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危機襲來
2024-08-02 17:17:33
作者: 南山雪
丁當把診斷的結果告訴了紀清塵。
紀清塵眉毛緊皺著,眼中的擔憂擠滿了眼眶,直直的看著北念池。
北念池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不過意識還算清醒,看見紀清塵看自己的眼神如此擔憂,對著他綻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她有氣無力的虛弱的說,渾身都在輕輕顫抖著,她感覺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正包圍了她的全身,怎樣都無法讓自己的身體暖和起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紀清塵牽著北念池的手,輕輕用大拇指在北念池的手背上摩挲著,北念池的手背細嫩滑膩,柔若無骨。
北念池感受到紀清塵的手摩挲著她的手背,有一種粗糙感,但是卻讓她感到特別的安心。
丁當走出房去,在藥架上尋找著能治北念池的病的草藥,希望能夠將她的病治好,因為北念池是他最大的救命恩人。
丁當極力回想著以前父親教給他的醫術,父親說過,得對症下藥,回想著剛剛北念池身上的症狀,丁當細心的將草藥調治好,然後放到藥爐上小火熬製。
紀清塵一步不離的守在北念池的身邊,因為有了紀清塵守護著北念池,在這溫柔的目光中,北念池很安心的又昏睡了過去。
這裡的紀清塵和丁當還在為北念池的病而焦灼著,而懸崖上面的人卻忙得不可開交。
李婉君早已知曉此事,心急火燎地在丞相府等待著,希望能夠從通報的人口中傳來一個關於北念池的好消息。
等了很久她也始終沒有等到,李婉君的心裡開始發愁,心裡已經開始想著北念池會不會受到傷害,她的心裡一團亂麻。
北若初收到了北念池和紀清塵失蹤的消息後,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但是她的內心又有一些開心。
如果姐姐不在了,那爹爹會不會開始喜歡我呢?那我是不是不用生活得這麼辛苦了?
她坐在小院門前的杏樹下懸掛著的鞦韆上,整個人看起來身子纖弱,她的兩隻手輕輕握住鞦韆兩邊的繩子,雙腳交疊著放在鞦韆下。
鞦韆正在隨著微風輕輕晃蕩著,她的眼睛空落落,思緒飄向了牆院四角的天邊。
她好希望,她希望能夠和北念池一樣,可以和爹爹一起愉悅地相處,可以像平常的父女之間撒嬌,可以親手給爹爹按摩肩膀,可以肆意妄為地提出所有無理要求,卻還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為你爭取到,即使是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他一定也會在所不辭......
輕輕嘆了口氣,把頭望向天空,樹葉斑駁的光點投射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小圓點。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順著太陽穴流進了髮絲間,漸漸的消失不見。
吸了吸鼻子,她重新將頭回正,輕輕扯了扯嘴角,綻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要是北念池死了該多好啊......
從鞦韆上下來,北若初慢慢兒地往屋裡走去,開始重新繼續刺繡。
――
「報告王爺!在懸崖底部發現太子爺的衣物碎屑!」
紀銘熙的手下來稟報,那個通信的人單膝跪在紀銘熙身前,身體有些微微顫抖。低著頭,雙手奉上一塊碎步舉過頭頂,呈在紀銘熙身前。
紀銘熙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人,眼底的陰暗更加深邃,像是要把人穿透了一樣。雖然眼神很可怕,但是他的嘴角卻帶著一抹微笑,使他整個人變得更加恐怖起來......
他伸出一隻手拿起那塊碎布,用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看著他手中的碎布,紀銘熙的眼底愈發地意味不明。
「他活著,你們就死。」過了半晌,紀銘熙將手中的布漸漸收緊,握在掌心中,幾乎快要將它捏碎。
「屬......屬下知道了......」跪在地上的人打了個寒顫,低著頭將發抖的雙手舉過他的頭頂,聲音都有些打顫。
看著通信的那個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另一個人從帘布里走出,遞給紀銘熙一封信。
他拆開信封,臉上的笑意隨著越把信往下讀越笑得明顯。最後,紀銘熙將手中的信揉成了一團,拿給了一旁的那個人。
那個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火信子,將紙團慢慢兒靠近火信子,看著紙團漸漸燃燒起來,最後落到了地上,化為灰燼。
紀銘熙對著他揮了揮手後,那個人就朝著門外走去,往一個方向走了。
地上的紙灰把地毯染上了一片污跡,將毯子的毛面燒黑了一塊兒。紀銘熙用腳緊緊地踩了踩地上的灰燼,隨後便有人來紀銘熙的房中將那片灰燼打掃乾淨,就像先前那樣。
紀炎離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裡始終是空落落的,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說不出話來。
他只是一心在尋找著線索,不放過一點兒蛛絲馬跡,就是為了再一次看見她桀驁不羈的臉龐。
記得很小的時候,一次節日慶典上,一個傲嬌的小女孩兒朝著自己走來,她與其他女孩兒不同,其他女孩兒看見他都是臉紅著過來打招呼。
而她,走過來直接豪邁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問:你是誰啊?怎麼一個人在那兒?
那時自己還很小,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兒特別沒有禮貌,感覺就像個野丫頭一般。
現在看來,她是有趣活潑啊......
因為北念池和紀清塵失蹤,大家都在苦苦尋找著他們倆,紀焱離也不例外。
為了尋找他們,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合過眼了,眼中不鬧了紅血絲,看起來極為嚇人。
他的眉毛緊皺著眉頭,坐在馬上往前尋找著。身後的一群人馬已經大多累得快要走不動了,但是因為紀焱離的原因,他們又不敢有怨言。
只是在後面跟著紀焱離走著,他們的腿都快要失去知覺了,腳底也已經打起了泡,踩在腳下讓人鑽心的疼。
看著身後的人已經快要走不動了,紀焱離嘆了口氣:「回去吧。休息一下繼續。」
他們一聽見紀焱離終於肯讓他們休息休息了,他們瞬間就打起精神來了,興奮得往回走去。
紀焱離看著前面的路,把馬兒掉了個頭,身子轉過來最後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才重新回過頭去,往前飛奔而去。
但是紀焱離一行人剛走,草叢中就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往前方跑去,一直延伸到了很遠。
――
北文政查看了凌空的傷勢,感覺沒有什麼大問題後,拿出了從凌空身上取出來的鋼針。
這鋼針看著著實有點嚇人,直徑大概有兩毫米了,很粗實,任誰被這種鋼針突然扎進皮膚里都會感覺痛。
當時凌空就是受了這種痛,才會瘋狂奔跑,不過他它後面似乎是停了下來,並沒有落入懸崖,並且還忍著傷痛往回跑,將北文政引導去了懸崖邊。
他的手裡拿著北念池的項鍊,項鍊在陽光下閃耀著,發出耀眼的光芒,想起北念池與自己往日的的回憶,北文政的眼眶就隱隱發熱,變得有些模糊了。
他的眼裡紅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球,網狀似的在眼球上分布開來,那雙瞳孔卻是炯炯有神,眼光深邃地看向遠方。
念念和太子落下了懸崖,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念念有沒有和太子呆在一起,她有沒有餓著了?
她受傷沒有,她會不會痛,會不會特別想家?爹爹很想念你啊,爹爹會馬上來救你啊......
北念池天真可愛的笑臉在北文政的眼前浮現。
「老爺,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了,請您注意身體啊,小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管家老余候在一旁,看著北文政眼裡的疲憊之色十分心疼,他從沒看見過老爺這樣。
北文政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整個人一愣,手中的項鍊突然握緊了,走出帳篷,騎著快馬朝著一個方向。
老余看見自家老爺跑了,趕緊招手叫一旁的士兵們跟上,自己也跨上馬往北文政離去的方向跑去。
李金梅坐在帳篷里,心裡也十分著急,晚上睡覺的時候莫名醒了好幾次,一直都在回想著昨日發生的事,就再也睡不著了。
北念池可能算是她第一個好朋友,雖然她有另外的朋友們,儘管他們表面上很要好,對自己也十分熱情,不過她知道那些小姐們就著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不知道對她編排了多少事兒。
只有北念池,只有北念池是真心對待自己的,她沒有其他人的惺惺作態,她的愛憎都表現在自己的面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不會去故意接近誰,也不會去說誰的不好。
她是自己見過的最特別的人。
――
丁當正在小心翼翼地將藥罐里熬好的湯藥舀到瓷碗裡,熱氣從碗裡冒出,然後在空中四散開來。
紀清塵一直守在北念池的旁邊,他因為晚上擔心北念池會著涼,怕她出什麼事,一直忍著沒合眼,只是有時會微微閉眼小憩。
又因為白天狩獵,體力消耗巨大,此時的紀清塵已經累得不行了,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儘管紀清塵撒在床邊睡著了,他卻依然緊緊握住北念池的手,放在他的臉龐,緊緊挨著他的臉,不肯放手。
沉重的呼吸聲從他的鼻腔中呼出,眉頭依然緊鎖著。
北念池悠然轉醒,看見紀清塵的睡顏,她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