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5章:鮮卑奴隸
2024-08-01 20:04:53
作者: 漢江永豐
「嗷……」
此時的鮮卑人已經毫無抵抗之力,只有等著被屠殺。他們發出一聲聲哀嚎,聲音甚是悽慘。他們曾經這樣屠殺過許多部落,早已經熟悉這種哀嚎。只不過他們沒有料到,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們被屠殺了,他們才感到被屠殺的悲哀。
周永手下的騎士們,特別是漁陽馬幫、上谷馬幫的馬賊們,幹這種事簡直就是輕車熟路,他們迅速地衝進每一個帳篷,見男人就殺,見財物就搶,只有活的東西:女人、駿馬、牛羊,他們才趕到場子裡來,算是公共財物。
「噓……」
一聲淒歷的呼哨響起,幾乎蓋過了周永和兄弟們的喊殺聲,大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只見槐度木舉起了他手中的馬刀,對著鮮卑人大聲說了幾句什麼,那些鮮卑人楞了楞,紛紛跳下了馬,跪在雪地上。
槐度木仰天長嘆一聲,已是淚流滿面。他從馬上跳了下來,雙手捧著馬刀,高高地舉過頭頂,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地走到周永的馬前,「撲通」一聲跪在周永的面前。
「尊敬的主人啊,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你恭順的奴僕。我們的一切財產都屬於你所有,我們將終生匍匐在你的腳下。」
就在這時,被鮮卑人抓來的張世平、蘇雙、樊阿等人跑了出來。他們已經被鮮卑人關了好些天,天天為鮮卑人幹活,吃得比馬食還差,幹得比牛還重,晚上就睡在馬棚里,動不動就是一頓馬鞭,受盡了非人的折磨。幾天不見,幾乎人人硬是瘦了一大圈。
與張世平、蘇雙他們一起跑出來的,還有一夥漢人,周永從來沒有見過,大概是鮮卑人以前抓到的。他們比張世平還有狼狽,眼睛裡放著綠光,操起馬刀就朝鮮卑人撲了過去。
「殺,殺光這些鮮卑人。」
張世平象瘋了一樣,搶過一把馬刀就朝跪在地上的鮮卑人砍去。那些被抓來的民夫和護衛們也是怒火衝天,搶過馬刀就砍。就連李當和那些師兄弟們,也奪過馬刀,殺氣騰騰地朝鮮卑人砍去。
四處響起震耳的砍殺之聲,人們的內心深處都存在著一股殺戮的欲望,這大刀砍向肉體的清脆聲中,隱藏在人們內心深處的殺戮之心漸漸的浮現出來,幾天之前還是老實巴交的商人,此刻亮出了銳利的獠牙,這一刻只有殺戮才能釋放出內心的壓抑感。
錚亮的長刀輕易的砍下鮮卑人的頭顱,鋒利的刀尖直透後背,殷紅地血珠從冰冷地刀刃上點點滴落,鮮血如噴泉般從血窟窿里噴涌而出,一具具鮮卑男人年輕的生命正在迅速消逝。
周永也不由得有些驚訝,是什麼使得象張世平這種文靜的商人怎麼會變得如此瘋狂?也許,就是這一次買馬的歷程,將徹底改變張世平的一生,對於他來說,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周永也看就明白了,這些鮮卑人喪盡了天良,肯定把這些漢人害慘了,不然的話,這些被抓住的民夫和護衛們不會的這麼大的仇恨。想投降?門都沒有,早幹嗎去了?我要你們這些奴隸有什麼用?那些女人還可以賣了,這些男人留著也是禍害,我可不做那東郭先生。
「殺光所有的男人,一個也不留!」
早已經殺紅了眼的兄弟們怒火中燒,跳下馬來,絲毫沒有不殺俘虜的意識,他們現在就是一群狼,甚至比狼還有兇狠,向著跪在地上的鮮卑男人揮刀就砍,人頭在地上不斷地翻滾。
鮮卑人槐度部落的上空,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逼得周永幾乎透不過氣來,他不得不高高地仰起頭,想儘量地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然而,血腥味實在是太濃了,縱然他騎在馬上,也被這血腥味緊緊地纏繞。
幾隻陰森森的禿鷹在空中飛過,撲翅著飛上了高空,一邊飛還一邊發出一聲聲慘烈地淒鳴,越發顯出幾分蒼涼和血腥。它們久久地在槐度部落的上空徘徊,默默地注視著這血淋淋的一幕。
「鳴啊……偉大的天狼神啊,請你睜開眼吧,救一救你卑賤的奴僕吧。」
槐度木越發大聲地哭喊起來,不住地在雪地上叩頭,額頭上竟然叩出血來。那些鮮卑男子也趴在地上,絕望地嚎叫著。其中還有些剛剛能騎馬在男孩,怯生生地望著他們。
就在這時,樊阿不知從哪裡奪過了一把馬刀,文靜的面容突然變得異常的猙獰,他走到鮮卑人面前,高高地揚起馬刀,閉上眼睛,可是刀停在半空,雙手不住地顫抖,久久沒有落下。
「天啊……」
猛的,他仍下了馬刀,蹲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催人淚下,在鮮卑人的營地里久久地迴蕩。那些正在屠殺鮮卑人的兄弟頓時停了下來,馬刀懸在半空,兩眼望著周永,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茫茫的雪原上,哀嚎聲、哭喊聲響成一片。
周永跳下馬來,走到樊阿的面前,卻不知如何勸解。象樊阿這樣充滿愛心的醫生都已經憤怒的要殺人,可見他受到了鮮卑人多大的屈辱,猶豫半響,只得小聲安慰他。
「樊阿兄弟,你下不去手,我來替你殺。」
樊阿越哭越傷心,哭聲悲慘、淒涼。兄弟們靜靜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哭了多久,樊阿漸漸地止住了哭聲,站了起來,他走到周永面前,輕聲說道。
「太守大人,放了他們吧。他們是畜生,我們是人。人不能跟畜生一般見識。」
「啊……」
這是什麼邏輯?人不跟畜生一般見識,但畜生要吃人,你讓他吃嗎?放了他們,誰敢保證他們不反咬一口?難道現在還沒有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麼?難道這樊阿也象那些書呆子那樣迂腐?
「樊阿兄弟,我不同意你這麼說。畜生咬了我們一口,我們當然不能跟他們一般見識,也去咬他們一口。我們要堅決殺了他們,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讓這些畜生為他們的殘忍付出生命的代價。」
樊阿驚諤地看著周永,仿佛不認識似的。也許他從來沒聽到過這種說法,也許這種說法他一時無法接受,這與他所受的教育差別太大了,甚至截然相反,好半天才他反應過來。
「太守大人,看著你們的眼睛,我真不敢相信。僅僅幾天不見,你和你的這幫兄弟已經變成了狼,甚至比狼還有兇狠。」
「樊阿兄弟,不是我們變成了狼,而是狼要吃我們,所以我們必需比狼更兇狠。」
周永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否變成了狼,不過他的心已經堅硬如鐵,鮮卑人的哀嚎絲毫沒能打動他的心腸,他有著比這個時代所有人都深刻的歷史教訓,已經沒有人能夠改變他堅定有決心。
「太守大人,冤冤想報何時了,何況他們已經投降了,屠殺俘虜是不是太不仁義哪?有傷天合啊……」
好大的帽子,不過這又不是戰爭,哪來的俘虜?日內瓦還沒有修起來呢,就算是戰爭,現在殺俘虜的還少嗎?那六百多個傷兵連俘虜都不算,還不是被鮮卑人屠殺了!
「樊阿兄弟,那你說怎麼辦?放了他們?你能保證他們不會再去殺人?」
樊阿也是一臉的茫然,短短的幾天,他可是對鮮卑人有了認識,象這樣野蠻的民族,要讓他們不殺人,比要狼不吃肉還要難,他憑什麼能保證呢?停頓了一會,以商量的口氣說了個想法。
「他們不是願意做奴隸嗎?要不把他們帶到幽州去,讓他們去開荒種田,重新做人?」
婦人之仁啊!我們漢人怎麼老是要犯這個錯誤?想當年,曹操把烏桓人遷到內地,讓他們掌握了漢人文化和科技,最後竟然來了個五胡亂華,教訓深刻,自己怎麼會重蹈覆轍?
「樊阿兄弟,你太想當然了。要是把他們遷到了內地,掌握了我們漢人的技術,就給我們留下了隱患。就算他們不反,誰敢保證他們的後人不反?一旦我們的後人衰弱,豈不是遺禍子孫?」
樊阿的嘴唇動了幾動,臉色異常的痛苦。他回過頭去,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哀嚎的鮮卑人,猶豫了好大一會,仿佛下了好大的決心,咬了咬牙,把周永拉到了旁邊。
「太守大人,把他們變成不會說話的太監,你看如何?」
周永心中一驚,這樊阿比自己還狠毒啊。連樊阿這樣的忠厚之人就變得如此狠心,看來這些鮮卑人實在是太殘酷了。不過這倒是個好辦法,就當是廢物利用,只是太麻煩了。
「樊阿兄弟,你的主意好是好,只是我們誰也不會做那事。把一個人變成太監,而且是不會說話的太監,那可是個技術活。你們幾個人做,什麼時候做的完呢?」
見周永錯誤地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樊阿搖了搖頭,他望著周永,猶豫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他。做為一個醫生,本是救死扶傷的,出這樣的主意,有違醫德啊,可是比起殺了他們來,似乎又有道多了。終於,他想明白了,長嘆了一聲。
「唉,簡單的很,我有秘方,一副藥而已。這可是我跟師傅行醫時發現的秘方,不過我實在下不去手。太守大人,我可以把秘方送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得作壞事,不得外傳。」
還有這事?如果有這麼靈驗的藥物秘方,豈不是要誰變太監,他就得變太監?這可是個好藥方,我要是掌握在手裡,看以後誰敢不聽話!周永舉起左手,慎重地說道。
「我答應你。只不過我有個疑問,既然一副藥就能把人變成不會說話的太監,為什麼你們不把藥方獻給皇上呢?如果不用動刀子就能把人變成太監,那太監們該少受多少苦?而太監不會說話,皇上又該少聽多少讒言?」
周永還真是有些好奇,他也知道後世確實有把人變成啞巴太監的藥方,他只是不理解,既然有這麼先進的藥方,朝廷為什麼每年還要殘害大批青少年的身體,而不是用藥物呢?
「太守大人有所不知,藥物雖然使正常男人變成了啞巴太監,可是男人的男性特徵仍然尚在,雖然已經沒有了功能,可是皇上怎麼會放心呢?」
「原來是這樣!」
周永想想也是,皇上皇宮三千佳麗,他怎麼忙得過來呢?然而他可不想讓別人來給他幫忙,那可是他的一畝三分地,他看得比誰都要緊。要是混進去一、二個假太監,他還不得氣死?
「太守大人。」
正在這時,張世平、蘇雙跑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兩個高大的年青人。幾個人的身上似乎還粘著血跡,看樣子他們剛才也殺了人,見大家停了下來,他們才匆忙跑了過來。
「太守大人,真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你啊,太守大人的救命之恩,我等只有來世再報了。」
張世平、蘇雙滿臉熱淚,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還會再見到周永,當他們看到鮮卑人的強悍的時候,幾乎已經絕望了,甚至已經做好了終於當奴隸的準備。
「呵呵,都是自家兄弟,怎麼如此客氣?我們一起出來買馬,怎麼能丟下你們呢?任何時候,我都不會丟下自己的兄弟的!」
周永連忙跳下馬,把張世平、蘇雙扶了起來,卻聞到了一股難以忍受的臭味。短短几天的時間,兩個人的身上似乎已經沒有了商人的氣息,大概是在馬棚里睡久了,濃濃的血腥味加上馬糞的臭味,差點沒把周永熏倒。
「太守大人,這兄弟倆叫著劉石、劉山,冀州廣平人氏,兄弟倆為廣平馬商護衛,一個月前進入大漠販馬,結果被鮮卑人包圍。那馬商為保全性命而命護衛投降,結果那廣平馬商還是被折磨而死。兄弟倆無處可去,想投奔太守大人。」
「見過太守大人。」
周永早就注意到了這兩個年青人,只見他們身高八尺有餘,骨骼粗壯、身體結實,心中倒也有幾分喜歡。聽說叫著劉石,似乎有點熟悉,好象是黑山的黃巾軍將領吧。管他呢,跟著我,你們就再也當不成黃巾軍了。
「起來吧,跟著我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