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扎心了,皇后
2024-05-03 11:22:10
作者: 橙色羊咩
聖上為陸蔓蔓安排了一間臨時的寢宮,由於楚擎此時的身份是她的丫鬟,所以並未為他安排住的地方。
這個地方正如聖上所說,除了門外重兵把守之外,裡面除了她和楚擎沒有半點人影。
她想著,如果不是剛才聖上從進入鳳棲宮到他們離開,他都沒有看一眼楚擎,也並未對他做太多留意,否則她真的認為,這是聖上特地為他們製造的二人約會地點。
方桌前,楚擎坐著,陸蔓蔓為他到了一杯茶水,她說道:「楚擎,上次你給我畫的畫像不錯。」
他抬眼望她,總覺得她此時肚子裡是滿滿的壞心思,他道:「小時候學過一點。」
她也只當他謙虛而已,他畫得那樣好,僅僅只是學過一點?
她道:「你今日見了蓮妃,可還能記得她的樣貌?」
他喝著茶,「沒仔細看。」
那樣的美人,他竟是沒有仔細看,她今日借著皇后的面子膽子去蓮玉宮,就是想要他見一見這位大名鼎鼎的蓮妃,想不到他卻沒有仔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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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記得皇后年輕時候是何樣嗎?」
「依稀記得一點,但並不是很清楚。」
陸蔓蔓:「……」
算了,看來只能畫背影了。
她掏出幾個瓶子,瓶子裡面是五色的液體,她道:「其實昨日回去,我並沒有閒著,而是向師父討了這些藥水,這藥水的香味,有輕微的致幻作用。當墨跡幹了之後,紙上的畫便會消失,只有當它們遇到特定的藥水之時,才會顯露出來。」
他大概明白了她要做什麼,「劇情是什麼?」
她笑著,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節約唾沫,她道:「第一副畫,用紅色藥水畫,畫的內容是,一位年輕的少女正往一間小屋趕去。第二幅畫,用橙色藥水,畫的內容是,有一年輕男子,朝小屋趕去。對了,年輕男子的衣物,便畫東逝水平日裡最愛的那件玄衣。第三幅畫,用紫色藥水畫,畫中是在小屋內,東逝水與蓮妃正在商量什麼事情。第四副畫,用綠色藥水畫,用只要你模仿你看見的春宮圖隨便畫一幅便可。」
「何為春宮圖?」
「呃……這個……」他竟是不知道何為春宮圖,他一定是在逗她,「顛鸞倒鳳知道什麼意思吧!」
「這個知道,但是……只是了解一點,對其中的深意,不甚了解。」
他倒是說得風輕雲淡的樣子,她的臉已經紅成番茄。
「就發揮你的想像,然後隨便畫一副即可。」
「想像不出。」
他真的在逗她。
這……
她問:「真不知道?」
他搖頭,一臉單純無知的模樣,「不知。」
他認真算起來也是二十四歲的老處男,小時候生活在深宮,見到最多的是太監宮女,之後便生活在軍營,見到是五大三粗的漢子,這些不知道,算正常吧!
但最後一幅畫,非畫不可,那可是整個劇情的點睛之筆,成敗在此一舉。
反正……他們是會成親的。
他坐在凳子上,她走到他的面前,聲音小得猶如遊絲,她道:「那我就給你示範一次。」
他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她雙腿跨過他的腿,坐在他的大腿上,「你只需……只需……想著這個動作,然後將兩人的衣服去掉即可。」
說完,便已經害羞不堪了。
她本打算立馬離開,可他竟是將她打橫抱起,「蔓蔓……」
陸蔓蔓心裡直叫娘,難道老娘的清白要毀於今夜嗎?
他將她抱到床上,輕輕放下,再將她的鞋子脫了。
反正……他們最終也會在一起的。如果他真的想,那就給他吧!陸蔓蔓這麼想著。
他拉過被子為她蓋上,然後道:「我記下了,這幾幅畫要畫好還需要一點時間,你先睡。」
呃?
什麼情況?
所以剛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為什麼心裡還有一點點失落。
她一下子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答道:「好。」
他走到書案前,展開在早已經準備好的文房四寶,然後在墨中加入了她給的藥水,開始作畫。
他怎會不了解她心中所想,只是因為愛惜,所以會更加克制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陸蔓蔓將被子掀開一角,她一直看著他,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這句話果然沒錯,況且他本來就是最帥的男人。
她擦了一下口水,然後繼續看著,她前幾輩子一定是個大善人,否則她千里迢迢穿越過來和他相識、相知、相愛。
她看著他換了幾次藥水,看來這時候是在畫最後一幅畫了,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這藥水可是有輕微致幻作用,美人在床,畫的又是那樣的畫,而且還有藥水助攻,他應該堅持不住吧!
她等了一會兒,他終是將畫都畫好了。墨跡幹了之後,畫上的內容全部消失了。
他果然朝她走了過來,然後附身,她閉著眼睛,假裝睡著,聞到了他身上屬於他的專屬氣味,然後他拿了裡面的被子,他的氣味離她遠了一些。
她虛開眼睛看了看,他竟是將被子鋪在床上,竟然和衣躺下。
哼……
她轉身過去背對著他,她現在很懷疑他是不是男人了。
而他卻是對著她的背影淡淡一笑,蔓蔓,未給你名分之前,我怎可欺負你。
一夜無事,第二天陸蔓蔓起床之後,她翻出事先準備好的白羽霓裳裙,要做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當然要穿得仙氣一點比較好。
可是……她解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前一直都是晴紫伺候她穿衣,晴紫將她那三層外三層的衣服系得她都無從下手了,她拉了拉腰帶,然後發現,真!的!打!不!開!了!
門外有宮女敲門,然後說道:「永安公主,您起身了嗎?」
「沒……還沒……」
「永安公主,蓮玉宮裡面已經有陸陸續續的娘娘過來了,蓮妃娘娘讓我過來告知永安公主,切莫要耽擱了時間。」
「好了,我知道了。」
楚擎已是醒來,他看著她著急的模樣,然後問道:「脫不下來?」
她點頭,手還在不停地拉扯著自己的腰帶,真的解不開呀!這真是腰有「千千結」。
「讓我來吧!」
她看向他,心裡不是想著幸好有他在,而是想著,她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解女生的衣服,他難道解過女生的衣服。
他看著她滿臉幽怨的表情,然後解釋道:「我也不會解,不過將腰帶扯斷就可以了。」
呃!真是簡單粗暴……
噗哧一聲,陸蔓蔓的外衣已經破成兩半,她一下子捂住胸口,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說道:「我先出去弄點洗簌用的水,你自己先換衣服。」
這就是傳說中的,撩完就跑?
陸蔓蔓自己換好衣服再洗簌,然後和他一起吃早飯,她在這期間,告訴了他,她的整個計劃。
「計劃不錯,以其人之身還至其人之道。」
得到他的讚賞,陸蔓蔓心情很是不錯。
楚擎與陸蔓蔓到了蓮玉宮之時,時間已經有些晚了,蓮玉宮內已經聚集了許多妃嬪,就差聖上沒到,不過只要聖上沒到,那也不算晚。皇后依舊坐在主位,而她身邊,還空著一個位置,想必便是聖上的。
底下的嬪妃以前每天去皇后那裡請安之後,都會巴結她很久,但是今日,她們卻對皇后是表面的敬重,對皇后請安之後,都在向蓮妃討好。
「蓮妃妹妹,你這支頭釵好漂亮。」
蓮妃掩面,笑得嬌羞,「這是聖上賜給本宮的,他說頭釵上面有一朵蓮花,正好配本宮名字裡面的蓮字。」
「蓮花出淤泥而不染,蓮妃妹妹真的當得起這個蓮字。」
陸蔓蔓想,這深宮之中的女人真可悲,不僅要與多個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而且還要說這等口是心非的話。
若她喜歡的男子敢送給其它女子一隻頭釵,她絕對先將這個男子暴打一頓,再將這個女子暴打一頓,再將這隻頭釵毀了。
這般想著,她便看向了楚擎,楚擎見她眼中有怒氣,有些不明白地小聲問她:「蔓蔓,你如何了?」
她這才醒悟過來,對他笑著,「楚擎,你以後可不許送其它女子東西,否則我會吃醋,吃很大的醋。」
他笑著,想要摸摸她的頭,手伸到一把,這才想起他現在是她的丫鬟,他改為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然後道:「小姐,你的頭髮有些亂了。」
皇后已是走到了陸蔓蔓的身邊,昨日她與楚擎被先送走,最後留下蓮妃、皇后、聖上三人,也不知道他們三人最後如何了,皇后昨日也算是為難了蓮妃,不知聖上有無責怪她。
陸蔓蔓對皇后行禮道:「蔓蔓參見皇后娘娘。」
「蔓蔓快起身。」皇后竟是親自將她攙扶起,對她的笑容和藹可親。陸蔓蔓雖說不知這笑容之後的意義是什麼,不過她小心謹慎,留意著皇后的一舉一動。
皇后,此時是友人,但不知過了這一會兒之後,是友人還是敵人,所以她既要得到她的力量,也要防備她的反叛。
皇后湊近了她少許,然後輕聲道:「陸蔓蔓,你若幫我將蓮妃除去,我尚家便不再追究你在圍獵場時的無禮行為。」
她讓尚大人連降兩級,讓劉奇將軍被擱去要職,尚家該是早就將她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了吧!
不過她並不後悔這麼做,皇后已經表現地很明顯,她不希望楚然繼續做太子,不希望最後坐上皇位的是楚然,而皇后只有楚然與楚鄴兩個孩子,若是以後的君王不是楚然而是楚鄴,楚鄴從小便被保護得太好,沒有太多心計與算計,他極其信任自己的母妃,所以若是楚鄴做了聖上,一定會被皇后與尚家架空。
楚擎選擇的是楚然,那麼她也選擇楚然。既然皇后想要楚鄴坐上太子之位,那麼尚家便是她的敵人,況且就連陸家都不能避免樹大招風的後果,更何況是尚家。
皇后這幾次對楚然的做法有些過了,身為楚然的母親,竟是可以為了以後尚家的利益,對楚然趕盡殺絕,她有時候真的懷疑,楚然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陸蔓蔓在皇后的耳邊回答道:「皇后娘娘,尚家是否追究蔓蔓,蔓蔓一點也不在乎,只求皇后以後能對太子殿下好點,不要再傷太子殿下的心才對。」
皇后的身子微微一顫,想不到這些事情,陸蔓蔓竟然都知道。
她道:「這件事情是本宮宮中的一個宮女勾結東梁人所為,本宮事先也不知情。」
「皇后娘娘知情也罷,不知情也罷,聖上之前對皇后娘娘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還念著些舊情。如今就算他寧願找一個與皇后年輕時有八九分相似的女子,也不願再去鳳棲宮,難道皇后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嗎?聖上,他已經對您用盡了他全部的耐心,哪怕他面對的很可能是東梁國派來的臥底,他也不再願意面對您。」
陸蔓蔓的一字一句,句句像一把尖刀扎進她的心臟,她一點沒說錯,她真的感覺他的心已經逐漸遠去。
皇后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而陸蔓蔓還在說著,「皇后娘娘,您現在謀害的是你的丈夫和孩子,您明知道五皇子並不合適成為以後的聖上,他也無心當此高位。而您執意為之,您可想過,若是五皇子當了聖上,他是否會被尚家架空,而他一旦被尚家架空,真正擁有權利的是您的侄兒們,他們手握大權,他們還會像現在這般一樣對您嗎?在他們的生母和您之間,他們又會如何選擇?皇后娘娘,到時候您會發現,您勞苦一生,不過是為了他人作嫁衣。他們並沒有將您當做真正的家人,只不過將您當做了一件工具,讓家族得以復興的工具。」
陸蔓蔓說完,皇后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她的眼睛裡面倒映著的,是聖上的影子。
她從皇后的身邊走過,她剛才說的話是狠了一點,但是若皇后真的還無法醒悟過來,那便是聖上和楚然悲慘的一生了。
皇后一直看著他,她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
蓮妃此時已是朝著聖上走了去,她挽住他的手,然後嬌聲道:「聖上,您來晚了,該罰酒一杯。」
他卻是看著皇后,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
蓮妃又拉了拉他的手,「聖上,我們快去坐好吧!姐妹們都等了許久了。」
陸蔓蔓說,她謀害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勞苦一生,是在為他人作嫁衣,尚家人,只是將她當做了復興家族的工具?
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包容了她幾十年了,她不敢說她耍的小動作能瞞過他的眼睛,但是這些年,他都當做不知道,就連十二年前,她親自對自己的親生孩子動手,也不過是為了讓聖上補償她,好讓尚家更快地發展。
而他,卻將楚擎的母親打入冷宮,將楚擎趕出都城。
他那時,便是在包庇她的。
但是這一次,他再也不願包庇她了嗎?
她張了張嘴,喊道:「七爺。」
七爺,那是當聖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她對他的稱呼。
他愣了一下,走到她的身邊,滿眼都是不信任,「皇后這又是要如何?」
所以,他認為她要用他們最美好的回憶來獲得某些好處嗎?
他們之間,已經變得如此的不信任了。
她對他行了一個禮,「聖上,還請隨臣妾一起入座。」
以前,都是他主動邀請她的,她現在為何這般?
他輕輕拍了拍蓮妃的手背,他輕聲道:「愛妃,現在這種場合,朕應該和皇后一起入座。」
他說的是這種場合,他應該和她一起入座。也就是說,如果不是這種場合,他就會選擇蓮妃。
選擇一個與自己年輕時候長得七八分相似的女子,也真是諷刺。
她走過去,將蓮妃擠開,然後像蓮妃一般,挽住了他的手,他明顯感覺他的身子一震,她已經十幾年沒有這般主動挽住他了,他的腦海裡面出現了關於他們初次見面之時,想著他們一起偷偷約會,想起他們第一次牽手時候,他的心臟差點從胸腔裡面跳了出來。
她在他身邊輕聲說道:「聖上,今夜留宿鳳棲宮,可好?」
她為何突然如此?難道是因為她的父親連降兩級,所以她要用這樣的方式為他求情嗎?
「皇后,朕最近身體不適。」
她沒想到他會拒絕,她道:「聖上,臣妾會做好你最愛的銀耳蓮花羹。」
「皇后有心了。」
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是要去還是不去?
她與聖上已經一起坐到了主位,總嬪妃和宮女對他行禮道:「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看到這一群穿著花花綠綠的女子,全是他的妻妾,她便覺得胸悶氣短。
也正是他當了聖上之後,她便再也不願主動靠近他,親近他。
但是今日全部的嬪妃聚到了一起,她這才看得明白,原來這些人,不管新人舊人,全部都與她有相似之處。
他,初心未變。只是覺得一直追逐她的心,已經追逐得乏了。
陸蔓蔓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看來剛才她的那些話,沒有白說。
聖上對她說道:「永安公主,開始吧!」
「是,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