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又不是蹲監獄

  只聽春桃弱弱地說了一句：「王爺，奴婢……」

  莫小麼身子猛然僵住，春桃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人！不是吧，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機械轉身，入眼便是一雙冰冷到骨子裡的眼睛。

  莫小麼勉強扯出一個尷尬的笑：「王爺，你……你怎麼來了？」

  面前的人冷笑，驚的春桃渾身顫抖，握住莫小麼的手，死死的。

  兩個小女孩互相打氣，但誰都不辯駁。

  

  「你能來，我自然也能。」

  就在兩人等著發落的時候，王爺卻是轉身往橋下走，回頭見兩人發愣：「愣著做什麼，還不跟上來。」

  兩人心中惴惴不安的跟了上去。

  四人在街邊的一個飯館落了腳，相對而坐，點了四菜一湯。

  「吃吧。」軒轅焱面無表情道，相比日常倒是沒了那份身為主子的高高在上，卻讓兩人更是不安起來，哪裡敢動筷子。

  被發現溜出府，還給飯吃！這不會是最後一餐什麼的吧。

  莫小麼想像力最是豐富，不過鑑於她事先和吳婆打了招呼，所以心裡終究還是有那麼點兒底氣的。

  「王爺，你不怪我們？」

  春桃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軒轅焱撩眼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這個回府再說，既然出來了，好好玩兒才是。」

  這話讓人聽了更發毛好嗎？

  咽了口唾沫，莫小麼緊接著攻陷：「出來之前，我和吳婆打了招呼的，她已經同意了，所以，我們不算是偷溜出來，王爺不會計較的吧。」

  態度誠懇，因果交代的清楚，嗯，應該沒問題。

  「吃還是不吃？」語氣有些嗆，面色倒是沒什麼變化，眉頭有些皺。

  莫小麼一看，這怎麼還急眼了。

  「吃，春桃，吃！」又不是命令別的，只是讓吃飯而已，何況是真餓了。

  兩人不在含糊，吃飯。

  軒轅焱和追風也吃，放眼望去，沒哪桌客人像這一桌這麼安靜，誰都不說話。

  煎熬！莫小麼算是體會了，吃飯煎熬的滋味，雖餓，但是沒胃口。

  出了餐館，四人在街上前行，莫小麼和春桃卻沒了之前的歡樂，看見好玩的，心中有躁動也都不敢動，弱弱的跟在王爺身後，心中百感交集。

  回去指不定怎麼罰呢，這會兒風平浪靜，像極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靜，越想兩人越是忐忑。

  「走，咱們去河邊許願吧，那裡有許願燈。」匆匆經過身邊的幾名結伴的女子說道，嬉鬧著朝著前面跑去。

  莫小麼和春桃對視一眼，也想去。

  軒轅焱見兩人慾言又止，望著那些歡快離去的女子滿是艷羨，開口道：「咱們也去看看吧。」

  兩人自是高興，又不敢表現出來，牽著手一起前往。

  河邊匯聚了許多人，熱鬧非凡，人手一盞荷花燈，點燃，將心愿寫在紙上，放進荷花燈，將燈放入水中任其漂流，是否實現兩說，至少是種美好的祝願。

  新鮮事物，莫小麼都想嘗試一下，趁著渣男不注意，忙去買了兩盞荷花燈，塞給了春桃一盞，兩人把燈背在身後，撒謊說是肚子痛，找茅廁，一溜煙兒的便去了人群邊緣地帶，力求主子看不到。

  春桃頭一次在王爺眼皮子底下開溜，刺激而興奮，慌張又掩不住高新地對莫小麼道：「王爺不會發現吧？」

  莫小麼聳肩：「等他發現，咱們就說拉完屎回來了，看燈好看，順手買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想做的都要做一遍，不然可就辜負了來之不易的機會。」

  春桃想想也對，反正已經被王爺給抓現行了，還在乎那麼多幹嘛，回到府上受責罰與否，那也是回府之後的事情，想太多，負擔就重，玩不痛快，可就真的白出來一趟了。

  兩人各自寫了心愿，放進花燈，同其他人一樣，雙手合十，以一種十分虔誠的姿態送走花燈。

  匆匆返回渣男身邊，卻見渣男和追風手中各執一盞花燈。

  「這是你的吧？」渣男手中拿著一張紙條，那歪歪扭扭的字跡，不是莫小麼的又是誰的？

  春桃慌張的看向追風，追風沉默的看了眼手中的花燈，不言而喻。

  莫小麼氣憤：「對，我們撒謊了，可這喜慶的日子，放花燈也不讓嗎？你這主子管的也太寬了吧！」她覺得渣男嚴重侵犯了她的人權。

  雖然以她現在的處境來看，人權算個鳥啊。

  渣男本來稍顯緩和的神色，頓時一變，追風在一旁欲言又止，直皺眉頭，莫小麼更覺氣憤，一股腦的將不滿往外倒：「看我們嚇的，這一路戰戰兢兢，不過是出來玩耍一番，有什麼錯，又不是蹲監獄，有必要出趟門都要請示嗎？雖是奴才，可也是人，不能跟豬一樣的被圈養，高興了給點兒吃的，不高興了關起來不讓亂跑，再嚴格點兒來講，我們可都是孩子呢，你這不允許，那不允許，想把我們活活悶死啊！」

  一番「義正言辭」惹來不少人的目光，好在河邊燈光不是太亮，喜慶的聲音又多，很快蓋過了這邊的爭吵，引開眾人的注意，就這，事後莫小麼還後悔的要死。

  她真是粗心了，這種時候發瘋怒喝，極有可能惹來慕府手下，幸好沒發現，要是發現，分分鐘被抓回慕府。

  渣男聽完一席話，直接將手中花燈隔空扔到了水裡，那花燈打了兩個轉，栽進水裡，滅了火，殘破的漂著，和周圍熱鬧擁擠的，滿是情誼的花燈形成鮮明對比，更顯淒涼。

  莫小麼握緊拳頭，肺都要氣炸了，還想扳回兩句，回頭一看，渣男不見了。

  追風嘆口氣，一臉焦急，將手中花燈塞到春桃手裡，對莫小麼恨恨道：「王爺是見你們的花燈有問題，基底不穩，本想取出來，重新給你們買兩個許願，你倒好，不分青紅皂白，上來一通指責，剛剛就算王爺不扔，你那花燈也早就滅了。」

  追風緊追王爺而去，莫小麼傻眼了。

  「小麼……」春桃抱著燈，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