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老兵不死，也不會凋零！

  看見狼煙四起，秦漢不禁一陣熱血上涌。

  這還是他從後世出現在平行時空的大周第一次真刀真槍的面對著戰陣。

  兵戈冰冷，甲冑堅硬。

  可這些魚鼓營士兵們的心卻是滾燙，這麼多年來先輩們身上被潑的髒水，在這一刻終於可以洗刷乾淨。

  張豪傑更是騎在馬上，手中馬鞭遙遙一指。

  「殿下，對方以逸待勞，很顯而易見他們早已在這邊境線上等候多時了，老臣想率軍出去會一會他們，大部隊可留在這裡原地休整。」

  秦漢一看張豪傑滿頭銀霜，不禁開口說道：「這一次就由本宮領兵，總是要出去看看這些遊牧民族到底優勢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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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料張豪傑連連搖頭：「俗話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千金之子坐堂不出陣，太子殿下還是在後方觀戰罷，老臣雖老邁，可對上這遊牧民族的騎兵，老臣還有那麼點經驗和把握。」

  眼看著勸不住張豪傑，就看秦漢微微一笑：「也好，老將軍先行，本宮率領羽林衛為策應，戰場變幻莫測，本宮也可以隨時馳援老將軍。」

  張豪傑心裡有些不明白。

  這位身份尊貴無比的帝國皇太子，怎生對這戰陣一丁點都不懼怕，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心中不禁慨嘆了一聲，終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未曾經歷過這刀頭舔血，自是看輕了戰爭，也看輕了沙場建功的難度。

  只看張豪傑回頭大喊了一聲：「魚鼓營踏白隊，出列！」

  只看見從魚鼓營中衝出來一千人的千人隊，這些人手裡拿著的兵刃並不似前排的長槍兵。

  而是拿著盾牌和環首刀。

  環首刀的刀鋒寬闊厚重，且有環首可穿紅綢，增強其持刀的穩定性，又可以組成刀陣。

  而盾牌則是非慣用手持著，一手持著刀，一手持著盾。

  刀盾兵為所有兵種之中最難以練習並配合默契的兵種，因為盾牌作為抵擋傷害的重要產物，非慣用手需要跟隨著慣用手中的刀來抵擋傷害，故而極難配合。

  刀盾兵也成為所有兵種之中待遇最好，非敢戰能戰之士不能勝任，因此在軍中受到尊重也是最多。

  「羽林衛何在！」

  隨著秦漢一聲令下，費玉麒赫然騎著紅棕烈馬從戰陣中沖了出來。

  「羽林衛御營指揮使費玉麒，參見太子殿下！」

  秦漢指著不遠處的渾邪王軍陣，不禁開口說道：「可敢跟隨本宮去試一試渾邪王的鋒芒嗎？」

  「有何不敢！臣早就想跟這些人過過招了！」

  費玉麒所用武器跟其他人有所不同，所用之物是傳說中的鳳翅鎦金钂。

  這種武器重量遠遠比馬槊更重，但卻並非是鋒銳的突刺，而是鈍擊，因此需要的力量更大，戰馬的耐性更強，可以說這是一種非家世顯赫的貴族無法練習到大成的兵器。

  所用之戰馬草料豆料日日供應，精挑細選。

  想要練就使用鳳翅鎦金钂的一身武藝，每日光是這練功所用的食材藥材，都是上乘。

  經過不斷地淬鍊自身，最終才有了這一身的雄闊之氣。

  「好！取本宮兵器來。」

  隨著秦漢這麼一開口，立刻就有親兵扛著精鐵打造的馬槊來到秦漢的面前。

  費玉麒一看這馬槊，頓時一愣！

  馬槊，為古代猛將之標配，歷史中那些被傳聞用了各種神奇兵刃的傳奇武將，實際上所用之物全都是馬槊，非力量驚人之人無法掌控長度和重量都達到了高標準的馬槊。

  能用馬槊之人，不可能武藝稀鬆平常！

  因此費玉麟才對眼前這位太子殿下十分吃驚，他在未選用鳳翅鎦金钂作為主要兵刃之前，用的同樣也是馬槊，因此更深知能用馬槊之力當是十足的恐怖。

  而秦漢之所以能用馬槊，說起來跟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還有著極高的淵源。

  若非這原身痴迷武學，將自身淬鍊的甚好，沒有這個底子，秦漢還真不敢如此托大。

  「老將軍已經衝出去了！」

  雙方雖是在戰場上相遇廝殺，可這渾邪王耶律德光也是第一次見到大周軍陣。

  不管對方是何等來路，總要試探一番才是。

  故而耶律德光擺了擺手，手中馬鞭一揚，只看從軍陣後立刻傳出來一聲怪叫來。

  草原上的猛將契必力！

  「去，看看這些南蠻子們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契必力得令之後興奮的哈哈大叫：「大王！就這些人如同草場裡的綿羊一樣軟弱無力，看我給您摘下他們的羊頭來，烤著吃！」

  說罷就率領著身後身經百戰的騎兵從高處俯衝而下。

  恰好與張豪傑率領的魚鼓營騎兵和刀盾兵相遇。

  契必力二話不說，揮舞著手中的圓月彎刀，這刀勢大力沉，又是俯衝，劈砍下來的一瞬間就算張豪傑是百戰老兵，擁有著十足的戰鬥技巧和經驗，也難免被震的雙臂發麻。

  「唉……」

  張豪傑在心中不由得慨嘆了這麼一句。

  畢竟是老了。

  若是在二十年前自己遇上這等猛將，少說也能打上幾十個回合保持不敗。

  可終究這力量和體力都跟不上了。

  一個回合，兩人分別勒馬調轉，再度朝著對方衝鋒而來。

  契必力笑的開懷：「老頭兒！你們大周已經沒有年輕的將軍了嗎！竟然讓你這個老梆子上沙場，真是不嫌丟人！」

  「哼！少說大話，似你這等牙將，老夫年輕時不知宰了多少，如屠豬狗一樣，今天你也是這個下場！」

  在戰馬上跨坐的張豪傑，仿佛又回到了壯懷激烈的年輕時代，虎口處雖然傳來一抹炙熱和疼痛，可他卻絲毫不在乎，用長刀上掛著的布條將手與長刀緊緊地纏繞住。

  今日，就算是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之上，也要讓這群蠻橫的遊牧民族知道，魚鼓營一出所有人都得心驚膽戰，既然要打，就要染上血氣！

  「來吧，小子！就讓我這個老梆子教一教你，什麼叫人狂自有天收！」

  說時遲那時快，只看兩人戰馬交錯，兵刃瘋狂的朝著對方劈砍而去，這一幕恰好被秦漢所看到，震驚萬分，原來這些老兵……都是這麼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