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在他側臉親了一口

  「想跳什麼？」

  女孩兒仍舊低著頭，微風吹拂著她的臉頰，秀氣的眉眼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盈起了笑意，「慢三，我想跳慢三。」

  其實她根本不會跳，可像宋家這樣的高門大族，交誼舞是每個少爺小姐的必修功課，她小的時候宋識檐也想讓她學，可她實在笨。

  但她知道宋識檐是會的。

  只是他從來不跳。

  他從來不喜歡和女人親近。

  

  宋識檐看著她。

  就算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又豈會聽不出她聲音里因為陰謀得逞而按耐不住的小期待。

  他垂了眼眸，漆黑深邃的眼裡交織著無可奈何，卻是溫柔縱橫。

  不過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跳了舞就肯跟哥哥回去休息？」

  女孩兒渾身一震，驚喜的抬眸，視線撞進兄長溫和的眼底。

  沒有不耐，沒有責怪，只有無限的縱容和溫柔。

  她努力按耐著砰砰的心跳，用力點頭，「嗯！就跳一支！」

  ……

  宋識檐的手摟上來的時候，阮阮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篝火映在她烏黑漂亮的眼睛裡，他的手紳士的落在她的後腰，掌心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與她相貼，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

  雖然是簡化版的華爾茲，她果然還是跳的很糟糕，一曲還未過半，宋識檐已經被她踩了五次。

  阮阮面紅耳赤的道歉。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宋識檐摟著她，清雋的眉目低垂，看著懷裡羞紅的小姑娘，「沒關係。」

  「呵呵呵呵，宋太太真的好漂亮，」村長不住感嘆，「難怪華國那句老話，英雄難過美人關，像宋先生這樣天神般的人物，果然也不能免俗。」

  阮阮臉紅的不行，不敢看周遭人投來的讚美目光，更不敢和跟前的男人對視，只默默的把小腦袋往他肩頭移了一移，更親密的貼著他。

  「冷？」他溫聲詢問。

  長臂不動聲色的收緊。

  阮阮被他帶著轉身，差點又踩到他，呼吸微微的緊張，小手搭在他的肩膀。

  「嗯，有一點……」她睜眼說瞎話，可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羞澀。

  她太久太久沒有和他這樣親密的跳過一支舞了。

  要是早知道她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他，小時候她一定努力刻苦的學習，努力變成一個真正的名門閨秀，就算仍舊配不上他，起碼也能讓他為她感到驕傲，而不是一想到她，只有無力管教的頭疼和無奈。

  「哥哥，下個月就是我的生日了，」女孩兒漂亮的小鹿眼寸寸抬起，細軟的嗓音散在晚風裡，「往年我的生日都是在華國過，您每年都給我準備生日禮物，今年情況特殊，我不想要您再為我費心思了，但我可不可以要一個生日禮物？」

  兄長一向主張女孩要富養，往年他送的都是名貴的首飾，包包奢侈品之類，隨便一件都是百萬起步，除了戒指他沒送過，阮阮幾乎什麼都收過了，對於物質，她是真的沒有一點的需求。

  她能這麼說，宋識檐自然能想到今年她想要的非比尋常。

  「想要什麼？」

  她的手擱在他肩頭，指尖微微攥緊，視線大著膽子撞進他溫和深邃的眼裡，「我想要什麼您都可以給我嗎？」

  氣氛有幾秒的沉默。

  宋識檐靜靜的看著她，難免失笑，「你哥哥又不是神仙，那得看你具體想要什麼，若是你問我要天上的月亮，就算給哥哥一萬年，恐怕也沒辦法給你摘下來。」

  阮阮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抿了抿唇，「那要是你一閉眼就能做到的事呢？」

  宋識檐沒有說話。

  阮阮也知道這句話歧義很大，兄長不是遲鈍的人，又知道她對他的齷齪心思，很難不防備。

  可許是這段日子兩人夜夜共處一室給了她勇氣，她在他男女大防的底線來回踐踏挑釁又一次次的被他容忍原諒，阮阮覺得，過往的十五年，她過的小心翼翼不敢讓他知道她的心思，做著他身邊乖巧聽話的小白兔，可那又有什麼用呢，她只能以妹妹的身份陪他一輩子，還是要眼睜睜的看著他結婚，生子，餘生的生命被另一個女人完全占據。

  她從前以為自己能甘心。

  可她現在不願意甘心。

  再乖的小白兔，也有利爪和牙齒。

  在兄長沉默著要開口之前，她快速截了他可能會說的話，「您放心，不是什麼過分的事，不會讓您為難，也不違背道德世俗。」

  宋識檐靜靜的看著她。

  小姑娘鎮定的和他對視著，「您不說話，那我就當您同意了。」

  除了男女之事，普天之下只要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他的確沒有什麼不能答應她。

  宋識檐正要答，小姑娘忽然就踮起了腳尖，在他側臉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