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你嫁給了愛情,我娶了愛情
2024-08-01 16:46:45
作者: 今朝且一笑
沒一會兒白照亭來了,在聽說了這個情況後,不由得長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只是失憶,比起丟了小命,這是小事。」
傅淵還是很難過,但是只要命保下來了,過去的記憶能恢復最好,不能恢復,好像也沒事,他們總會有全新的生活經歷去替換舊記憶的。
只是,那些記憶從此以後,只有他一個人記得,多少有點遺憾。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大約是老丈人待自己的態度好轉了。
白照亭則來到了床邊,溫溫地看著一臉悶悶不樂的謝歡,自我介紹道:「歡歡,我是爸爸,不記得沒關係的,別愁眉不展的……」
「爸爸?」
謝歡以陌生的眼神望著。
「對,我是你爸,這是你丈夫,這是你兒子,你還有兩個女兒……都在家裡,等你出院了,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
白照亭伸手想要摸她的頭。
這個多災多難的孩子啊,真心讓他心疼。
她躲了,很怕。
他先是一僵,而後溫溫道:「別怕,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彼此是最親近的人,都不會傷害你的……」
再去摸時,她不躲了。
還露出了討好式的笑容。
白照亭說了幾句就抱著北臨走了出去,他覺得現在傅淵比任何人都想和謝歡獨處。
想想啊,他們才好上,正當熱戀如火,突然之間她失蹤了,找了幾天幾夜終於找回來了,她又失憶了,這對於他來說,是何等的挫敗。
樓下,北臨被白照亭牽著走,迎頭遇上了傅珩。
面對曾經的爹地,北臨打住了步子。
「北臨,你沒事吧!」
傅珩也是剛聽說兒子救回來了。
雖然這個兒子不是親生的,但是那五年的父子親情,不是他想抹殺就能抹殺的。
所以,他一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
北臨咬了咬小嘴唇,看向姥爺,眼神複雜:「姥爺,我現在該怎麼稱呼我以前的爹地?」
他突然就被為難到了。
白照亭不喜歡傅珩,這個男人和他的父親一樣的虛偽做作,但是,在北臨眼裡,可能這是一個好父親。
「北臨,你覺得該叫就叫,你覺得不值得就不叫……」
白照亭不作引導,人的感覺因為身份而各異,所以,他聽憑孩子自己選擇。
北臨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望著從小疼自己的父親,扁了扁嘴:「爹地,沒事了,我現在很好。」
傅珩聽著,鼻子莫名一酸,伸手抱住這個他疼到骨子裡的孩子,恨啊,為什麼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兒子呢?
他是這麼地喜歡他。
「乖,這次嚇著了吧……」
「嗯。」
傅珩抱了抱孩子:「要不要跟爹地回家?你媽咪很擔心你。」
傅北臨是很喜歡錢芝媽咪的,但現在,那還是他媽咪嗎?他是小孩子,沒有那麼大的判斷,轉頭又看向了姥爺。
「傅總,你是怕我女婿幫著錢芝爭財產,所以想過來拿著北臨再和傅淵談條件是嗎?」
白照亭一把將孩子搶了回來,沉著臉道:「別拿愛孩子的那份心,來做這種算計人心的事。」
傅珩皺眉,當即懟了回來:「現在從法律角度上來說,北臨就是我兒子,就算現在我把北臨要回去,那也是法律允許的事情。白省長,您不要認為您是高級幹部,就能強行來干涉別人家子女的事,傳出去對您的形象沒好處……」
語氣跟著強硬了起來。
白照亭沉默了一下,淡淡落下一句:「你可以試一試和我爭奪孩子是什麼下場……傅珩,你犯過的事,我手上多少有點……」
這話一出,傅珩立刻有了顧忌,掉頭就走。
他來是想把孩子帶走的。
傅淵吃裡扒外,給錢芝當了律師,這讓他很憤怒。他想拿住孩子,和傅淵還有錢芝談判,結果在白照亭這邊吃了癟。
*
病房內。
坐在床沿上,傅淵看著謝歡陌生的目光,心裡有點難過,他現在多想抱她一抱,可是,面對這種眼神,他還怎麼抱?
真抱過去,會嚇著她。
「歡歡,記得我嗎?我是傅淵,你丈夫!」
他柔聲問著。
謝歡盯著他看,辯認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神情黯淡道:「我……我完全記不起來了。
「我頭疼……我是怎麼了,為什麼我腦子裡空空的,一想就疼?」
捂著頭,她眉頭緊鎖,顯得異常痛苦。
「都是我不好,沒看好你,讓你出了點事故,你被人關起來了,我去救你,你被打傷,傷得有點嚴重,沒事,會好起來的,歡歡,我能抱抱你嗎?」
傅淵小心謹慎地詢問著,生怕刺激到她。現在的她真的是太脆弱了。
謝歡怔怔然看著他,忽伸出手,遲疑地想撫他臉,卻沒去撫,又縮回去了,輕輕說道:「你長得真好看,我怎麼嫁了這麼帥一個男人?」
他把臉湊過來,執她手由著她撫。
她小心翼翼觸摸著,臉上就有一道淺淺的笑容盪了開來。
就像幽冷的天空中,忽就裂開了一道縫,從中迸射出一層光芒,金子一般,耀眼奪目。
傅淵看得有點呆。
笑容太特別了。
能重新領略這種笑容的魅力,他是如此的心動。
「傅淵?」
「嗯。」
「傅淵。」
「嗯。」
「我叫著這個名字,心裡莫名很開心。我是不是很愛你?」
她好奇地問著。
那嬌軟的聲音,酥酥的,帶著一點羞澀,能讓人心臟咚咚咚狂跳起來。
「對。」
他點頭。
她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就抱一抱吧,也許抱一抱就記起來了。」
傅淵立刻抱住了她。
長長的手臂,將她穩穩地抱住。
謝歡閉著眼,先不動,而後慢慢摟住了她,在他背上輕輕撫了撫,嘆息道:
「你的懷抱很舒服。我喜歡。太喜歡了。我覺得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愛死你了,哪怕死了,也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這話說得有點肉麻了。
但是傅淵現在特別愛聽這話,撫了撫她的頭髮,低低地說道:
「那就多抱抱。抱到你煩膩為止。」
話里儘是寵溺。
「不,我肯定不會膩的。」
語氣是如此的肯定。
傅淵失笑。
雖然她失憶了,但是,她對他的喜歡的,還刻在骨子裡。
真好。
之前,他還擔心她會因為失憶,失去了愛他的力量,那他還得讓她重新愛上自己,這真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
現在看來,這麻煩他不會有。
「傅淵,我們是怎麼相愛的?」
她的語氣當中透著深深的好奇。
「這個故事很長很長。以後,我們可以慢慢說。說不定說著說著,你突然之間就全記起來了!」
「好。那我們就慢慢說。」
忽然,她輕輕推開他,還用手撫住了他的臉,柔情似水地睇著:「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你待我這麼好,我想我一定是嫁給愛情了……」
這話,他愛聽。
於是,他微微一笑,附和道:「對,你嫁給了愛情,我娶了愛情。人生有你,一切就圓滿了!」
「嗯。」
她眉眼彎彎,笑容閃閃奪目。
他在她發頂烙下一吻,「好好休息,希望你儘快恢復過來……」
「好。」
她睡回了病床,乖乖閉上了眼。
這樣的她,就是他記憶里那個乖乖少女,讓人無法不憐惜。
護士過來給謝歡掛水。
傅淵始終牽著謝歡的手。
護士在邊上看著,輕輕一笑:「傅先生,傅太太,你們真恩愛……」
「失而復得最是珍貴……」
傅淵北她謝歡的手背,微笑如花,但是他的目光在掃過她的手指時,怔了怔,笑容一點一點收了起來。
「怎麼了?」
謝歡正好睜眼看到了,溫溫地問道。
「你的婚戒,還在警方手上,回頭我去把它要回來,給你重新戴上……」
他親著她的無名指。
「好。」
她點頭。
謝歡睡過去了,傅淵執她的無名指反覆確定。
沒有。
那道在做飯時烙下的小疤,不見了。
為什麼不見了?
她的手上並沒有受傷,為什麼兩指之間的小疤憑空消失了?
傅淵心頭生出了重重疑雲,卻沒有問她。
上了一個洗手間,他出來,去樓梯間抽了一根煙,正好看到阿棠坐在台階上,面色有點凝重,像是被什麼給困擾住了。
樓梯間內全是他抽菸留下的異味,而其腳下,已經踩滅N個菸頭。
看到傅淵,阿棠站了起來:「怎麼了這是?謝歡已經找回來了,你還愁眉不展?在為失憶的事發愁?」
傅淵坐到了台階上,盯著那些菸頭:「那你呢,被什麼事困擾住了,居然躲起來抽菸?」
平常時候,阿棠幾乎是菸酒不沾的。
別看他人高馬大的,但,他是個乖乖男,什麼惡習都沒有,絕對是男人當中的模範生。
「我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了?」
他不想談他的事。
「有一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明明把妻子找回來了,明明他很開心,可那個不上不下的感覺,當的一下就冒上來了,而且不安感越來越重。
「怎麼說?」
「你讓我捋捋頭緒。」
他沉默著抽完了一根煙,才悶聲問道:
「你說,人身上的疤會無端消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