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月牙發飆

  要說現在月牙也是過於上進了，剛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在鏢局中幫著做點沒什麼危險的事兒，可是一來而去看這鏢局裡面人手其實是緊張的，況且有些標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危險，卻還要兄弟們分出身去，她就有些受不了，後來索性就領著兩個身手勉強能對付，實際上沒什麼大本事的，三個人湊在一起，專門給那些運點兒東西，買點兒東西，或者是把這裡的東西挪到那邊去，人家不一定是怕丟了，有時候單純是自家不夠人手，可是讓鏢局來弄一下，又穩妥又威風，同時還能比去車市那邊又雇馬車僱車夫，還要雇勞工，加一起還合算。

  這幫經商的腦袋比誰都好用，自然算得出來哪頭輕哪頭重，一下子平安鏢局日常裡面又多了一項替他們干零了八碎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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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月牙就找准了這個空子，像這種小來小去的錢她便滿可以干，而且月牙本身生得個子高，平日裡打扮得利落一些，更何況他們鏢頭走鏢的時候，是不露臉的，一石之間人家還真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裝。

  猶記得那時候豆蔻看著月牙的扮相，拍桌大笑，一邊笑，還一邊各處搗亂的去拽著他衣服，拽著她的面罩，要看一下月牙是個什麼樣的神色。

  可誰曾想，就是這麼短短几日，她這次是因為幫東西送到鄉下之後，鄉下的大院裡說什麼都放不下了，這主人在大院裡等著，後來一研究，索性再挪一挪，就挪到隔壁縣城自己的別院去了，月牙這麼來回一折騰三五天的功夫，豆蔻就馬上要與他陰陽兩隔了，這過來的時候，那哭的像紅眼耗子一般不說，還滿肚子的不理解，見到二柱的面，劈頭蓋臉的就說道：

  「見天裡忙活著你的衙門，見田裡忙活著你的事，你就不想想，豆蔻一個人撐這家撐著鏢局，還要在你背後替你遮風擋雨，還要替你擋住那些鶯鶯燕燕，豆蔻該過得有多難，現在好了，人躺下了，等下人要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往後就可以甩手自在，想怎麼過怎麼過了！」

  這城裡面雜七雜八傳的太多了，最後傳來傳去傳出了，是因為周大小姐跟豆蔻之間有了什麼口角，隨後兩個人發生爭執，最後豆蔻才變成這樣，這月牙一根筋，聽到這說法當然立刻就急了。

  就不說別的，怎麼就看錯了他張二柱。

  「叫你一聲二哥，是因為輩分在這是因為對你的敬慕，在這也是因為在豆蔻，這你是天你是猶如現在咱們頭上萬古不變的天一樣的存在，真的，張二柱你讓我太失望了！」

  二柱百口莫辯，他已經心力交瘁到，也沒什麼可說的，實際上要硬說起來，自己難道就真的沒做錯？

  當時這是不是就該把豆蔻直接拉過來，是不是因為豆蔻當時真的被周芊芊刺激到了才會再回來的時候，性情大變出了那種事？

  難道將喧鬧的大家各自安頓好之後，二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望了一眼，那原本是他每天魂牽夢繞，巴不得只要閒下來立刻就能回來的地方，看著熟悉的窗框和裡面那方小小的梳妝檯，還能記得自己和豆蔻，偶爾在空閒時間，一大早起來對鏡描花黃的場景。

  這些天巨大的自責，擔憂，愧疚，焦慮，不安以及恐懼，絕望，已經將二柱深深籠罩，他再也不是，平時別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那種遺世獨立聰慧過人的模樣。

  在生死面前，人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與老天爺斗，而他心中還有更深的一層擔憂，他還記得，那夏夜豆蔻在他懷中呢喃著說出的那個名字，當時二柱就有一種感覺，也許豆蔻就像是天方夜譚的那些，野史裡面記載一般，或許是天上的仙子墜落到這邊，最後終要回去，是不是老天爺在懲罰他，懲罰他過分自信，在楊梅和周芊芊的事情上處理的不夠果斷，擔心他傷害到豆蔻，所以用這種方式把豆蔻帶走。

  也許他該做的再絕情一點，或者說為了豆蔻，他應該做的再好一些，真要說起來，兩個人的日子就要講一下互相奉獻，哪一方面奉獻的多一些，哪一方面奉獻的少一些，對於這段感情就會有很大的助力，當然不要指望一個人奉獻的無窮無盡，在原來他根本就不想顧這個家的時候，家具全部都是豆蔻在撐，等他想起顧這個家的時候，豆蔻又用自己弱小的身體承擔起太多東西，是現在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要把他從自以為的仙風道骨的生活中，狠狠的一棒子敲醒。

  「我跟你說，我這輩子唯一認栽的就是豆蔻這件事，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能用的辦法全用了，把我這些年都已經忘到不知哪裡去的，稀奇古怪的各種法子也全部都試了一次，兄弟你聽我的，我不能再試了，我在是下去，明年能活也要被我害死了，畢竟是藥三分毒，再吃下去她就變成了一個藥人。」

  艱難的支撐了幾天之後，石小泉終於放棄了，不是他不想，是他學藝不精，除了痛恨自己這些年荒廢與專業荒廢了本該精進的因素以外，他沒有別的可說。

  別人也幫不上忙，大家就算再怎麼心如刀割，卻也只能原地熱鍋上螞蟻一般團團亂轉，真的能幫上忙的就那麼幾個人兒，日常這些瑣碎的事情，雖然說起來好像缺了人手，可實際上等到大家能適應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之後，一切按部就班起來，人便閒了下來，而這閒下來之後，心裏面就免不了要胡思亂想。

  那天王月牙對著二柱一頓臭罵之後，紅著眼眶進了豆蔻的臥房，最後卻被石小泉給趕了出來，不為別的，大家來來回回是耽誤他的事兒，更何況豆蔻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任何的折騰，現在有些程序一旦斷了很可能就再也接不上。

  臨走的時候王月牙站在庭院之中對著二柱又是劈頭蓋臉一頓訓斥，這下不光是在廚房的人還是在鏢局的人，前前後後大家對於廠里的事或多或少知道了一點，不管怎麼說，在他們心中老實巴腳的莊稼人心中，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家人和和美美比什麼都強，最後為了一個所謂的有錢有勢的丫頭，讓豆蔻現在變成這副模樣，二柱和那陳世美已經可以掛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