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歷史隱秘（上）

  艾卡澤斯特歷九九八七年冬月二日，自艾瑟雷等人進入樹海以來，一場持續數日的暴風雪終於有了停息的跡象，灰濛濛的天空盡頭甚至透出一縷落日的餘暉，映照著厚重的雲層，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這場罕見的暴風雪甚至波及到了終年四季如春的樹海，給這裡鬱鬱蔥蔥的參天古樹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使這些覆蓋在白雪之下的茂盛古樹如同正值青春年少的青年一夜之間白了頭。

  「對不起艾瑟雷先生，大長老現在不能見您。」在觀星台外，柘不卑不亢的阻攔著滿臉怒色試圖突破他的阻攔的艾瑟雷。

  「不行，我一定要見大長老，識相的最好把路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不知什麼原因怒火中燒的艾瑟雷的話中不知不覺的帶上了一點火藥味兒。

  柘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揚，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一般，仍然緊守著觀星台的入口絲毫不準備退讓。眼看衝突就要發生時，大長老的聲音從觀星台中傳了出來：「柘，讓艾瑟雷進來吧。」

  「可是…」柘聽到大長老的吩咐之後，猶豫了一

  下，還是側身讓開了通道。

  艾瑟雷急匆匆的通過柘身邊時，低低的說了一句抱歉，然後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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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靈一族當代的大長老希斯此刻正悠然的坐在觀星台的一隅，手裡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極其享受的啜飲著。對於艾瑟雷的到來，大長老似乎早有預料，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指著對面的一張小凳說道：「請坐。」

  面對著沉靜如水的大長老，艾瑟雷突然有一種有力使不出的無力感，面對這樣一位年長的智者，艾瑟雷有一種錯覺，他心中所有的疑團似乎在這位智者眼裡都不知一提。為了掩飾自己突然出現的尷尬，艾瑟雷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毫不客氣的取過一隻古樸的木杯，從茶壺中給自己連倒了三杯熱茶一飲而盡。心痛的希斯大長老臉上的肉蹦蹦直跳。

  「十多天了，我想你選擇的東西應該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吧？」等艾瑟雷喝完了熱茶，心境也看上去平復了許多之後，希斯大長老輕聲得詢問著。

  「當然，不然您以為我來這幹什麼？」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艾瑟雷心中再次冒出了一股無名之火。

  「呵呵，速度超出預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大長老絲毫沒有在意艾瑟雷語氣的不敬，「說實話，如果你看了那麼多東西之後，還能像你的另外兩位夥伴那樣沉的住氣的話，將會是件讓我吃驚的事。」

  「聽口氣您好像又知道我的來意了？」艾瑟雷有種泄氣的感覺，看樣子他們的猜測沒錯，希斯大長老的確有種窺探人心的特殊本領。不管怎麼樣，和一個隨時能知道自己想法的人談話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不錯，我知道。但是我還是請你把你心中的疑問說出來。相信對你而言這也是一種尊重不是嗎？」希斯大長老第一次抬起頭來，富含深意的看了艾瑟雷一眼。

  「好吧。」艾瑟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些天來，我翻遍了精靈之書中所有精靈族關於政治方面的內容，發現…」艾瑟雷說道這裡突然發現沒有一種恰當的表達方式能將自己的疑問準確的表達出來。

  「發現上面有許多精妙的言論，有些甚至就是你在你的領地上已經試行並且取得良好效果，對嗎？」

  「不錯，正是這樣，而且我發現這些內容的成形時間都在數千年以前，也就是說早在『雙月戰爭』爆發之前，精靈族的政治制度就已經十分完善了。但是

  我奇怪的是——請原諒——為什麼精靈一族的統治還是被推翻了？難道是那些政治制度不適合我們的大陸嗎？既然不適合為什麼還要我來學習這些無用的知識？還是說那些東西根本就沒有實行過，被精靈一族隱匿了起來？」艾瑟雷說道後來語速極慢。任何一個人發現自己最為得意的「獨創」東西，早就被別人使用，那種感覺都絕不會好。

  「那麼我想聽聽你根據自己的實踐，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希斯大長老對艾瑟雷的疑問不置可否的問道。

  「我當然認為我在我的領地上試行的那些制度是成功的。」提到自己的領地，艾瑟雷還是擁有一定的自信的，「但是從那些典籍上來看，我做的還遠遠不夠完善。理論上來說，那些典籍上記載的如果全部都能實現的話，那應該是一個完美的國家，但是根據後來的歷史來看…」艾瑟雷的語氣漸漸低了下去，因為那絕對不是一個他願意面對的結果，那意味著他努力的方向是錯誤的。

  「非常正確，『理論上』的。」希斯大長老肯定了艾瑟雷的看法：「你說得不錯，理論上那是一套完美的政治體系。然而再完美的計劃都會有不易為人所

  察覺的破綻。你能想像的到嗎？」希斯大長老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破綻？理論上來說只要有良好的基礎，那樣的體系應該是完美無缺的啊…對了，莫非那個破綻就是…」艾瑟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用眼神詢問著希斯大長老。

  「不錯，那個破綻就在『基礎』上。」希斯大長老極為讚賞的衝著艾瑟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在雙月戰爭爆發之前，在西蒙大陸上的確是精靈一族占據著統治地位，但這種『統治』實際上僅僅是占據領導地位而已，事實上在那個時候，精靈一族的數量已經遠遠少於大陸上的其他幾個重要種族，特別是你們人類。據統計，在雙月戰爭爆發前夕，精靈一族的數量僅僅相當於人類數量的百分之一，就更不用提西蒙大陸上的另外一個重要種族——獸族聯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