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殺人娃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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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若玲媽媽指著門口到她夢中站著的地方悠悠地說著，最後很小的娃娃說的那句在花若玲耳中就像是咒語一樣。

  花若玲的夢中那娃娃並沒有和她說過話，花若玲夢裡最後的結局是聞到一陣陣血腥味，不知道那娃娃刀子滴著的是什麼！是血嗎？

  可是她當時還沒有靠近花若玲，那麼那血腥味是從哪裡來的呢？從窗戶外刮進來的風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冷了！花若玲感覺很冷，但……又不敢關上窗子，因為媽媽最後說的那句，娃娃在夢中一而再說的那句話！

  不要關窗戶！

  

  「花若玲，馨兒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很真實啊？」花若玲媽媽再度拉著花若玲惶恐地問著，眼裡溢滿惶恐：既希望是真的，又非常害怕是真的！

  「媽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說出來就算了，不要當真了，夢裡的事情是不能當真的！媽媽你不要太緊張太迷信了！你看我和爸爸不也沒夢到過這種夢嗎？」花若玲再度撒謊說自己沒有夢到過那個很小的娃娃，也許是潛意識裡真的很不想夢到那個娃娃！

  但是突然提到爸爸，花若玲和媽媽這都才同時想起：「爸爸應該醒來了！」

  「是啊！你爸爸應該醒來了！」花若玲媽媽高興地穿著衣服，花若玲也在旁幫著媽媽，「是啊！那個……趙警官昨晚不是說了嗎？爸爸今天早上就會醒來的！」

  真是太糊塗了！居然把爸爸給忘了！

  心裡想著趙警官的話，花若玲和媽媽並不是刻意地忽略了如果爸爸醒來的話，應該會讓她們知道，不會等著花若玲和媽媽去發現的才對！

  而事實確實超出了花若玲和媽媽還有所有人的想像！

  花若玲推開房門的剎那，手突然僵硬了，屋內一大片灼瞎人眼睛的紅色，像是妖怪妖艷的手掌一樣在地上四下爬走，而爸爸正躺在那中央！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撲天而來，胃裡一陣抽搐。

  「啊！」花若玲媽媽驚呼著甩開花若玲衝進房裡去，花若玲也終於反應過來了，淚水瞬間湮滅了眼眶，模糊了屋內的場景，「爸爸……」

  「炸彈莫名驚現醫院天台，為保護市民安全遂搬出撤離令！」趙警官喝了口茶，「啊~我快趕上寫書的了！真能編的！」這種藉口，他恐怕也借了很多次了！

  這也沒辦法，誰叫他每次叫人撤離都是因為那些可惡的妖魔鬼怪要作祟呢？可是現在是科學時代，他總不能寫我因為看到只老妖怪，怕它殺了四周的居民才叫人先離開的吧？

  如果那麼寫，恐怕他就會被人送進精神病院去的！趙警官長嘆了聲無奈，於是走出了辦公室，本來想回家休息下的，可是突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花若玲！」趙警官驚叫了聲，臉色很是難看，迅速走過去。

  花若玲低著頭嗚咽著：「我和媽媽昨晚是睡在一起的，早晨起來去看爸爸的時候……就發現他……」花若玲用手捂著嘴抽泣著，怎麼會這樣呢？

  花若玲爸爸無緣無故地被人割脈，血水居然流到了四樓人家裡，於是那家人驚恐地以為樓上出了什麼事趕緊打電話報警。所以當花若玲和媽媽發現爸爸出事的時候，警察也趕到了那裡。

  花若玲爸爸被人送進醫院了，花若玲媽媽陪著花若玲爸爸，而花若玲，身為當事人家屬，要到醫院來錄口供的！

  警察先生一直問花若玲在此之前一點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情況嗎？花若玲一直都搖著頭，她從沒發現過什麼可疑的情況，直到現在她也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突然，沒有給人絲毫心理準備，花若玲一直都想著會像趙警官說的那樣，一覺醒來就看見平安無事的爸爸。可是……她絕對沒有想到一覺醒來會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寧願不睡覺，也許她沒睡著爸爸就不會有事！

  趙警官慢慢地挪到負責錄口供的警察旁邊小聲問：「出什麼事了？」錄口供的警察微微驚訝地看了趙警官一眼，然後恢復正常說道，「早晨六點接到報警，那人說他家天花板上滴下人血來，懷疑樓上出事了！我們派人過去時，發現了她爸爸手動脈被割開，人已經昏迷不醒了。她和她媽媽也才發現這事情，屋內並無任何作案痕跡！初步懷疑是自殺！」

  趙警官聽著敘述經過，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半晌才輕聲對他說：「你先去休息吧！讓我來！」錄口供的警察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只剩下趙警官面對低頭啜泣的花若玲。

  花若玲根本不知道趙警官來了，只是一味地難過著，她真的想不明白。突然有人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聲音溫柔：「何小姐，別哭了！」

  花若玲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原來是趙警官，她心裡突然更酸，眼淚撲朔撲朔地大顆掉下來：「為什麼不是那樣？為什麼不是你說的那樣呢？爸爸為什麼會這樣？我以為一切不幸都過去了！可是為什麼……」花若玲垂下眉眼，淚水嘩啦啦流了一臉。

  趙警官看在心裡更加不是滋味，為什麼不是他說的那樣？應該是他說的那樣的！「你爸爸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醫院看他吧？」趙警官一直把聲音放得很低很輕，他拿著紙巾給花若玲擦掉眼淚，突然想起昨夜這個女孩滿心感激地為他擦汗的場景！

  他想不出怎樣來安慰這個女孩！花若玲哭得那麼厲害，實在讓他很自責，如果他昨晚不是那麼放心地走了，如果他把一切都想到了，也許花若玲的爸爸就不會有事了！

  花若玲重重地點著頭：「我不能失去爸爸的！」趙警官扶著花若玲的肩膀陪著她走出警察局，「放心吧！你爸爸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花若玲無力地問。

  「真的！」趙警官堅定地答。

  「你能保證嗎？」花若玲繼續無力地問。

  「能！」趙警官繼續堅定地答……

  希望能保證吧？！一定要保證啊！

  神啊！神仙啊！大神仙啊！請保佑我說的話吧，千萬不能讓花若玲的爸爸出事，不然花若玲非得怪死我不可！

  早晨十點的陽光慵懶地打在大地上，四周的樹開始不斷地落著葉子，秋天真的到了，只是秋風陣陣很是淒涼。在通往醫院的那條小徑，四周都種著樹，樹葉鋪了一地，好像秋很深了，踩在葉子上面，沙沙清脆的聲音不免讓人想起很久沒下雨了。

  如果下雨，葉子踩上去的聲音不會那麼清脆的！不過如果下雨，四周除了泥土的氣息之外，一定還有葉子腐於泥土的氣息。

  「啊，這裡怎麼都沒有常青樹啊？」沉默了很久很久，趙警官終於憋不住發問。其實他是不想讓花若玲一直沉浸在爸爸的悲傷中，但問出後突然又怕花若玲說他幸災樂禍根本不緊張他人的心情什麼的，於是趕緊說，「啊啊啊，也沒什麼啊，當我沒問！」

  再這麼一說，更感覺自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還想說些什麼，又怕多說多錯，什麼都不適合！於是嘴巴張了又閉上，閉上了又張開。

  「那是因為趙警官沒來種啊！」花若玲頭也不回地說，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境，像開玩笑又更不像開玩笑的！

  「哦，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還是何小姐聰明！」趙警官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趕緊溜須拍馬！

  花若玲走在前面沒有吱聲，趙警官在後面也不敢在蘇斌說話了，畢竟花若玲的爸爸都還在醫院，現在情況不明，實在不適合緩解情緒或調節氣氛什麼的！就這樣，空氣再度沉默了！

  到醫院以後，花若玲很快找到了爸爸的病房。爸爸的被割裂的手腕已經包紮了起來，此時正昏迷在床上，臉色極度慘白，應該是失血過多造成的。花若玲媽媽正坐在旁邊低頭哭泣著，那種無助叫花若玲看著就心酸。

  「媽媽！」花若玲走過去抱住媽媽，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趙警官在後面緊跟著上來，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心裡有點怨局裡的那些人，人家爸爸都還沒送進醫院，就拉著別人去錄口供，看這情形就知道家屬最傷心了，他們真是……回頭說說他們！

  「阿姨，你別太傷心了，叔叔他不會有事的！」想了想，趙警官最終還是上前去安慰了兩句，好證明有他那麼個人的存在。

  「趙警官……」花若玲媽媽看著這位救命恩人再傷心難過也還是真的禮數的，些許是太過於悲憤了吧，拉住趙警官的手就說，「趙警官，你說我們家這是怎麼了？花若玲他爸爸為什麼三番兩次地遇上這種怪事呢？我們一家人為什麼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呢？」

  趙警官還真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看阿姨那麼傷心，要他安慰什麼呢？話到嘴邊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花若玲一把拉過媽媽的手，忍著眼淚：「媽媽，不要這樣！爸爸不會有事的！你別為難趙警官了！」

  「花若玲啊！」花若玲媽媽的情緒一直很低落，花若玲真擔心媽媽會變得精神壓抑起來，怕媽媽哭，是怕自己跟著哭！不要媽媽哭，又怕情況更糟！花若玲心裡現在真是亂成一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