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章 箐芳的幫助
2024-08-02 22:06:28
作者: 傲嬌的小企鵝
箐芳一邊完成公司的工作一邊給西城查找資料,每天都按照西城的要求整理出他要的資料,另外自己再去找其他的資料和新加坡那家公司的歷年經營狀況、財務虧損、行業涉及領域、運作方式、支柱、管理辦法等等,各個方面,箐芳試圖了解透徹,好為西城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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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每天在新加坡來回奔波忙碌,約見那家公司的代表,商談具體事宜,同時兼顧國內西城公司的日常運作和幾個項目的監管。每晚,他們都會通話。
一晚,箐芳給他帶來了好消息。
「據我爸透露,那家公司上市前曾有過內部動盪,當時差點易主,後來不知怎麼的又平穩下來,可能是他們內部自己消化了吧。但是當時那場使公司元氣大傷,到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好,加上這兩年經濟不景氣,他們應該是想降低成本吧。如果我們能把價格降低,應該就沒問題了。」
西城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箐芳見他沉默,便又道:「我調查過,再降點兒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西城的基礎好,資金周轉開來,一時還是可以維持的。」
西城又沉默了許久,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們繼續。」
箐芳見他沒什麼要說的了,忙換了個嬌怯的聲音,喊他:「西城。」
「嗯?」那個字從西城口中出來非常具有磁性。
只聽見箐芳嬌滴滴地說道:「西城,我想過來。」
「嗯?」又是那個充滿磁性的字。
箐芳恢復了點嚴肅,解釋道:「我過來,我們可以更好地完成這個單子。你覺得怎麼樣?」
西城沒說話,箐芳就當他默認了,高興地道:「那麼,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不行。」
箐芳一愣,隨後又恢復了那個嬌滴滴的聲音:「為什麼?」
「前線開疆擴土,後方軍營糧草可不能起火。公司現在需要你和蘇軟渢,你應該回去幫她。」
聽到這樣冷峻的聲音,箐芳才想起西城是她的上司。但是,她自有她的辦法,眼下,她只嬌滴滴地應了聲:「好。」
「嗯,那先這樣,你早點睡。」西城的語氣也緩和下來。
「嗯,晚安。」然後箐芳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她坐在沙發上,想著西城剛才那句話,什麼叫幫蘇軟渢,自己明明已經勝過她太多!論才能,蘇軟渢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論人脈,蘇軟渢更不是,現在公司幾乎所有人都向著她,蘇軟渢早就沒有了立身之地。還有,她還有最重要的殺手鐧,那就是西城父母的支持,這一點,是蘇軟渢沒有並且這輩子也不會有的!難道西城都看不到嗎?自己能為他帶來事業上的機遇,她蘇軟渢能做什麼?除了和西城鬧彆扭,什麼也不能為他做。箐芳很自信,她覺得西城遲早會明白過來的,一個事業正如火如荼的男人,是不會想不明白這一層的。
第二天,箐芳來到西城公司,在走廊碰到正風風火火趕往會議室的蘇軟渢,她抱著一大疊文件,堆得有她半人高,她一邊吃力地抱著,一邊不住地說著:「不好意思請讓一讓!不好意思讓一讓!」
箐芳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任憑她怎麼喊,都不挪步子。
蘇軟渢吃力地側過頭來看她,一看,箐芳正定定地站在原地。蘇軟渢看到她沒好氣,但仍禮貌地道:「箐小姐,請讓一讓。」
箐芳看著她,笑了,道:「有人告訴過你,上班時間在公司不能喧譁嗎?」
喧譁?蘇軟渢心裡失笑,她什麼時候喧譁了?難道是剛才那幾聲「讓一讓」?太搞笑了!不過蘇軟渢還是平靜地道:「對不起,我趕時間,能不能先讓我過去,開完會了我們再談?」
箐芳還就吃准了她這點,站在那裡微笑地看著她。
蘇軟渢見她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氣不打一處來,但仍維持著笑容,道:「箐小姐,我不知哪裡得罪你了,但無論什麼事,請你等我開完會議後,我們再單獨談,好嗎?」然後湊到箐芳耳邊說了句:「是西城上個月簽的案子。」
箐芳果然大驚失色,往左退了一步,蘇軟渢這才避免了和箐芳的正面衝突。
蘇軟渢抱著一大疊文件走了過去,嘴角掛起勝利者的微笑。蘇軟渢知道,那是西城差點因為箐芳的錯誤而無法簽到的案子。箐芳在公司人的眼裡是百密無一疏的,這件事情算是箐芳人生里程上一個不可無視的污點,蘇軟渢明白這點,西城也明白。
所以,這件事情只有蘇軟渢、西城和箐芳自己知道,並且僅止於此。其實今天的會議並不是討論這個,只是蘇軟渢部門一個普通的例會罷了。但蘇軟渢不這樣說,恐怕今天又無法避免一次正面交鋒。
蘇軟渢不想跟她當著全公司人的面你一句我一句地爭鋒相對,這段時間她很累,工作量出奇的大,她已經沒有精力來應對她的排擠,只能用這種智取的辦法獲勝。說是獲勝,其實實屬無奈。
當晚,箐芳又打電話給西城。時值夜深,西城剛和一個大客戶吃完飯回到酒店。剛到酒店門口,箐芳的電話就適時地響起。西城邊走邊接,不自覺地往僻靜處走,壓低聲音說:「我現在剛回酒店,你說吧。」
「我今天看了新加坡那邊的一個財務報表,是上一季度的,根據報表顯示,他們近期的收益並不好。這也就作證了我之前說的,只要我們壓低價格,得到這個單子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箐芳的聲音嚴肅而認真,一點也沒有昨晚的嬌羞之氣。
「唔,」西城道,「你把那份財務報表傳真給我,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再新一輪的談判中壓低價格。」
「嗯,而且,據我爸的消息,新加坡那邊要縮減同行業企業的數量,經營不善的企業會被吞併,所以我想他們應該也急著與人合作發展新項目,開拓新市場,只要我們的價格正對他們的口味,那單子到我們手裡基本上沒問題了。」
「嗯,」西城那邊似有笑意,「做得好!」
箐芳聽了這難得的嘉獎,一時間恢復了羞怯,重新嬌滴滴地道:「那,我過來?都最後時刻了,我得陪著你!」此話說得太露骨,西城那邊也是一愣。
箐芳接著說:「西城,這段時間,我天天跟你並肩作戰,這個單子,早就不是你一個人在做了。現在事情即將進入尾聲,我想過來,一來,在這關鍵時刻我們一起方便討論,二來,我也盯了這麼長時間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現在,我想親眼看著它成功。」這番話總算不露骨了。
西城笑了一下,終於答應:「好吧,不過,只有你一個人過來,你的秘書什麼的,全都留在公司。」
箐芳欣然應允。
翌日,箐芳就飛往新加坡。
在與蘇軟渢的電話里,西城並沒有提起箐芳要來,只是一個勁兒地對她說:「我們的單子要成功了!我們的單子要成功了!」
蘇軟渢只一個勁兒地笑。這些分隔的日子,沒有西城在身邊,蘇軟渢覺得心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塊什麼東西,那種感覺,與之前的一樣,感覺心裡塌陷了一大塊,似有一個無底洞,深深深不見底。
現在蘇軟渢越來越肯定,西城就是那個來填補心裡無底洞的人。也許,他就是那個無底洞,現在他物歸其位,繼續留在蘇軟渢心裡。蘇軟渢為自己大白天的想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感到好笑。一抬頭,盯著電腦繼續做事。
午餐時,同事們坐在一起,不時地望向她。她感覺到了這明顯的目光,但是又不好作出多餘的或是失態的舉動,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吃飯。
她辦公室里的幾個同事過來,跟她坐在一起。大家聊著天,聊著聊著,有人突然問她:「蘇總監,箐經理今天去新加坡了。」
一時間,大家都停止了談話,全部眼神齊刷刷地望向蘇軟渢。蘇軟渢笑道:「看來你們都知道啊!」
另一個人支支吾吾地說道:「箐經理,她是去幫總經理處理新加坡的單子的,據說那是筆大生意,箐經理全程都和總經理一起盯著這個單子,所以得去。」
那個人說得有點語無倫次,但是蘇軟渢聽明白了,原來這個單子箐芳早就知道,並且一直幫西城盯著,想必是一天一個電話匯報最新內容吧……
蘇軟渢心裡很難受即使她知道那是公事公辦,那個單子對於西城的意義重大,西城曾經對她說過,如果能拿下這筆單子,西城集團就能在新加坡市場占據先機。也能抵禦白家的刁難。
更重要的是,開拓了西城集團的新市場,這對於西城集團未來的發展一定是頗有助益的。因此,這次西城前往新加坡可謂是鬥志滿滿,志在必得。卻在觸及現實後屢屢碰壁。
而蘇軟渢卻幫不到他什麼,只能幹看著著急。這是蘇軟渢曾經最難過也是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她也無法飛去陪他,因為在他走之前,她答應過他,會好好看著公司,不讓他在前面擔心。
因此,儘管再擔心內疚,蘇軟渢也還是堅守著公司本部,每天繁忙地應對著一件一件事,疲憊、無力、緊張、無助是常態,她每天回到家,連脫鞋的力氣也沒有,有時掙扎著想給他打電話,又怕他正在忙,在新加坡的時間寶貴,她不願意西城為了她浪費時間和精力。她知道他也很累。那時,她已然開始心疼他了。
但是,即使這樣,即使工作再忙,即使再不想打擾對方,也該在電話里稍微提及啊,讓她知道箐芳一直在幫他。也許在他看來,這不過失工作,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蘇軟渢,那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孤男寡女天天待在一塊兒,箐芳又是那樣的心態,蘇軟渢實在不放心,他,西城,怎麼能這樣呢,一點也不顧及她的心情!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啪的一下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後一群人面面相覷。
「總監……」那個告訴她的同事害怕了。
「沒事,你們吃,我先走了。」說罷端著餐盒去倒掉,然後拿了桌上的手機出門了。
剩下的同時開始八卦。
「哎,你覺得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蘇總監會追過去嗎?」
「追過去什麼呀,追過去就輸了!」
「那怎麼辦啊?難道看著箐經理挽著總經理的手回來?」
「就是就是,我們蘇總監可是很愛總經理的,這我看得出開!哎,你們知道嗎?她居然有一次,對著電腦畫圖紙,畫著畫著圖紙就哭了,一個人!」
「哇,真的?」
「她哭什麼?」
「不知道啊!」
「嗯,估計是傷心了……唉,其實箐經理也蠻好的,人多隨和啊,好相處,哪像我們蘇總監,總是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公事公辦,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你這什麼心態啊!還是不是我們組哪?」
……
這邊,中午安靜的辦公室里,蘇軟渢面對著窗外那片綠油油的小樹林,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其實她心裡亂得很,所有滋味一起湧上心頭,一時間令她招架不住。憤怒的、失望的、失落的、難過的,她說不清楚自己此時是哪種心情,只覺得累。
她順手拿起辦公桌上擺放的相框,相框裡是她與西城的合影,在法國塞納河旁,正是夕陽西下,微黃而澄澈的河水悠悠地流淌著,河上有遊船駛來駛去,他和西城剛到法國,彼此只有對方,走不開,也離不開對方。
蘇軟渢還沒法完全憶起以前的事情,所以還無法體會拍這張照片時,自己的心情。只覺得當時好年輕,好青蔥,一塵不染,脆弱而嬌嫩。
今只可惜,這樣的年華已經過去了,蘇軟渢不會再擁有,如今只能去過去的照片中找,拼拼湊湊昔年的記憶,組合成一幅當時的畫。然,畫面易破碎,人,也是一樣。蘇軟渢的心微微疼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