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準備離婚吧
2024-08-01 16:43:31
作者: 今朝且一笑
錢芝的身子晃了晃,直接栽坐在椅子上,面色駭白駭白的。
雖然她一直不喜歡謝歡這個孩子,但是,她剛剛出生的時候,對於這個長女,她待之是如珠如寶的,結果,她的滿腔疼愛,竟給了別人家的孩子?
真的是太可笑了。
謝歧山呢,因為這番話,長吸氣,心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以前很厭惡謝歡,現在則是越發厭惡了……
他不覺冷一笑:「既然謝歡不是我親生女兒,那就麻煩白省長對外說明白,從今往後,她做的那些醜事,不要再和我謝家扯上任何關係……」
這種毫不掩飾的嫌惡,真是深深刺痛了謝歡的心。
叫了二十幾年「爸爸」,即便是陌生人,叫著叫著總會有點感情的,可在他這裡,她謝歡,就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疫。
白照亭有看到這種態度,謝岐山其實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據他調查,謝歡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苦頭。
「謝教授,很抱歉,因為我的女兒,令你的親生女兒至今失蹤,但是,就我了解的謝歡,從小優秀,一直乖巧。倒是你,總在外頭有意無意地詆毀她。
「和謝歡六年前意外懷孕一事比起來,謝教授,你在外面做的事,是不是更離譜一些?需不需要我對媒體抖一抖……作為一名聲名遠播的教授,你的不堪,應該會震驚學術界吧……」
這話,既有維護,更有威懾。
謝歧山沒料到白照亭竟會知道他幹過什麼。
前一刻還在那裡自命清高,後一刻氣勢一矮,他頓露慫態,再不敢吭一聲,而是重新坐了下來。
白照亭又看向錢芝:「傅太太,在你離婚之前,我相信你曾珍愛過她。但自從你改嫁,我想,謝歡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擋你富貴路的孽種。所以,你才會把自己的親孫女扣著,控制了謝歡五年之久……白家謝過你的照顧之恩,但也不會忘記你傷害過她……」
錢芝目光沉沉瞥了一眼無比震驚的女兒,說不來那是怨恨,還是徹底解脫了。
重點,她的親生女兒呢?
那個她和前夫生的孩子,她是要追究還是不追究?
追究的話,白家會說,是傅家欠下的孽債,你得找傅家講理去。偏傅家現在是她的夫家,就等於是讓她和丈夫開戰。
不追究,那是她的親生骨肉,她知道親生女兒失蹤,卻不聞不問,未免顯得冷血無情。
白照亭根本不在乎錢芝是怎麼一個心態,已經看向傅珩:「傅總,你是謝歡的繼父,聽說你對她很好,可惜你姓傅……」
傅珩滋味雜陳,沒料到這個看上去溫良無害的繼女,不光鬧得他家雞飛狗跳,竟還和家裡結著這樣深的仇恨。
白照亭最後把目光落到了傅北堯和傅淵身上:「傅營長,聽說你和謝歡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平日裡,你對小歡也是照拂有加……我在這裡倒是要謝上一謝的……」
傅北堯馬上站起,以晚輩之姿應道:「白省長,我和傅淵,還有謝歡,我們三個打小在同一個班級上學,關係是很好,所以,您只要不因為我們姓傅,把我們否決了,我們就很開心了,謝是不用謝的……」
「怎麼定義這份交情,那是謝歡的事,我不會強迫。但傅律,我以為,你和謝歡的婚姻,實在沒必要存續下去了……準備離婚吧!」
一句話,直接就判了傅淵死刑。
語氣是沒有商量的強硬。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在這個瞬間,都落到了傅淵身上。
來自傅家的反對,傅淵抗住了,那來自岳父家的反對,他要怎麼抗?
當這樣一段複雜的父女關係被捅破,傅淵和謝歡的關係就會變得極為微妙。
傅淵深切地意識到大事不妙,立刻急切地站起,叫道:「白省長,雖然兩家有恩怨,但是,我和謝歡是真心相愛……」
「真心相愛?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個詞?」
白照亭冷笑譏嘲,犀利的目光化作一道道刀片,射了過去:「你的花名,我可是久有耳聞,動不動就和其他女人上熱搜,這就是你所謂的真心嗎?
「一個丈夫對妻子如何夠愛護,怎麼會害她流產?
「重要的是,你在她流產的晚上,還去和別人開房?
「上樑不正下樑歪,我看你就是一個心術不正的混帳東西。」
啪。
他直接把面前的瓷盞摔到了地上,一臉盛怒,無法掩飾。
「不是的,這裡頭有誤會!」
傅淵叫斷,極度不安地看向白色慘澹的謝歡:
「歡歡,我們必須好好聊一聊……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請你一定相信我……」
謝歡腦子昏昏沉沉的,腦子全亂了,離奇的身世,一經道破,關係就大亂了。
雖然,她與傅淵從此再無叔侄關係,卻懷上了深仇大恨: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謝歡的心,一陣陣緊縮,震驚的目光里中透著深深的悲痛。
如此仇恨,怎麼化解?
化無可化,結上加結。
根本就無解!
是以,在和傅淵對視上時,她不覺咬了咬唇,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傅淵急了,快步上前,來到謝歡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你跟我過來,我有很多很多話要和你說……必須說……你也必須聽……」
這一刻,他是真急了。
白照亭直接把他的手給拂掉了,並把女兒護在了身後。
他面色冰冷地說道:「傅大律師,請自重,要不要和你聊,歡歡自有決斷,你動手動腳幹什麼?當著我的面,難道你還想威逼她嗎?」
傅淵面對官威十足的白照亭,心頭是有所忌憚的,這個男人,現在成了老岳丈,他討好不得,也強硬不得,如何能不急?
「我沒有威逼之意。歡歡?」
他只能耐著性子,輕輕低求起來:
「我們真的得好好聊一聊,關於冉冉,關於朵朵,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跟我出來好嗎?」
這一刻的他,不是那個驕傲的傅大律師,而是一個低入塵埃、渴望被愛人理解的普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