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你好看的時候

  來到門前，卻是看見了追玉端著臉盆候在一旁，見她來了，橫眉冷對的：「怎麼起的這樣晚，王爺要是遲了，你可擔待不起！」

  莫小麼知道她瞧著自己不順眼，自己也瞧著她不順眼，冷冷的回了句：「你不也沒進去伺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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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還不是在等你！」追玉有自己的說辭。

  「這又不是結伴上茅房，還帶作伴的，你來了，自己就進去唄，等我做什麼，王爺真要是遲到了，你也脫不了干係。」莫小麼在鬥嘴上向來不吃虧。

  追玉急的滿臉通紅，一雙眼睛氣的直冒怒火，瞪著莫小麼像是要把她給吃了似的。

  追風催促：「你們兩個磨蹭什麼呢，王爺都已經起了，難道還等王爺來請你們不成？」

  不敢再做耽擱，莫小麼不動，追玉不能耽擱，忙著敲門，聲音也不似剛剛對莫小麼那般頤指氣使，多了幾分的甜美與柔和：「王爺，起了嗎，奴婢伺候您洗漱早起。」

  裡頭傳來一聲「進來」，追玉推門而入，不理會身後的莫小麼，莫小麼自己跟了進去，反手關上門。

  入秋的天，涼意寒霜的，總歸還是謹慎點兒好。

  一進裡間，莫小麼立即覺察到冷麵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刺啦啦的，反而讓她不敢懈怠，可會的有限，只能幫著追玉打打下手，還屢屢被其嫌棄，她倒是也樂得撒手不管，側立一旁，看著追玉忙活。

  追玉恨不得自己伺候呢，那眼波流轉的，一個勁兒的朝著軒轅焱投去傾慕的目光，讓邊上的莫小麼覺得好笑。

  女人生的美，男人惦記，但總歸不會落得被男人伺候。

  可男人生的美，女人惦記，偏還要女人伺候，身邊的人最是希望近水樓台先得月，追玉不就如此嗎？倒是被惦記的人，該有多大的承受力，或者他根本不將這些傾慕放在眼裡，誰讓人家是主子。

  「把玉佩給我繫上。」軒轅焱突然出聲，彼時追玉正忙活，抽不出手，忙答應：「王爺稍後。」

  軒轅焱卻並非在同她說話，看著莫小麼：「嗯？」

  事不關己的莫小麼這才驚覺原來是在吩咐自己，眼睛掃了一圈：「玉佩，哪兒呢？」

  軒轅焱冷哼：「一個下人不長眼，要她作甚？」

  這話說給莫小麼聽的，她恍然又記起牢房一事，心中鄙夷，一個大男人，小家子氣的，告訴我不完了，不是要上朝嗎？這會兒不怕遲了了？

  「王爺別生氣，奴婢這就給您找。」追玉忙著張羅，絲毫沒理會莫小麼。

  有人著急，莫小麼還著什麼急啊，依舊站著不動。

  「莫小麼！」軒轅焱終於還是看不過眼，對她呵斥，「又想去牢房待著了？」

  莫小麼氣不過，他就知道拿這件事情來威脅她，剛想頂撞，門外傳來追風的聲音：「王爺，馬車備好了。」這是催促軒轅焱快走呢。

  追玉找到玉佩，給軒轅焱繫上，軒轅焱橫了莫小麼一眼：「給你三天時間，學會規矩，否則下場你知道。」說著便往外走。

  莫小麼氣不過，瞪著眼睛在後面追著憤憤：「你就知道威脅我，橫豎我沒做錯事情，你犯不著跟我吆五喝六，從小到大，我爹媽都沒這麼使喚我，你算哪頭蒜，這般讓我為你當牛做馬……」

  一把冷劍橫了過來，追風瞪著她一臉殺氣，莫小麼頓時噤了聲，也老實了，咽了口唾沫不再說話。為了活命，犯慫不為錯。

  軒轅焱則自始至終頭也不回。

  眼看著人走遠，莫小麼才「呸」了一聲，抬腳朝著空中背影踹了腳，不解氣，又左右看看，想著著手去摔打點兒什麼，大不了之後再用魔法給修好。

  追玉冷眼走出來，哼了聲：「原來是戴罪之身，還以為你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想來王爺是想折磨你才留在身邊的，好自為之吧。」

  追玉那眼神儘是不屑和瞧不上，同之前的妒忌更多了層厭惡。

  莫小麼氣不過，這府上一個兩個的都不讓她安生，她幹嘛忍氣吞聲的。

  追玉抬腳要出殿門，忽不知自己腳步為何沉重，明明往日輕鬆跨過門檻兒，今天竟是硬生生給絆住了，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的驚呼。

  莫小麼收了手，出門的時候經過追玉身邊，樂呵呵的哼著曲，不痛不癢的丟下一句：「我要去和吳婆學規矩了，三天之後，想你也不用來殿裡幫忙了，二等丫鬟，終究還是不能跟前伺候的。」

  說完拂袖而去，氣的追玉在後面直罵：「賤蹄子，有你好看的時候，府上那麼多的規矩，你以為三天能學得完？王爺明擺著找你麻煩，你還當一賞賜，三天之後，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追玉這人眼皮子淺，說話也是沒輕沒重，即便莫小麼人都走遠了，她還趴在地上不起來，因怕過往的下人看見，這才一邊喊疼一邊起來，好奇的打量著門檻兒，平日走的好好的，怎麼今個反倒是摔了？

  莫小麼拐過了長廊，直到聽不見了追玉的聲音，才鬆口氣，沒來由的心裡堵得慌。

  「他肯定知道三天我學不完，這是變著法的在今後折磨我，只要不吃牢飯，他怎麼整是他的事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堂堂一個新時代的人，還怕幾百年前進土的人？真是笑話！」

  鼓囊著，順著記憶，來到吳婆門前。

  知道她要來，門給她留著，吳婆的小丫鬟春曉引她進去。

  吳婆坐在正廳首位，不同之前所見的常服，今日穿著的是府上正經嬤嬤穿的一等服飾，只是看著比其他嬤嬤的更為金貴些。

  到底和冷麵男更親近，地位也更貴重，服飾上可窺一二。

  「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府上不比宮裡，避諱多，規矩多，但基本伺候人的本事還是要有的，另外，見主子的規矩不可少，否則少不了挨罰。」

  莫小麼又想起安晴拿她不懂規矩說事。

  禮儀，梳妝，穿衣，鋪床等等規矩，吳婆先給莫小麼捋了一遍，莫小麼驚的張嘴，脫口而出：「這麼多，三天我怎麼學的完！」這不是關鍵，關鍵日日對著冷麵男，指不定哪天氣不過，頂撞了，又進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