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面面相覷

  到了帝都後，周霜天白天去辦她的私事，晚上回來和明月一起去余兼的「粉記」粉蒸肉鋪看了看。

  屋裡的大多數東西都被翻亂了，兩人踩著一堆廢紙進來，點著蠟燭爬上爬下探看究竟。

  周霜天掀開毯子，以她多年開鎖開密室的經驗，她發覺毯子下的這塊地磚一定有某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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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明月見她蹲著不動，便拿來蠟燭給她照亮。

  「我覺得這裡面有個密室，地下的這部分可能是空心的。」周霜天低聲道。

  這時前門傳來了響動，明月和周霜天對視一眼，吹熄了蠟燭，在黑暗中看著四個黑衣男子進來了。

  他們好像也是來找東西的。

  「你們是誰？」明月出聲問道。

  為首的那位像是經過了專業訓練，本能地飛出一刀，好在明月躲開了，等他出於本能扔完刀，才發覺眼前這兩位好像也沒有殺人的意思。

  「不好意思。」黑衣男子道了歉：「我們只是來找東西的。」

  「巧了，」明月皺眉道：「我們也是。」

  這時傳來砰的一聲，周霜天差點把自己掉進了密室里，好在明月一把將她撈了上來。

  「呃，你們是官府的？」明月問道。

  「不是，你們是官府的？」黑衣男子把問題還給她了。

  「也不是。」現在雙方進入了大眼瞪小眼環節，彼此出於這樣那樣的私人原因，都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我們是來找線索的，不是官府的。」黑衣男子先自證清白道：「我們受人委託來找郡主，你們也是吧？」

  明月嗯了一聲。

  接著六個人一起開始找線索了。

  在那間地下密室里，黑衣人們發揮出了職業素養，根據遺留的火盆、吃剩的糕餅、用過的炊具等一系列用品，推斷出這裡曾經生活過兩個人，大約是半個月前搬走的。

  「官府沒來過，」黑衣大哥平靜道：「不知道殺豬狂魔會不會回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這裡的東西都要物歸原位，不能讓他看出有人來過了。」

  此時六個人都在心裡鄙夷了一下中原大理寺的辦案水平，一群人浩浩蕩蕩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卻忽略掉了最關鍵的信息，也是沒誰了。

  「殺豬狂魔是男是女？」周霜天看到了梳妝檯上的東西，一些口脂和粉撲子像是用過了的樣子：「我記得郡主不喜歡化妝。」

  「不是郡主的？」黑衣男們走了過來，他們原以為這都是蘇月白留下的。

  經過再次查驗，大家又進入了大眼瞪小眼環節。

  所以……這位殺豬狂魔要麼是個愛美的女人，要麼是女裝大佬。

  明月這裡還留了一幅余兼的緝捕畫像：「難道這是個女的？」雖然余兼長得還挺柔和，但她沒法接受這種設定。

  直到一個黑衣男在書櫃的縫隙里找出一套男裝衣服，才確定了殺豬狂魔是個男子，而且有女扮男裝的經驗。

  「還是個能人啊。」明月聳聳肩道。

  「你們去上報給官府吧。」黑衣男建議道，看樣子他們似乎不大方便。

  可是明月和周霜天也很為難，她倆一個被通緝過，另一個是鬼寨寨主，做了一堆見不得人的生意，都是經不起排查的那類人。

  「大哥要不你們去吧。」明月和周霜天對視一眼，把調查到的線索還給了黑衣男們。

  「不不不。」黑衣男渾身都寫著拒絕。

  「總得有個人出面，」明月再三請求道：「我們倆是黑心商，被抓了會坐牢的，你們忍心看兩個美女進局子嗎？」

  本來是很緊張的情勢，周霜天卻莫名想笑。

  「可是我們……」黑衣男的苦衷更大，他們是赫山王派到中原的黑鷹衛，本來事情都辦完了卻接到這事，只好留下來調查。

  相比起明月和周霜天，他們更不能在官府面前暴露，不然這都不是進不進局子的問題，而是會不會被嚴刑拷打到死的問題。

  「算了。」明月看他們確實很為難，便拿了回來：「我想起來我認識一個人，就讓他去吧，他會代我們交給官府的。」

  「這就好。」黑鷹衛總算鬆了口氣，是誰都不要緊，別是他們就好。

  說完他猶豫了一下，又道：「你們接下來還待在這裡嗎？」

  「是啊。」明月點了點頭道。

  「委託我們的人說了，要我們等郡主被找到了才走，所以如果你們有消息的話，能不能告知一下我們？」黑衣男問道。

  「可以。」明月和周霜天商量了一下，約定如果事情順利，兩天後在蓮花湖畔等著他們。

  「對了，」在黑衣男們將要離開時，明月攔了一下道：「冒昧問一下，你們是小白的朋友嗎？應該不是中原人吧？」

  黑衣男個個都蒙著面，讓她看不出都是誰。

  「不好意思，」黑衣男的頭領很有禮貌地說道：「恕我們無法相告。」

  當下明月也沒多問，既然是來幫蘇月白的，那就多多益善了。

  天亮後她和周霜天找宮楠去了，讓他幫忙代為傳遞信息，這下困頓已久的大理寺又張羅起來，開始各種按路線找人了。

  林夜墨在書房裡翻了許多天余兼的資料，在翻閱了暗衛能搜集到的所有信息後，決定出去一趟。

  「我想我知道白白在哪裡了。」林夜墨對林辰宇說道。

  事實上蘇月白出了事，林辰宇心裡也急，但他身為皇帝，再急也不能把批摺子的時間用來找人，此時又忍不住羨慕了一下林夜墨。

  「你去吧，小白一定在等著你。」明明是安慰的話，林辰宇卻覺得從他嘴裡說出來，就不明不白地帶了兩分醋意，好在林夜墨急著要走，並沒有聽出來。

  余兼也要走了，他開始在樓上收拾東西，把用過的來不及帶走的都燒掉，還在鎮上給薛紫的幾個弟弟妹妹找了能撫養他們的人家，動身的時間就在這一兩天了。

  夜裡他下來了，偏過頭來，陰沉的目光對著蘇月白道：「有時候我在想，乾脆把你殺了得了，這樣還省事，免得你把我給出賣了，對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