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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境界

2024-08-02 18:11:58 作者: 夜梟257

  何雨突然打來電話,她發現了我兄弟的蹤影。

  哪個兄弟,當然是杜子騰無疑。這個人,現在就像是我身上的一塊病。說得再仔細點,就像是人身上的一個腫瘤。

  

  不祛除他,怎麼都不舒服。

  祛除了他,他又無處可去,只能在背蔭的地方慢慢死去。想到這裡,我才對那頭頻頻呼叫我的何雨回了一句:「他,在哪裡呢?」

  「還能在哪裡?」何雨也是無語,「當然是局子裡啦。」

  「可是,」我還是猶豫不決,「我還是不想過去。至少,現在的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呢。」

  「那,」何雨的旁邊,一定還有別的同事,或者杜子騰了,「就讓他老死在局子裡吧。」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我再扭打過去,她也不接了。

  沒有辦法,只得趕過去看看了。唐萍這邊,至少已經甦醒過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剛一出病房的門,前面就又出現了那個沒有臉皮的女醫護。我仔細地看了她一眼,這一回,她美艷的可怕。

  就是一張臉,蒼白得沒有血色。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我甚至都想問她一句:你的血,難不成都在昨天流幹了嗎?

  走出了好遠,走廊里的腳步聲,已經是此起彼伏了,我還能清晰地分辯出她的腳步聲來。

  槖槖,槖槖槖,好重的聲音,跟別人的聲音陡然不同。快要出走廊了,照理說她早應該進了某個病房或者洗手間了,她的腳步聲,還在那裡徘徊。

  我對著她,來了個回眸一笑。誰知,就是這一次不應該的回眸,差點兒嚇得靈魂出竅!

  她依然是臉皮沒有。那麼血紅淋漓的場面,好多的病號家屬,還有醫護都從她的身邊經過。

  他們居然都能安之若素!

  我也是醉了。剎那間,我真的想要喊一嗓子:你們這樣,是不行的!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都沒看到,有個沒有沒有臉皮的姑娘,行進在你們的中間麼?

  沒有臉皮,在一部劇中被稱做無面者。無面者,無疑是那部劇中最神秘,也最詭異的一群人。

  俠客,是我現在的想法。那個無面的女生,也那麼昂首挺胸地在人群中走來走去。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都在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懷孕幾個月了。

  我只得離開了,去看我那個悲催到極致的兄弟,杜子騰。壬田縣城,小得可怕。十五分鐘後,我就看到了他。

  當時,他單獨被鎖在一個房間裡。門口外面的走廊里,不斷的有人在巡邏。我一趕到,何雨就迎了出來。

  於是,在走廊裡面,她給我淡淡地說了關於杜子騰的來龍去脈。

  不消說,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說到最後,她加了這麼一句:「鑑於他現在的種種,壬田局子時,已經有了一致的意見。」

  「啥子意見?」我頓時來了興趣,難不成他們要將他投進壬田江中?這麼豬狗不如的人,古時也就是沉江的呀!

  「驅逐出壬田縣境,」何雨淡淡地說。她的表情,此時也平淡如水,波瀾不驚。

  甚至都是水平如鏡了。

  那一刻,我的心裡也心潮起伏。沒過一分鐘,何雨就要離開了。她在一樓的辦公室里,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碌。

  「我走了?」她已經是第二次地向我告別了。

  「好的呢,」我當然是沒法不同意了,但我的眼神里,自然還流露著許多的不舍。

  「那,我真的走了?」她又第三次地向我告別。我再不克制自己,乘著那個巡邏員不留意,拉過何雨就親了一口。

  局子裡上班,不能化濃妝,但淡妝還是必須的。一時間,她臉上的粉底被我弄花了一些。

  她小聲地咕噥著:「吳磊,你是個壞蛋。」

  這麼輕輕地一句話,居然又激發了我的鬥志。於是,我再不客氣,徑直地拉過她來,在她豐腴嬌艷的嘴唇上,印了一吻。

  被突然襲擊後,何雨的第一反應,當然不能是追究我的所作所為了。她緊張地向後看去。

  看那個巡邏警員的反應。當看到後者沒什麼反應時,她微微地笑了:「吳磊,你就是大混蛋,大大的混蛋呢。」

  說到這裡,她不再說話,徑直地就離開了。我又一把捉住她的手,用力地捏了一把。

  她又不得不回過頭來,用眼睛詢問我的意思。我一指自己的心口:這裡想你。

  她又用眼神回復我:一切,要等到下了班再說。這一回,她的眼波流轉,差點兒迷惑了我的心志。

  巡邏的警員,回過頭來,一看何雨已經離開,就順利地給我打開了房門。杜子騰被鎖在一張沒有被褥,也沒有蓆子的鐵床上,狼狽不堪。

  我一出現,嚇了一大跳。看來,這幾天以來,他一直生活在恐懼中了。

  「怎麼,你來了,是你麼,吳磊。」他激動得是個孩子一般,「那啥,你快給我弄點東西吃,我都快餓死了呢。」

  「你們,」聽到這裡,我也是生氣了,「你們,都不給他東西吃的麼?」

  「吃了,吃了好多的呀,」巡邏的警員,也很是生氣,「剛才也吃過了,跟我們的伙食一模一樣呀。」

  「誒,誒——」他不屑一顧,「他們的伙食,根本不像是人吃的。我告訴你,吳磊,他們的伙食,根本不像是人吃的——」

  話剛說到這裡,巡邏的警員一回身,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杜子騰當時就被打了個七葷八素,直不了身子。

  再站起來時,他已經彎腰塌背,不再像是個年輕人了。他一指那個巡邏警員,後者反而先發制人:「你居然敢說我們的伙食,不是給人吃的。你,什麼意思哇?」

  我也沒有話說了,這樣的極品,我也是無語了。我推開門,準備離開,叫他在這裡自生自滅。

  巡邏的警員不幹了,他一把攔住我:「叫你來,是要你給我們一個說法來著。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什麼說法?」我不情願地說。

  「到底是走,還是留?」警員也是煩得不行,「你作為他的朋友,要給你說法。」

  「問他自己吧,」我回頭說道,「他已經成年,在旗幟和文本面前宣過誓的。有什麼問題,他自己知道後果。」

  沒有法子了,杜子騰突然嚎叫一聲,栽倒在地上:「哎呀,我爸也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我甚至都想一句話說完,你就死在這裡吧,也好有人來收屍。但這種話,我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口。

  我回過身,扶起了他。這幾天,他的確虛弱得厲害,基本上連站都成了問題了。

  我問道:「你,還想做回一個正常人不?想的話,就要聽警司們的話。」

  「不,不,」巡邏的警員,還不止杜子騰這一個業務。其他的房間,也還需要他的照看,他現在已經煩躁不已,「這種大神級別的人物,我們這裡供養不起。」

  說到這裡,警員就摔門而去了。隔壁的房間,好像正在罵架,一男一女正罵得不可開交。

  這個時候,我甚至也想離開杜子騰了。跟他共處,還不如去看一對夫妻罵架的好。

  當然,他們也有可能不是夫妻。

  我又準備離開,他沒有伸手,就大喊大叫:「吳磊,你,你留下來,留下來好不好?」

  我一指隔壁,「我不離開,我只是想去看一場罵架。跟你待在一起,還不如去看罵架的好。」

  說完,我再不顧他的哀求,兀自地走開了。

  隔壁的男女,就是一對夫妻。原因也很簡單,男的有外遇,被女的抓到了。

  「這個,有什麼嘛?」巡邏的警員,小蔣正在那裡聲嘶力竭地勸解著,「夫妻之間,應該相互地包容才好。」

  「不,不成。」女的根本不鬆口,「別人的男人有外遇,不光不花錢,還往家裡掙錢。這個呢,不僅不掙錢,還要花錢在外面。你說他傻不傻?」

  「傻,」巡邏警員小蔣,也只有順著女人的思路,往下進行了,「的確是傻。」

  「警司,」男的一直低著頭,這時也開口了,「天下的女人,都應該被男人追求。我追個女人,又沒忘記家庭,我到底怎麼了嗎?」

  「你追丟了家裡的錢!」夫妻倆,本來就是自由之身。說到這裡,女的一步跨向前面,揪住了男人的耳朵。

  「難不成,」男的也納悶了,「你,還想讓我往家裡拿錢?」

  「那是一個男人的本事,」女的說到這裡,不但不背過頭,還睜大著眼睛,盯著男人。

  「那是在吃軟飯,」男人也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又不是小白臉,我做不來!」

  「那你就是個傻蛋!」女人一點也不退讓。「傻到了極點,傻出了境界!」

  這最後的幾個字,把一屋子的人都弄出了笑聲!我,也在其中之列:「大嫂,我,是不是也傻出了境界呀?」

  「你,沒有,沒有,」女人還在氣頭上,沒有回過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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