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姓李氏之隕落

  李學增還沒等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倒著飛了出去十幾米遠。

  「噗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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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漢的這一腳，直接讓李學增連昨晚的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整個朝堂之上頓時瀰漫著一股子酸臭味，讓這些一向高貴優雅的清流文官們忍不住想要嘔吐。

  可秦漢此刻卻是不管不顧，衝上去對著李學增一頓飛腳。

  「八大郡望是吧，你踏馬怎麼不按百家姓來啊？」

  「你李家可是前朝和前前朝的八大柱國之一啊，你祖宗叫李虎是不是？我聽說你有個妹妹長得不錯啊，讓她出嫁吧！」

  「本宮必然會給你的妹妹奉上豐厚的嫁妝，讓她風風光光的遠嫁漠北，怎麼樣啊李學增？」

  陳文看著自己的門徒被秦漢暴揍，頓時面色一沉出言制止。

  「太子殿下！這裡是朝堂！你怎可對官員大打出手！」

  「李學增他只不過是提了一下老夫的侄女，不曾犯什麼忌諱，您怎可毫無緣由動手打人？」

  秦漢聞言，不禁停下手上的動作。

  笑眯眯的看著陳文開口說道：「你侄女雖然是豪門貴胄之女，可她卻在本宮的府邸之中，已經被封為太子側妃了。」

  「什麼？！」

  陳文頓時一愣。

  「太子封妃如此大事，朝堂上豈能不知？太子妃需有封妃大典，需有金印！就算是太子側妃，也要一同受封，持有寶冊！沒有這個步驟，怎算得上是名正言順！」

  豈料秦漢早就預料到了陳文的操作。

  只看他緩緩地從袍袖裡掏出來一份蓋了玉璽的聖旨來。

  「太子妃需要群臣商量，可本宮早已及冠成年，娶個太子側妃好像還用不著通知你們啊，我身為監國太子，想要娶誰只需要讓我父皇知道即可，你們著得哪門子急？」

  說罷，秦漢將這手中聖旨展開。

  「聖上諭，陳家之女陳雨柔，柔嘉表度，溫婉賢淑……封為太子側妃，欽此！」

  秦漢念完這聖旨，立馬將聖旨朝著陳文這麼一丟。

  陳文看著聖旨朝著自己飛過來，忙不失迭的上前接住，這聖旨若是掉落在地上，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啊這……」

  就在此刻，陳文的眼睛裡不禁閃現出一抹精光來。

  不錯，今天這一場局面，實際上是一石二鳥之意。

  若是自家的侄女不能做渾邪王妃，那麼就做太自側妃也不錯！

  原本他就打算逼秦漢一把，順便也看看自己侄女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幾何。

  今日這一場測試，著實是把秦漢的內心給測試了出來。

  陳文佯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跪倒在地。

  「老臣，老臣謝過陛下，謝過太子殿下！」

  說罷，陳文朝著皇帝所在的寢宮方向，遙遙一拜。

  秦漢看著陳文這一場作秀的目的已經達到，隨即緩緩的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李家的清貴小姐，我看讓其出嫁也不錯，既然先前丞相大人說這京都之中貴胄門閥之女難找，現如今不是有個現成兒的嗎？」

  李學增一聽，險些一下子昏厥過去。

  萬萬沒想到，今日這一場套路下來，竟然要將自己的親妹妹給套路進去？

  這可不行，絕對不行！

  「太子殿下！臣妹，臣的妹妹才年方十六啊，正是雙華之年，她，她還太小了！」

  秦漢立馬開口說道：「民間嫁娶者，年方十三四歲已嫁為人婦，你的妹妹已經十六歲，早已遠超我大周女人婚嫁的年齡，莫非李御史你不願意為國盡忠，為陛下分憂嗎？」

  一頂「不願意為國分憂」的帽子，瞬間扣在了李學增的腦袋瓜子上。

  李學增嚇得抖如篩糠，戰戰兢兢。

  跪在地上苦思良久，絞盡腦汁也未能找出什麼靠譜的理由來。

  「臣，臣妹已有婚約在身，斷然無法遠嫁了……」

  說著，李學增的目光不斷地往陳文的身上瞄。

  希望他的這位恩師能救一救他。

  可陳文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願意多惹是非。

  因此索性揣著手，裝出一副不能為國盡忠，為君分憂的悔恨之狀，演技十分在線。

  眼看著自己的恩師不打算幫自己，李學增在這一刻徹底慌張了。

  急匆匆的爬上前，一把抱住了秦漢的大腿。

  「太子殿下！臣妹，臣妹不能遠嫁漠北啊！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她要是遠嫁了，家母必然尋死覓活，還請太子殿下收回成命吧！」

  秦漢看著李學增那道貌岸然的嘴臉，心中自是不快。

  先前的家國大義，勸人忍痛割愛之時是多麼慷慨激昂，義正詞嚴。

  現在輪到了他自己的身上時，卻瞬間變了另外一個人。

  李學增的表現，也被朝堂上的這些大佬們所不齒，身為朝堂政客，廟堂清貴之人，怎能將事情完全不掩藏？

  連內斂都做不到，這李學增還真是個廢物！

  秦漢頓時冷笑了一聲，睥睨著李學增：「如此說來，李御史是當真不願意為國盡忠了？爾食朝廷俸祿多年，現如今卻不願嫁妹安撫渾邪王一部，這詩書禮儀傳承的幾百年的李家，也終於出了一個不忠不孝吃裡爬外的東西啊。」

  「來人！」

  說罷，隨著秦漢下了命令。

  立刻從大殿之外衝進來幾個金吾衛，立馬將李學增如同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李學增為人度量狹小，不願再侍奉君王，其無君無父之舉，為朝堂所不容，從即日起罷免李學增御史台右都御史一職，所有爵位賞賜全部廢除收回，李家的田畝沒收，收歸皇室所有！此等不忠不孝之人，我要讓他再也不能食朝廷一絲一毫的祿米！」

  「啊！」

  李學增頓時傻了眼。

  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哪裡是助攻自己的恩師嫁女，這分明是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就連自己的宗族，也都因為秦漢的一句「不忠不孝之人」，而即將隕落。

  「太子！太子殿下！臣，臣祖上有大功啊，您不能這麼對待我們李家！」

  「我們李家是從龍之臣，我們，我們還是這傳承了二百多年的世家大族，您不能這麼對待士大夫啊！」

  「不能為君分憂的士大夫，要來何用！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杖責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