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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天下無再硬的後台

2024-05-03 12:15:06 作者: 嬌氣包子

  門口的戰鬥打響之時,樓內也並不平靜。

  齊四正欲出門尋他三哥,卻也同樣給一位蒙面人攔住。

  

  與那揮舞著門板大小的劍打鬥的蒙面人不同,這位卻是手裡空空,沒有任何兵器。

  齊四盯著這蒙面人,暗暗叫苦。

  天知曉這望江樓,竟會有這麼多高手潛伏!

  如果說之前的薛沖,齊四覺得勝負還在六四開,而這名手無寸鐵的蒙面人,卻給他帶來了強大的壓力,莫說六四開,一九開都是往高了去說。

  齊四面色不善,但語氣不強,頗有示好之意。

  「閣下所為何事?」

  蒙面人見著望江樓的瘡痍,淡淡道:「你壞了本樓的規矩,讓本樓流失了不少客人。」

  蒙面人的聲音,令趙客一愣。

  這聲音,他很熟悉……

  齊四怔住,他聽聞這望江樓有十分強硬的後台,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消息會如此靈通。

  「在下在酒樓發難,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在下是齊四,閣下能否看在下的面子上……」

  蒙面人打斷了齊四的話,冷聲道:「你的面子?你的面子值幾個錢?」

  齊四臉色難看,他身為九品高手,在這人才濟濟的關中地區也是有名的獨行客,平常里也有不少勢力拉攏他,那白馬驛也曾向他發起邀請,有意邀他為門內客卿,平日裡無需出手,也無需充當門面,便可月月享受俸祿。

  就是如此,齊四也拒絕了。

  「閣下,這樣似乎不太好。」

  齊四雖然放下了身段,但他也有底線,如果讓他折腰太多,他寧願骨子也磨成齏粉,也不會服輸。

  他既然是與范三齊名的齊四,自然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你省省吧。」

  蒙面人笑了笑,腿部微動,只見銀芒一閃,齊四來不及招架,跟腱被劃開了兩道口子,他猛然間足下無力,險些跪了下去。

  但他還是強撐著自己不要下跪,整個人半傾,一臉驚恐地看向蒙面人。

  他沒有看見蒙面人的兵器,蒙面人的手裡仍然空空如也。

  蒙面人淡淡道:「你可有意見?」

  齊四嘴唇乾澀,道:「不敢……」

  蒙面人嘆道:「是你先在樓內惹事,我沒有一招取你性命,已經算是壞了江湖規矩。」

  江湖規矩,從來是殘酷的。

  齊四在望江樓鬧事,便是對望江樓的後台不敬,鬧事之後,仍不明白所犯之事的嚴峻,這種愣頭青,蒙面人只是劃開了他的跟腱,略施懲戒,沒有傷到筋骨,只需修養幾日便可痊癒,已經算是仁慈之極。

  齊四顫聲道:「閣下能否告訴在下望江樓身後的門庭?」

  蒙面人笑了笑,道:「怎麼,想報仇?」

  齊四默然,他能以獨行客的身份闖蕩江湖,沒有好的門派傳承便能升入九品,可以說是天資優秀,假以時日,未嘗不能以泄心頭之恨,以還今日之辱。

  「那好,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蒙面人走上前去,悄聲說了幾句,齊四面如土色,隨後又轉變成了絕望的死灰色。

  「有些距離,你以為是路邊的小水溝,但其實是鴻溝,中間的長度不是你那麼簡單能夠跨越,你就安心咽下這口氣,我瞧你也並不是什麼俠義之士,所以也別覺得是自己受了委屈。」

  齊四這次真的垂下了頭,真心實意地行了一禮。

  「我不會覺得受了委屈,能讓你們出手的人不多,我也確確實實有錯在先。」

  蒙面人朗聲一笑,道:「早有這種覺悟不就好了?」

  齊四苦笑道:「那閣下覺得我該如何賠償這份損失?」

  蒙面人道:「望江樓的門窗桌椅,外加這幾個時辰的流水損失,用錢賠償便可。」

  齊四舒了口氣,對方態度並不強硬,其中還有斡旋的餘地。

  「那閣下覺得我賠多少銀子比較合適。」

  「五萬兩。」

  同樣的五萬兩,同樣的臉色發白。

  齊四為難道:「這五萬兩不是小數目,尋常江湖人士莫說五萬兩了,平常身上有幾錠銀子便算了不得了,這些錢我確實拿不出。」

  蒙面人卻不打算同齊四油嘴滑舌,道:「你是九品高手,怎會連五萬兩都拿不出?」

  齊四的臉上越發窘迫,他這種在望江樓敢大打出手的脾氣,如果不是畏懼著蒙面人的武功與背後的強大勢力,他決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他沉吟著,嘴角泛苦道:「五萬兩,也不是小數目……閣下,能否容在下回去花一段時間去籌集,如今身上確實沒有。」

  蒙面人道:「好,那你回去籌集吧。」

  齊四一愣,他未想到蒙面人如此就放走了他。

  他不信道:「那我就走了。」

  見蒙面人微微點頭,齊四咽了一口唾沫,擦肩而過,剛走出幾丈,距門口還有一步之遙時,蒙面人開口了。

  「你回去籌集可以,我不是不講理之人,但你總得留個借條之類的,否則我又何處去尋你?」

  齊四的身子微微一僵,轉過身,訕笑道:「自然,我這就寫張借條。」

  蒙面人補充道:「還要按手印。」

  從櫃檯處搜集來紙墨筆硯,白紙黑字寫好,一式兩份,全都按好手印,蒙面人點點頭,才揮了揮手,令臉龐發黑的齊四離開。

  看了好久熱鬧的趙客終於道:「馮兄,你這也太沒品了。」

  周伯符也嘆道:「一笑,你讓別人賠上五萬兩也太過了。」

  馮一笑收好紙條,將自己臉上的黑布拉扯下來,洒然而笑道:「花五萬兩買個教訓,他其實也不算虧,之前有人花三萬兩買我的腿,五萬兩買我的命,我才覺得不值。」

  這時,門外的蒙面人也走了進來。

  「頭領、趙兄。」

  將門板般的重劍收回鞘中,王求全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於空中搖了搖,道:「我那邊也宰了他們五萬兩。」

  饒是周伯符如此之厚的臉皮,也覺得有些過分,道:「這敲詐過了,這望江樓的損失,我們截胡,我們殘兵的顏面算是丟盡了。」

  馮一笑仰頭大笑,解釋道:「頭領你想岔了,這望江樓就是我們太吾閣設立的。」

  周伯符呼吸加重,臉色紅潤。

  王求全道:「而且這也一直是我們殘兵負責,只是頭領你不知而已。」

  周伯符自然不知,如果他知道,就不會想出吃霸王餐的主意。

  周伯符喃喃道:「這……」

  馮一笑嘆道:「頭領你也知閣主料事如神,這門生意如果讓頭領你知曉,這望江樓怕是要被你吃到破產。」

  周伯符嘴唇泛白,他想起了那抹倩影,心如天邊的落日,已沉沉而落。

  想到這裡,王求全又掏出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遞給周伯符。

  「閣主也說了,頭領你聽到這一消息絕對會形銷骨立,終日茶飯不思,故讓我多敲了一筆銀子,算作頭領你的精神損失。」

  結果輕飄飄的銀票,周伯符有點恍惚。

  他的嘴角一條銀線在緩緩下墜,滿腦子想著這一萬兩足夠吃上多少回的臨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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