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縫製傷口
2024-08-02 20:29:35
作者: 獨笑紅塵
「李某無須考醫師證,因為是世家傳承,祖祖輩輩都是開藥館的,李某回去自然也是接手藥館。所以李某不需要行醫,只需要懂得藥理知識就行。
姑娘若是想行醫,卻是需要考醫師證的。若是姑娘的天賦夠好,大約兩三月就能拿到證,一般人都得兩年以上。
畢竟,醫師和藥師是分開的,不是什麼複雜的病,醫師只需要交代一聲,便可直接從藥師那拿到相應的配方。若是病情複雜,醫師則需要自己開藥方。
所以醫師證很好考,因為遇見治不了的病,直接說另請高明就好。」
萱娘這才恍然大悟轉過彎來,如此說來,成為大夫也不是什麼多神聖的事,一般的大夫只需要學會辯認普通的病情就行,開藥方這種事交給藥師就好。這麼簡單呀,豈不是稍微有點兒智商的人都能考到醫師證?
見萱娘滿臉鄙夷的神情,那弟子似乎猜到萱娘在想什麼。立馬又在旁邊解釋到:「醫師證是分等級的,醫師證分為三種,銅牌銀牌和金牌,姑娘若是天賦足夠,可以拿到最高級的那種,金牌醫師證,由皇上親自頒發。
金牌醫師證不好拿,在咱們月國,皇上頒發的金牌醫師證,目前只有三個。其中一枚,便被這裡面的一位師傅領取。
同樣,藥師證也分為有等級,李某天賦不高,只拿到了銀牌藥師證。家父著急已經等不了,李某隻能提前出山,不過這銀牌藥師證也足夠用來繼承父業。」
萱娘聽完這才一臉不以為然之色,撇了撇嘴,道:「倒是有點意思,不過,本姑娘可沒那閒情總是在這山上呆著。萱娘若真想拿金牌醫師證,定然是在外遊歷一段時間重新回來考。這次上山嘛,只打算拿個銀牌就好。」
剛說完,那些吵鬧的弟子們又回來了,手裡一個個都拿著許多乾淨的破衣裳,萱娘從中挑了幾件棉布。立馬開始著手為受傷的弟子縫製傷口。
「你們有誰比較大膽?是打算以後行醫的?過來幫我的忙,我需要助手!」
萱娘掃了一眼這些年輕的弟子們,皺著眉詢問。其實他們太稚嫩了,萱娘不放心,不過此時此刻也是沒有辦法。
傷了大動脈,一個人的確是操作不來。
有好幾個應答聲響起,萱娘數了數,人倒是不少。她卻需要個膽大的。
「處理過動物的小傷口,站到前面來。不暈血的,不害怕看見血肉模糊的,全都站到前面來。」萱娘又說了一句。
有兩三個人站到了前面,萱娘看了看,看面相倒是挺膽大。就是不知動作麻利不麻利。
「你們家裡誰是賣豬肉的?或者是屠宰場工作的?」萱娘再問了一句。
中間的小個子趕緊回答:「我!」
大家都很是奇怪,為什麼要弄一個賣豬肉的人?難道賣豬肉的就可以幫忙縫製傷口?眾人竊竊私語,萱娘咳了兩聲,解釋道:
「因為賣豬肉的不害怕看見血肉模糊的場景,而且下手乾淨利落,也比較精準。
接下來我需要你們保持沉默,不能上前問話。真憋不住的話,只能在下面小聲的議論。不能大聲喧譁,也不要觸碰到我,總之,一切會干擾我的動作都不要有。
做好心理準備,一會兒看見受不了的畫面,自己到外面去吐。別讓我聽見嘔吐的聲音。
好了,開始動手吧!」
然後萱娘便開始清洗傷口,酒精倒在血肉上,發出呲啦啦的聲音,出現一片泡沫。
大動脈的血已經流得不怎麼迅速了,萱娘找到那根大動脈,用鑷子將兩頭夾了出來。
像雞腸子一般粗的筋脈被萱娘就這樣硬生生的扯了出來,有些人頓時受不了,趕緊跑到外面去吐。助手在萱娘的示意下緊緊的夾住動脈破碎的兩端,萱娘拿出鑷子和彎針,又掏出幾根腸線,開始縫補起來。
像縫衣服一樣,萱娘將兩根腸子就那樣縫到了一起。彎針勾著長線帶動著筋脈,粘著血液在血肉里穿梭,一來一回,一來一回,頻繁往復著。眾人從未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都感覺頭皮發麻。
加上廳外傳來的嘔吐聲,頓時都受不了,一大群人如老鼠一般往外竄去,剛出廳門就聽見大片的嘔吐聲傳來。
倒是身邊的這個助手,從頭到尾臉色都沒變,一直都非常鎮定。果然,萱娘選擇這位小個子是非常有理由的。
萱娘聽見嘔吐聲,挑了挑眉,眼睛含笑。這群子弟現在受不了,以後見多就習慣了。
反觀旁邊助手的鎮靜,萱娘評價了一句:「你這小子很有潛力,以後能成為一位優秀的外科醫生。」
一會兒底下的脂肪和靜脈都已縫好,眾弟子們又回來了。只剩下了表皮,眾人已經能接受了。
見萱娘縫製傷口,如同縫衣裳一樣,年輕弟子們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但誰都記住,萱娘說過她手術的時候不能打擾,所以眾人雖在觀看,卻沒有人敢上去問話。
將最後的表皮縫好的時候,萱娘一個蝴蝶結宣告縫製成功,眾人一陣惡寒,果然只有女人喜歡這種小玩意。
萱娘皺著眉,掃了他們一眼,蝴蝶結怎麼了,蝴蝶結好拆線,當初為了縫製傷口,光練這個蝴蝶結可練了很長時間。
縫好之後,萱娘又從衣袍里掏出一小瓶藥,將那白色的藥粉倒在了傷口之上。
大師兄看著,很是好奇,立馬跟萱娘要了過去。這是治療外傷的藥,在月國是很少見的,大師兄聞了聞。「這是?」
一一陣苦味傳入鼻腔,「這是黃連?」
大師兄驚愕的問到。黃連的用法不是只能用來煎藥嗎,熬出來的汁可以消毒去腫,沒聽說過,可以壓成粉末,直接倒在傷口上的。
「萱姑娘,你這種用法,李某可是第一次見到,古書上都不曾記載。真的有效嗎?不是說藥材不經過浸泡,發揮不出藥效性,同時還有一定的毒性嗎?如此直接倒在傷口之上,會不會適得其反?」
萱娘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包紮著傷口,將那弟子的腿包好之後,便對旁邊人說到:「移動的時候記得拖住他的腿,千萬不能讓他的腿彎曲,條件允許的話,儘量讓他這兩天不要下地。好了,你們把他抬走吧。」
幾個弟子正準備抬起來,那三位老傢伙這個時候醒了。中間那位消瘦個子的老人立馬奔到這受傷的弟子身旁,「呀,這不是五小子嗎?這是咋了?流這麼多血,看這樣,似乎是摔著了。是誰替他包的傷口,沒有我們的允許,你們怎麼敢動手?別把他的筋骨給扭在一起了。」
眾人還未來得及回答,那消瘦老頭性子猴急,趕忙就要拆繃帶,萱娘阻止了他。
「別拆了,是我包紮的。萱娘已將其傷口收拾好,你若再次拆開,容易造成二次傷害。」
幾個老傢伙一聽不樂意了,「這是哪來的小女孩,毛都沒褪淨,居然敢逕自上手護理傷口?」
「拆,得趕緊拆,誰知道她把裡面的傷口糟蹋成啥樣,年紀輕輕的,自以為醫術很高明。怎敢不叫醒我們就獨自動手?」說必須要拆的,是緊跟在消瘦老頭身後的大胖子。
坐那沒注意,一站起來,露出一個雪白的肚皮。看那臉像倒像個彌勒佛,尤其是,萱娘還在他的額頭上粘上了一個老字。更添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