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混淆不清
2024-08-02 04:14:42
作者: 風語者
一條巨大的蟒蛇向巴恩哈克撲了過來,他毫不懷疑那張巨大無比的嘴可以一口將他吞下去,他甚至已經聞到了蟒蛇嘴裡噴出的腥臭的氣息,「不要啊!」巴恩哈克慘叫一聲,猛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是做了一場噩夢。
夢中的巨蟒讓巴恩哈克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他雖然已經驚醒卻還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他晃了晃腦袋,努力回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想用手揉揉太陽穴,讓腦子再清醒一點,才發現他被緊緊的綁著,從已經發麻的胳膊來看,他已經被綁上很長時間了。
『哦,對了。我是上了那隻狡猾地精的當了,真沒想到會栽在他的手裡,不就是敲了他一筆錢麼,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看來地精果然是鼠肚雞腸的種族。不行,我得好好跟他談談,大不了把他的東西還給他,就這麼栽在這裡太不划算了。』巴恩哈克閉著眼睛算計好了,才睜開眼睛開始尋覓克諾伯的身影。
他睜開眼睛仔細一看,才發現四周有無數隻赤裸
的腿腳在晃來晃去。原來他被倒掉在一個粗大木樁上,而木樁下面是一個巨大的深坑,在昏暗的月色下,根本看不出這黑洞洞的深坑究竟有多深,只有一股腥臭的氣息瀰漫而上,和他夢裡聞到的一模一樣,這讓巴恩哈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而他的頭正好處於深坑上面,讓他的視線可以看到深坑外面的景象。
圍繞著這個深坑巨魔族部落的巨魔們,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怒視著巴恩哈克,這個該死的人類竟敢偷走神賜予巨魔族的密寶,簡直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那一道道冰冷而仇恨的目光,盯著巴恩哈克讓巴恩哈克有種絕望的感覺,看來自己想錯了,那隻狡猾的地精分明就和這些巨魔是一夥的,難怪他會提到巨魔族的密寶,可憐自己還是太容易輕信別人,才落入了別人的圈套,看來兩個老傢伙的眼光果然很毒啊。
原來巴恩哈克很早就想從那兩個酒鬼師父身邊離開出來闖蕩了,無奈盜神說他太容易輕信別人,而殺手師父說他不夠狠毒,所以都不同意他獨自一人冒險。巴恩哈克覺得和兩個師父呆在一起太無聊了,倆人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就是吹牛,要不就是逼著他練功。巴恩哈克終於忍無可忍之後,在兩個師父醉酒之後,
偷走了盜神師父的藏寶圖,並順走了殺手師父的武器「夜刃」,按照藏寶圖的指示,巴恩哈克才潛入了這片魔幻森林。
現在巴恩哈克悔得腸子都青了,儘管他覺得已經很注意自己的這兩個缺點了,沒想到還是著了那隻狡猾地精的道兒,看來他還是太嫩了。唯一讓他迷惑不解的是那隻地精怎麼會找到自己的?要知道他所採取的隱藏行跡的方法,除非那兩個老鬼師父親自出馬,或者是精通空間魔法的魔法師,否則不會被別人察覺的,莫非真想那隻地精所說是誤打誤撞碰到的?要是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可真是倒霉透頂了。
巴恩哈克在那裡胡亂猜疑之際,忽然咚咚的鼓聲響了起來,那個巨魔老巫師拿著一支翠玉雕成的魔杖,穿著一件用五彩羽毛裝飾的長袍分開人群走了出來。
巴恩哈克看到那支翠玉雕成的魔杖眼前一亮,忍不住流出了口水,頗為識貨的他當然看出了老巫師手裡的魔杖價值連城,這支魔杖有一米五長,通體用翠玉雕成,杖頭雕成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頭的樣子,而整個杖身彎彎曲曲的就像是蛇的身體,難得的是蛇的
兩隻眼睛是兩塊上好的天然貓眼石,巴恩哈克知道天然貓眼石十分罕見,而這兩塊貓眼石竟然一模一樣,單這兩塊貓眼石就足以讓一千人一輩子衣食無憂了,更何況這隻魔杖連每一片蛇鱗都雕琢的分毫畢現,簡直就是一件傑出的藝術品,真想不到在這未開化的巨魔部落里還會有這樣的精品。在巴恩哈克眼裡甚至那個醜陋不堪的巨魔老巫師也因為手裡持著這件珍品而顯得順眼了許多。
『早知道就把這支魔杖偷走了。』巴恩哈克腹誹不已,『沒想到這幫巨魔居然把那個青銅破盤子當作寶貝,空放著這麼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而不知道珍視。』看到巨魔老巫師把魔杖重重的在地上一頓,心疼得一咧嘴。
「汝盜走吾神賜予吾族的密寶,有何話可說?」巨魔老巫師一手拄著魔杖,一手指著巴恩哈克說道。
「拜託,您老人家不要拽文好不好?不知道一般盜賊文化水平都比較低嗎?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啊~」巴恩哈克耍無賴的說道。
「汝如此藐視吾神,必將受到吾神的詛咒。」老巫師繼續神叨叨的說道。
「哈~什麼吾神吾神的,我看是吾魔吧,要不怎麼會詛咒呢?即使是神恐怕也是排不上號的九流神吧?」在人族正統教育中,只有魔或邪神才會下詛咒,巴恩哈克雖然不怎麼信這一套,但是從小耳濡目染,心裡還是知道一些的,對付起巨魔老巫師這種不善言辭的人,還是一套一套的。
笨嘴拙舌的老巫師顯然沒有想到在他預想中應該受到至高神恩澤庇護的人類會如此對神不敬,不由得張口結舌,氣得不停的用那支華貴的魔杖在地上杵螞蟻玩,看得巴恩哈克好不心疼,作為一個有原則的盜賊,他不允許有人可以這麼糟蹋這樣一件珍品。
「我說老頭兒,你能不能下手輕一點,把這件珍品損壞了怎麼辦?這可比你說的那件什麼密寶珍貴多了~」巴恩哈克不得不出聲制止老巨魔的愚蠢行為,儘管這支魔杖不屬於他,他也絕不能容忍這件珍品被這麼糟蹋。
巨魔老巫師聽巴恩哈克提到了密寶,眼前一亮,張嘴剛想說什麼,就覺得身後有人在拽他的袍子。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那隻地精:「地精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老巫師皺著眉頭問道,對於這隻地精盡
管在他的幫助下捉到了那個可惡的盜賊,但是出於本能的對地精一族的反感,老巫師對他有說不出的厭惡感覺。
「請叫我克諾伯就可以了。」克諾伯第N次的平靜的說道,這些巨魔眼中的輕視,讓他心裡十分不爽,這從他們一次就記住了鈺和萊娜的名字,而至今還沒有記住自己的名字,平時稱呼自己就是「嘿」、「地精」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麼克諾伯先生,你有什麼是嗎?」老巫師心疼的看著被克諾伯抓皺了的袍子問道。要知道巨魔族人不會紡織,一般只會用動物的毛皮做衣裳,所以他對這件只有巫師才能穿的麻制長袍十分珍視,只有在重大盛典時才會上身。
克諾伯一點也不在乎老巫師那心疼的表情,用力抓住老巫師的袍子,迫使老巫師由於心疼袍子而不得不俯下身子,才趴在老巫師的耳邊說道:「你要想找回你族的密寶,就照我說的做。」
原來他們抓住巴恩哈克後並沒有從他身上搜出那個青銅圓盤,這讓腦子不太靈光的巨魔們焦急萬分,只有克諾伯曾經在樹後見過巴恩哈克把弄過那個青銅
圓盤,雖然他不清楚那是否就是巨魔族的密寶,但是想到連巴恩哈克的武器「夜刃」也不見蹤影,再聯想到巴恩哈克隨手就從懷裡掏出一張冬熊皮,克諾伯斷定巴恩哈克手上一定一件可以隨意存放物品的寶物,只不過沒有搜出來罷了,而密寶一定就藏在那裡。
老巫師一見克諾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立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隻他原本不十分瞧得起的地精身上,深知巨魔族秘密的老巫師知道,如果密寶離開巨魔族時間過久的話,巨魔族將會遭受滅頂之災。這隻地精雖然看上去十分猥瑣,但幸虧自己當時相信了他,拿受傷精靈和食人魔小妞當人質,讓他協助捉拿盜賊。他能在短短三天之中就抓住偷走密寶的盜賊,想來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想到這,老巫師立刻必恭必敬的對克諾伯說道:「一切如您所願,克諾伯先生。」
克諾伯心裡鄙視了一下巨魔們這種前倨後恭的嘴臉,哼了一聲,走到大坑前面,笑眯眯的對巴恩哈克說道:「巴老弟,這種大頭朝下的感覺怎麼樣啊?」
看到這隻地精趾高氣揚的樣子,巴恩哈克鼻子差點氣歪了:「你這隻卑鄙無恥、下流狡猾的地精竟然
敢欺騙我,妄我對你一片信任。」
「罵的好,我只小小的騙了你一把,你就被稱為卑鄙無恥,不知米克斯村被你騙走大筆財物的村民們會怎麼想你呢?再說被你騙去清白的威麗姐姐又會不會說你下流呢?至於狡猾,如果不狡猾點怎麼能讓你上鉤呢?我記得你們人類好像有一句話叫做『再狡猾的狐狸也比不上聰明的獵手』,這樣看來你似乎才是那隻狡猾而又可憐的狐狸呢。」克諾伯牙尖嘴利的說道。
「我和威麗小姐那是兩廂情願。」聽克諾伯提到了狐女威麗,巴恩哈克又不自覺的走神了,他再次沉浸在和威麗纏綿的一夜當中,說話的聲音也溫柔了下來。
「想不想再來一次呢?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克諾伯狡猾的問道。
「當然,不…」巴恩哈克緩過神來了,又差點上了這隻地精的當。
「別那麼緊張嗎,我又不會吃了你。」克諾伯壓低聲音說道,「我才不管什麼巨魔族的密寶呢,我只想知道幾件事,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的話,我不但
可以想辦法放你走,還能設法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說著有意無意的向後瞄了一眼老巫師手裡那支精美的魔杖,眼光毒辣的他早就看出巴恩哈克對那支翠玉的魔杖垂涎三尺。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上過一次當的巴恩哈克眼睛一瞪,同樣的錯誤他可不想犯第二次,不過那件珍品對他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讓他還是忍不住起了覬覦之心。
『有漏洞就好,就怕你油鹽不進。』成功抓住巴恩哈克心理的克諾伯微微一笑,故作大方的說道:「這樣吧,你先向我提一個問題,如果我的回答讓你滿意的話,你再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不滿意的話,就一拍兩散如何?」
「不過你得先立誓才行。」巴恩哈克眼珠一轉,這樣自己也不吃虧,大不了到時候就對他的回答說不滿意就好了,於是滿口應承下來。
「呵呵,那我們一起立誓好了。」克諾伯眨眨眼睛,盯著巴恩哈克說道,「『一個』對『一個』誰也不許耍詐。」
「好吧。」
「那麼你跟著我念。」克諾伯伸出一隻手來煞有其事的起誓道:「我地精克諾伯對至高神發誓,回答人類巴恩哈克馬上提出的一個問題,不得有任何欺瞞,如果巴恩哈克滿意的話,就要回答我的任何問題,不得有任何欺瞞,否則將受到至高神降下的神罰…」說著另一隻手沖身後的老巫師做了個手勢,反應不算慢的老巫師立刻配合的念動了一個咒語,夜空中立刻划過了一道閃電。
「好了,該你了。」十分滿意老巫師配合的克諾伯對巴恩哈克說道:「記住要一字不差。」
沒有發現克諾伯小動作的巴恩哈克這回真的有點相信至高神的存在了,趕緊一本正經的發誓道:「我人類巴恩哈克對至高神發誓,馬上(克諾伯提醒他加上這句)向地精克諾伯提一個問題,得到我滿意的答案後,我將回答克諾伯的任何問題,不得有任何欺瞞,否則將受到至高神降下的神罰…」這會不用克諾伯提示了,老巫師依樣畫葫蘆的再次在夜空中弄出了一道閃電。
「好了,現在你可以提問了。」克諾伯忍不住得意的笑容,笑眯眯的對巴恩哈克說道。
看著克諾伯那標誌性狡猾的笑容,巴恩哈克有種及其強烈的預感,貌似自己又上當了,可他一時又想不到這個誓言到底哪裡有漏洞,只是心裡的不安越發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