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這叫不違背世俗道德

  宋識檐眼光一頓。

  來不及推開她，女孩兒已經離開了他的懷抱，自覺的站遠了一步。

  她歪了歪腦袋，乾淨澄澈的眼睛裡笑意清淺，「謝謝哥哥，這就是我今年最想要的生日禮物。」

  舞曲還未完，仿佛怕會被他訓斥，她轉身離開。

  宋識檐站在那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篝火為她照亮著腳下的路，她腳下步子輕快，銀白色的長裙仿佛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隨著她走動銀光浮動，美好的像是墮入凡塵的天使。

  卡爾絲見她走了，連忙跟了上去，護送她回去。

  他收了視線。

  仿佛臉側還殘留著她紅唇柔軟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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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叫不過分。

  這叫不違背世俗道德。

  ……

  阮阮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院子裡站了很多身穿軍裝的陌生人。

  為首的男人正對宋識檐鞠著躬，說著她聽不懂的阿拉伯語，看見她從屋子裡頭出來，那男人連忙又恭敬的對他鞠了一躬。

  阮阮隱隱意識到了什麼，不知所措看向兄長。

  宋識檐看向她，向她伸了手，「過來。」

  阮阮走過去，站在兄長身後，就聽兄長用英語和他說著什麼，大意就是在商量回國的行程。

  阮阮悲催的意識到，她在這裡的幸福日子要結束了。

  去了那裡就要立馬動手術，動了手術就要回華國，宋識檐就不會再屬於她了。

  村長在一旁當翻譯，阮阮聽出王妃已經幾度昏迷，聽聞他們遇險下落不明，身體更是一蹶不振，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阮阮肩頭的槍傷已經基本痊癒，於是宋識檐決定下午就走。

  阮阮腦子裡還是懵的，走的如此倉促，她什麼都來不及準備，宋識檐讓她不用準備什麼，他們本來也沒什麼行李，簡單收拾一下，和大娘告個別就好。

  大娘很捨不得她，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哪裡敢挽留，給她送這又送那，阮阮基本都沒收，只收了兩件大娘親手做的衣服，大娘知道她穿不慣這裡的黑袍，刻意做了華國的裙衫，可還沒來得及給她她就要走了。

  皇室的人帶來了一箱子感謝的黃金，阮阮把一半都留給了大娘，剩下的分給了村子裡的人家。

  大娘拉著她的手要她以後一定要回來看看，她已經這把年紀也不知道還能再活多少年，這段時日和阮阮相處的那麼好就像親母女一樣，阮阮也很難過，答應等她做了手術一定會和哥哥一起回來看她。

  軍用車隊一直開到了村子外頭，烏泱泱的竟全是穿著軍裝的士兵，個個昂首挺胸手裡都持著槍，阮阮被那龐大的陣勢嚇了一跳，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的軍人來接她。

  村口站著許多前來送行的村民。

  盛情難卻，阮阮收了不少的雞蛋和衣服，那些村民們見他們要走，還紛紛跪下來給宋識檐磕了頭，感謝他這段日子以來對村子的照拂和庇佑。

  阮阮看著這一幕，心緒萬千的複雜。

  「姐姐！」卡爾絲從人群里跑了出來，哭著撲通一聲跪在她跟前，「姐姐，你和宋先生都要走了，把我也帶上吧，我的命是宋先生救的，以後我就跟著你們好不好？」

  阮阮的手被拉住，村民們都在看著，她猝不及防，連忙要將卡爾絲扶起，「先起來。」

  「姐姐，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卡爾絲眼睛通紅，緊緊拉著她，仿佛生怕她一鬆手阮阮就不要她了，「姐姐，求求你帶我走吧，你和宋先生是除了我父母之外對我最好的人，可我父母都已經死了，這裡已經沒有我的親人了，我想跟著你們一直照顧你們，求求你們就把我帶上吧！」

  小姑娘淚流滿面，連忙又給阮阮磕了個頭。

  阮阮不知所措，她哪裡決定的了，下意識就向宋識檐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宋識檐剛結束和軍官的對話，大意也了解了這邊的情況，只對著她點了點頭，「你決定就好。」

  阮阮，「……」

  她當然明白在這個村子裡，女孩子是根本沒有前途的，就算讀了書的女孩在這個亂世里又能怎樣，卡爾絲已經十三周歲了，在這個國度她已經是成年女性，等待她的，大概只有嫁人生子這條路。

  卡爾絲是社會底層的人，嫁的人自然也會是底層，然後她和她將來的孩子會一輩子生活在這裡，生活在這個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泥潭裡。

  阮阮這段時間受了卡爾絲不少的照拂，兩個姑娘處的很好，大概這就是緣分吧。

  「起來吧，」她拍拍卡爾絲的手，眉目間儘是溫柔的善意，「那你以後就跟著姐姐，我在哪，你就在哪，我沒有妹妹，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

  卡爾絲很高興。

  回去的車程很長。

  山高路遠，他們要去的國家就在這個島國的鄰國，戰爭四起比這裡還要不太平，為了避開交火的軍隊，一路都走的山路。

  十幾個小時後，車隊終於到了皇城宮門口。

  阮阮第一次來這個陌生的國度，看著皇宮氣派恢宏的大門，兩側高可頂天的羅馬柱，怔在車裡。

  「姐姐，我們到了，」卡爾絲笑咪咪看著她，「剛才查爾將軍來說，您的寢宮已經準備好了，時間太晚，我先陪您回宮休息。」

  阮阮以為要直接去醫院看望王妃，正要問，卡爾絲又道，「這是宋先生的意思，聽說王妃下午醒了一次，這會兒又睡了，您去了也沒有用，何況您也累了一路，宋先生想讓您先好好休息，等明天天亮再接您過去。」

  阮阮心頭一熱，知道他什麼都會替她安排好，那她就不想了，「好，就聽哥哥的。」

  皇宮很大，到處是巡邏的士兵，遠處還能聽見隱約的火炮聲，車子又行了好久才到寢宮門口，阮阮下車的時候已經覺得很累，轉頭看宋識檐的車子遠遠停在了離她大約兩百米遠的宮殿門口。

  停在那裡，沒有再前行。

  從車上下來的，還有一路護送她的查爾將軍。

  阮阮不知他們為何不跟上，問卡爾絲，卡爾絲也不懂，有女官連忙過來，「公主，按規矩，皇室外男是不能踏足公主殿的，宋先生和查爾將軍只能送您到這裡了，您接下來的生活，由我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