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反咬一口

  宮女用餘光瞟了菲晴一眼，接著擦乾眼淚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林美人的主意，她拉攏了上官小姐，還騙了帝姬，其實帝姬是真的知情不多的。糕點下毒一事就真的和帝姬沒有關係了，都是林美人自己的主意。」

  「那麼上官婉雲呢？」林辰宇問道。

  「沒有，」宮女否認道：「奴婢若是沒記錯的話，殺人是林美人自己的想法。」

  「你有證據嗎？」林辰宇略微仰了仰頭，他真心不希望林媚兒再鬧出么蛾子來了。

  那名宮女告訴林辰宇，在蘇月白曾經待過的寢殿裡，服侍的宮女里也有林媚兒收買的人，在將被指出姓名的宮女找來後，後者也承認了，且兩人的證詞一致，都說林媚兒才是主謀。

  菲晴聞言鬆了口氣，好在她當初就留了兩手準備，一旦事發就儘可能給自己推卸責任。她知道想要完全清白是不可能的，所以選擇了一個不知情的從犯身份，這種錯誤可比主謀輕多了。

  不過壞處是，這樣一來她今後很難再利用林媚兒了。

  

  林辰宇離開了菲晴的宮殿，去找林媚兒了。

  蘇月白待在長平娘娘身邊，經過宮中近來一系列糟心事，長平娘娘打算搬出去一段時間，等過年時再回來。

  長平娘娘要走了，蘇月白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便回自己屋裡收拾東西，這時小梅進來道：「聽說皇上暫且放過菲晴帝姬了。」

  「怎麼會？」蘇月白整理衣物的手停在了半空：「保證書那不是清清楚楚的白紙黑字嗎？難道她不是主謀？」

  「還真不是，」小梅攤手道：「有兩個宮女站出來指證，說林美人才是主謀，而且還拿出了證據。」

  「不可能是林媚兒主謀，」蘇月白肯定道：「我不是相信她的人品，我是相信她的腦子。」以林媚兒的智商和焦躁程度，她根本干不來一個長時間的害人計劃。

  她知道林媚兒絕不無辜，但硬說她是主謀，那也是冤枉她了。而且主謀也不可能是上官婉雲，這人在宮裡的時間不多，收買宮女還做不到。

  「一定是菲晴想辦法把禍水東引了，或者提前就準備了方案二。」蘇月白說完有點喪氣，她本來想借著這次偽造保證書，直接讓菲晴從宮裡消失，別再天天作妖了，沒想到這人還留了一手。

  林媚兒自然也沒想到。

  當她看著眼前怒氣沖沖的林辰宇，外加兩個說得有鼻子有眼、證據直指自己的宮女時，當場差點驚掉下巴。

  「不是我！」林媚兒抱住林辰宇道：「菲晴是什麼人你還不明白嗎？一切都是她教唆的。」

  「我剛剛讓人去牢里問過了，」林辰宇冷淡地推開了她道：「上官婉雲也聲稱你是主謀，菲晴就算能收買宮女，還能收買上官家的小姐嗎？」

  「我也沒有收買她！」林媚兒搖頭道。

  「可是有不少宮人都見過，上官婉雲離開長平的宮殿後，來了你這裡。」林辰宇緩聲道。

  「那是因為……」林媚兒忽然說不下去了，她意識到這一切從一開始，菲晴就在給自己準備後路了。是她建議讓上官婉雲來林媚兒這裡，三人在此碰頭商量計劃，而自己當時竟沒有察覺到危險。

  「說不出話了？」林辰宇疲倦而厭煩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以為你能改過的，其實你以前犯的錯誤還真不大。」

  「我是冤枉的！」林媚兒哭了起來，她不怕別的，就怕林辰宇拋棄她：「上官婉雲在說謊！這些都是菲晴指使的，我都是聽她的而已――」

  「什麼聽她的，還會在保證書上寫她的名字？她沒有自保意識嗎？」林辰宇也不打算聽她的回答了，他站起身來，很快就走出了傍晚陰沉沉的殿宇，留給林媚兒一個漠然的背影。

  林媚兒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她以為完的是菲晴，熟料是她自己。她好不容易回來了，這次是不是又要被送走？

  「我早晚要殺了她！菲晴！都是她幹的好事！她和那個朝雲一樣惡毒！」林媚兒大喊大叫起來，直到被聽不下去的宮人強灌了一碗安神藥。

  當小梅給她播報完整個過程後，蘇月白目瞪口呆，雖然她厭惡菲晴，但不得不說這人的頭腦還是常年在線的。

  鑑於她不是主謀又被人倒打了一耙，林辰宇對她的處分很輕，只是把她打發去了行宮，讓她暫時閉門思過一陣子就好了。

  和菲晴比起來，林辰宇對林媚兒是徹底的失望，如果說上次還是朝雲陷害了她，那麼這次就是真的自作孽不可活了。

  這次親舅舅又來了，武安侯再次聲淚俱下地替林媚兒求情，說女兒只是不懂事云云，林辰宇總不好拂了舅舅的面，只得再度把林媚兒送去了花塢城，讓她在那裡度過餘生了。

  「你陪我去一趟牢里，」蘇月白對小梅說道：「我要去見見上官婉雲。」

  上官婉雲還被關在牢里，她之所以願意幫菲晴做偽證，是因為後者給了她一份承諾，只要她說謊了，菲晴就有辦法讓她洗脫罪名。

  菲晴雖然被送走了，但她留在宮裡的眼線還在。

  對於上官婉雲這樣身份的人，牢里的氣氛相對來說能好很多，沒有老鼠蟑螂，還有乾淨的床鋪。

  菲晴的眼線買通了獄卒，拿出一張紙來給她看：「帝姬說了，我們可以把你的罪名轉接到別人身上。」

  「誰啊？」上官婉雲隨口問道，她道德感並不強，是誰對她來說也就是個名字而已，她並不關心替死鬼是誰。

  「是溫意然。」眼線說道。

  「什麼？」上官婉雲瞬間驚住了：「你說誰？」

  「就是溫家的小姐，現在湯家的少夫人。」眼線沉聲道：「我的人去過溫府，專門研究了她的字體，能寫出和她字跡一模一樣的書信來。」

  「我找人偽造了書信，證明是溫意然逼你做的，湯大公子生前愛慕蘇月白，所以她想弄死蘇月白。」這個邏輯還挺簡單粗暴的，乍一看不信，但附上偽造的情書，是個人都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