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叔叔的死
2024-08-05 01:21:01
作者: 舊琳琅
李若初嫌棄的捂著鼻子在監牢裡面的味道,那真是五彩紛呈,難以用言語來表述,尿騷味屎臭味,血腥味濃,血味沒臭味,亂七八糟加在一起,簡直要人親命。
女人在這還在請示李若初斜著眼睛看了眼,五大三粗的也沒個女人樣,除了那健碩的身上能看到鼓鼓囊囊的胸部以及那長頭髮藏在國貿裡頭,別的地方跟男的有什麼差別,看的手比自己的手指還要粗,心裡又大大的鄙棄了一番。
面上還要強自鎮定,畢竟今天他是主角,他不說話那怎麼行?
「不提醒自己就不知自己犯了什麼事兒,哪有這等好事,她自己幹什麼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行了也別手下留情,該動手就動手,不管好人壞人,三鞭子下去總能吐出點,你意想不到的東西來不是,帶個記事的去,不管她說什麼全部記下來交過來。」
管事的女人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不知為什麼,他們所在的這個小客廳裡面,一切看著都那么正常,窗明几淨的書香氣很濃,還能看到牆上有山水畫,豆蔻一邊在這百無聊賴,私下打量,一邊心裡一陣陣抽抽,我也別的,就在兩牆之隔之遠,那一邊就是審訊室,男女哭嚎慘叫的聲音時不時的想過,讓人心裡一陣雞皮疙瘩。
更不要說那三不五時從牢房裡還要拖出一個來,豆蔻這麼側眼打量著,真是慘了,打的血肉模糊,神志不清的被人拖著地上還有長長的一道,也不知是血還是尿,反正濕漉漉的痕跡。
最近縣城裡也沒發生多少事兒啊,怎麼這大腦裡面一天休息日都沒有,天天都在打人嗎?而且豆蔻最為詬病的就是這個時代對於犯法的人的刑法,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公正公平,反正只要捕風捉影覺得是你,那不把你打的拖掉半條命都怎麼樣的,就算是被冤枉了,已經打殘打廢了,出去以後也是個廢人。
你要硬要說起來的話又沒什麼可說的,這也算是人之常情,既然到了這地界受什麼樣的刑罰,那都是應該的,況且有幾個青天大老爺慧眼如炬,什麼檢測手段都沒有的情況下全靠一雙眼睛就能明辨是非,就算有那大老爺也都是誤打誤撞的。
她正在這兒琢磨著身後一雙大手悄無聲息的過來,輕輕的將她的眼睛整個覆蓋住了,溫溫的體溫,讓人覺得溫暖又安心,帶著淡淡的檀木香味是二柱身上最常有的味道。
「別看了,看這些東西你會覺得人世間不值得,也會覺得這輩子越活越糊塗,有很多事情好像自己挺明白的,實際上看到這兒就會發現,不管你對還是錯了,總有一個地方是直接告訴你做什麼都不對。」
「我只是心裡迷惑,我只是琢磨不透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自己的日子要被如此的摻合,為什麼非要逼得我們人不像人,要做得像鬼一樣,才會有人懼怕,才會有人知難而退。」
深深的嘆了口氣,豆蔻雙手戴上那大手,慢慢的將手拿了下來,看著場景,對他來講,二柱心裡是很在意的,生怕豆蔻,因為這場景聯繫起自己夢魘里的境況,又加重了原本睡得就不安穩的神經。
可豆蔻卻恰恰相反,就是想看這些事情,現在不看,以後要看現在不做,以後要做,甚至說自己不想做也會有人上來逼著你做。
「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動刑了吧,我好像聽見了,寡婦在哭,不過也不知她那種人還有沒有眼淚,能不能哭的出來,還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一樣,因為自己擠出兩滴淚水。」
遠遠的風力的確夾雜著幾聲像是女人低低哭泣的聲音,二柱只是笑了笑,怎麼可能王二寡婦就算是被打了,估計也來不及哭,更何況,如果她受得住刑法就不會哭,如果受不住那一鞭子下去,狼嚎鬼叫一下什麼都會招,怎麼可能呢?
說這話的功夫,李若初那邊已經從長長的卷冊裡面抬起了眼睛:
「我說你們兩口子能不能不隨時隨地的黏在一起,看的人難受,現在欺負我媳婦懷孕了,我沒有人抱是吧?非要在我們眼前礙眼,過來發現了點別的東西。」
聽他這麼一說,兩個人相視一笑,隨後也湊到桌子那邊去,好傢夥,豆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李若初送來了這麼大的一圈探測,放在那一卷一卷的上面,都用印泥封著,而李若初自己手裡拿著一圈很明顯是才打開的。
「這個王村長倒是也不錯呀,年輕的時候是個風流鬼,中年的時候更是溫香軟玉,現在年紀大了,還想著老牛啃嫩草呢,不過好日子過久了總是要到頭,你張兄這麼大的人對於這個村長就一點都不了解嗎?」
二柱拿著案卷看著一言不發,豆蔻不知上面寫的什麼,說真的她對於古代這個文字的書寫也是很為詬病,全是蝌蚪文似的,那種對她來講就有些困難,學歷在這擺著。
「我的確對他不是很了解說穿了,他在外面橫行的時候我才出生,中間相差好幾十年了,更何況我娘生前也不太願意說那種事情,我爹和我哥去世以後,家裡面更是只剩我們娘倆相依為命,平日裡避之不及,怎麼可能還去主動招惹。」
「那就難怪了,看一眼吧,王村長的發家致富史也挺傳奇的,說真的,有時候我也在想,你們那小村子要真說起來,當年像回事兒的,我的印象裡面應該是你們家的,原來有個叔叔,還有就是楊講,畢竟楊家現在還有一個關,關鍵在我爹之上,這讓我爹始終都記在心裡,可是王家怎麼異軍突起的,始終是有些想不明白,現在看一看倒的確是有那麼點端倪。」
看豆蔻一臉不解,二柱貼心的跟他解釋了一下,原來當年二柱是有一個叔叔的,這個叔叔是一個已經考上了功名的秀才,當時如果再經過一次春試,應該就直接可以在縣城裡面謀得一官半職,想當初家裡面兄弟兩個是在外鄉逃難而來,二柱的爹傾盡所有供養這個兄弟讀書,就是指望著兄弟有一日飛黃騰達了,能讓他們兄弟倆在異鄉也有一個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