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變端

  胖傻子用力向下壓著劈山板斧，感覺在我的頭頂好似有一個無形的巨手向上用力托著劈山板斧。胖傻子心中一陣驚駭，猛地將劈山板斧扔在地山，渾身顫抖著蹲著地上叫道：「他，他不會死的！他，他是生靈庇護的，神靈不允許他死，他死不了，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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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中幾人聞言皆是大吃一驚，八爺爺驚疑地圓睜著眼睛，嘴中囁嚅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他真的受神靈的庇護。」

  胖傻子將劈山板斧向地上一扔，我頓時感覺身體一松。匯聚在頭頂的精神力氣好似片刻間皆都緩緩流回到了我的身體裡。但只有絲絲暖流，好似潺潺的溪流，不再似適才那般似潮水般洶湧奔騰。我的身體一陣虛弱，好似全身的力氣霎時間被抽走了般，我疲憊地爬在石墩子上。眼前模糊一片，頭腦也是一陣眩暈。

  馬臉老者睜著一雙大牛眼怪異驚訝地盯著我，半天才嘴角抽動著看向八爺爺。

  七爺爺也睜著圓圓的小眼睛，住著拐杖上前道：「他是我們偉大的神靈與祖上庇護的，這一定是神靈在昭示我們，他是殺不得的。」

  八爺爺驚惑不定地看著我點了點頭，半天才叫道：「可是，可是他們違背了我們村子的規矩，這樣我們村子的人數將不在是一百九十二了，我們的村子將不會再受到神靈與祖上的庇護，會給我們的村子帶來無窮的災難。」

  馬臉老者急忙應和道：「對，我們祖上的規矩中不允許我們的村子少一人，也更不允許我們的村子多一個外人。」

  七爺爺聞言一怔，緩緩道：「可以他是受神靈庇佑的，連胖傻子都砍不下他的頭……」七爺爺正說著，只聽的馬臉老者高聲叫道：「他肯定是風野鎮左七他們一夥的，他們都是有妖術的，不要相信他們。」轉身對洞子裡的兩個漢子叫道：「你們兩個給我將胖傻子關了起來，這傻小子竟然膽敢勾結外人。」

  兩名背負弓箭的漢子聞命上前，將依然蹲在地上叫著「他不能死，他不會死，他是受神靈庇護的，我殺不死他。」的胖傻子捆綁了起來，拖出了洞子。

  七爺爺叫道：「著件事情有些奇怪，還是等弄清楚了再說。」

  馬臉老者堅定地看了一眼有些迷惑的八爺爺。八爺爺皺了皺眉頭，沉一口氣，低聲道：「祖上的規矩不允許我們對任何一個人容情，這，這是關係到我們陳家村一百九十二人的生死大事，容不得半點疏忽。」說著看著馬臉老者。

  馬臉老者冷哼一聲，上前兩步，將胖傻子掉在地上的劈山板斧撿了起來，叫道：「吉時已到，準備行刑。」說著將劈山板斧舉了起來。

  兩名彪形大漢又將我拉了起來，將我的脖子死死地摁在了石墩子上的凹槽里。我渾身虛弱，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馬臉老者眯著眼睛，沉沉地將劈山板斧舉了起來。然後似適才胖傻子那般眯著眼睛打量著我的脖子，看著應該將劈山板斧砍在我脖子背後的兩寸處還是應該砍在三寸處。

  馬臉老者猛然眼光一閃，好似定好了位置，憋紅著臉，雙手高高舉著劈山板斧。正在這時，突然聽的洞子外面一陣嘈雜，我隱隱好象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叫喊著。洞子了的眾人皆吃了一驚，八爺爺皺了皺眉頭，抬眼向旁邊的一個漢子示意了一眼。那漢子怔了一下，點了一下頭轉身就向洞子外面走去。

  馬臉老者高舉著劈山板斧猛地一怔。只聽的一個漢子高聲叫著什麼，從洞子外面跑了進來。剛好與八爺爺示意轉身而出的漢子撞了個滿懷。那漢子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出去的漢子不曾防備，直被撞得腳步趔趄，差掉摔倒在地上。

  馬臉老者依然高舉著劈山板斧，怒瞪著那氣喘吁吁的漢子叫道：「你惶惶張張瘋喊著跑進來幹什麼？」

  那漢子喘著粗氣，有些驚恐地看了一眼被死死摁在石墩子上的我，又看了一眼滿臉怒氣的馬臉老者囁嚅道：「那，那個胖傻子的老婆在臨產時大出血，死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七爺爺趕忙道：「那孩子保住了沒有？」

  那漢子將頭搖得似撥浪鼓，叫道：「都沒有保住，連藥王叔都無能為力。」

  眾人聞言又是一驚，皆怔怔地盯著那漢子。剎時洞子裡一片寂靜，直靜的眾人心中驚寒。半天七爺爺轉身看了我一眼，又抬頭怒呼呼地盯著馬臉老者。

  馬臉老者一怔，有些驚慌地看了看我，將手中的劈山板斧放了下來。

  半天七爺爺低聲道：「胖傻子的老婆一死，而且孩子也死了，我們的村子裡就會少一個人。」

  「祖上的規矩不能違背了，我們的村子將會少了一個人，一百九十一，這……」八爺爺皺著眉頭，看著馬臉老者不停地念叨著。

  馬臉老者遲疑了片刻向身邊的漢子問道：「我們村子還有沒有快要臨盆的媳婦。」眾人都沉思了片刻，八爺爺搖著頭道：「沒有，沒有。本來胖傻子的媳婦一臨產就會多一個人的，我們計劃著讓小雲，小雲……」看見馬臉老者示意著他，急忙停下了話語。

  七爺爺聞言一驚道：「什么小雲，你們要讓小雲……」滿臉怒容地瞪著馬臉老者叫道，「不行，絕對不行，小雲絕對不行。」搖著頭堅決地說著，猛然似記起了什麼又叫道，「你們也別想打小碧的注意，她還小。」

  馬臉老者嘆口氣道：「現在當然不用在計劃著小雲祭祀了，現在是我們缺少一個人了。」

  我在昏迷之中猛然聽到他們說本來計劃著也要用小雲來祭祀，不由是吃了一驚。心想難道是因為小雲救了我跟陳教授，將我們帶到了村子裡，而要懲罰小雲。想要掙扎著起來，向他們求情放過小雲。卻是渾身疲軟，力不從心。想要開口爭辯幾句，一張嘴卻是滿嘴的血水，直嗆的我一陣喘咳。

  洞子中一片寂靜，猛聽見我的喘咳聲，眾人皆皆都看向了我。七爺爺猛然遲疑道：「他，也姓陳。那就是可以住在我們村子了。」

  洞中眾人聞言都是一驚。八爺爺喘咳道：「這，這恐怕……祖上的規矩……」

  七爺爺急忙道：「祖上的規矩並沒有規定必須要是本村人，只是要求村子裡必須要有一百九十二個村民。我想應該是可以的。」

  八爺爺低頭思慮片刻，抬眼望一眼也尚在遲疑中的馬臉老者緩緩道：「但是他有可能是風野鎮左七他們派來的奸細。」

  七爺爺又回頭看了看我，道：「我看不象，他們與上次那伙人的表現完全不同，而且聽他們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的人。」沉思片刻道，「這個人的情況十分怪異。」說著看著馬臉老者手中的劈山板斧，接著道，「要不先將他看管起來，等徹底查明了情況在說。」

  馬臉老者皺了皺眉頭，看了看無力地爬在石墩子上的我，又看了看遲疑的八爺爺。掂了掂手中的劈山板斧，卻是一句也沒有說。

  八爺爺看了一眼馬臉老者，見他一句話也未曾說。也便低聲咳嗽了一聲，算是答允了。

  「他可以暫且留著，但是那個老者必須受刑。」馬臉老者猛地叫了一聲。

  我聞言不由心中又是一驚，眼前也是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