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傾真相以告

  執手相看淚眼，瞧著秦霜露眼下之樣，張彩姑胸中清楚得很，其實自從太子妃生產那日起，她知道眼下之狀終會迎來，確未曾想到提前了些時日，再也不能將事情完美了解了。

  哐當一聲跪在地上，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脯，淚水流淌如雨，一個勁地責備著自己：「夫人，皆是老奴辦事不力，全怪老奴。不過請夫人放心，老奴會保護好夫人，護好佟府，護好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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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嬤嬤……」

  緊緊地將人抱在懷中，秦霜露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與擔憂，她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小皇孫定是發生了什麼，一點都不敢想……

  不知過了多久，哭泣了許久的兩人才算沉靜下來，張彩姑未在隱瞞那日所發生的事：

  「夫人那日將小皇孫交與老奴，豈料老奴剛給小皇孫穿好衣服，驟然之間他面色發紅髮紫，嘴裡面只有出的氣，未有進的氣，不一會就沒了動靜。那時太子殿下已經在殿外候著小皇孫，老奴知道太子妃有如今的日子實屬不易，於是擅自做主將咱們備妥的孩子給換了，只是換的時候有些倉促，遺落了一隻手鐲，後來才有了那隻貓的故事。」

  「什麼？小皇孫沒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霜露整個人都不好了，亦不知該說些什麼。

  「恩。」

  唯見張嬤嬤點頭，不一會她繼續說著，「原本想尋個好地方將小皇孫厚葬，可在她離開太子妃不久碰到了薛氏，說是後悔了賣孩子了，那孩子是她外甥女的，如今人不吃不喝都快要瘋了。正巧東宮太子妃臨盆在即，老奴又在夫人身邊伺候，不禁就想到此身上，才在附近等著老奴。離著太子妃又近，宮中之人又來去匆匆，不願將事情弄大，謊稱孩子睡著了，順勢將籠中小孩扔給她。」

  「薛氏就那麼帶著小皇孫離開了嗎？「邊流著淚，邊問道。

  搖著頭，張彩姑心裏面後悔萬分，哽咽：「本想繞過這段路將孩子搶回來，老奴便跟在她身後，豈料正在爭搶之時，一個瘋女人闖了進來撞翻了籠子，孩子滾了出來，那瘋女人將孩子順勢抱走了。」

  「瘋女人？」

  「是。見狀，老奴想要去追，只見薛氏緊緊地抱著老奴的身子，大喊著秀兒快跑，快跑……」

  索性老奴罷手，眼瞅著大事不妙，那瘋子到不足為懼，未見過老奴的面，何況瘋人瘋言有幾人能信。

  薛氏斷然不能留了，於是老奴佯裝著要與她重新商議，那種見錢眼開的主自是乖乖跟著走了，尋了一處僻靜之處欲將其滅口。誰承想就在得手之時，被捅了兩刀之人竟然還有那麼大的力氣，從背後將老奴摔在地上，頭正巧碰到了石頭，昏昏晨晨之中被她逃走了。

  「逃跑了？」

  「是。自從那日之後，老奴便在暗中尋找此人，至今未有音訊。」

  說即此，張嬤嬤沉靜萬千，心裏面藏著的石頭倒是落了地，「待著小皇孫百日宴過，一切都是那麼平順，老奴尚抱有一絲僥倖心理。直至那日圖幅傳遍大街小巷，老奴已然知道此事遲早會被查出來，不曾想夫人早了些……」

  「嬤嬤，怎麼不早告訴霜露，也好有解決對策。」聽著張嬤嬤之言，秦霜露後悔不已，為何沒有注意到嬤嬤的奇怪，要是能早一些，事情也不會到如此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夫人，無需擔憂老奴。」淡淡一笑，張嬤嬤用手撫摸著秦霜露的頭，叮囑，「走一步看一步，真到那一天，老奴會保護好夫人的……」

  「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