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不能沒有你

  「來，柳兒，坐這裡。」兩人面對著星空，坐在火堆旁，相依而坐。

  「好美啊……」楊柳兒驚呼一聲，伸出手，似乎想要觸摸天上的星星。兩手一直不停的抓呀抓，甚至讓龍潛淵也跟著一起。兩人就這樣，看誰抓到的星星比較多，其樂無比。

  一百零六，一百零七，一百零八，時間到……哈哈，我比你多。來，跪下來，說爺，奴家服了。

  小天天，你好遜哦，老是輸，看來，你要做很久的奴家了。

  好啊，你就是我的爺，我永遠都是你的奴家。

  哇，那麼乖，好啊，說好了不許變哦。以後，你都是奴家，我是爺，好了，來，妞，來把爺伺候舒服了……

  兩人的雙唇越靠越近，最後，終於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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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緊的相擁，似乎要把對方揉進自己骨子裡。相互糾纏，似乎永遠都不想分開。

  粗重的喘息，卻掩不過心中的急速的心跳。兩人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控制著自己不要輕易泄露了心中的秘密。

  在這一刻，整個世界只有兩哥人。沒有天，沒有地，沒有星空，他們，徹底的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再也沒有你我。

  許久之後，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夜空中，一顆流星划過，緊接著，又一顆……

  楊柳兒低下頭，兩手交握於前。

  願他安好，一生一世。

  龍潛淵也跟著低頭，兩手交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願付出全部，只願她安好。

  以我之餘生，祈求上蒼：願他一生無痛無災。

  願她一生無病無劫。

  願他一生一帆風順。

  願她一生快樂無憂。

  願我們再見之日，無阻無礙。

  願我們再見之日，不離不棄。

  願他……

  願她……

  隨著流星一顆顆划過，兩人心中，也響起一聲聲的祝願。星空下，兩人默默，為彼此祈禱，只願彼此安好。

  流星雨如此美景，兩人卻都沒有睜開雙眼去欣賞，只為那飄渺的許願傳說。

  最後一顆流星滑落，許久許久，兩人終於睜開了雙眼，望向彼此，眼中盛滿無盡的愛戀。

  「答應我，要好好的。」楊柳兒窩進他懷裡，哽咽道。

  龍潛淵點了點頭，緊緊的擁著她，心中的苦澀化為一滴滴的淚水。

  他這一輩子，哭的時候不多，這一兩年來，卻是經常在流淚。不是他軟弱，不是他無能。而是真的，痛。沒有她的日子，就算是整個世界化為湮滅，他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沒有她的痛苦。

  此生，不能沒有你。

  夜，更涼了。

  兩顆心，貼得更緊。兩個人，彼此相依。

  夜空，漸漸的散去，一抹光亮，從天邊升起。整個大地，都沐浴在這天光之中。

  畫面，似乎永遠的定格在這一刻。

  黑昂過後，我們是如此的靠近光明。黑暗過後，那抹絢麗，是多麼的動人。

  我要這天，永遠都為你留一片光明。我要這地，永遠都掩埋不住我那一絲光亮，永遠，永遠。

  「好美啊……」楊柳兒嘆息一聲。

  龍潛淵靜靜的看著，沐浴在晨曦中的她，想說，不及你十之一二。

  嗷嗚……

  一聲狼嚎，在晨曦中奏響，緊接著，兩聲，三聲……

  野雞的叫聲，老虎的吼聲，小鳥兒的輕響，似乎，都一一訴說著黎明的到來。

  楊柳兒轉過身，嫣然一笑。

  「我給你表演一下……」

  說著，從腰間解下一隻短笛，放在唇邊輕奏。

  龍潛淵整個人都融入這天籟之中，回過頭，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多了許多野狼老虎。謹慎的看了一會兒，發現這些野獸，無一不沉醉在楊柳兒的笛聲當中。

  看著那臉帶笑意是人兒，龍潛淵的表情，更加的柔和。

  這天地，仿若只聽你的調遣，這飛禽走獸，只為你陶醉。

  有那麼一瞬間，龍潛淵真的有這麼一個感覺。只是，這感覺，只在楊柳兒的笛聲突然間止住的時候。

  吼……

  嗷嗚……

  楊柳兒笛聲才止住，兩人身後立刻傳來眾多野獸的嘶鳴。老虎，野狼，野豬，跑的跑，拱的拱，跳的跳，全都朝他們湧來。而且，目露凶光……

  楊柳兒眨巴這雙眼望著龍潛淵，眼中儘是無辜。

  暗嘆一聲，認命的一掠到美人身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轉身，朝野獸稀少的地方跑去。

  被楊柳兒的笛聲引來的一群群的凶獸，此刻均是追著兩人跑。不管這裡是老虎的地盤，亦或者是野狼的地盤。他們只知道，追上那兩人，很美味……

  「小天天，快點，左邊有一頭老虎，很像小白。」

  「小天天，啊，右邊又一條大蟒蛇。」

  「啊，小天天，要被追上了……」

  一路上，楊柳兒被龍潛淵抱在懷裡，一雙眼睛時刻提防著身後，眼中絲毫沒有一點慌亂。

  而龍潛淵，在楊柳兒一聲聲驚呼中，一顆心時刻題在嗓子眼上。兩腳絲毫不敢怠慢，在山路中奔馳。

  「小天天，我來幫你。」楊柳兒說著，又掏出自己的短笛，一聲聲笛音響起。只是，龍潛淵越聽越發覺得不對勁。

  因為，身後野獸的咆哮，遠遠超過了那笛音。

  疑惑的裝過頭，龍潛淵差點沒跟著咆哮出聲。之見身後，哪裡還有一頭頭野狼，一頭頭老虎的身影。有的是一群群的野狼，一群群的老虎，一群群的蟒蛇……

  不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麼，他才跑了三座山，身後卻跟著十幾頭老虎？

  「柳兒，別吹了……」漸漸的聽出了一點眉目，龍潛淵阿豪道。

  「不行不行，很危險，放心，小天天，我一定能吹出讓他們聽話的笛音。」楊柳兒說著，不停的轉變笛音的音調和頻率。隨著她的笛音的變換，身後的野獸群的數量也隨著變換。

  變得越來越多……

  甚至於，龍潛淵發現在他的身前，竟然有十幾二十個蜘蛛網攔著……

  龍潛淵面色越來越陰沉，卻是不忍阻止楊柳兒越來越大的雅興。

  於是，在寂靜的深山老林中，從裡到外，漸漸的變得喧囂起來。

  一個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女人不停奔走，那個女人嘴邊放著一隻短笛，短笛輕響身後的追隨者就越來越多。

  奇異的一幕，向一座座大山蔓延。身後的野獸越來越多，越來越擁擠。到了最後，竟然出現了踩踏事件。這個種族踩了這個種族，這個種族大舉報復……

  身後，一片混亂。

  終於，沒有人去理會那笛音，沒有人去理會那美味兒。氣喘吁吁的龍潛淵，終於將整個野獸群都遠遠的甩開，卻依然不敢停下。一路咆哮，一路往山外奔去。

  在龍潛淵的咆哮聲中，楊柳兒嘴角微微牽起。

  小天天，這難忘的一天，你要記住喲。

  時隔兩年，陸遠國再次舉行了盛大的君王登基大典。

  在百官朝拜當中，楊柳兒和龍潛淵慢慢的在紅毯上走著，走向那至高無上的君主之位。

  今日，沒有封后大典，楊柳兒卻也出現在紅毯中。文武百官眼中皆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楊柳兒的目光中，充滿了駭然。

  在眾人的目光中，龍潛淵看到了不可思議，看到了驚世駭俗等表情。

  「小天天，不要了……」楊柳兒身體不自然的扭動，迎著眾人複雜的目光，眼露膽怯。

  縱使是她見過了很多的大場面，縱使她曾經讓四十萬兵馬聽從她的號令。只是，此刻，面對那上百個吃人般的目光，楊柳兒還是忍不住的心生退意。

  此刻，兩人所走的紅毯，並不是明星走坎城紅毯一般。

  這條地毯的盡頭，是象徵君主的無上去權利與威嚴。歷來，只有每一朝皇帝登基才有資格走這地毯。而今，楊柳兒卻出現在紅毯上，這怎麼能不讓眾位大臣震驚？

  龍潛淵給他的，不是後位，而是王位。

  「從今往後，這陸遠國，楊柳兒，就是你們的第二君主。」龍潛淵的話，響徹整個廣場，讓在場的人更是震驚。

  「這怎麼可以，有史以來，從來沒有第二君主之說。」

  「哎，禍水的，禍水，竟然迷惑我們的君主至如此地步。」

  「此女，不簡單啊……」

  「造孽啊，此女一出現，定讓整個王宮陷入瘋狂。」

  「兩年前，此女出現，將整個王城戲耍一番，兩年後再現，又是如此……」

  百官中，眾人紛紛議論，反對聲一浪高過一浪。

  龍潛淵站在高台上，面色陰沉。楊柳兒則是低著頭，不停的催出龍潛淵，快點放開鉗制她的雙手。

  「我再說一遍，楊柳兒，陸遠國第二君主。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她就是陸遠國唯一的君主，你們，除了服從輔佐之外，就是極力的服從，極力的輔佐。待她，要如待我一般。尊崇她，就如尊崇我一般。不管以後，我陸遠國是興是衰，這天下，只要還是龍家的天下，她，陸遠國的君主，擁有君主所有權利。」

  龍潛淵的身影，一字一字鏗鏘有力，文武百官，悻悻然閉上了嘴巴。

  「只要是我有的，我都給你。」龍潛淵深情的望著楊柳兒，輕聲說道。

  楊柳兒眼中，眼淚在不停的打轉，最終卻沒有流下來。點了點頭，兩人緊緊的相擁。

  在那麼一刻，那些大臣們看向楊柳兒的目光，不再有絲毫的不滿。有的，只有從沒有過的敬佩與羨慕。能讓一個男人付出到這個地步，這個女子，是有史以來第一人。

  張信一雙眼睛迷濛，淚水早已經模糊了視線。

  從商國趕回來，親眼見到龍潛淵做出如此承諾，他為兩人感到欣慰。想起半年前，他的主子，仍然一個人在屋頂上醉飲，眼神空洞無物。而此刻，他的眼中有柔情，有一個女人美麗的倩影，更有，無盡的抱負。

  為了眼前的女人，他願意卻掠奪，願意卻征戰，只為給她一個安穩。

  王啟同樣是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嗚咽不已。

  從見到楊柳兒第一面開始，他就知道她心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