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不能虧待她們

  趙玉靜淡淡道：「吳婆身子一向都健朗，往日也最不喜旁人叨擾，故此我們姐妹從不打擾，此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連郡主都驚動了，我們身為王爺的妾室，更要看探望的，無礙才是最是要緊。」

  算是溫柔的將郡主的話給回擊了。

  郡主語塞，嘴角扯動：「都道趙姨娘溫婉賢淑，如今看來，倒是蠻伶牙俐齒的，難怪在府上暫管中饋，真是有點兒本事啊。」

  蘇紅燕來了一句：「那是自然，姐姐向來低調行事，低調做人，郡主生辰宴會的時候，不是同樣沒請吳婆嗎？想來定然也是怕叨擾到他老人家吧，在對待長輩這件事情上，彼此彼此。」

  

  這一番話著實讓郡主火大，瞪眼盯著蘇紅燕：「區區一個妾室，也配和本郡主說彼此！你算什麼東西，來人，掌嘴！」

  嬉霜立即衝到前面，抬手就是一巴掌，蘇紅燕下意識要去攔，想到王爺還在，索性狠心，由得那一巴掌落在臉上。

  嬉霜下了狠手，「啪」的一聲，清脆而扎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軒轅焱，終於抬眼呵斥：「安晴，這裡不是宮裡，想要撒氣，出了府，入了宮才是你的地盤，初來乍到的時候我怎麼警告你的，別忘了。皇上能讓你進來，可我卻能讓你出去！」

  郡主從未被表哥這般嚴厲對待，何況還是當著蘇紅燕和趙玉靜的面兒，讓她極為沒面子，心中又氣又恨，跺腳離去。

  蘇紅燕自是得意，卻也不顯露，三兩步走到軒轅焱面前，淺施一禮：「臣妾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軒轅焱撩眼看了看她：「我沒有在幫你，只是就事論事，吳婆需要修養，你們吵鬧對她才更打擾，走吧。」

  雖是在趕人，可蘇紅燕卻一臉應承和體諒：「臣妾遵命。」

  才和趙玉靜出了靜心苑，蘇紅燕再也忍不住，喜上眉梢，對趙玉靜興奮地問道：「你看到了嗎？王爺替我出頭了，和我說話了！」

  趙玉靜為她高興的同時，心裡是落寞的，王爺沒看自己。

  從始至終，他點點目光也只是在郡主和蘇紅燕的身上落了幾下，隨即便又去守著吳婆，至於她這個為家操持的人，未得到半點關切，即便是招呼，王爺都懶得打。

  落寞過後是苦笑，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何苦在乎這一次。

  看蘇紅燕蹦蹦跳跳離去，春翠很是為主子憤憤不平：「這個蘇姨娘，也太招搖了，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王爺也是的，三番兩次的縱容她，真不知道覺得她哪兒好。」

  趙玉靜制止：「這話當我的面兒說也就罷了，萬不可對他人講，隔牆有耳，眼下府上接二連三的出事，這次不知道又是誰在暗中作祟，咱們這般若是有動靜，只怕也會被人盯上。」

  春翠曉得，還特意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

  「姨娘，這次您覺得會是誰在針對莫小麼？」

  趙玉靜望著結了薄薄一層冰的水面，搖頭：「究竟是針對莫小麼，還是春桃，不知道，總之，不關我們的事情，少管。從王爺未責罰這兩個丫頭來看，可見王爺對兩人的重視，咱們日後更不能虧待了她們。」

  春翠嘆口氣：「這是什麼世道，當主子的，竟是要去討好下人，說出去都沒人信。」

  趙玉靜卻自有打算。

  蘇紅燕如今身邊有了王爺派來的人，說話行事都要謹慎，畢竟有個人日日監視。

  「春景啊，你覺得此番兇手是誰？」

  蘇紅燕一臉認真的問。

  春景搖頭：「奴婢不知，更不敢妄自揣測。」

  「沒勁，跟你這樣的丫鬟在一處才無聊，日日都是一副面孔，行事作風，到是和王爺有些許的相似，你別告訴我你剛進府便是如此。」

  春景點頭：「爹娘生前曾告訴奴婢，進了大戶人家當丫鬟，理應謹守規矩，不能有任何逾越，奴婢只是遵從爹娘遺言，盡心伺候主子。」

  一番話，說的蘇紅燕渾身汗毛直豎，斜了春景一眼：「好好的，說什麼遺言。」

  對春景，蘇紅燕厭惡至極，本來沒有寵幸極為煩悶無聊，平日不去找趙玉靜的日子裡，和丫鬟鬥鬥嘴，或者陰謀論一番，也算是消耗時光，可現在，面對一張毫無生氣，冷漠平靜的臉，蘇紅燕有種要瘋的感覺。

  可在她自以為贏的王爺好感的時候，她不能違背王爺之命，只能將春景留在身邊。

  這夜，冬風呼嘯，刺骨冰冷，伴著呼嘯的風，莫小麼在主殿等候良久，不見王爺身影，腦海中將盤根錯節的案子回放了好幾遍。

  她問過春桃，都什麼時候不在糕點近前，春桃說她一直都在，而且是親自將糕點遞送到春曉手中，當時吳婆就在場。

  莫小麼和春桃的交接沒有縫隙，按理來講，兇手沒有機會下毒，那這毒是什麼時候下的？

  食材是她親眼看著李師傅從府上食材中挑選出來的，也不會有機率，如此，案件反而有些棘手。

  等不到王爺，她乾脆去了藥室，只有藥童在熬藥，王大夫還在靜心苑施針，吳婆還沒醒。

  「你知道吳婆中的是什麼毒嗎？」莫小麼問藥童。

  藥童十一二歲，一個眉目很是清秀的男孩。

  「不知道，師傅沒告訴我。」

  「那你在熬製什麼藥？都有什麼藥材？」

  莫小麼還就不信了，不被告知，總會從所使用的救治藥材中，得知是針對什麼毒的吧。

  男孩又搖頭：「不知道，藥是師傅抓的。」

  「你聞不出來都有什麼藥材嗎？」影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聞一聞就能知道裡面都有什麼藥材，莫小麼沒意識到，她將男孩當神通看待了。

  「只聞到中藥味兒。」說了跟沒說一樣。

  莫小麼重新打量藥童，心說王大夫這是收了個傻子吧，一問三不知，她壓根兒沒意識到，是她自己問的太奇葩了，華佗在世都未必能聞藥罐子說出藥材，何況一個小藥童。

  「我看看總可以吧。」見藥童遲疑，莫小麼又道，「王爺命我查兇手，我得先知道毒性啊，不然一點兒線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