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同愛人相似

  沈懿低頭不語，兩隻手在身前緊緊捏著手中的花。她從沒有離陛下這麼近過，現在突然離這麼近，沈懿還有些緊張。

  眼前的沈懿似是正在琢磨，她此刻應該怎麼面對周鈺。低下頭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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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鈺今日在那夏靜籬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心情本就不好，眼下沈懿竟也默不作聲，周鈺心裡不免有些煩躁。

  皺著眉頭，頗有些生氣的問道，「沈懿，孤方才同你說話，你難道沒有聽見嗎？」

  沈懿好像這才回過神兒來，看著陛下有發怒的跡象，沈懿不免更加緊張。

  往後退了幾步，哆嗦著聲音說道：「陛下，我……」

  她雖早已進宮了，卻沒有同周鈺多說過幾句話，此刻她與周鈺對視的這番情景，沈懿想都沒有想過，也難免有些緊張。

  看著沈懿的反應，周鈺輕呵一聲，原來他這後宮之中的女人見到他都如此的害怕。

  話中便帶了些怒氣，說道，「孤很可怕嗎？孤同你說幾句話，你都要往後退幾步，怕孤吃了你嗎！」

  沈懿聽著周鈺說話的語氣，心下自然知道這周鈺是生氣了，忙開口解釋道「陛下，不是的，您是天子，又怎會可怕呢！」

  「方才是因為臣妾許久未曾見過陛下，陛下您突然出現這春萊園中，還同臣妾說話，臣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才沒有言語。」

  沈懿俯下身子，向周鈺請罪，「臣妾真是愚笨，讓陛下動怒了，還請陛下恕罪。」

  周鈺心裡明白的很，剛剛沈懿前面說那種奉承的話，是真是假，他心裡也是知道的。周鈺身為這大周的天子，自是有很多的人對他阿諛奉承，可這些話從這沈懿口中說出來，讓周鈺頗為難受。

  方才周鈺看見沈懿在這花園中笑的那般天真，那般美麗，他以為這沈懿當會如他所見一般天真無邪，不會在他面前說那些面子上的空話，可事實顯然與周鈺所想的想反。

  「罷了，孤也不怪你，你起來吧！」周鈺擺手讓沈懿起來。

  「臣妾多謝陛下。」沈懿慢慢起身答道。

  周鈺看著直起身來的沈懿仍低著頭，語氣有些重的說道，「把頭抬起來，讓孤看看。」

  沈懿心中知道周鈺此時已經沒有耐心了，而在這宮中她也不想惹到陛下，沈懿身體輕微的顫抖著答道：「是，陛下。」

  慢慢的抬起頭來。

  周鈺眼神一震，雖說方才他在這春萊園外也看到了沈懿的樣子，自然是個清麗的美人，可站近了看，比遠觀要美麗很多。

  「沈懿，孤怎麼好像……從未見過你啊！」周鈺嘴角含笑，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周鈺都有些忘了沈懿的容貌，自從周鈺封夏靜籬為皇后後，除了那已經生了孩子的李婕妤和那日他不小心歇在那琉璃閣的劉常在，就再也沒有在其它的寢宮裡過過夜。

  這沈懿生的很是美麗，很是淑懿端莊，可周鈺卻是全然沒有印象。

  「陛下，臣妾自進宮時直到今日，只同陛下見過兩面。一次是臣妾剛進宮參加殿選時，臣妾在堂下遠遠的看過陛下一眼，那日堂下與臣妾一同參加殿選的姐妹們有很多，臣妾又十分的普通，若是陛下不記得臣妾，那也是自然的。」

  沈懿嘴角泛著一絲苦澀，不過這苦澀轉瞬即逝，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接著說道：「這第二次，便是今日。」

  周鈺臉色微微變了變，這後宮中的嬪妃如此之多，他又怎能每一個都認識？周鈺此刻竟有些覺得對不起這沈懿。

  要是放了往日，那些宮中的嬪妃若是主動往他身上靠，他早就把她們罵一頓了，他向來最是討厭過度主動的女人了。

  「這麼說來，是孤疏忽了。竟沒有把你這樣的美人記在腦中，真是糊塗啊！」周鈺笑道。

  「是臣妾太過普通了，沒有入了陛下的法眼。」沈懿說道。

  「怎麼會呢！你既已入了宮，便也是經過考核，得了上乘的，自然也是才華橫溢之人。你就不必在孤面前貶低自己了。」周鈺輕聲的說道。

  周鈺沒想到這沈懿竟是如此謙虛的女子，這真的和那些後宮中整日裡勾心鬥角的嬪妃們不同啊！

  「沈懿，你陪孤在這春萊園走走吧！」周鈺看著面前眉眼溫柔的沈懿說道。

  「是，陛下。」沈懿雖有些緊張，可陛下吩咐，她只能遵從。

  沈懿把手中的花放到一旁，快步走到周鈺身旁，和周鈺一同在這園中閒逛。

  春萊園雖說只是一個嬪妃寢殿旁附屬的園子，可園子卻並不小。春萊園從外面進來時，可以看到遍地的花，有的只到人的褲腳處，可有的卻可以到人的腰際，個個都爭相鬥妍的，唯恐沒有人關注它們。

  春萊園還有個內園，內園中頗為清靜，內園的花兒都是栽在花盆裡的，在台階上擺的井然有序。台階上還放有幾個木椅，好讓人在遊園時，累了的話，可以歇一歇。

  周鈺和沈懿就在外園散著步，感覺站在他身旁的沈懿身體僵硬，頗有些不自在。

  「只不過是陪孤散散步，你無需緊張。」周鈺轉過頭，停下來，看著沈懿說道。

  「陛下，臣妾，臣妾……不緊張。」沈懿順了順氣，俯身說道。

  「你瞧瞧你，這聲音都不穩了，還說不緊張。」周鈺微微笑了笑。

  「你就放寬心吧！不要緊張，孤又不會吃了你。孤今日心情不好，你就陪孤聊聊天就好了。」

  「是。」

  周鈺轉身接著走。

  「沈懿，你的父親是誰啊！」周鈺想讓沈懿放輕鬆點，便問了問她的家人。

  「回陛下，臣妾的父親是朝中的一個小小的官員沈岸。」

  「哦，原來是沈愛卿的女兒啊！」周鈺答道，「沈愛卿雖在朝中為官，可卻不像其它的朝廷官員一樣，整日裡想著那些權力之爭。為官清廉，處處都在為孤分憂，不曾參與那些朝廷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