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怎麼做到的

  春桃說完打了個冷顫：「不行，吃完飯，咱們趕緊洗衣服吧，不然三天之後死哪兒都不知道。」

  再看莫小麼，一邊吃飯，一邊聚精會神的聽著，直把她當成了說書的。

  「就這些？」

  

  「不然你以為還會有什麼？」春桃很是訝異，這小丫頭怎麼還一臉失望的樣子，「已經算是把兩人給逼上絕路了，只怕那王姨娘今後再也出不了門了，更枉談嫁人了，王爺休掉的女人，誰敢要，何況肚子裡還懷著一個。」

  春桃一臉惋惜的搖頭，似乎對王雲巧很是同情。

  莫小麼卻並不這麼認為：「她人又沒死，日後如何還不一定呢，我很好奇她日後的生活。」

  她何止是好奇啊，根本是在幸災樂禍，王雲巧那樣的女子，活該生不如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萬一她人生有反轉的那一刻呢？

  過了一會兒，礙於心中的小九九，莫小麼開始套春桃的話。

  「府上每個人都有好幾套衣服穿吧？若是當日命裁縫做衣服，需要多久？」

  春桃不疑有他：「小廝夏季有四套，冬季三套，丫鬟們就不一定了，根據等級不同，分配給的衣服不同，加上伺候的主子心情若是好的話，另給打賞，賞了衣服便又比他人多一套，至於主子們，衣裳自然多，除了王爺賞的，主子們自己也會找繡娘做，唯一不同的是王爺，王爺的官服有限，至於平常穿的，都是侍衛追風去裁縫鋪置辦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王爺的衣服髒了，大概也不會同別人一樣放在浣洗苑洗吧？」燒其他的好說，燒官服？莫小麼還不至於那麼蠢，官服涉及權威，她不能輕易涉險。

  「當然不會，都是貼身侍女洗的，不過現在你受罰，追雲和追月都不在府上，大概是給追玉洗了。」

  原來如此，莫小麼心裡有了打算。

  「問這些做什麼，當侍女這麼長時間，才開始對府上的事情有所了解嗎？我以為吳婆都和你說了。」

  春桃告知這些是好心，莫小麼更不忍心將她牽扯到這件事情上來，萬一露餡，她不能連累人家。

  打了個哈哈，莫小麼忙轉移了話題，兩人又扒拉兩口飯，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在春桃的鼓勵下，莫小麼不情願的又開始洗衣服，速度相較之前慢了許多，用春桃的話來講，就是懈怠了。

  「我是真心為你著想，再不抓緊，真的要被罰的更重的。」看的出來，春桃比莫小麼還擔心。

  莫小麼心裡感激，可有了主意，哪是那麼輕易改變的。

  春桃抵不住困意，莫小麼可不能讓她在這兒睡，故意尋了理由，讓她去管事處拿澡豆。而莫小麼自己，則是找了李嬤嬤，使勁拍打她的房門。

  「李嬤嬤，李嬤嬤……」

  對莫小麼的深夜打擾，李嬤嬤很是氣憤，氣呼呼的打開門，開口便罵：「死丫頭，這都什麼時辰了，在門口大喊大叫，該乾的活都幹完了嗎？三天干不完看我不抽爛你的臉！」

  莫小麼「嘿嘿」一笑：「李嬤嬤，我來就是問你個事兒，在這三天還陸續有衣服送到浣洗苑，那第三天的時候，趕著洗當天的衣服肯定來不及，若是剩下當天送來的髒衣服，那算是完成還是沒完成啊？」

  李嬤嬤一愣：「去問王爺，我不知道！」

  「可你是直接管我的，若是去問王爺，豈不是越級了？別看我來的時間短，但還是懂分寸的。」

  莫小麼難得對她謙卑好脾氣，被奉承，李嬤嬤當然高興，收了怒氣，揚著聲調：「算你識相，這樣吧，明兒個我尋個空隙，去問王爺，再給你答覆。」

  「那我真要好好謝謝嬤嬤了，這個簪子是我娘留給我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莫小麼可得把她給哄高興了，不然怎麼幫著自己當證人啊。

  李嬤嬤最是見錢眼開，嘴上客氣著：「這有什麼啊。」一伸手拿過了簪子，左看右看，死死攥在手裡。

  突然，聽到有人大喊：「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院子裡逐漸更多人醒來，瞬間喧鬧起來，大家伸著脖子看，是浣洗苑！

  李嬤嬤嚇得差點兒沒將手裡的簪子掉地上，轉眼就變了臉色：「莫小麼，你要害死我啊！」急急忙忙回屋簡單收拾，帶人便往浣洗苑跑。

  莫小麼和春桃也急忙趕回來，和大家一塊救火。

  這麼大的事情，自然驚動了軒轅焱。

  「浣洗苑走水，房屋並未燃起，只是將那些衣服給燒盡，一件不剩。」

  「一件不剩？」軒轅焱覺得蹊蹺，挑眉看著追風。

  「是，一件不剩，屬下查了，好像是用來取暖烤火的爐子倒了，燃著了衣服，禍連了其他的衣服。」

  軒轅焱眯了眯眼睛：「莫小麼呢？」

  「她當時去找了李嬤嬤，並未在現場，監督她的春桃去管事房拿澡豆，當時也未在，屬下問過，屬實。」

  軒轅焱冷哼：「證人都找好了，果然有所準備。」

  追風詫異：「王爺，您是說……」

  從床榻上起來，穿上外袍，懶聲道：「莫小麼還真是大膽，把人給我帶來，還有那個春桃，一併帶過來。」

  追風不再問，心裡也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雖是猜測，不過看主子這神色，莫小麼十有八九是賊喊捉賊。

  莫小麼和春桃被帶到大廳，首位坐著軒轅焱，冰冷的面容像是鋪了一層霜，比這秋霜更讓人覺得寒冷。

  寂靜的周遭，沒一點兒聲響，和外面喧鬧的家僕聚在一起的感覺截然不同，直到這會兒，莫小麼才覺得自己成了事故的主角，眼下更像是問罪。

  半晌，首位那人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冷冷的盯著兩人，兩人對視一眼，後脊同時發涼，春桃直哆嗦，不敢抬頭，更不敢吭聲。

  莫小麼則在等著他出招。

  這丫氣場也忒強了，他要是再不說話，莫小麼也承受不住了。

  「說吧，怎麼辦到的？」終於，軒轅焱緩緩開口，一開口便給人一種「我知道了所有」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