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夜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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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涼得好像寒冰一般，確實已經到了寒冬了，花若玲越發覺得寒冷。雖然是有備而來，穿得不少，但依然還是覺得寒冷。

  花若玲皺著眉頭看著前面那個纖弱的身影，那是柔柔，回想起早上還是花若玲趁著提起手鍊時，柔柔不注意的時候為她打了鎮定的藥，好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但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她一直都拉著花若玲的手，雖然閉著眼睛，但花若玲也可以感覺到她沒有睡著，還有的就是那顆慌亂跳動不安的心並沒有在鎮定劑下得到徹底的鎮定！那麼她心靈上承受的一定是很多超出承受能力的事情！

  柔柔到底承受了什麼，花若玲不敢問也不敢去想，那個夢境纏繞著她的絕不簡簡單單是不能提及那麼可怕，在花若玲看來是，一旦被提及起，那就將是徹底的滅亡！

  之所以會夜深了還來這裡，花若玲記得當時柔柔突然很嚴肅地叫花若玲陪她去一個地方，並沒有說明是去哪裡，所以花若玲就那麼一直跟著她。

  風不斷地四起著，刮過來好像是要吞噬了人骨一般，花若玲不自然地縮緊了衣領。

  趙警官突然看見一個人影自門口飛快而過，心中一驚，趕緊出了房門，卻什麼也沒有看見，出於好奇心的驅使和警察的職責敏銳，他開始挪動著腳步並努力嗅著空中的氣息。

  這裡的氣息怎麼會那麼腐敗？簡直就是污染我的鼻子，要在這麼嗅下去，起碼十天半月的不能再動用它了！這其實也都怪自己之前不聽師父的話，沒有好好修習鼻子，總想著鼻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能聞到就好了！

  其實也只有到今時今地，真正需要他鼻子發揮長久作用的時候，他才會後悔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麼少不更事。

  趙警官正打算回去看看花若玲收拾的怎麼樣的時候，突然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猛然回頭，略顯驚訝地叫了聲：「阿明？」

  這裡是四樓，趙警官不知不覺間已經下到四樓了！阿明站在離趙警官不遠的地方，滿臉無限惶恐，好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趙警官叫他，他似乎都還沒有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趙警官上前靠近他，拍了下他的肩膀：「阿明，你怎麼啦？」

  「啊……我……」趙警官的舉動令阿明嚇得退開好幾步，嘴裡還發著被驚嚇到的聲音，「游S……是你啊？」

  「不是我，你以為是鬼啊？」真是的，難道自己從他正面走過來，他都沒看見自己嗎？

  當趙警官提到「鬼」字的時候，阿明渾身狂顫了一下，那感覺好像是一根刺正扎在了他心中最柔軟，最不堪一擊的地方！

  趙警官似乎感覺到了不對，所以很快收拾起開玩笑的姿態，嚴肅地問著：「阿明，你看到什麼了？」

  「我……我剛才看到一個黑影從我身後飛過……」阿明此刻說完這句話好像是一口氣跑完一萬米一樣辛苦。趙警官順著阿明手指的地方看去，那正是他鼻子帶著他來的地方。那個黑影飛過的地方，都帶著一種人跡罕至荒無人煙的氣息，簡單地說，就是趙警官在它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人的氣息，難道那不是人？

  「鬼啊……」阿明大喊了一聲後，朝著趙警官面前跑去，跌跌撞撞地很快消失在了樓角。趙警官猛然轉身，剛才阿明看見鬼的地方，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空氣似乎在此刻凝結住了，關於生人的氣息在此刻開始凝結著，趙警官一步步地靠近走廊盡頭，那裡本是一扇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弄上了一扇窗簾。

  趙警官一把將窗簾拉下，一層層污垢的灰塵夾雜著塵封的血腥味慢慢落下。很噁心的氣味，要不是趙警官捂著鼻子和嘴巴，真怕就這麼就暈倒過去！

  這時靠趙警官左邊的房間裡突然傳出了動靜還有人的生氣，絲毫不敢怠慢，趙警官飛快地竄進房間，頓時停住了腳步。

  屋內四周都掛滿了黑色的窗簾，好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一般，將屋內的一切都關閉在黑暗中。能夠流進來的光線很少，趙警官完全是憑著嗅覺和聽覺在前行著。走到窗戶前時，趙警官很快撕開了一塊黑色窗簾，這時才發現屋內之所以那麼黑暗，完全不是因為這塊窗簾的緣故，還是玻璃。這些玻璃好像是被墨汁染過了一般，漆黑得致使房間內變成夜晚的感覺。

  玻璃還被牢牢地固定在了窗戶上，趙警官想打開窗戶，釋放一下空氣也不行！真的只好憑嗅覺和聽覺了！

  這裡的確有人的呼吸，只不過是非常微弱的那種。到底在哪裡？趙警官努力地辨別著，突然感覺一股龐大的生氣帶著怒氣地靠近自己，還不待趙警官反應，他的頭就被人重重地一擊。然後被推倒在地，只感覺那股龐大的生氣和怒氣在不斷高漲著，對著他拳腳相加著。

  「可惡！該死的該死！敢偷襲我！看我不揍死你……」來人喋喋不休地說著，粗壯的四周不斷地揮在趙警官身上。

  趙警官一拳打中他的鼻子，瞬間竄起來，嘴裡大罵著：「莫非你個笨蛋！沒事打我幹嘛？」

  莫非鼻子中了一拳，因為下盤不穩，整個人重重地摔在牆上。疼得要命，聽見自己剛才打的那人的聲音後才發現那是個很討厭卻很熟悉的聲音！於是沉悶著聲音問道：「你是誰？快報上名來！「

  「笨蛋！蠢貨！真不知道師父怎麼會收了你這種徒弟？害我都被你丟臉死了！」這就是我的師兄莫非，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居然是我師兄！趙警官只感覺自己要肝腸寸斷，哭倒長城了！

  「什麼？你是姓趙的？」雖然早聽聲音就猜到是這個傢伙了，不過莫非還是覺得驚訝。也許是不想承認自己一時糊塗打錯人了吧！

  「少廢話！你到底幹嘛對我動手動腳的？」不說清楚，我可是要還回去的！誰叫他什麼狀況都搞不清楚，就動手揍人的！

  「等等！再說這個之前……你有沒有紙啊？先借點給我！我流鼻血了！你個可惡姓趙的，打哪裡不好，偏打我最脆弱的鼻子！」莫非哇哇大叫著。趙警官愣了愣，抓起剛才自己扯下的黑色窗簾扔給他，「將就用這個吧！」

  流鼻血了，活該！可是你先揍我的！想到師兄莫非流下來的鼻血，趙警官的心中總算是有些安慰著。長這麼大，除了師父之外，還能那麼揍他的，也就只有莫非了！

  想想上一次打架，他們都還不到十歲呢！趙警官背靠著牆，閉上眼睛，想要再感受下之前的那股生人的氣息還在不在。可是自從莫非進來了以後，他身上強大的活人氣味，已經鋪滿整間屋子了，趙警官要想尋找到那絲氣息的方向，顯然是不太可能！

  趙警官慢慢地挪動著腳下的步子，雙手在空中試探著有什麼危險！莫非坐在地上，嘴裡開始咿咿哇哇地為自己辯解著：「其實你也不必想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打你！我之前被一個硬物砸中手臂，之後看到一個可疑的黑影到處亂跑，阿明也是那麼說的！誰知一直跟蹤至此，那個黑影就消失了。我進來之後看到你，以為你是那個偷襲我的黑影，準備給你致命一擊，誰知道你是姓趙的……」

  「夠了夠了！你再說一百句也是不會扯上對不起的，趕緊閉嘴，不要妨礙我做事！」打了人就打了人唄，打錯了就打錯了唄！總是那麼多話，害他都沒辦法專心找人！

  「你才給我閉嘴！你敢對我那麼大吼大叫著，你不要忘記了，我現在才是警察局的最高督查，這裡的案子歸我負責，你沒權過問！你還去……」莫非站起來理直氣壯地指責趙警官。他居然敢褻瀆我的尊嚴，不把我這個師兄放在眼裡，我絕對要叫他好看！莫非邊捂著鼻子下面的黑色窗簾，邊恨恨地想著。

  「好了好了……師兄，這裡你最大，大人辦大事，別在和我打舌仗了！我之前聞到這裡有生人的氣息，我擔心如果不快點找到人的話，會不太妙！」關鍵時刻，還是要拿出君子風度的！你是大人，我是君子！現在不和你計較！

  莫非突然聽見一項高傲得目中無人的師弟那麼說話，有點發愣，搞不清楚狀況。但一聽說這裡可能有遇到危險的人了，於是也收起了吵架的心思。淡淡地說著：「這裡那麼黑，怎麼找啊？不知道開燈啊？」莫非邊說邊就找著門邊的燈，趙警官冷哼著不做聲，莫非突然叫道，「找到了！咦……怎麼打不開啊？」

  「你小心點！這裡可能有危險，不要亂摸！」趙警官好心卻沒好氣地說著。

  「你少管了！」我會有什麼事啊？「照你這麼找，找到了，沒出事的，也出事了！」莫非顯然看不起趙警官這種地毯式的搜索。

  趙警官停下來看著他：「你那麼厲害，去找把電筒來吧！」

  「找什麼電筒啊？你大早的，到處都是亮光！」莫非說著就去推窗戶，可是這時才發現這窗戶除了黑漆漆的很古怪外，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封得死死的！

  「為什麼打不開啊？」莫非問。

  趙警官搖搖頭，一副不屑理睬他的樣子，這讓莫非感覺有點面子上掛不住，於是扯高嗓音：「這有什麼？小把戲而已！看我的！」莫非說完後左右找著，忽然手下摸到了一塊硬物，抓起就往玻璃窗上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