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人試藥
2024-08-02 16:04:11
作者: 時音
終於明白為什麼要分開審問了,李大慶完全是個沒用的東西,李夫人多少還有點腦子,如果有李夫人在他身邊的話,反而要難辦一些。
可現在李大慶是一個人,根本扛不住謝茵茵的攻勢。
「就算我碰了那些女人,那又怎麼樣?」李大慶被逼的開始口無遮攔了,「她們都是賣給我李家的、死活都由我李家說了算!本公子肯碰她們這些賤婢,也是她們的福分!」
一口一個賤婢,自己現在是階下囚都忘了。
果然一開始李夫人就是打的這個主意,簽賣身死契,事情就算鬧大鬧出來,道德上就算再怎麼被譴責,律法上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判不了重刑。
但是,這都是在昨夜的事情沒有發生之前。
謝茵茵盯著李大慶:「我可沒有賣給你們。你差點對我做了什麼,不記得嗎?」
李大慶滿眼的血絲,瞪著謝茵茵,喘氣粗重。
謝茵茵用自己做餌吊出了李家母子這兩條大魚,關鍵是,除了謝茵茵,誰會敢於用自己去釣魚?
萬一她沒從李大慶手裡逃脫,或者李捕頭去晚了一步……?
謝茵茵的目光向下移動,盯在李大慶某處,幽幽說道,「你的病,是什麼時候好的?……張先生就是用這麼多的黃花少女、治好你的?」
蔡縣令就在旁邊,她要讓李大慶親口承認,和張先生有染。他們勾結的事。
李大慶蠢但也有限度,這時候他惡狠狠:「我、我不知道!」
張先生在李家住了這麼陣子,他在李家母子心中的餘威,還是有的。李大慶一時半刻,像是不敢供出他。
謝茵茵眸子閃過寒光,想逼問的時候,生生忍住了。
她明白這時候越不能冒進,李大慶已經開始動搖了,她若表現的太急功近利,就算李大慶蠢,恐怕也會警覺。
謝茵茵很快緩下了嘴角的弧度,眯眼看著李大慶:「看起來你還不知道?」
李大慶眼裡發出畏縮的光:「不知道什麼?」
謝茵茵盯著他的眼睛:「在你被抓進來的時候,那位張先生,早就聞風丟下了你們,自己跑了。」
李大慶的瞳孔似乎縮了一下,不肯相信:「你說什麼?」
謝茵茵撒謊眼都不眨:「此刻說不定已經到城外了,顯然他並不蠢,現在遠走高飛、正好讓你們母子,抗下所有罪名、真是絕妙的計劃。看起來他一早就是這麼打算的。」
李大慶瞪大了眼睛,昏暗之中,身子再次開始顫抖:「你胡說、不可能……這不可能……」
謝茵茵望著他,口中的話愈加有蠱惑性:「不然為什麼、昨天下午他會突然離開你家?你忘了他走時候怎麼對你說的,讓你在他回來之前,不許輕舉妄動……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不正是想先穩住了你,他自己好爭取時間逃走嗎?」
李大慶眼睛幾乎僵硬發直,他明顯已經走到崩潰邊緣了,謝茵茵竟然連張先生最後一句話都能複述出來,張先生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且他的確是說完以後匆匆就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向不離開李家的張先生,會突然毫無徵兆就要離開?
甚至到了晚上,都沒有回來,如果當天晚上他回來了,是不是李大慶就不會撞上謝茵茵,也就不會被抓住?
這麼一聯想,李大慶腦子嗡的就炸開了。
「他不能就這樣離開、丟下我和我娘,他憑什麼就這樣離開!?」
謝茵茵滿意地看著他癲狂的表情,身後蔡縣令和李捕頭的神情卻是驚呆的,李大慶沒有腦子,他們卻是有腦子的。想一想,就該覺得奇怪,當時張先生說話的屋裡只有李大慶和一個丫鬟(六丫)在,為什麼謝茵茵竟然能準確知道張先生說了什麼?
李大慶如果清醒的話立刻就能發現破綻。但……他已經失了智,完全被謝茵茵牽著鼻子走了。
謝茵茵最後添了把火:「你們現在不把事情說明白,所有的罪名,就只有你和你親愛的娘一起背了。」
李大慶猛地衝上來,雙手死死抓住牢門:「都是他教唆的!所有一切都是他教唆我們的!我是無辜的、和我無關!」
謝茵茵唇邊勾動一絲弧度,語氣寒柔地進一步逼問,「說清楚,『他』是誰,他又是從什麼時候到了你家?教唆了你們什麼?一樣一樣都說出來。」
「快兩個月前,」李大慶眼睛裡的神色讓人害怕,「他找到了我娘,對我娘說可以治好我。」
噩夢開始的地方,張先生比謝茵茵他們預想的還要早地到達了宛平縣?
「他對我娘說,他說新鮮少女的身體,可以救我的命。而且能讓我……讓我變得比所有人,更強壯。」
李大慶臉色陰森的,有點幽幽的語氣。
謝茵茵都被他帶動的有些微微吸氣,「接著說。」
你和你娘的罪名,能減輕多少,要看你能交代多少。
李大慶領會到了,手一點一點抓緊門框,那門竟然被他握的微微晃動起來。
謝茵茵和蔡縣令李捕頭都有點暗自的心驚,李大慶的確現在很古怪,回想起昨天抓他的時候,李捕頭親眼看著好幾個衙役都按不住他、而剛才,獄卒也差點制不住發瘋的李大慶。
張先生說能讓李大慶變得比所有人更強壯?
難道說張先生不僅是幫李大慶「治病」這麼簡單,他還在李大慶身上,做了什麼讓李大慶變成這樣?
「他還讓我娘,綁架其他的人。」李大慶幽幽的聲音又傳來,「他說只要我娘聽他的,他就會一直給我藥,讓我變成想變成的人。」
想變成的人?看著李大慶一臉的暗青晦氣,怎麼也不像正常。他想把自己變成怪物吧。
所以之前縣城裡發生的那些離奇的綁架失蹤案,源頭找到了。
謝茵茵也情不自禁捏緊了手:「你們綁架了誰?快說。」
李大慶再次一臉凶戾,狠狠道:「我,我怎麼知道?」
他只是住在後宅,所有髒事,都是李夫人去料理的。
謝茵茵目光閃過寒光:「那張先生為什麼要你娘、替他綁架人?」
這次李大慶倒是沒說不知道,他陰沉看著謝茵茵:「他要在那些人身上,試他自己煉出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