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此罰非彼罰

  莫小麼裝傻：「王爺的話，奴婢聽不明白。」春桃更是不解，也不知道軒轅焱所指的是什麼，遂沒開口。

  那人起身，漸漸逼近兩人，停在兩人近前，兩人覺得周遭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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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是你做的，招與不招，可不是你說了算。」

  莫小麼心道，除了拉我進牢房，你還有什麼招數，卻驀地聽見那人呵斥。

  「來人，把春桃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廖雄一個男人被打了八十大板都奄奄一息，春桃這個瘦弱的身子板，怎麼能經得住五十大板？

  莫小麼抬頭死死盯著軒轅焱，咬牙切齒：「你故意的！」

  軒轅焱得意挑眉：「那你說還是不說？」

  眼看春桃被拉出去，望向莫小麼的眼神滿是無助和害怕，她心一橫：「說！前提是你放了她，這件事情本也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是罪責，也是我一人承擔。」

  軒轅焱一擺手，手下人放了春桃，春桃忙跑回來跪下，急著攬責任：「王爺，這件事情奴婢也有錯，是奴婢疏忽，才會釀成大禍。」

  從她的回答，軒轅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莫小麼計劃的事。

  「你走吧。」

  春桃忙搖頭：「王爺，奴婢甘願受罰，小麼不是故意離開的……」

  莫小麼打心底里感激春桃，到這個節骨眼兒上，還幫著自己說話，攬責任，實在讓她感動，更堅定結交此人為友，可眼下不得不先讓她走。

  「你先回去，我沒事的。」莫小麼只能這樣對春桃安撫。

  主子令不能違背，春桃只能離開，臨走的時候十分擔憂地看了眼莫小麼，莫小麼則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偌大的廳堂內，只留莫小麼和軒轅焱。

  軒轅焱居高臨下地看著莫小麼倔強的容顏，奇怪的是他沒有氣憤，只有好奇，和對莫小麼愈發濃重的興趣。

  「火爐傾斜一定的角度，下面用冰塊支撐，冰塊化掉，火爐倒下，裡面的火也就竄了出來。」這是莫小麼的解釋。

  難怪現場沒有找到任何「作案」工具，火爐旁也沒有任何借力的東西，原來是被火給烤乾了。

  「只是因為不想洗衣服？」

  莫小麼脖子一橫：「是不想挨罰，你是主子，明知道那根本完不成，還限定時間，擺明是找茬兒，橫豎最終都要受罰，倒不如賭一把。」

  軒轅焱俯身，盯著她的眼睛：「那你覺得自己賭贏了，還是賭輸了？」

  莫小麼反問：「那要看王爺是想讓我贏還是讓我輸。」

  「你敢和我叫板？」莫小麼是頭一個。

  「不敢，只是有些事情，不賭一把，怎麼知道沒有迴旋餘地呢？人人都說王爺嗜血成性，我只想看看，是不是那麼回事兒。」

  軒轅焱盯著莫小麼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好似寒霜結成了冰。

  浣洗苑內，春桃正被李嬤嬤劈頭蓋臉的罵，前院傳來了消息，走水純屬偶然，趕緊收拾回去睡覺，並未說責罰誰。

  李嬤嬤拉住來報信兒的小廝：「那個丫頭呢？是不是被罰了？」

  小廝搖頭：「不知道，王爺沒說，不過也沒看誰被罰。」說完就走了。

  「罰了，一定是罰了，闖這麼大的禍，不罰才怪。」李嬤嬤幸災樂禍。

  春桃一顆心都要蹦出來了，眉毛都是擰著的。

  李嬤嬤見狀，憤憤：「該罰，你替她擔什麼心，像那種掃把星，死了才好！還不滾回去睡覺！小心王爺連你一塊罰！」

  春桃第一次恨透了李嬤嬤。

  次日，李嬤嬤和春桃卻看到了端著木盆的莫小麼。

  「你沒事吧？」春桃立即關切詢問，被李嬤嬤擰了一把，還是眼巴巴的瞅著莫小麼。

  莫小麼咧嘴一笑：「好的很，身上一根汗毛都沒少。」這話是說給春桃聽的，也是故意說給李嬤嬤聽的。

  李嬤嬤皮笑肉不笑：「王爺還真是寬宏大量，鬧出這麼大的事兒都沒罰，有些不同尋常啊。」

  揣測的語氣中，滿是對莫小麼還活著的失望。

  「是啊，王爺真是好人。」莫小麼端著臉盆走了，留給李嬤嬤一個輕鬆背影。

  李嬤嬤想不通：「怎麼會？府上下人犯了錯，王爺何曾這般了事，這丫頭有什麼本事，讓王爺都無法動她？」

  她看向春桃，春桃搖頭：「我不知道。」心裡卻是高興，懸著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莫小麼的確有本事，昨夜還和軒轅焱談了筆交易。

  「你不責罰我，我讓郡主對你死心，不再糾纏你。」莫小麼信心百倍。

  軒轅焱幽深的眸子像是一出深潭，恨不得將莫小麼給吸進去。

  「在我這兒，說謊話，大話，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這不是威脅，是事實，莫小麼也知道。

  「知道，所以才和你做這筆交易，是否划算，王爺比我清楚。」莫小麼才不急，她知道什麼對冷麵男重要而急切。

  區區衣服，怎麼比得上他對郡主的厭煩？甩掉像口香糖一樣的郡主，是當前他第一大難題。

  「好，一言為定，若是你辦不到，只能去地府和閻王爺討價還價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倒也不是那麼嚇人，至少在莫小麼的承受範圍之內，「日後最好別讓我揪到你的過錯，不然還是要罰。」

  「還是要罰，你出爾反爾，剛剛明明答應……」

  「此罰非彼罰，你心裡清楚，我答應的是今晚的事不罰你，可其他的過錯，照罰不誤！」

  莫小麼氣的鼻子都歪了，本想算計他，結果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噘嘴如打蔫的茄子跪坐在地上，恨恨的盯著軒轅焱。

  軒轅焱卻心情大好：「不同意也行，鑑於今晚的事情老老實實接受責罰，要麼，就接受我的條件，滾回去。」

  莫小麼有的選擇嗎？憤憤起身，想摔門來著，奈何殿門太重，拉都拉不動，跺著腳氣哼哼的走了。

  軒轅焱嘴角一挑，眼中帶笑：「跟我斗，沒門！」

  於是，今天她一如往常來伺候，也一如往常的去了吳婆房裡學規矩。

  再見莫小麼，吳婆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