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咱們是客

  吳婆有早起的習慣，倒也不算是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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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她的來意，吳婆呵呵笑著：「貪心了吧，給你賞賜，你還要背著主子跑出去玩兒？這麼做不厚道啊。」

  莫小麼知道她沒真的生氣，撒嬌道：「我知道吳婆最善良了，我在府上這麼長時間，都悶壞了，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燈會什麼樣子，京城的繁華也沒有好好看看，就讓我去吧，您想要什麼，我給您買回來。」

  吳婆輕輕一拍她的腦門：「想賄賂我？」

  莫小麼忙道：「這怎麼能算是賄賂，這是孝敬，之前您對我那麼好，總該表示表示的，我現在好歹有點閒錢了，要是不花掉，我會難受死的。」

  吳婆無奈：「哼，還是頭一次聽說不花錢難受的，王爺給你錢，不是讓你花的，是讓你攢起來的，萬一日後有急用，你還能出力，否則啊，只有欠人情債的份兒。」

  莫小麼晃著吳婆的手：「我知道，不會都花掉的，哎呀，吳婆，您行行好，就答應我，讓我出去往兒吧。」

  「王爺那邊想讓我頂著？」

  莫小麼點頭，一臉期待。

  「那好，給我帶兩塊玉華街最西邊那個糕點鋪子的桂花糕和菊花糕。」

  莫小麼吧唧一口親在吳婆的臉上，高興的摟著她抱：「吳婆，您太好了，您就是那觀世音菩薩，燈會回來之後，我一定好好的拜拜您。」

  吳婆作勢推開她：「行了，別貧嘴了，白天把該乾的活幹完了，別讓王爺晚上回來抓瞎，我就給你頂著。」

  「好嘞！」

  莫小麼從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麼亢奮和積極，十分痛快的打掃了桌面，熬製了粥，以防萬一，薰香也都安置好等等，背著手在殿裡溜達一圈，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晌午。

  和春桃吃飽喝足，分享了出門的興奮和計劃，揣好了錢，換下王爺府的丫鬟裝扮，打扮的日常些，靜待晚上的來臨。

  雖和吳婆打了招呼，那也是偷溜出去，前後門都有人看守，兩人從早就相中的一處矮牆翻了出去。

  見識過現代帝都的繁華熙攘，莫小麼在腦海中對古代京城的描畫自是更加的華麗，誰讓一個慕府，一個王爺府，便已經讓她大開眼界，這京城繁華想來更是不差。

  大街小巷，奢侈談不上，卻足夠應今晚的標題――燈會。

  好傢夥，這是把一年扎的燈籠都給掛出來了嗎？各個攤位連在一處，站在高處望，一眼望不到頭，像是一條通往天堂的路，通明而夢幻。

  各色燈籠齊現，加上人群中幾乎人手一盞，在夜色下更是令人眼花繚亂，卻心儀神往。

  「哈哈，沒想到京城這般熱鬧，春桃，這次咱們算是出來對了。」比起現代帝都的繁華，這裡的熱鬧更接地氣一些，當然了，兜里有銀子，底氣就足了點兒嘛。

  春桃臉上雖欣喜，可還是弱弱道：「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我怎麼總感覺心裡虛的發慌，要是被王爺發現了……」

  莫小麼一把甩開她的手，從二層廊橋上便小跑了下去：「要回去你回去，反正我要玩夠了！」

  春桃一跺腳，跟了上去，挽住莫小麼的胳膊：「要死一起死。」相視而笑。

  難得出來放縱一回，每人兜里揣了五兩銀子，可勁的花，你給我買一支簪子，我給你買一盞花燈，你給我買一條項鍊，我給你買一對耳墜，兩個瘋丫頭在街上橫衝直撞，春桃那壓抑許久的孩童心，都被莫小麼給帶了出來，走到哪兒，笑聲就到哪兒。

  忽然，人群都往一個方向簇擁而去，莫小麼拉著春桃，一起前往。

  比武招親！

  莫小麼眼睛都直了，對春桃興奮道：「媽呀，賺大發了，居然還能看到比武招親這種勁爆的賽事，我做夢都想看的。」

  春桃被周圍人嫌棄的異樣目光整的尷尬，拍打莫小麼：「淡定，這是京城，你得出息點兒。」

  「咳咳！」莫小麼也察覺出自己有些山炮，嘿嘿笑了兩聲，鎮靜下來，手卻在下面捏著春桃的手，興奮的握緊，春桃拔都拔不出來，只得任由她當道具握著，只是請求：「你輕點，手都要斷了。」

  開場主事的還在說著江湖話，春桃在人群一掃，忽然一個機靈，拉著莫小麼直接蹲下，沒反應過來的莫小麼，差點兒沒被她拽個了趔趄。

  「怎麼了？」

  春桃更是使勁拉了她一般，極力控制音量：「噓，我看見王爺了。」用手一指。

  莫小麼心裡先是一緊，隨後莫名：「咱們是光明正大的出來，吳婆知道的，那麼害怕幹嘛？」

  春桃一臉求確認的樣子：「可是你見誰光明正大的翻牆出來？吳婆是幫咱打掩護，可王爺終究沒答應不是？」

  這樣一想，莫小麼有點兒心虛了，又不能表現出來，更不想錯過難得一遇的比武招親。

  想了會兒，帶著春桃貓腰從人群溜出來，找了個燈籠多的攤子，躲在燈籠牆後，探出頭去：「哪兒呢？」

  春桃緊跟著也探出頭，指向比武台的左下方：「看見沒，就在那兒，和追風一起。」

  能看不見嗎，全場就他一臉的面無表情，周身冰冷，以他為圓心，五步之內都沒人近身，這種人也來湊熱鬧，還被人群孤立，圖什麼。

  抬頭左右看看，莫小麼相中了擂台對面的一家酒樓。

  「咱們去那兒，有窗戶的那兒，既能看熱鬧，還能避免被發現。」

  春桃卻是掂了掂兜里的銀子，為難：「地處繁華地段的酒樓，價格不菲，咱們估計去不起。」

  「這算什麼問題，就算是只要一碗湯，他們也得接待，咱們是客！」

  莫小麼理直氣壯，看熱鬧的興奮早就直達腦袋頂了，她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拉著春桃便進了酒樓。

  酒樓內部也沒春桃所講的那麼奢侈，相比一般的茶館，裝修是繁華了些，裡面的客人也都錦羅綢緞，一個個的看起來都有身份的樣子。

  莫小麼和春桃反而很是不起眼，妝容簡單，劉海厚重，遮擋了大半個臉，加上普通百姓的裝扮，還沒等別人關注，便被店小二給攔住了。

  「唉，兩位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