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董大媽

  這才是我往日認識的杜子騰。做什麼事，不光先想到自己，也會馬上想到兄弟們的需求。

  美美的吃過一頓之後，杜子騰忽然開口道：「吳磊，方才的那個骷髏頭，賤腦殼，我好像有些印象。」

  「什麼？」他的話，立時嚇了我一大跳。

  「是的，我有印象，」他對著我說，「我之前在壬田縣城，好像也見到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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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邊？」我趕緊追問道，「那個鬼東西，難不成已經跳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倒還不至於，」他好像也很用力的在回憶著，「那一晚我跟燕子一道回去旅館，在一個小巷子裡看到了它。」

  「它攻擊你了沒？」

  「沒，」杜子騰淡淡地說，「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淡忘了它。不然，早記起它來了。」

  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從飯店裡面出來，杜子騰接了一個電話，立即就高興起來。

  「咋了？」我大惑不解，這個同學兼死黨，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給點陽光，他就立即燦爛起來。

  「又有生意了，」他大叫一聲，「吳磊，咱們倆的今晚，又有戲唱了。」

  「哪裡？」我對他的現在，已經很不放心了。

  「那裡呀，」杜子騰隨意地指點了一個地方，好像那地方就是個百寶箱。

  我不再說話。年輕人的現在，似乎還不想去找個住的地方。黑金卡在手，只要一個電話，或者一個信息就夠了。

  正在徘徊間，已經有電話打進來了。電話那頭，已經有家星級旅館準備好了。

  「不是本地的吧，」我趕緊問道。

  「當然不是了，」他按住話筒，對我輕柔地回復道，「山福市才多大點兒地方，哪裡會有什麼上檔次的地方住了。」

  「那，」我猶豫了一下，「要去省城去了？」

  「那個，當然了，」杜子騰神采飛揚地說，「我馬上打個電話，叫那兩個女生也換個地方。」

  「你有沒有搞錯？」說這話時，我的心裡，也是一陣小鹿亂撞。我不像他，但對於呼嘯而至的美事，也是來者不拒的。

  「沒有搞錯呀，」杜子騰開口道，「我來山福市，就是來接你的呀。這麼個小地方，哪裡能容得下咱們這兩條大鱷？」

  一句話說出來，陡然就增加了不少的底氣。看來，人還是要有錢。常言道：人有錢壞，馬有膘快。

  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哪裡，」我猜想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是洪都府麼？」

  「當然，當然了，」他大言不慚地說，「我來的時候，還在那裡布了個局呢。」

  「什麼局，」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些興趣了。不過，杜子騰這個人，會玩得不得了。

  天知道，他擺了個什麼局在那裡了。想到這裡，我還充滿了期待和嚮往。

  「去了不就知道了？」說著話，他隨意地打了個唿哨。奇怪的是，居然有好多的女生都回過頭來。

  甚至還包括幾個成年的女人。我看得也傻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杜子騰，到底有什麼魔力呢。

  很快地，就來到山福江邊。從贛南到贛西，一路的江改換著一路的名字。無疑，這裡的江面要比壬田的寬上好多。

  水也平穩好多了，間或的還會有幾條魚兒跳起來。我倆走在江邊，沒有多大一會兒，就有人來搭訕了。

  一看，就知道對方的居心不善。這時候，我就準備著離開了。杜子騰卻不然，他是個老天爺老大他老二的人，他才不相信這個邪。

  我用眼神提醒了他兩遍，他依然故我。

  「那麼，我先走了，」我只有通過這話，來做最後的提醒了。其實，他即便留了下來，我也是不會走的。

  「那，你走吧，」對著對面的那個三十掛零的美麗女人，他幾乎卸下了所有的裝備和盔甲。

  準備全心全意地去接受了。

  「好，杜子騰，」我喃喃地警告他，「這一回，你再要出事的話，就別怪我沒提醒你了。」

  他果然跟那個美麗女人聊得火熱。不到一刻鐘，兩個人就起身離開了。江邊的小道，自然是人行道了。

  上去不遠，就是一條江洋大道了。他倆走上去之後，一輛車子就翩然而至了。他倆想都沒想，就坐了上去。

  車子本就沒有熄火，隨即就開走了。可是，沒走幾步，杜子騰又跑了下來，找到了我：「吳磊，約我轉點款吧。」

  「要多少，」我沒有好氣的問。他還有點良知，把黑金卡交給了我保管。。

  「五六千吧，」他也不好意思地要求道。

  「太多了，不給，」我給他打了個折，「如果是兩三千，那還勉強可以。再說，去那個地方玩，你今晚不打算去洪都府了麼？」

  「此一時彼一時呀，」他高興地說，「洪都有洪都的玩法，山福有山福的玩法。人生在世，玩樂二字。」

  我差點兒就打他一個巴掌。遠遠的，那個美麗女人，已經在招手了，他趕緊跑了過去。

  一邊跑，他還一邊地叫道：「吳磊，我的好兄弟，再打個折，也要四千吧。三千五也行啊。」

  我沒有話說了，本來就是他的錢。今天給了他，也不算逾理，於是就給他轉了過去。

  太陽還在西邊，不過已經接近黃昏了。這麼個階段，杜子騰的玩樂，應該也快結束了吧。

  我從江邊的人行道上走回，準備回到那條江洋大道上去。江洋大道，不是開玩笑，是真的就是那個名字。

  原因很簡單，是為了紀念一個叫做江洋的牛人才取的。

  杜子騰又打來了電話，開口就是一句叫苦：「兄弟，苦死我了，苦死我杜子騰了！」

  「咋了？」我這一回，真的是沒有好氣了，「叫你別去，你還兩眼放光。有了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要去找個阿姨。」

  他苦笑了幾聲：「現在，還說那些個話幹什麼呢。現在，你來接我回去吧。」

  「咋了，連回來的路費也沒有了麼？」我大吃一驚，這個毛人，在這一點上還真的是沒有長進。

  「不，不是，」他趕緊否定。「是我在這裡，跟人家打牌，又輸了些東西。你過來，幫忙償還一下。」

  反正錢都是他的，他這麼叫，我只得趕過去了。地址發過來後，我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那個地方。

  誰知，意想中的高級會所，居然變成了荒街陋巷。我往前走了一陣子，也還沒發現他的所在。

  打電話過去，地址又發了過來，還是在這條巷子裡。這個時候，忽然之間，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了上來。

  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怕就是個陷阱了。這話沒有人話，是在腦海里浮現出來的。

  想知道說它的人，應該就是我的奶奶封役穗了。她老人家雖然仙逝了，但在天之靈，依然在護佑著我。

  我立馬站住了，不再向前。這時，杜子騰的電話，適時地打過來了：「兄弟，我，在挨打呢，你到了沒有？」

  電話那頭，的確傳來了巴掌聲，耳光聲，還有跺腳的聲音。如果是真的，那他現在說話，應該不再流利了。

  嘴巴早就應該被打腫了吧。

  可是，這些通通沒有。他還在很流利地對我提著各種要求，我沉住了氣，準備先打聽一下。

  一支華夏香菸遞了過去，一位大媽模樣的阿姨走了出來。我隨意地一打聽，她立馬搖了搖頭。

  之後，一把將我拉了進去：「小伙子，再往前，可不要去了呢。」

  「可是，」我苦惱地說，「我的朋友在前面，我不能不去救他呀。」

  「是賭輸了錢的麼？」那位大媽，一語中的。我趕緊點了點頭。她立馬緊張起來，「那，就更不要去了。」

  「？」我不再說話，只是用眼神詢問著她。

  「那一批人呀，」大媽壓低了聲音，「個個都是頂級的人才。你進去之後，不被輸光，就是被搜光。橫豎，出來的時候，你的身上，一定比洗得還要乾淨。」

  這麼一說，我的心裡，那就更加地害怕了。我自己是個窮光蛋，那倒不可怕。關鍵還是，我的身上，此刻正揣著杜子騰的黑金卡。

  那個上面的錢，至少也不低於五七百萬。

  「那，」我緊張起來，「我，要怎麼來解救我的朋友？」

  「怕是沒有好的辦法，」大媽說著話，大口的抽著華夏香菸。看得出來，她也是極度的鬱悶，著急，上火。

  我又給她遞了一根，還不過癮。最後，我將大半包十幾支香菸，一股腦兒都給了她。

  「孩子，」她的心裡，也慢慢地緩和起來，「我不是要抽你的華夏煙，我是沒有好的辦法想。」

  「沒關係，」我安慰她道，「大媽，只要您老有這個心，也就夠了。辦法，我自己去想吧。」

  「不，不成。」她緊張地說，「上一回，我的一個侄子，我老公弟弟的兒子。因為打牌，被關在裡面一個禮拜，連一個澡都沒洗。回來後，鼻子眼睛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