了，要命的！

  「最近是不是死了很多人？」海明子望著成天在外面閒晃的李政。從震區回來後，這個徒兒就成天不著家的在外面探查，掌門師兄的任務他到是積極得很。

  李政皺著眉頭想了想，搖著頭，好像沒聽說啊！不過到是聽說死了不少小動物。對上海明子的眼，「師傅，徒兒沒聽說死了人，不過，到是聽說死了很多小動物！」

  看著李政的樣子，海明子沒說話，沒死人嗎？只是死了小動物？那麼不是那幫孫子做的？眼光停在小六的身上。

  啃著手裡的蘋果，小六同樣搖著頭，仿佛在說別問我，我除了吃啥也不知道！將一隻貪吃的豬的德性表演得淋漓盡致。

  「師傅，我最近沒怎麼出門。今天出去了次，就和老實撿回了這條流浪的死狗，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曉語看著深思的師傅，應該沒什麼事吧？

  「咳，那個？我可以說話嗎？」舉著手，雷少爺望著老頭子，一臉的興奮！

  好笑地看著雷波，海明子頜著首。這個被政兒撿回來的煮飯工，那淡淡的真源早就讓他特別注意了番，可惜，空有寶山卻不思利用，可惜可惜啊！若是收作弟子，好好調教一番，他日到也是個人物！

  「我有個朋友是警察，問他肯定知道！」

  「是哦是哦，你那叫豬頭的朋友肯定知道」小六點著頭，看著雷波，將他的內心看了個透徹，順便還看了看他昨晚上的春夢，淫笑便在嘴邊掛起。

  看到小六的表情，雷少爺一下子醒悟過來，這丫的又看自己的內心，好的！揮著拳頭，惡狠狠地威脅著他：「小六子，你再偷吃我買的水果，就把你的飯分給其他人吃！」

  「不，不要啊！我都沒吃水果！偷吃談何說起？」小六一推把余了大半的蘋果硬生生全塞進嘴裡，鼓弄了幾下吞進了肚子，刷白的臉蛋看得所有人都重重的嘆了口氣！

  小六，暗門的……豬！

  「喂，豬頭！」沒理會他，雷少爺拔通了好友的電話，那個肯定是拿錢砸出來的警察！

  「靠，還以為你從此就消失了呢，他媽的，捨得給老子來電話了？」

  「少廢話，問你個事，別說你不知道，要不，你丫的就別當警察了！回家吃大便去！」對著話筒，雷少爺變成了以往那個吊兒啷噹的樣子，還故意將電話按成了免提。

  「我R，有你這樣向人問事的？說吧，大法師！」聽得出對方相當的不爽。

  「最近很多人死了？」

  「喲喲……大法師愛心升職了？不關心美女關心起死人來了？嘖嘖……」

  「你他NND，快說！我這一堆人等著呢」

  「你著人綁架了？」

  「屁話，誰沒事綁架我？」雷少爺心裡有點悲哀。此刻的自己還真有點被綁架的感覺，眼光不自覺地瞄了瞄盯著自己的幾人，唉！

  「那哪來的一幫子人等著你？是不是你把誰家的小寵物給弄來下鍋了？」對方的聲音里有不可思議，卻又像很了解我們的雷少爺。

  「哪來那麼多廢話！問你啥你就說啥，小心少爺我引鬼嚇死你！」

  「得得得，當我沒說！人到沒死幾個人，昨天有個老頭病死了算不算？小動物什麼的，到是死得多。

  流浪的貓啊狗的最多，還有家禽，不過也沒啥，局裡也囑咐他們看好自己家的動物了，應該不會再死很多了吧！說起來，到真有點意思。」

  「啥？」

  「那些動物，全部是被人扭斷了脖子！我們仔細檢查過，扭斷的地方有二個牙洞，就像？對，就像電影裡演的吸血鬼，不過……」

  「吸血鬼？？」雷少爺超大的嗓門吼了出來。

  所有人將目光全望向了張有實，吸血鬼沒有，殭屍倒是有一隻，不過都吸血的！

  當然，這些目光中不包括海明子的。他依然那樣笑著，一臉和藹，一眼平和！沒人看得出他的心早就翻騰得像起潮的大海。

  「我說像，你叫那麼大聲幹啥？再說了，就是真有吸血鬼，這傢伙也很可愛嘛，至少沒像電影演的吸人血是不？多可愛的……」

  「可愛個毛！」雷少爺很不雅的來了句！

  「是是是，不可愛，只有小波波最可愛……」

  「懶Q得和你丫廢話，我掛了！」

  「喂喂，我」

  使勁按下掛鍵，雷少爺拍拍老實的肩膀，「殭屍啊，是不是你老毛病又犯了，半夜偷摸出去吸小動物的血哇？」

  「滾！」

  一腳踢飛了雷少爺，張有實看著師傅的眼睛，一臉平靜，一眼清明：「師傅，有實沒有！」

  「我知道，都坐下吧！政兒啊，你不是最近在查探陰氣嗎？去吧，去看看吧，順道看看這些可憐的小動物被誰吸了血！」

  李政站起身子，恭敬地對海明子點著頭。餘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光叫木頭去？得了，暗門他是頭，咱們都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