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放輕鬆

  阮阮呼吸燙的厲害。

  半邊小臉都埋在被子裡，烏黑的小鹿眼緊緊閉著，一點都不敢跟兄長對視。

  宋識檐自然明白她的緊張和害羞，但此刻她的性命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心率高出130，急性心衰風險很高，他不能冒這個風險。

  「躺好，把東西給我，哥哥會輕一點。」

  阮阮放在被子底下的小手緊緊攥起。

  額頭上細汗更多了。

  她猝不及防她和宋識檐的關係會突然就變的這樣親密。

  她不知道他們這樣的行為算什麼，不知道哥哥心裡怎麼想，更不知道他以後會怎樣看待他們的關係......會不會因此而永遠的疏遠她。

  可她並沒有多少的時間思考，哥哥也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她閉著眼睛背對著他躺在被子裡，心慌意亂的掙扎過後，最終還是聽話的，慢慢的把那個東西從被子底下遞了出去。

  難堪，羞恥，和種種不知名的情緒纏繞著她，讓她幾欲落淚。

  

  她感覺到有一隻手握住了那小東西的另一端。

  男人修長的指尖擦過她的指尖，指腹的溫暖如同燎原的火，只是輕微的觸碰，就讓阮阮快速收回了手，小身子緊緊的埋在被子裡。

  「躺平，面對著我。」宋識檐聲音平靜。

  阮阮緊緊咬著唇，水霧氤氳的眸子垂墜著淚花，纖細的小身子又聽話的慢慢翻了個身，躺在被子裡，然後一動不動。

  她眼睛是閉著的，什麼都不敢看。

  可看不見，觸覺和聽覺就會被無限放大，幾秒後，她就感覺到身上的被子一輕，然後她的小腿就被男人寬厚溫暖的掌心握住。

  那雙握慣了手術刀的手，指腹有著薄薄的一層繭，握住她的那一刻，阮阮腦子裡如同滾滾的天雷劈落，身子一顫，猛的睜開了眼睛。

  「別緊張，」兄長沉穩的嗓音傳來，阮阮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語氣中的安撫，「放輕鬆。」

  阮阮怎麼可能放的了輕鬆。

  她仰頭躺在床上，呼吸愈發緊張，濕熱的眼淚倉皇的從她的眼角落下。

  幾秒後，她驟然蹙緊眉心，小腦袋無奈又用力的仰起，白皙的脖頸間青筋根根畢露。

  真的不是她矯情，饒是她再有心理準備，可是......！！！

  她身子抖的厲害，嘴唇被她咬的發白，無助的嗚咽從喉嚨里溢出，「哥哥......」

  因為她亂動，宋識檐的手只好從她的小腿移到了她的大腿，她淚如雨下，慌亂的按住他禁錮著她大腿的那隻手，死死的握著，幾秒後，又無措的握住他遒勁的手臂，指甲幾乎深深的嵌進了他的皮膚。

  夜色，深沉。

  深夜的病房，哪哪都安靜。

  只有窗外凜冽的寒風拍打著窗戶。

  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那凜冽的風雨聲中，伴隨著女孩兒一聲聲細軟又嬌媚的，帶著哭腔的呻吟......

  情到深處，她受不住的伏在他懷裡，汗濕的小腦袋埋在他的肩膀，哭著顫抖著用力咬著他頸側的皮膚，宋識檐沒有躲，禁錮著她大腿的手放下，只輕輕握住了她的後頸，無聲的安撫著她。

  她無助的哭泣著，那聲音像小奶貓一樣，有鋒利的爪子，能輕易撓動一個男人渾身的氣血。

  三十分鐘後。

  床上的女孩兒陷入了疲累的沉睡之中。

  樹影拂動窗欞，在地板上落下淡淡的疏影，無聲的沉寂之中，宋識檐替她蓋好被子，擦去額頭上的薄汗和臉上的淚水，等她的心率平穩的恢復到100以下，才起身走去了一旁的洗手間。

  冷水從水龍頭裡流下，沖刷著他的手腕，他眉目間漆黑一片，燈光落在他深刻而硬朗的側臉，照著他頸間好幾處被女孩兒咬和吸吮出來的吻痕，卻照不進他眼底萬千分之一的情緒。

  他本來只是想洗個手，可到了最後，還是不得不走進淋浴間，一手將冷水噴頭打開，一手將被丫頭抓出了好幾道褶皺的襯衫和西褲脫下。

  「嗡嗡。」一旁的手機亮了。

  汪叢珊的名字躍然在屏幕上。

  宋識檐並沒有接。

  等洗了半小時的冷水澡，他重新穿好衣服出去，監護儀上的數據很穩定，藥效大約已經過去了。

  許是嫌熱，床上的被子被丫頭踢了一半。

  宋識檐待她疏解之後就幫她穿好了睡裙，此刻被子滑落在她腰間，吊帶睡裙的肩帶也拂落到了她的手臂，她面朝著窗戶而眠，白皙的小臉透著淡淡的粉，睡顏沉靜呼吸均勻，大約睡的還算好。

  他走過去，幫她把掉落的被子重新蓋好，又將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輕輕收進去，怕她著涼，又調高了空調的溫度。

  時間才一點半，丫頭住在醫院，宋識檐定然不會一個人回家，正打算去辦公室將就一晚，轉身之際聽見丫頭無意識的呢喃，「哥哥......」

  宋識檐只好又頓住腳步。

  乾脆在一旁的沙發上守了她一晚。

  ......

  阮阮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腦袋混沌的發疼，她剛從床上撐坐起來，病房門就被推開，宋識檐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經歷了昨晚的親密，阮阮實在難以做到再見他像以往那樣平靜，白皙的小臉立馬紅了個徹徹底底，低著小腦袋輕輕喊了聲，「哥哥」。

  宋識檐把出院小結和她的檢查結果放在沙發旁的茶几上。

  「心肌酶和心肌蛋白都正常，如果心臟沒有別的不舒服，上午就可以回家。」

  阮阮也不想住院，低低的「嗯」了一聲。

  兄妹兩人同時靜默了一瞬。

  誰都沒有開口。

  許是察覺出氣氛的尷尬，宋識檐先點了點頭，把報告放下後就朝著門口走去，「時間不早，先把衣服換了。」

  阮阮繼續低著頭，無聲的擁緊了被子。

  她這不扯不要緊，一扯被子，餘光瞥見床單上一抹紅色，她不知道那是什麼，驚的她小小的叫了一聲。

  宋識檐頓住了往外走的身影。

  「怎麼了？」他折返回來。

  阮阮叫出來之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可能是什麼，小臉漲的通紅，刷的一下把被子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