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四十一章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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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男人壓根兒就沒提及閹割二字，而是冷冷地說了四個字出來：「三刀六洞。」張鐵牛一聽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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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鐵牛是江湖人士，當然知道這四個字裡面隱含的雷霆殺機了。不要說是三刀六洞，有的時候只是一刀一洞，也足以報銷了他的小命！

  「東，東家，這，這個……」張鐵牛想要拖延些時間出來。夏雪的老公，顯然已經不耐煩了，「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取……」

  最後的那個字沒有聽見，張鐵牛的心裡卻是大叫一聲「苦也！」無可奈何了，他也只剩走向駱駝，從背包里將長刀了取了出來。

  待到他已經準備好時，夏雪的老公怒氣沖沖地出現了：「三刀六洞，也可以兌換成銀元或金錢的。」

  張鐵牛之前什麼們的陣仗沒見過？今天，卻是如此的結局？他哭笑不得：「東家，你說說吧，要多少錢可以贖了我這條賤命？」

  老師傅也出面干涉了。他的話里，果然信息量很大：「東家，他是毛頭小伙子，在裡面住了多年，外面的規矩也就不甚了了了。看在老朽我的薄面上，放他一馬吧？」

  「不放。」夏雪老公接著道，「除非他出了這些銀元和金錢！」說話間，他拿出塊木牌出來，「呶，這也是馬鬃山上的規矩，都寫在這裡呢。你們拿去看看，免得走了又背后里戳我的脊梁骨，說我盤剝了你們咋的。」

  張鐵牛本來就是老鼠撒尿——識（濕）字不多。到了現在，卻是眼睛瞪得賊大。木牌上面，用墨水寫了不多的幾行字。

  第一行，馬鬃山吃飯留宿，皆以三倍計酬，不行反悔。

  第二行，馬鬃山上，不得調戲女人，否則三刀六洞。

  第三行，馬鬃山上，所有事情皆可以用銀元和金錢贖之。

  張鐵牛雖然文化不高，這麼幾行字還是能夠參透。他摸摸口袋，道：「東家，我所有的錢都在這裡。銀元自然是沒有，金錢也不是很多。」

  「呵呵，誰在乎你的銀元和金錢？」夏雪老公道，「在這裡你有老闆，你的事情就是他御下不嚴，錢財自然也是他出了！」

  老師傅道：「我是說，這個小伙子，他痴呆愚坌，請東家看在我老兒的薄面上……」

  「呵呵，老師傅，如果能都像你這麼懂規矩，這整個的天底下，也就太平多了！」夏雪老公道。

  夏雪不聲不響地走了出來。她先是看了眼正在被老公威逼的張鐵牛，又看了看許林，最後將目光落到老公身上。

  她的老公，實在是也不容易。馬鬃山被沙子封住的那年，他也才十五六歲。偌大的馬鬃山，少說也有百來口子住，說沒就沒了。就他這個單根獨苗，因為出去放馬，這才躲過了一劫。

  他的父親，母親，還有個沒了牙齒的奶奶，幾個妹一個哥兩個北全部被埋在沙子裡面了。後來他拼命地去扒，也只扒到了父親和最小的弟弟。其他的人等，由於封得太深，實在是找不著了。

  沒奈何，他只得又將他們埋了回去。現在，這個飽經滄桑的漢子，卻不知從哪裡把馬鬃山客棧里的木牌弄出來了！

  夏雪這個逃荒要飯的女子，也就是在那第二年上碰到這個木訥少言的漢子的。

  「哦，東家，你開口，饒過他了？」老師傅還在那邊戰戰兢兢地問著。夏雪老公鐵青著臉，他已經懶得去看張鐵牛的臉，他看的是許林的臉，「怎麼樣，我提的要求，怎麼樣呢？」

  「想贖他的命，叫他跟我們繼續走。東家，你想要多少錢，開個價吧？」許林道。

  夏雪老公做夢都在想著許林這樣說話。現在，許林說出來了，他反倒是沒有想好！半晌，他才給出了一句：「之前的規矩，每個人頭是二百光洋。現在的匯率，這又是……錢呢？」

  「二百光洋，也就現在的兩萬塊左右。這樣吧，加上這兩頓的食宿，還有補給，我給你四萬塊。你看怎麼樣嘛？」許林爽快地給出了答覆。

  兩頓飯，還有食宿，加起來也不走過九千塊。補給品啥的，都是饢沒有肉，也沒有多少。現在，許林開口就給四萬塊，把夏雪老公頓時就驚出半天冷汗。

  良久，他才在夏雪的猛杵下回復道：「唔，好，好的。四萬塊，一口價。錢到放人。」

  「呵呵，東家。我們只是按照這馬鬃山上的規矩行事。我們若是想走，請問你是攔得住的麼？」許林淡淡地說。

  張鐵牛一聽，頓時也來了底氣：「呵呵，是呀。老闆，我們想走，你攔得住的麼？」說話時，他還特地將長刀在地上拖了兩下子。

  長刀磨沙子，倉浪倉浪——聲音很是蒼涼，也很幽長。夏雪老公聽了，冷冷地一笑：「不服氣，不服氣放馬過來吧！」

  張鐵牛手裡的，還是那把早就舐過血的長刀。夏雪老公的手裡，卻是那把短短的匕首。二人的話，登時就點燃了導火索。

  空氣中頓時就瀰漫起偌大的火藥味來。夏雪在旁邊，低聲地叫道：「老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你是女人，躲到一邊去！」夏雪老公的聲音嘶啞而粗短。夏雪不敢再停留下去，看了眼許林也就走進了帳篷。

  她的身後，還有他倆的兒子和女兒。她實在不想讓小孩子的心裡都充滿這類回憶。

  許林想要去阻攔時，發現已經遲了。張鐵牛也是掄刀前來，在夏雪老公面前三步站住。

  長刀一揮，立即也就會血光四濺了。夏雪老公卻半點懼色也沒有，許林心裡也是納了悶了。

  有史以來，華夏的銳卒良駒都出自河西，早經是不爭的事實。張鐵牛怎麼也沒想到，這打了個癔症居然對決上了河西銳卒！

  他的心裡，倒是坦然得多了。死，也不能做縮頭烏龜，是他平生的信條。看來，這信條今天要用得上了！

  二人陣腳對圓，搏擊一觸即發！許林卻有了其他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