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觸摸法則

  江明感覺在周圍的陣法中，無法集中注意力。凝聚著那唯一一點意識，將法訣一一解析開。巨大的麒麟之身漸漸在空中淡去，天主那狂妄的笑聲迴蕩在江明的耳邊。

  江明極力運轉力量，但是注意力依然不能完全集中。這樣繁瑣的法訣，平時都需要完全注意才能理解透徹，而現在的江明，根本做不到集中注意力。

  「啊！」江明大叫一聲，發動了變身。一圈赤紅色的光霧從已經暗道的麒麟之身腳底噴出，瞬間赤紅色的麒麟之身一陣悸動，迅速縮小。空氣中，一股股力量向江明匯集過來。光霧之後，江明那赤紅色的身體出現。

  「吭！」一聲厲吼從江明口中發出，一圈圈赤紅色的波紋似乎要撕開天主的陣法。江明借著這個機會，瞬間將天闕劍開天闢地發了出來。體內的力量瘋狂地湧向已經祭出的天闕劍，天闕劍突然脫手飛出，整把劍往空中飄去。本因為天主陣法變得漆黑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股淡淡的赤紅色光華。

  

  天主面色微變，沒想到江明能在自己的壓制下發出天闕劍的終極劍訣開天闢地。不過隨即面上出現了得逞之色。

  天闕劍在空中急速旋轉，一圈圈赤紅色的光刃從已經變得巨大的劍體上飛出來。天幕一陣陣強烈波動，似乎馬上就要破去了。

  江明突然瞥見了天主面上的陰笑，心中立刻大悟：天主明知道自己有天闕劍，怎麼可能還用天幕來困自己？看來肯定有陰謀。果然，江明突然感覺一股強勁的力量憑空生出，剛剛還在急速旋轉的天闕劍突然暗淡下來。

  江明大驚，只見天闕劍那還沒有完全發出來的開天闢地的力量突然消失了。周圍的空間一陣悸動，天闕劍就那麼消失在了空氣中。

  「怎麼回事！？」江明大驚，周圍的空間已經發生了巨變。這裡完全是水的世界，一個個水泡在自己身邊漂浮。每一個水泡中都蘊含了強大的力量波動。江明心中升起一股不祥。

  這時周圍的水泡突然動了，匯集到一起，形成一柄巨劍直刺江明而來。江明立刻全力防禦，在身體周圍布下了數層平行空間結界。但是那巨劍蘊含的力量直接將江明身邊的平行空間結界撕開了。

  巨劍直接撞擊在江明胸口，赤紅色的身體被巨劍直接從平行空間中撞了出來。巨大的爆炸產生，江明被強烈的爆炸力量掀飛，胸口一片模糊。

  江明第一次變身受傷，劇烈的痛楚幾乎讓他窒息。好在那爆炸中的力量似乎本身並不強大，那些力量進入自己身體後，馬上就被自己的力量融合，所以痛苦只是短暫的。融合完進入體內的力量後，身體中的力量輕易修復了身體的創傷。

  身處這個空空間，江明完全沒有方位感。周圍除了那些被水泡裹著的力量外，沒有任何引力可以用來分別上下左右。

  這裡明顯是一個陣法，只是江明觀察良久卻依然沒有發現什麼法門。神織在這裡受到了壓制，只能籠罩一小片區域。江明知道，此刻天主恐怕正看著自己，只要自己稍微疏忽，馬上就會遭受打擊。

  「我說過，我可以造你，也就可以毀滅你！」這時，周圍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正是天主的聲音。江明聽到這個聲音後，反倒安心了。緩緩閉上眼睛，任由身體在這個沒有任何方位的空間中飄動。

  漸漸地，這種奇妙的感覺讓江明生出了一種世界圍著自己轉動的感覺。體內的力量不知不覺開始按照身體旋轉飄動的反方向運轉。而此刻，天主也正細細地觀察著江明。在他看來，江明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他之所以沒有即刻動手，只因他在江明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而江明自己明顯不懂得如何將之發揮到淋漓盡致。他想知道這股力量到底是怎麼來的，而且也想將之化為己有。

  在江明的意念中，周圍的一切都漸漸變得緩慢了。周圍的力量開始圍繞他旋轉，而同時，在接觸到本源力量的時候，出現的那副奇怪的脈絡圖像出現在了江明的腦海里。此刻，江明頓然覺得這脈絡也並非複雜到絲毫不能參悟。

  與此同時，天主突然發現為自己控制的陣法力量竟然在緩緩地被侵蝕著。細看之下，發現這些力量都被江明吸去了。面色大變，立刻想到要馬上毀掉江明。

  「我承認，你的存在讓我感到了恐懼！」天主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江明的面前，只是那只是他的虛影而已，「也許你說得對，我不該讓你成長到現在。所以你現在必須死了！」話音落下，周圍的氣泡突然匯集起來，同時嘩嘩啦啦的聲音傳來。

  氣泡匯集成水柱，向著江明席捲而去。天主卻感覺那水柱異常緩慢，似乎每前進一步，就用了上百年時間。這時他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被江明周圍悸動的力量魅惑了。

  心中大駭，靈魂力量護住靈台，立刻眼前一片明朗。水柱再次凝集起來，對著依然閉著眼睛的江明衝去。江明額頭出現細細的汗水，他能感覺到周圍的力量波動。但是他感覺自己就差一點點就能領悟透那脈絡圖了。體內的力量正瘋狂地四處亂撞。但是他也感覺到了天主的攻擊越來越近。

  終於，一陣痛楚傳來，江明只感覺身體在那一陣痛楚中被撕裂開來。身體中強大的力量瞬間爆開，周圍原本嘩嘩的水聲消失了。一切都變得如死亡一般寂靜。

  江明似乎看到了自己身體在那漫天的氣泡中消散的過程，那漫天的氣泡一個接一個地爆開。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極其緩慢了。連爆炸產生的力量波動都變得如螞蟻一般緩慢。他似乎看到了天主那醜陋的狂笑。那不斷張合的嘴唇，那潔白的牙齒顯得格外刺眼。

  「哈……哈……」狂笑聲似乎是從很遠很遠地地方傳來，迴蕩在江明的意識中。

  「敗了？」良久，江明心中才升起這個念頭，「我就這麼敗了嗎？」

  「不行，我死了，誰來主宰生命？沒有生命主宰者，世界將再次變成混沌。到時候，一切生命都將消失。四界將不復存在。」想到這裡，江明突然燃氣了幾分鬥志，不過在面對那死亡臨近的感覺面前，立刻又崩潰了。

  在江明眼中，天主正緩緩出現在自己面前，只見他手上不斷打著法訣。一個個封印法訣從他手上發出，法訣的力量向著自己籠罩過來。此刻江明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消失了，靈魂正暴露在天主面前。正在這時，周圍的空間一陣悸動，原本是漫天泡沫的世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

  「我們又見面了！」熟悉的聲音在江明耳邊響起。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時間老人。

  「又是您！」江明有點驚訝，「怎麼會這麼快？難道這次您是來為我送行的？」

  「你似乎很不想見到我。」時間老人說道。

  「如果要我說實話的話，我很明確地告訴您，確實如此！」江明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算是一種什麼感覺。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但是卻能說話，思考。「因為您說過，我們只有三次見面的機會。」

  「在你的世界裡，我們只有三次見面的機會。但是在我的世界裡，我卻能見你無數次！」時間老人說道。「若是因此你不想見到我，那麼你便錯了。」

  「何解？」江明不明地問道，又補充道：「我現在根本就沒有領悟到生命本源，而我們已經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按照你之前所說的，接下來我們就要等待一切從歸混沌了。」

  「一切都暗中註定，即使是你我都不能改變。時間與生命的法則決定了世界的走向。」時間老人模糊地說道，「你我的見面註定不能避免。你的每一步，都是在為成為生命主宰做鋪墊。就如現在，你即將被別人封印靈魂。這便是開啟你我最後一次見面的法門的契機。時間與生命，永遠是聯繫在一起的。」

  江明聽著時間老人模糊的話，心中卻生氣了幾分明朗。「時間與生命相連，所以在生命走向抉擇的時候，時間就會暫停！」

  「對，這便是為了保證時間法則與生命法則不衝突的主宰原則。你能領會到這個層次，便說明你已經具備了成為生命主宰的基本要求。接下來，便要靠你自己了。我能做的便是暫停時間！」時間老人說道。

  「那麼請您一直將時間暫停在這個時間點上，直到我領悟到生命本源。」江明道。

  「你知道當時間暫停的時候，世界會怎樣嗎？」時間老人沒有直接回到江明，而是問出了一個問題。江明並不知道世界在時間暫停的時候會怎樣，等待著時間老人的自行解答。

  「當時間暫停，而生命本源尚未形成的時候，世界便是混沌！也就是說，如今的世界便是一片混沌。沒有生命，沒有物質。」江明聽著時間老人的話，心中一愣。沒想到這便是混沌！「只有等你領悟到生命本源，世界就會從新回到暫停點。從而真正走上正軌。」

  「前輩能給我一點提點嗎？」江明問道，他根本就是毫無頭緒，要他在這個時候領悟出生命本源，幾乎是痴人說夢。

  「你是生命，我是時間。你我互不相干，你的法則只能靠自己領悟！」時間老人的聲音漸漸消散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