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6章:縣令無奈
2024-08-01 20:03:52
作者: 漢江永豐
「是,大人。」
那個挨打的衙役用手捂著臉,彎下了腰,不知是他的牙疼,還是在向縣令大人行禮,連忙又跑了出去,動作非常的迅速。也許那一巴掌讓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於連公堂上刀槍相持的場景也沒有在意。
「各位軍爺,裡面請。」
不一會,大堂上走進來一大排高大魁梧的將領,一個個氣宇軒昂,英姿颯爽,雄糾糾、氣昂昂地徑直走向縣令大人的堂案前面。他們根本沒有朝大堂上對持的雙方看一眼,那目空一切、眼中無人的氣質威懾得那些衙役們不敢抬頭。
「天啊……」
看著那些巨漢走進大堂,縣令大人肖明竟然楞住了。這是些什麼人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這些鐵塔般的傢伙都跑到我這裡來了?縣令大人不由得在心裡哀嘆:別說外邊還有兵馬,就是這幾個傢伙,也能把涿郡城翻個底朝天。
肖明自己就是個武將,也非常欣賞武將。可是當一下子出現這麼多悍將的時候,他也有點頭暈的感覺。從這些將領身上的氣質就可以看出,這都是些悍不懼死的猛將。要是與這些人為敵,那可真的是死路一條。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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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德最先看到了周永一行人,臉色不由得一喜,剛剛笑出聲來,卻看到周永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嚇得他們連忙低下了頭,同時向其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一起低下了頭。
「啊……這些人是你的兄弟?」
直到這些將領的出現,余德新買的老婆王風才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余德有持無恐,根本不把那些流氓放在眼裡,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將領那麼高大英武,而自己的丈夫卻極其普通?
「咚咚咚……」
還是典韋有眼力勁,他騰騰地幾步走到縣令大人的身邊,那隆隆的腳步聲震得大堂也跟著搖晃,嚇得縣令大人連忙站了起來。然而典韋並沒有動他,而是搬起他的座位,走到周永的後面。
「太守大人,你請坐。」
周永慢慢地坐在椅子上,那些魁偉的巨漢都站在他的身後,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兩把鋼刀。只見周永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縣令大人,見縣令大人肖明不知所措地站著,周永淡淡地笑了笑。
「縣令大人,我和兄弟們路過涿縣拜親訪友,我的將領在街上買個女子,卻不料遭到流氓無賴的詐騙、搶劫和毆打,而見義勇為的義士也遭到誣陷。兄弟們心中氣憤不過,硬要到大堂上來評理,不過被我攔住了。縣令大人,我想請教大人,這涿縣還是我大漢朝廷的天下嗎?這涿縣的縣令還是我大漢朝廷的縣令嗎?我們強烈要求處死所有流氓無賴!縣令大人,你繼續審案,我們就在旁邊看看熱鬧。」
肖明終於回過神來,心中不由得有些怨恨。本來這案子與他沒有任何牽連,他可以公平審理。那知道插進來一個郡丞,卻那邊又是太守大人的官兵將領,攪得他下不來台。看這些將領們的架式,這要是自己斷案不公,他們說不定敢當堂宰了自己。反正也沒自己什麼事,犯不著為別人背黑鍋。
「各位將領,不知怎麼稱呼?」
「審你的案吧,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那好,下官這就審案。」
一聽說要審案,那太守府來的衙役捕頭就知道形勢不妙,向其他衙役使了個眼色,就要往外溜。剛走兩步,就覺得撞到了一堵牆上。只見潘鳳猛一抬腿,正頂在那捕頭的胸脯上,那捕頭僅僅來得及哼了一聲,就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其他的捕頭被剛才一幕嚇呆了,那胸骨斷裂的聲音他們再清楚不過,雖然那捕頭不會喪命,恐怕這輩子也不能再打人了。從來都是他們打別人,今天算是見到狠人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趕緊靠邊站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張飛也看著這一切,從那些高大的將領走進來時的氣勢,他就發現這些人非同尋常。如果這些人是朋友,那一切好說。要是這些人是敵人,自己恐怕今天難得逃出生天。
聽完那領頭將領的一番話,張飛才在心裡笑了,原來這位就是遼東郡太守大人,也是一個打抱不平的熱血漢子。看來這天下還是好人多,有了這麼一群血性漢子,這天下才是真正的朗朗乾坤。
「你們幾個狗頭,快快從實招來。」
那縣令大人算是看明白了,這遼東太守不是開玩笑的,今天要是不給他們一個交待,恐怕自己就要玩完。郡丞大人,對不起了,你那小舅子死了白死,誰叫他踢到鐵板上了呢?
「大人,小的們已經招過了啊,我們沒有搶她們的錢,是下雪滑倒了,撞倒了那五個外地人,他們先動手打我們的啊,還有這個張飛幫忙,才把我們的兄弟打死了十個啊。」
那幾個傢伙也明白,今兒個算是活到頭了,那太守大人往這裡一坐,縣令大人肯定不敢再幫郡丞大人,恐怕郡丞大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自己說不說實話都沒有活路,就是死也要把張飛和那幾個官兵將領拉著墊背。
「胡說,你們這些無賴,別以為本官不知道,剛才那些太守府的衙役教過你們。現在本官再問一遍,要是還不說實話,可別怪本官不客氣。」
「老爺,你就是打死我們,也是這句話。我們沒有搶她們的錢,是下雪滑倒了,與他們爭執。」
余德假哭了半天,本來是想搏得縣令大人的同情。沒想到那幾個無賴一口咬定是下雪滑到引起糾紛,根本沒有搶劫這回事,是他們幾個外地官兵先動手打人,氣得余德暴跳如雷。他猛地跳了過去,用手指著兩個無賴破口大罵。
「好你幾個狗東西,有膽量搶東西,沒膽量承認啊。你以為不承認就沒辦法了?告訴你們,當時可有好多人都看到了,你們想抵賴也沒有用。」
誰知那無賴冷冷地笑了笑,一點也不生氣。他們在這涿郡混了多少年了,什麼樣的官司沒有見過?他們是寧可被你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有罪的,這就是混混們的法則。
「哼,你們仗勢欺人,威逼別人來作假證,縱然可以定我們的罪,殺我們的頭,但是要我們承認搶錢那是絕不可能。」
這幾個無賴,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抵死也不承認,這可讓縣令為了難。如果找幾個證人,也不是不可以定他們的罪,可是今天情況特殊,決不能落下把柄,要不然這些太守大人走了,證人再一反悔,郡丞就會反咬一口,拿他出氣了。
「太守大人,這幾個傢伙抵死不認,如何是好?」
「縣令大人別著急,我想這幾個人會想起來的。」
周永知道縣令大人心裡想的是什麼,他也不想讓縣令大人為難。他以後還準備在幽州辦大事呢,怎麼也要給幽州人留下個好印象,今天這案一定要辦成鐵案,而且還要讓全涿郡的百姓心服口服,決不能讓這幾個傢伙事後反悔。
「報,縣令大人,街上的證人找到了。」
不一會,衙役們從街上找來了十幾個當時在現場的證人。這些人都是出於義憤,專門來作證的。平日裡他們害怕疤痕臉王老大,今日疤痕臉王老大死了,他們大快人心。讓周永沒有想到,在酒館裡接客的那個豪爽漢子也來了,並最先作證。
「你當時看到了什麼?」
「縣令大人,當時雪下得很大,我正在走路,突然看到疤痕臉王老大帶著十幾個流氓、混混搶劫外地人的錢財,並毆打外地人。他們打了一會,外地人一個勁地喊搶劫,後來這位張飛張大公子路過,連忙出手相助,幾個外地人才逃過一劫。」
「既然外地人喊叫搶劫,你們為什麼不上前幫忙。」
「那疤痕臉王老大在涿郡可以說是橫行霸道,這十幾年來,誰敢惹他呀。」
「那你現在怎麼敢出來作證?」
「那疤痕臉王老大不是死了嘛,誰還怕他呀。」
一連十幾個人,都出來指證,就是疤痕臉王老大率領十幾個無賴搶劫外地人,並動手打了外地人。在張飛張大公子的幫助下,這些外地人反敗為勝,打死了疤痕臉王老大等十人,不過還跑了兩個,就是跪在大堂上的這兩個無賴。
「好你個無賴,這麼多人眾口一辭,你們還有什麼說的?」
「哼,你們串通誣陷我們,打死不認帳。」
周永微笑著望著兩個無賴,就象看一場戲,慢慢地欣賞他們的表演,看看你們究竟能嘴硬到多久。等縣令大人問完了所有的證人,茹明、茹亮也從外面走進了大堂,遠遠地朝周永點了點頭。
「提醒提醒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隨著周永的手勢,茹明、茹亮走上前來,他們來到那兩個無賴的跟前,蹲下身子,從懷裡掏出兩包東西,分別遞給他們倆,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輕聲嘀咕。
「你們幾個的父母、老婆、孩子現在都在城門外,如果你們說實話,留你們一條狗命,跟家人一起遠走高飛吧。如果你們不說實話,就把你們的家人全部賣給胡人當奴隸,世世代代當牛作馬。你們看著辦吧。」
那兩個無賴打開包裹,兩眼呆住了,神情更是緊張,因為這是他們寶貝兒子特有的東西。他們可以不認父母、不認老婆,可是他們一定要認兒子。他們當然相信,這些傢伙連大堂都敢闖,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
「大人,我們說實話,是疤痕臉王老大叫我們搶劫的,他把這個小寡婦賣給外地人,本來只是準備搶回小寡婦就算了,沒想到那幾個外地人特別有錢,疤痕臉王老大就叫他們連人帶錢都搶。那幾個外地抱著錢袋不放手,我們才打了起來。後來這位張大公子出來為他們幫忙,他們反過來才打死了疤痕臉王老大等十人。」
「啪!」
縣令大人一拍驚堂木,心中那個氣啊,你們幾個狗東西,不是嘴硬嗎,現在怎麼開口了?還差點把老爺我害死啊,豈能輕饒了你們!留下你們也是禍害,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害到老爺我的頭上,還是除了你們幾個禍根的好。
「你們幾個流氓、無賴,參與搶劫,又誣陷他人,罪當重罰。來人啊,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縣令大人也是氣暈了頭,開口就是一百大板,那還能活命嗎?那些衙役更是惱火,他們差一點成了張飛的刀下之鬼,把這筆帳都算到了那無賴的頭上,衝上來就把那兩個無賴架了出去。
「余德、費鴻、梁鳴、陳倉、劉枝等,你們五人為保護自己的財物出手傷人,屬於正當自衛,理所當然,無罪釋放。」
「張飛張大公子,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實屬見義勇為,理當嘉獎。」
「哈哈哈……」
縣令大人宣判完畢,張飛便仰天大笑起來。他笑了一會,雙手抱拳朝周永和各位兄弟拱了拱手,轉身大笑著走出了涿縣縣衙大堂,好久好久,他那爽朗的笑聲還在涿縣大街上迴蕩。
「縣令大人,那兩個無賴實在是不經打,還沒打到八十大板,已經死了。」
幾個衙役跑了上來,帶來了一個不知是喜訊還是噩耗。那幾個無賴平日裡沒少幹壞事,衙役們把他們沒有辦法,如今縣令大人命令打一百大板,豈不是個出氣的機會。輪起板子狠狠地打,結果就把他們送上了西天。
「縣令大人,後會有期。」
周永站了起來,各位兄弟們也雙手抱拳,朝縣令大人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涿縣大堂。而那縣令也是雙手抱拳,朝周永拱了拱,呆呆地看著周永一行人走了出去。
「唉……」
縣令大人長出了一口氣,終於送走了這些傢伙,不由得坐下來放鬆一下。卻不料「啪」地一聲摔在地上,這才發現椅子已經被人搬走,原來自己站著審了半天,差一點把屁股摔成了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