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死亡(二)
2024-08-02 16:47:52
作者: 迷路的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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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玲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而懊悔地打自己的臉一下,卻突然發現自己臉上的皮膚滾燙的,怎麼臉那麼燙?難道我在臉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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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思想?花若玲站在窗口處,吹著迎面而來的冷風,冷冽地風似乎刮進了她骨子裡去。花若玲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三走心裡的一片熱。
「花若玲,你怎麼啦?」陳諾言為花若玲一系列莫名的舉動而困惑不已,跟著趕到花若玲身旁來,懸著的手開始往上揚,欲落在花若玲的肩頭。
「你要幹什麼?」花若玲像個刺蝟一般向後退開,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陳諾言,眼裡滿是陌生。陳諾言的眼裡花若玲滿是陌生,花若玲的眼底陳諾言更加陌生,兩人眼裡都是陌生,花若玲卻不明白這陌生究竟是為什麼。
好像陳諾言突然在她面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僅僅是因為那隻手嗎?
「花若玲……你沒事吧?」陳諾言乾笑著,他又沒有什麼惡意,大老遠地找來看花若玲,沒想到卻遇上這種事情,「花若玲你是不是被嚇到了?」陳諾言想不出除了這個原因以外,花若玲為什麼變得那麼神經兮兮的!
所以,花若玲應該是被嚇到了!
「我應該是被嚇到了吧?」應該是被那個剛剛被發現死去的護士小姐嚇到了吧?不然我為什麼那麼害怕呢?為什麼突然對什麼人什麼事情都存在畏懼呢?花若玲看著陳諾言愣了愣,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陳諾言……你不怕嗎?」
男孩子應該不那麼害怕的,況且陳諾言還去上過解剖課的,花若玲問出來之後才知道自己的問題是多麼多餘,也許她只是想證實下是不是有人看見剛才的那種場景都會害怕!
也許花若玲真的是想證明這個,陳諾言說的:「是人都會害怕的!」陳諾言那麼說,是因為他也會害怕,只是不表現出來而已。
花若玲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地上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為什麼花若玲總覺得護士小姐的死不是那麼簡單。而不是那麼簡單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地過去……而真正不會簡單過去的是這件事被牽扯到花若玲頭上了。
當然花若玲現在還不可能知道,雖然她有不好地預感,但絕對不會預感到自己和一件謀殺案有關的。
陳諾言慢慢地靠近花若玲,輕聲安撫著花若玲:「花若玲,別怕,我來這裡,就是為了陪著你,照顧你的!」說著話,陳諾言的手又不知不覺地擱在了花若玲的肩膀上。
花若玲這次沒有注意到,她只是抬起頭感激地看著陳諾言,感激著他的話。陳諾言臉上還蕩漾著春天陽光般的笑容,一瞬間,花若玲好像覺得自己回到了高中時候一樣。那個高三,她和陳諾言一起度過的,一起互相鼓勵著對方,只是後來在高考時花若玲出了意外沒有去。
所以之後的一年裡,他們都沒有聯繫過,再直到他們不約而同考在同一所大學。現在陳諾言臉上的笑容,真的好像那個時候的那般美好。
「嗯!」花若玲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不怕了!」其實不單只是陳諾言的鼓勵,花若玲自己也明白怕也沒有用。看看過道上的人都在對護士小姐的人議論紛紛,有人嚷著不要說,有人在低聲哭泣著……不該看見的始終都看見了,現在怕和後悔都沒有用。花若玲是不會向他們學習的!
陳諾言滿意地笑著:「嗯!不怕了!走,帶我去看叔叔!不然我就食言了我此行的目的了哦!」陳諾言說完看著窗外的新鮮空氣笑著。
花若玲帶著陳諾言回到病房,才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但卻因為剛才地恐怖事件而遺忘了的事情。就是:茵茵還沒回來!
同一病房的年輕阿姨焦急地出了門,正好撞在花若玲面前,匆忙拉住花若玲:「你看見我女兒茵茵了沒?」焦灼擔憂的心情溢於言表。
「我……」花若玲突然語塞,她要怎麼說,難道說自己沒拉住茵茵,讓茵茵自己出去了再等自己去找茵茵的時候,已經找不到茵茵了嗎?
「我剛從一樓找上來……並沒看見茵茵,也許茵茵到樓上玩去了……真對不起,阿姨,我沒叫住茵茵……」花若玲吞吞吐吐地說著,吞吞吐吐地道著歉。
「沒事啊!都怨這孩子頑皮不聽話!」年輕阿姨僵硬地笑了下,沖陳諾言打了招呼,然後就急匆匆地出了門要去找茵茵。
茵茵手受傷了能跑到哪裡去玩呢?花若玲知道自己亂瞎想都沒找個正經地理由,心中有愧也跟著阿姨去找茵茵了。
「哎……」陳諾言沒拉住花若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還是決定留了下來,走進了病房。
花若玲媽媽還在花若玲爸爸床頭拉著花若玲爸爸的手自傷自感著,心裡滿是丈夫不能醒來和不能醒來該怎麼辦地絕望,以至於陳諾言走到她身邊了也沒察覺出來。
「阿姨,叔叔……他是什麼情況……」陳諾言走到傷心的花若玲媽媽身旁小心措辭地說。這是花若玲的媽媽,陳諾言在高中時候見過她。
但還是觸及到了花若玲媽媽最疼痛的地方,看著陳諾言,也沒問問陳諾言是誰,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花若玲她爸爸不會醒過來了……她爸爸不會再……」花若玲媽媽在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孩面前不顧形象地放聲痛哭著。
嚇得陳諾言臉色煞白,怎麼自己一來阿姨就哭成這樣啊?陳諾言心裡一片慌亂地安撫著花若玲媽媽:「阿姨……阿姨您……別……別哭啊……」
花若玲媽媽根本聽不見陳諾言的話,只是自顧自地哭著,陳諾言這時候真的後悔自己不會說話就不該亂說話,就算和花若玲一起去找人,將阿姨丟下來獨自守著叔叔,也好過把阿姨弄哭了啊?是不是?
「阿姨,您別哭了……您是不知道好多醫生說了會一輩子醒不過來的人……結果一下就醒來了啊……」都把阿姨弄哭了,陳諾言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將功補過趕緊勸慰住阿姨。他什麼情況都不了解,一來了解情況就出亂子。
陳諾言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在慌裡慌張不知所措間,陳諾言看到病房外的一個奇怪的男人。男人穿著單薄的病服,手臂被掛在脖子上,也是個受傷了的病人,其實沒什麼奇怪的。只是當陳諾言看著他的臉時,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一雙眼睛閃著很冷色的光,臉青得嚇人。他是在看著什麼不高興啊?
陳諾言表示一臉茫然不知所然地看著他,男人在病房門口站足一分鐘後,慢慢地向著陳諾言走來。臉上毫無表情,眼睛裡卻是充滿敵意,陳諾言不敢上前去問他要幹嘛。也許他是在這間病房的呢?也許他是進來有事呢?也許他只是散步到這裡呢?
總之陳諾言不敢問他要幹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然後停頓在他面前站了兩秒鐘之後朝著性信息媽媽走去。
他只是在陳諾言面前站了兩秒鐘,陳諾言卻覺得是一塊冰箱站在自己面前一天一夜一樣叫人渾身不寒而慄。陳諾言還是不敢過問他什麼,很小的時候,陳諾言就知道了病人是不能隨便得罪的!而且他剛才已經得罪了花若玲媽媽了,千萬不能再得罪這個絲毫不認識的人。
陳諾言呆呆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也沒理陳諾言,徑直地走到哭得一臉淚水的花若玲媽媽身旁去。緩緩開口說著:『我這裡有一道符,你將它給叔叔,叔叔三天後就能醒過來!」男人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聲音像是被囚禁了很久的野獸不甘心地嘶吼聲,聽在人耳朵里有撕咬著神經的作用。
話一說完,他的手裡果然出現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安安靜靜地看著花若玲媽媽。花若玲媽媽聽了他的話後,臉上的淚水也瞬間凝結起來,然後很聽話地接過男人手裡的符紙說:「謝謝你,他是不是能醒過來?」
「是!花若玲小姐的爸爸一定會醒過來的!」男人在說到花若玲時臉上突然浮現出了笑意。一直緊盯著他的陳諾言也終於知道這個人臉上的肉不是完全僵硬的,還是能夠動彈的!因為他會笑……只是……笑的時候提到了花若玲……
花若玲媽媽拿著符紙對男人感恩戴德著:「謝謝你,謝謝你……」男人則無所謂地擺擺手,然後示意花若玲媽媽將明黃色的符紙交到花若玲爸爸手裡去。之後花若玲媽媽奉若神諭般將花若玲爸爸的手心攤開,將符紙放進去再緊緊握緊……期待著三天之後的這個時辰……花若玲爸爸會醒過來?!
男人看到這裡滿意地離開了,走到陳諾言身旁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臉色冷沉地問:「你是誰?」陳諾言覺得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比進來之前的還要冷,剛才不是笑了嗎?為什麼現在更冷了呢?
陳諾言對於他的聲音是敬而畏之的,本來不想招惹他的,只是他那麼問自己了,如果不回答他,豈不是不給他面子,間接地得罪了他嗎?
於是看著男人笑得很勉強,但態度很友好:「你好,我叫陳諾言,是花若玲的同學兼好友,你也是花若玲的朋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