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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射月弓,血中酒

2024-05-03 12:58:57 作者: 西風怒

  當凌風等人,硬生生地撞入灌木叢中,暫時逃過了被當場圍殺的結果時,在山林的另外一頭,也有一行幾人在林中飛快地穿梭著。

  有矢志報仇的妖羆,有殺紅眼睛的妖獸群,再加上與血刀一行人完全是兩個方向,故而這一行人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等他們遠遠地避出了妖羆與血刀的戰場後,這一行人才停了下來。

  其餘人等都還好,只有一個眉眼纖細如女子,嘴唇刻薄如刀鋒的男子,氣喘吁吁,雙臂軟軟地垂在了兩側。

  正是金天養!

  

  這一行人,便是剛剛分工合作,或偷襲凌風等人,或吸引妖獸的郭解、金天養、薛望等人。

  休息了片刻後,郭解眉頭緊皺,沉聲問道:「剛才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凌風被你射了七箭不僅沒死,還毫髮無傷?」

  若非金天養與凌風有仇在身的話,他幾乎以為金天養偷偷放了水。捫心自問,那七箭如果是衝著他來的,只怕他也沒法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說話。

  「凌風也就罷了,其他人竟然也沒死……」

  這句話是薛望所說的,這個一行人中智囊也是一時無語。本來按照他的計劃,剛才那一下襲擊至少可以殺死血刀中至少三人,甚至讓他們全軍覆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對郭解和薛望的疑問,金天養苦笑了一下,抬起了兩隻猶自顫抖個不停的雙手,道:「我已經盡力了,至少七天之內,我拉不動這把射月弓了。」

  所謂的射月弓,現在正背在金天養的背上,並不似疤臉那把巨弓那麼誇張,相反顯得小巧得很,背在身後只露出了一小截。

  就是那麼一截,已經顯出了這把射月弓的華美與精緻。無怪乎明明有恐怖無比的威力,卻以射月而不是射日為名。

  如此美麗的一把兇器,以射月為名,當月上中天時候,彎弓射下月上佳人,何等悽美的味道,射月弓這個名字恰如其分。

  看著那把射月弓,郭解和薛望等人都有些忌憚。此弓還是這次金天養第一次攜帶出來的,也不知他從何處得到這樣的神兵。

  在郭解等人看來,如此神兵,簡直非先天強者無能擁有,也無法保留。

  金天養休息了一陣,漸漸緩過了氣來,思索著說道:「我深恨凌風那小子,故而第一輪的七星連珠就是用來招呼他的,只是沒想到……」

  越是往下說,金天養的眉頭皺得越緊:「就一瞬間,凌風那小子竟然爆發出了恐怖的實力,遠遠超過了我們之前的觀察。」

  「還有那把劍……」薛望也沉吟著,補充了一句。

  「對。」金天養點頭認可,「那把劍也絕對不是凡品,不僅承受下了突然爆發的強大力量,還與我的連珠箭碰撞全然無損,估計應該是不下射月弓的神兵。」

  說到這裡,郭解等人相顧無言。

  這樣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們這個層次武者手中的神兵,竟然一出現就是兩件,這讓他們從何說起。

  本以為只是一個剛剛進入到後天境界的小崽子,之前的觀察也差不多是這樣的結果,不過是一門掌功玄奧了一些罷了,算不得什麼。

  沒想到,在真正動手的時候,小白兔卻變成了山中猛虎,讓他們措手不及。

  郭解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不由得微微頷首,道:「如果不是凌風那小兔崽子的兇猛爆發,薛望的計劃就能實現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臉色就是一變,全都想到一個相同的場景。

  ……

  凌風一把握住了金天養射出的利箭,生生將其固定在掌中。

  ……

  想到連山石都能洞穿的利箭,竟然逃不過其一掌之力,眾人心中就是一陣發寒。

  「怎麼可能!」

  金天養暴躁地走來走去,「他怎麼可能這麼厲害?他只是一個十四歲,乳臭未乾的小娃娃罷了。」

  「他的實力,怎麼可能還在我們之上?!」

  金天養的最後一句話,正是說中了眾人的心思,此前那一幕,隱隱給他們的心裡種下了這樣想法的種子。

  凌風的實力,已然在他們任何一人之上!

  金天養的話讓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一個個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還是薛望搖了搖頭,緩緩開口:「我看我們不能按什麼少年來看凌風了,至少要把他視作他師兄曹玉書那樣的勁敵高手。」

  「那小兔崽子能與曹玉書相比?我……」

  金天養臉色不愉,話剛出口,就被郭解打斷:「夠了,天養,不要被偏見蒙蔽了眼睛。」

  「你之前的判斷,已經讓我們結下了這樣前途無量的大敵,你還要愚昧到什麼時候?」

  「難道你才離開幾個月,就淪落到了跟我們家裡那些紈絝子弟一樣的水平了嗎?」

  郭解聲色俱厲,金天養在臉色難看的同時卻不加爭辯,深吸了一口氣,沉凝地點了點頭,道:「郭解你說得對,我是大意了。」

  「這次我離開你們出去的幾個月,是到我舅舅那裡去了。」

  「那段時間見多了高手,我心有些高了,卻忘記了我的手還是那麼低。」

  「以後再也不會了。」

  金天養一番話說下來,眾人的臉色也都好看了起來。

  得罪強敵他們並不怕,畢竟實力強大,後台紮實,他們更擔心的是自己出了問題。

  金天養的及時清醒,就讓他們的擔心去掉了一半。

  郭解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轉而道:「好了,不用擔心血刀他們了。」

  「我剛剛臨走的時候看了下,妖羆已經帶著妖獸們追了上去,就是讓他們逃進了山林,也走不了多遠。」

  「他們不死,妖羆是不會罷休了。」

  「現在的血刀,已經是死老虎,不足為懼了,或許在我們說話的這會兒,他們就死在妖獸口中了。」

  「我們出發吧,現在妖羆被引走,妖獸也為之一空,正好是施行我們計劃的時候。」

  其餘人齊聲應是,一行七人,繼續向著深山中走去。

  ……

  林中,凌風等人,相攜狂奔了一整夜,總算有了片刻空隙,能停下來喘息一下。

  一株老樹下,凌風他們幾個癱坐在地,倚靠著樹身,久久沒有能喘勻了氣息。

  到了這個時候,們都已經不知道在這熊狼山深林中,狂奔了幾個時辰。

  暴錘李永霸已經連提動鐵箱子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能一邊將箱子夾在懷中,一邊任由血刀無情拖著走。

  大盾寧武不知何時在疤臉的背上昏迷了過去。

  厲媚兒後背上鮮血淋漓,便是俏臉上也為荊棘樹枝等劃出了幾道纖細的血痕。

  所有人中還保持著巔峰戰力的,也就只剩下無情與凌風二人。

  「哎呦~」

  「小弟你手輕一點。」

  難得有了喘息的空隙,凌風等人自然趕緊處理身上的傷勢,這個時候凌風正在為厲媚兒後背上的傷勢上藥。

  「小弟已經很輕了。」

  凌風苦笑,他幾乎是用兩根手指頭拈起了破碎的布料,只是在提起的時候稍稍在傷口處扯動了一下而已。

  真不知道,這麼一個怕疼的女人,在戰鬥中又是怎麼狠下心來,豁出去一後背的傷的代價來出手的。

  「小弟啊,姐姐現在是不是很難看?」背對著凌風,厲媚兒肩膀抽動著說道。

  「不會,媚兒姐天生麗質,沒幾天就又會變得跟凝脂一樣了。」

  凌風一邊安慰,一邊伸手在厲媚兒的後背傷口出抹過。

  曝露在他面前的,原本真是雪白如凝脂的肌膚上,縱橫交錯,深淺不一傷口不下數十,擦傷之類的更是數不勝數,幾乎都是在貼地鑽入妖羆胯下那一擊中留下的。

  白皙的皮膚,鮮紅的血痕,兩者相互映襯,衝擊力尤為的強大。

  凌風一掌抹過,淡淡的寒氣從掌中散發了出來,將厲媚兒傷口處凍得有些麻木,減緩了疼痛,繼而用最快的速度上藥包紮。

  等他全部做完了後,厲媚兒緊繃的肩膀,才緩緩放鬆了下來。

  凌風長出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回過頭來望向血刀無情等人所在的方向,不去看厲媚兒整理衣服時候的模樣。

  一看之下,凌風心中就是一沉。

  只見得大盾寧武猶自昏迷不醒,臉色發紅,十之八九是發起了高燒;

  暴錘李永霸神色黯然,臉上肌肉不住地抽動著,顯然時刻有無邊的疼痛在折磨著他。

  更讓凌風在意的是,無情與疤臉皆是一臉的沉痛,氣氛壓抑而沉鬱。

  「怎麼了?」

  凌風走了過去,問道。

  疤臉正要開口,暴錘連忙說道:「沒什麼,只是疼得厲害。」

  「哈~疼算什麼,死都不怕,還怕疼?」疤臉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摸索了一陣,取出了一個銀色的酒壺,「來,大家喝點,這可是我珍藏的貨色。」

  「我來。」

  不等疤臉先灌第一口,酒壺就被血刀無情搶去,一口灌下。接著是暴錘,再來回到疤臉的手上,最後遞到了凌風的面前。

  凌風深深地看了眼前這三個血性漢子一眼,接過酒壺一口飲盡。

  「哈哈哈~,痛快,痛快。」

  疤臉大笑著說道:「沒想到凌兄弟你實力強橫,喝酒也豪爽,真是太對老羅我的胃口了。當日讓你加入,真是太對了。」

  暴錘深以為然,狠狠點了點頭道:「對啊,要不是凌兄弟,錘子我今天就交代在那裡了。」

  說到那一幕,暴錘還是心有餘悸,那鋒利的箭頭離他的後腦只有一寸!

  「凌兄弟,你的實力到什麼程度了?」

  等他們說完,血刀無情才面帶笑容地問道。

  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那種考察摸底,而是生死兄弟之間的交心了。經過了方才那一路逃殺,無形中所有的戒心與防備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天第三層巔峰。」凌風笑著回答,又補充了一句,「我感覺離突破不遠了,這次回去後修煉一段時間,應該可以晉入四層。」

  「嘶~!」

  無情、疤臉、暴錘,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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