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你很聰明

  又一次奸計沒能成功。

  莫小麼感激地看了眼渣男：「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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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焱面無表情，恢復往常的平淡：「我這人向來都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在是非上分的很清楚，不像有些人，為了蠅頭小利，便忘了自己身份，敢和主子叫板。」

  這人真好笑，嘴上說著大度，可念念不忘的，還不是莫小麼對他的賭氣。

  「是，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便宜我了，行了吧。」莫小麼見好就收，這會兒再慪氣，豈不是有忘恩負義之嫌？

  她不在意名聲，可也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人啊，總是要懂得感激的，不管真心還是假意。

  軒轅焱很是受用的樣子，晚飯倒是吃的隨性。

  這邊吃的盡興，凝香苑則是一片狼藉。

  郡主一邊摔東西，一邊咒罵莫小麼：「下賤的東西，她有什麼好的，竟是敢同我叫板，還讓表哥為她做主，偏袒她！狐媚子一個，不要臉的賤人！」

  什麼難聽罵什麼，罵完了也不解氣，指著嬉霜一臉憤恨：「讓你調查她，半點消息都沒有，讓你抓她把柄，如今反倒是將我連同出賣了，表哥會怎麼看我，府上的人知道了又會怎麼議論我？」

  本來生辰宴會下毒的事情一出，郡主許久未曾出府，謹防流言蜚語刺耳，如今又做了這樣一件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不成他人笑柄才怪。

  嬉霜自知理虧，又不想認錯：「都是那個莫小麼，手底下丫鬟們都看見了，的確是她推的奴婢，奴婢本想藉機除掉她，誰料想王爺還是相信她，反而懷疑了郡主您……」

  「住口！」郡主越想越生氣。

  嬉霜完全是在拱火，轉嫁主子憤怒。

  「那賤人，早晚都要收拾她！」

  嬉霜緊跟著拍馬屁：「她不是郡主的對手，今天王爺偏袒，是因為還需要她破案，若是此番兇手沒著落，王爺一定不會對她加以重用，那個時候藉機剷除，豈不是順理成章。」

  郡主沒好氣地看了眼嬉霜：「若是她找到兇手呢？」

  嬉霜一臉質疑：「郡主也太看得起她了，依奴婢看，她也只有被轟出府的份兒。」

  這話對郡主中聽。

  「好，不就是五天嗎，都已經等了表哥好幾年了，還在乎這五天嗎？」

  眼中迸射出狠厲，她在和莫小麼下賭。

  嬉霜一副盡在掌握的神情，伺候郡主歇息，走出房門的時候，長出一口氣，對手下丫鬟警告：「記住，你們看到莫小麼推了我，若是誰敢對郡主說實話，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別忘了，你們能伺候在郡主身邊，多虧了我，否則，回家過窮日子去吧。」

  誰敢吱聲，都乖乖的低頭應答。

  嬉霜回頭看郡主房間，心道，無論如何，她都要守住自己的位子，絕對不能因為區區的莫小麼，便讓郡主對自己失望。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府邸幽深的園林的牆角處，春花被追風等人給堵在了原地，背後藏有一個包裹，神色慌張，驚恐，無所適從。

  莫小麼從追風身後出現，環胸看著春花：「王爺，兇手我給你抓到了。」

  「王爺……」春花更是一個激靈，後退兩步，偏巧絆在石頭上，跌坐在地，手裡的包裹便飛落出去，驚恐的想要拿回來，追風手下先一步撿起來，遞交到追風手中。

  追風則將包裹打開，裡面是一個白色的瓷瓶，外加軒轅焱送給各庭院的香薰。

  從眾人身後緩緩走上前的軒轅焱，冷眼看著一切，居高臨下地望著春花，壓迫的氣勢頃刻讓她崩潰，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王爺……」

  「帶走！」

  軒轅焱命人將春花帶去了牢房審問。

  昏暗的牢房，潮濕而腥臭，春花何曾來過這樣的地方，又是懼怕，又是嫌棄，卻不敢露出半分的抵抗之意。

  追風將包裹直接扔在桌上，軒轅焱坐在桌後，陰影罩在臉上，看不清神色，莫小麼站在他身側，能感覺到他森然的殺氣。

  嘖嘖，當初他審自己的時候，肯定比這還可怕，好在當時心大，不然早嚇尿了。

  啊呸，她誰啊，天不怕地不怕的魔法菜鳥，打賭都給整個穿越了，還有什麼能比這個玩兒的更大？無非喪命，大不了魚死網破再變走唄。

  「咳咳！」

  渣男兩聲咳嗽，力道很足，將莫小麼拉了回來，也嚇的春花瑟瑟發抖。

  「招吧。」扔下兩個字，渣男不再言語。

  無形的壓力散步，春花支支吾吾：「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渣男不說話，在昏暗中就那麼盯著她，莫小麼都渾身發毛了，可想而知春花多煎熬。

  「王爺，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莫小麼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春花近前，欺身靠近，輕聲卻冰冷道：「王爺沒什麼耐性，你答非所問，我們也不強求，無非是找一個兇手交差，誰當著罪人，又有什麼關係。」然後站起身，「那就如王爺所言，後半生，在牢中度過吧。」

  轉身對渣男道：「王爺，案件了結，你可以向皇上和那些大臣們交差了。」

  渣男倒是也配合，命人將一張寫了罪狀的紙放到春花面前，拉扯著春花按了手印，起身便要走，有獄卒上前押著春花便往牢房裡去，春花這回真的傻眼了。

  「王爺，王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已經不見了人影，春花看著盡頭黑暗的牢房，無助和絕望洶湧而來，讓她難以自抑，心一橫，大聲呼喚：「王爺，奴婢說，奴婢都說，王爺——」

  沒人回頭，直到她摔在牢房裡，苦苦哀求，獄卒根本無動於衷，春花才徹底意識到，自己再無出頭日。

  走出牢房，回到房間，渣男回頭看著莫小麼，審視半晌：「你很聰明。」

  「那是自然，沒有金剛鑽，怎敢攬瓷器活啊，要不是心裡有數，我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接下這爛攤子呢。」

  莫小麼從不做無把握的事情，至少今天之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