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此生契闊,與子成說
2024-08-01 16:48:04
作者: 今朝且一笑
自這日起,謝歡的心,一點一點沉靜下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因為孩子們一刻不停的笑鬧聲,漸漸遠去,她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到了教學上面,以及和孩子們的陪伴上。
每天,她忙著備課,教學,批改作業,她被這些忙碌所包圍,笑容又揚了起來。
每天,她帶著孩子們上課,晚上一家五口用餐,吃完就去小鎮上的遊樂區走一走,逛一逛,孩子們可以在那裡潑水玩鬧。
夜裡,她陪孩子們睡一張床。
為此,她換了一張大床。
傅淵則回自己的小院睡——就目前而言,她還沒辦法接受更深入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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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給予了足夠多的包容,還有耐心。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是充實。
每一天都有新的美好的經歷。
但她知道,這種平凡的日子,可能維持不了多久,她的身份,恐怕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她想過了,在被發現之前,她不能讓時光虛度。
7月28日。
暑假補課第一批結束。
第二批將從8月1日補到20日。上一批之所以時間長,是因為她休假了幾天,她免費幫他們多補了好些天。不收費。
第二批一共20個孩子。
這天,冉冉、朵朵和北臨在睡午覺,一張張小臉紅紅的,都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裡。
謝歡就坐在邊上,認真地備課。
門外頭,叮咚一聲「歡迎光臨」聲響起,兩個充滿青春活力的女生走了進來,年紀大約都在二十來歲,扎著馬尾,像是大學生,或是高中生,進來就用小眼神打量她。
她覺得有點眼熟,噓了一聲,示意她們到隔壁,還指了指正睡熟的孩子。
悄悄出去,關上門,她發現外頭那間還有四五個小姑娘,都是這個年紀。
「你們是……我的粉絲?你是粉絲協會會長關小紅?」
她認出來了,之前見過幾面的。
那關小紅哇的哭了,「靳歡姐姐,真的是你,你的臉……怎麼了?怎麼會窩在這裡當補習老師啊?
「我得到消息,說這裡有一個長得和你很像的補習老師。還有人傳,這個補習老師就是你,我們不信,可我們一直找不著你,連南歌姐也不知道你在哪,於是,我們就來碰碰運氣……」
「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呀?靳歡姐姐,你為什麼會被毀容了啊?」其他小姑娘也跟著哭了。
「是不是姐夫害得你啊?」
另有一個小姑娘更是有了這種狗血的聯想。
面對這麼一群嘩啦啦掉眼淚的小姑娘,謝歡連忙道:「沒有,沒有,和我先生沒關係……那個,我的確發生了一些很複雜的事……咦,你在直播,能把直播關了嗎?」
她發現其中一個小姑娘還在直播,唉,安靜的生活到底還是被打破了。
因為這場直播,南歌第一時間跑了過來,抱著她又哭又笑——她知道謝歡失蹤了沒找回來,也知道之前那個是冒牌的,但不知道傅淵已經把人找到。
「南歌,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可惜啊,我現在臉蛋毀了,不能再演戲了……」
平靜下來後,她和南歌道歉。
「沒事,回頭我們好好治,以後還是可以演的,你的粉絲們因為你的退圈而深感遺憾,既然回來了,經紀人必須還是我……」
南歌難免會追問發生過什麼,謝歡沉默一下說:「都過去了。」
那是不能說的。
南歌也就沒再追問。
這天下午,謝歡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有少數粉絲參加,對外坦言自己遭遇了綁架,如今已恢復健康,並和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過著自己想過的日子。
有記者問到,以後還會不會演戲。
謝歡想了想說:「那得等我把臉上的疤除掉了再說。其實我還是很喜歡演戲的,將來,若能遇上好的劇本,我應該會接……」
這則視頻發布後,在網上炸開了花。
大家都在震驚是誰敢綁架謝歡,但關於這裡頭的經過,她隻字未提。
靳歡被毀容,隱居羅莊的消息,很快就傳遍全國,住在同一條弄堂的鄰居們當然也知道了。
這天晚上,謝歡和孩子們吃完飯,正要和傅淵出去逛逛,出了門,赫然發現鄰居們都全在附近,一個個都在竊竊私語。
楊阿婆最先發問:「小白,他們都說,你是大明星?真的假的呀?」
謝歡笑了笑,說道:「什麼大明星,您看呀,我都毀容了,還怎麼演戲,以後,我估計只能當個小白老師了……」
這話等於是承認自己就是靳歡了。
於是大家都驚叫起來:
「我的媽呀,你還真是靳歡啊!」
「天吶,靳歡居然和我們做鄰居。」
「可你怎麼就毀容了?」
「那個淵律師就是你丈夫嗎?」
「哇,我聽說,靳大明星嫁了一個超級大律師呀,哦,mygod,淵律師,我們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大家把他們一家圍了起來,一個個驚奇的不得了。
傅淵扶著謝歡朗聲說道:「各位鄰居,我和我太太呢,喜歡羅莊,就想在這裡簡單過日子。
「明星也是人,以後,我們還是想就這樣各過各的小日子。但相識就是一場緣分,以後如果大家有什麼法律上的事需要找人參謀,我一定盡力而為,但有一個要求,一切如常,你們就當我們是普通人……也不要過多渲染我們的生活,拜託了……」
大家自然是滿口答應的。
可日子又怎麼可能會如何他們所願,想要平靜生活,太難了。
當謝歡和傅淵在羅莊的消息一出,不光粉絲蜂擁而來,就連有關部門也跑了過來,有想讓謝歡為羅莊代言的,也有想請傅淵做法律顧問的。
更有不少生意人聞訊前來拜傅淵的碼頭,或是想請謝歡拍戲——哪怕毀容了也沒關係,就拍一部勵志的,這是導演的原話。
羅莊,因為這對夫妻,變成了遍地是商機的旅遊網紅小鎮。
而謝歡的補習班,更是冒出了不少孩子前來報名。
但她再沒收學生,對外鄭重宣布,因為精力有限,只教已收了學費的孩子。
這些新報名的學生當中,很多是附近有錢人家的孩子,送來幹什麼,就是想結個人脈。謝歡自然不願意收。
而那些早早報了名的孩子們,家裡頭可高興了,瞧瞧,補個課竟還和大明星扯上了關係,這樣的事,夠他們吹一輩子了。
日子就這樣熱熱鬧鬧、又平平淡淡地過著。
就這樣,一晃暑假匆匆過去了,所有孩子們都回歸學校了。
朵朵和北臨進了附近一所重點學校,並且,他們融入得很快。
而冉冉進了一所比較遠的盲人學校。
謝歡的補習班開始重新招生,她把邊上幾處鋪子都買了,打通了,開了一個正經的輔導班,另外請了幾個有教資證的老師,每天晚上補課。
她還在附近租了寫字樓,打通了,準備開一家影視工作室,想自己培養影視新人。同時,她開始積極整容,努力去疤。
哦,對了,在這期間,她還接了一部和毀容有關的戲。先拍毀容部分,剩下那部份,等她整完容再拍。
日子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是半年,她呢,不光把戲拍完了,把工作室開起來了,臉上的疤也整得差不多了……
那些不如人意的創傷,都在一點一點被撫平——原來當初那些痛苦,通過時間,通過努力,是可以淡化的,當然,前提是,沒有任何人再進行蓄意破壞,生活還是有甜味的。
唯一的困擾大概是,她和傅淵,一直處於分房狀態。
他們之間的相處,現在越來越融洽,一家五口的生活,美滿而溫馨,但謝歡對於親密仍有陰影。
傅淵不逼她,和她談著柏拉圖式的婚內戀愛。
早上,他們一起做早餐,為孩子們做豐富的早餐,陪他們吃完,兵分兩路送孩子們上學。
上午,她遊走在兩個工作室之間。
中餐,要是傅淵忙,那就各吃各的,要是傅淵不忙,他會來約她一起去吃飯——附近的美食鋪,他們夫妻已經吃遍,也和整個羅莊上的人混得很熟。
下午,兩個人繼續各忙各的。
傍晚,兵分兩路接孩子,早上怎麼送的,這會兒換著來,這叫不厚此薄彼。
晚上呢,繼續一起做晚餐,或是出去吃。
家裡其實養著一個保姆,但是除了干點家務事,接孩子和做飯這兩件事上,倆夫妻很默契地選擇親力親為。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一致覺得,他們已經錯過了孩子嬰幼兒期,如今,他們都讀書了,能給予的陪伴時間會越來越少,所以,工作之餘,他們一致以孩子為重。
這期間,謝歡因為要拍一部戲,花了一些時間在劇組。
好在,劇組選擇的拍攝地在羅莊,而且,他們簽約時約好了,不能影響她接送孩子。
就這樣,日子過得滋滋潤潤的。
但是,謝歡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麼,思來想去,明白了,她和傅淵之間少了一種男女之間最原始的親密。
傅淵對她,會擁抱,會牽手,會在動情的時候,來幾個額間吻,但是,再沒別的了,因為怕造成她心理不適。
已經一年半時間,他們沒過夫妻生活了,對於女人來說,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對於傅淵,一個那麼喜歡床事的男人,能忍那麼久,她實在忍不住生出好奇心了:
他平時是怎麼解決個人需求問題的?
左手右手?
還是憋得不行了,也就沒想法了。
又一年要過年了。
今年過年,他們準備回北市,陪老太太——本來,老太太可能老早就沒了,是傅淵找到一個國外正在研究的治癌藥物,基於活馬當死馬醫的原則,拿業讓老太太試了試。
雖然不能治了,且有副作用,但是,延長了老太太的壽命,也算是因禍得福。
年二十六,傅淵的幾個朋友跑來羅莊,他們一同在一家會所吃飯,謝歡沒去,全是男人,她去沒什麼意思。
結果出事了。
傅淵上熱搜了,和一個女網紅——那女網紅長得竟和她有六七分像。
一張照片:女網紅在台上跳舞,傅淵靠坐著,眸光深深,露著興趣之色。
一張照片:傅淵站在陽台上要抽菸,女網紅淺笑款款睇著他,遞過手去幫他點香菸。
一張照片:車后座,傅淵閉著眼,女網紅在邊上比著剪刀手,還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這天晚上,傅淵是醉著回來的。
謝歡去接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有一股女人的異香,當時他醉得厲害,她心裡雖然咯噔了一下,但是,她對他很是信任,也就沒問司機發生過什麼事。
第二天看到熱搜時,傅淵還在睡,足見他昨晚上喝得有多醉,玩得有多瘋。
一個已婚男人,和一個女人搞曖昧,還搞上了網際網路,他這是厭煩現在這種平淡的生活,又想玩那些刺激的遊戲了?
謝歡大怒,衝進了他的房間,看他睡成豬一樣,氣炸了:
「傅淵,你給我起來……」
傅淵迷迷糊糊醒來,看到老婆怒氣沖沖的,一臉懵,坐起時抹了一把臉:「什麼事,大清早的,發什麼干火?那三個小鬼又闖什麼禍了?」
「傅淵,你這是想換老婆了是嗎?」
傅淵頓時凜起了精神,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我怎麼惹著你了?」
「你自己看熱搜。」
謝歡磨著牙扔下一句,氣呼呼出去了。
傅淵連忙拿起手機,查看,一看,面色一沉,立刻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罵道:「你他媽在搞什麼鬼?」
那人笑笑:「幫你一把。」
幫個鬼。
老婆生氣了,這年還怎麼過?
但他轉眼一想,倒也不急了。
沒有馬上跑去找老婆解釋,他先去洗漱,順便沖了一個澡,出來時看到謝歡坐在客廳,正在陪冉冉講故事,臉色是很溫柔的。
她不會在孩子們面前表現自己的負面情緒。
「文姐,你帶三個小鬼出去玩一會兒。我有話和太太說……」
他喚文姐過來。
文姐很識趣,知道先生闖禍了,馬上過來把三個孩子帶走,還很關心地幫忙把門給關上。
謝歡的臉立刻冷下。
傅淵來到她身邊,坐下,低頭打量,臉上堆著亮晶晶的笑意,「這是吃醋了?嘖嘖嘖,很久沒見你這麼發脾氣了,我還以為我們老夫老妻了,你都不在乎我了……」
他想伸手摟她。
「嚴肅點。」
她拍開他的手:
「不許嬉皮笑臉。」
「行,那就認真說。」
傅淵坐得端正:「第一張照片,嗯,我們昨天在會所聽人家唱歌,我是盯著人家看了,但就是比較你和她的差別。結果差別很大,那女的濃妝艷抹丑得很,我老婆,那是天生麗質,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女人,在我心裡更是不可取代的。」
哼,真會吹捧。
但她好像被捧到了。
「至於第二張照片,你沒發現,那不是我嗎?」
什麼?
謝歡一愣,連忙拿出手機看,根本看不出來啊:「你是說,是那個傢伙?」
「嗯。你沒看到衣服袖扣不對嗎?」
他示意給她。
謝歡細看,還真不是她買的那對。
「那第三張呢?」
她細看第三張,和第一張的袖扣是一樣的。
「我被他們灌醉了,他們擺拍呢!謝歡,我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哪怕你現在對我不感興趣,但我也沒有去吃野食的念頭。現在我最想做的是,什麼時候把你放倒……」
說這話時,他一把將她拖進了懷裡,眼神突然就變了:
「不知道傅太太有沒有意見?」
那意思很明顯了。
謝歡莫名就緊張了,但是都這麼久了,那些舊事,已經很遙遠,生活還得繼續,包括夫妻生活。如果一直有名無性,這樣的婚姻,對於他來說是很公平的。
只是近來年底,他比較忙,注意力全不在她身上,害她都有點胡思亂想了。
「怎麼,還是不適應?」
他輕撫她的臉孔,低低地問:
「我們試試,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隨時喊停?」
謝歡已經很久沒這樣貼著他了,難免會面紅耳熱,這會兒,面對他溫存的目光,心裡有掙扎,但最終,她選擇勾住了他的脖子,還主動親了他的唇一下。
這是這半年以來,他們第一次這麼親近。
傅淵的喉結滾了又滾,身體裡有一頭猛獸想衝出來,但他克制著,怕嚇著她。
「抱我回你房間。」
她臉紅紅的。
傅淵立刻抱起她衝進了房間。
待門一合上,他就狂熱地攻占了她的唇——可她的身子是繃緊的。
他能感覺到,便在她耳邊說了好些悄悄話,惹得她忍不住發笑,不由自主軟下了身子。
而他以極度的耐心令她笑著接受了他……
浮浮沉沉中,她攀著他,低低地說了一句:「傅淵,很高興,你這麼喜歡我。也希望,未來餘生,我們一直這麼喜歡著。」
傅淵咬著她的脖子,輕輕說:「歲月為證,此生契闊,與子成說。」
一場極致的愉悅,滿足了夫妻二人對對方的渴望。
事後,他抱著她,站在三樓閣樓上,望著窗外落下的初雪,他低低提議道:「謝歡,我們舉行婚禮吧……然後度三個月的蜜月……」
她咬唇回眸笑,眸光如耀眼的星辰,「你確定你的腰受得了?」
他揚眉哼了一聲,把人扛了下去,還拍了她幾下屁股:「敢懷疑我,等著,我一定讓你好好領教我的腰力,看你受不受得了。」
謝歡羞紅了臉,這傢伙瘋起來還是這麼的瘋。
而事實證明:他的腰力的確很厲害,她當真被折騰壞了!
(本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