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小兩口下田

  低頭專注幹活的少女一樣著一層微微的薄汗，長長的頭髮，被她簡單的編了個大麻花辮垂在背後，家裡簡陋買不起飾品，一截紅頭繩在後面系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看起來樸素又帶著幾分嬌俏，常常纖細的脖脛潔白如玉，即便是幹了這麼多久的農活，她依舊如同才灌滿了水的小蔥一樣，水靈可人。

  十幾歲正開始發育的身材，已經顯出女人特有的風情來，一走一搖之間自有一股魅惑人的意味，二柱看他實在辛苦幹脆自己也湊了過去，想要幫忙，可他笨手笨腳實在是搞不清楚，這看起來大小都差不多的種子，為什麼還要一挑再挑豆蔻，看他真心想幫忙，自己要是挑的話，只怕到明天天明也搞不定，這兩場大雨過後也到了該種田的時候，只怕到時候忙起來會忘記挑，每一株苗放下去都能收穫一穗稻子絕對不能馬虎。

  她耐心的告訴二柱，挑種子要看成色，要看重量，也要看大小，一點點教他小兩口在地上頭都快碰到一起專心致志的挑著種子，老太太在炕上一邊納著鞋底，一邊滿足又愜意，小屋裡溫馨無比。

  等到他們倆把這大半袋的種子篩選以後，剩下的有那麼一盆的稻子，豆蔻心想找個機會要給它脫一下殼，畢竟直接就能吃了。

  平常二柱回家住上幾天，然後準備一些吃的喝的就要轉回縣裡去，偶爾這麼一次早起，家裡多了一個人逗狗，還反而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過也由不得她奇怪太長時間，一大早起來雞飛狗跳，滿院子的小張嘴都等著她去餵。

  娘兩個早起慣了，天剛蒙蒙亮便起來做活，二柱，卻也不是個晚起的人，學堂有早課，他比別人還清楚好好學習的重要性，所以起的也非常早，三個人很默契，沒有人去叫，卻差不多同時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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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草的吃完早飯，豆蔻背起自己不離身的草簍，又下河邊忙活去了。

  河邊的野草最近長得更好，最好過了個把月以後入了深秋，溫度下降以後，雖說還有卻不如現在長得好，她要不抓緊等到那時候糧食不夠了，讓人看熱鬧。

  二柱悶不吭聲，背著一個大草簍，默默跟在她後面，緊追到了河邊。

  看他瘦弱的身體在快比它都要高的草叢裡面奮力收割著豬草，擰了擰眉，什麼也不說上去，一把奪過鐮刀，把自己草簍里的幾件髒衣服甩給了豆蔻：「這種活還是我來吧，比你乾的快，也比你收穫要多，我不會洗衣服，娘說讓我洗我也洗不好，咱倆正好換一下。」

  說完話，彎下身子拿著鐮刀，他飛快的幾年倒下去，一大片豬草便被他攬在了懷裡，嫻熟的摟住割掉的草，再用手去抓住前面的豬草鐮刀飛快起舞，沒一會兒工夫身旁就高高的倒了一籮豬草。

  豆蔻則挽起了已經被露水浸濕的袖子，抱著早上老太太選出來的髒衣服，拿到小河邊去洗。

  這條小河也沒什麼名字，就是從小村子一側緩緩流過去，據說在村子那邊還有一條河，所以村里人輕易也不會因為洗衣服洗菜發生爭執，在這年代沒有任何工業污染，天青水綠的小河清澈見底，仔細看都能看到裡面的小魚子，緩慢遊動的。

  村子往外通的大路離小河不是很遠，中間隔著長長的一片田地中的小土埂，埂上是一條羊腸小道，也就是直接通向河邊。

  豆蔻每天都要走的這條小土路，頭幾天大雨過後泥濘不堪，他每次走過來都要全身濺滿泥點子在河裡，像洗澡似的把衣服上的泥點洗乾淨，再幹上半天活，身上才會幹淨一些。

  這兩天雨水已經被土地吸食乾淨，田埂上也沒有濕泥了，走起來乾爽多了，不過這清晨濕重的露水又成了她一大愁事。

  可是當他蹲在這兒洗衣服的時候，不經意抬頭看過去和兩邊野草叢中一簇又一簇顏色各異的小野花肆意怒放著，陽光明媚下，看起來顏色就如同提前被描繪好的一般美麗比以前自己看過那些花壇里的花可要嫻靜多了，別有一番盎然的生機。

  老太太最近一直在喝它，曬成了乾花泡的水，看著這茬野花開的不錯，她心想等活幹完了再回來一趟，專門摘些花回去再曬，到時候專門找一些草藥花多配幾杯，清熱解毒，到什麼時候都是好東西，這時代又沒有西藥，平時強身健體一些，也不至於輕易的傷病。

  河邊都是濕漉漉的泥沙，她又上下走了一會兒，才在草地里發現兩塊大青石，青石有些重吃力的，只把其中一塊略小一些在草地上翻滾著，滾到了河邊另外一塊還是，二柱，看她搬的費勁，不知什麼時候過來，單手夾著輕輕鬆鬆也送到了河邊來。

  二柱也沒說啥，把東西給他擺好，離水近一些，又不會讓他掉進去，轉頭繼續割草，他把一張直接倒在地上，草簍在水裡泡了一會兒後，放到身後一處乾淨乾爽的地方晾著，這樣子裡面那些野草味道就隨著水沖，日曬沒有了，隨後她蹲在大石頭上，一件一件的清洗。

  說起來髒衣服是挺髒，可是也不像想像的那麼髒，畢竟泥土這東西和尾氣灰塵那些屋子比起來實在不值得一提，況且在衣服里張老太太還細心的加了一把幹掉的皂角。

  河水還在緩緩的流動著，像是唱著一首歌緩慢的向前，豆蔻把髒衣服在河中浸泡，濕透了以後，那上面的泥水就已經順著水塘走不少撈起來扔在石頭上，用手用力的搓幾下，再把砸碎的皂角放上面揉一會兒，揉搓一番再放進水裡，用力的投一遍，差不多就乾淨了。

  雖然洗衣服算是比較輕鬆的工作，可是這樣彎著腰也不是現成的台子，始終是有些累，抽完幾件衣服以後，她把乾淨的衣服放進身後的筐裡面，隨後伸著腿鞋脫掉兩隻腳探進清涼的河水中，一邊緩慢拍打著水面，一邊在看河裡，隨著她拍打受驚四散而逃的小魚，覺得自己一下子好像心裡舒服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