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人生末年的高光時刻

  被蘇福海如此一說，秦漢的身子立馬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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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情況已經危急到了如此地步？

  還要自己星夜兼程，馬不停蹄，甚至連自己最為鍾愛的那匹汗血寶馬，都因為連續不斷的趕路而暴斃。

  不過好在自己終於先人一步提前趕了回來！

  「父皇，兒臣回來了！」秦漢一邊走一邊高喊著。

  就在此時，太極殿內傳來了一聲咳嗽聲：「是我兒回來了！」

  蘇福海頓時一愣。

  隨即驚喜道：「陛下清醒過來了！當真是天佑我大周，陛下接連半夢半醒多日，卻不曾想到太子殿下一回來，陛下也清醒了！」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就連老皇帝自己都不曾想到，在一刻鐘之前，他還只能躺在病榻上昏昏欲睡。

  可是現在竟然感覺到身體康泰，極度輕鬆，就連這混沌了多日的腦袋，也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種神清氣爽的感覺，讓老皇帝倍感驚喜。

  「來人，傳膳，朕要用膳，讓太子與朕一起用膳！」

  御膳房中那熱了一遍又一遍的飯菜，雖然擺盤精緻，可是到了這等時候，飯菜就算是做的再精細，也失去了原本的風味。

  可即便如此，老皇帝卻是如同風捲殘雲一樣，胃口大開。

  吃著這溫熱了無數遍，無甚味道的飯菜，甚至還要了一壺酒來喝。

  吃到正酣的時候，老皇帝這才開口說道：「我兒，此番出去幹什麼來著？」

  秦漢不禁抬起頭來，看著這位昔日叱吒風雲的老皇帝，現如今連自己出去幹什麼都不知道的一代英雄，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啟稟父皇，此番趙國以公主失蹤在我大周境內為由，陳兵便將，企圖攻下皇州城作為他們的立足門戶，旋即就想叩我中原門戶，兒臣不得已，率兵抵擋退敵。」

  聽到這裡，老皇帝那原本準備夾菜的筷子忽然停在了半空中。

  眼睛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趙無極，自己的老對手趙無極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

  沒想到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這貨卻是一直養精蓄銳。

  「他們……有多少人？」

  「二十二萬兵馬。」秦漢如實回答道。

  聽見這個兵馬數量，老皇帝不禁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漢。

  隨即安慰道：「沒關係，敗了就敗了，勝敗乃兵家之常事，趙無極隱忍了這麼多年，一朝發難，我兒自然是應對不及，莫慌！趁著我還在，他們趙國提出什麼條件，我全盤應了就是，絕對不連累我兒的名聲，如果大周要承受屈辱，那就算在我的頭上！」

  「反正為父也大限將至，這污名就由我來背，把他們提出的文書拿來，朕親自應允他們的要求！」

  秦漢點了點頭。

  隨即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來，遞給了蘇福海。

  老皇帝頓時一愣，為何不是直接交給他，卻偏偏交給了蘇福海？

  「蘇公公，勞煩你給父皇念一下。」

  蘇福海心驚膽戰的接過這文書，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剛一開口，就立馬發覺出有什麼不對勁來。

  「條件一，趙國皇帝撤去帝號，稱國主！」

  「條件二，趙國奉大周為宗主國，原趙國之附屬小國，限三個月內來大周朝貢，否則視為不認同大周的宗主國地位，視同宣戰！」

  「條件三，趙國每年稅賦的四分之一，上供給大周，以及崤山養馬場需劃撥給大周，每年趙國還另行需要供給給大周糧草二十萬石！」

  「條件四……」

  念出這些條件過後，蘇福海的眼睛裡只剩下了震驚。

  而老皇帝此刻卻是聽的一頭霧水。

  這都算是什麼條件，大周不是戰敗了嗎……

  蘇福海卻猛地發出一聲公鴨嗓的尖叫來：「陛下！是太子殿下贏了，太子殿下擊退了趙國！」

  「你說什麼？」

  老皇帝一下子徹底愣住了。

  以區區幾萬兵馬，擊退趙國厲兵秣馬，來勢洶洶的二十二萬大軍。

  此等戰績雖然古已有之，可是仔細想來也太過玄幻。

  畢竟對方是早有準備，以公主在大周境內失蹤為名，挑起戰亂。

  那倉促之間秦漢的應對，豈能盡如人意？

  可即便在如此情況之下，大周竟然贏了！

  「我兒！這可是真的嗎！朕要你親口告訴朕！」

  秦漢歲站起身來，朝著老皇帝行了一個禮道：「兒臣率軍在皇州城下，消滅趁火打劫的黑水汗國騎兵三萬，另殲滅趙國二十二萬精銳，全殲！」

  「此一戰之後，戰國十年之內無力對我大周再做圖謀，他們若想再成軍，非十年而不能！」

  「嘶！」

  聽見秦漢的戰績，一時間老皇帝徹底傻了眼。

  以區區幾萬兵馬，接連殲滅黑水汗國的三萬騎兵和趙國二十二萬大軍，此等戰績聽上去驚世駭俗，就算是那兵仙兵聖，好似也不過如此……

  以少勝多的極限，在後世史書之中所記載的，是昔日岳家軍的背嵬軍，以五百人擊潰十萬大軍為最。

  可那是擊退，並非是殲滅！

  幾萬人殲滅六倍於自己的兵馬，這簡直是聞所未聞，恐怖如斯。

  「什麼……趙國二十二萬兵馬，全軍覆沒？」

  老皇帝仔細回味著這個戰績，一時間不禁被嚇呆了。

  可又聽見趙國皇帝自削帝王之號，從此只可以稱國主，就連那些曾經作為趙國附屬國的周邊小國，現如今也要強行改弦更張，尊大周為宗主國。

  此時的大周，在老皇帝在位的最後幾天，已成周遭諸國的中心，成了霸主。

  這是老皇帝多少年的夙願，卻不曾想到在自己人生最後之時刻，竟然悄然達成了這個成就。

  既然老皇帝在位，這些功績雖是秦漢的，可是多少也要算在老皇帝的頭上，畢竟他才是帝國的皇帝！

  「哈哈哈！趙無極！你我纏鬥了這麼多年，你沒想到吧！你沒生出個好兒子來！朕有個好兒子，朕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面對大周的列祖列宗，朕也有的是話說！」

  此刻，老皇帝是真心實意的為秦漢高興，生兒如此，夫復何求！

  或許老皇帝也從未想過，他這一生，竟然在人生的最後時刻迎來了如此高光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