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大結局

2024-08-01 13:16:45 作者: 笙笙有元

  黎笙沉默了幾秒,「你有話就直說。」

  「你難道不想知道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誰嗎?」姜晃試探地問。

  「你要沒其他事我就掛了。」

  「等等。」姜晃怕她真掛電話,也不拐彎抹角黎,「她是小乖的親生母親。」

  黎淺目光一顫,握緊了手機。

  

  「實話告訴你,她現在就住在大宅。」姜晃接著說,「就是因為她回來,所以表哥晚上才回大宅吃飯,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黎笙腦袋一團亂,摁斷了電話。

  她垂下手,臉色慘白,莫名覺得渾身發冷。

  小乖的親生母親回來了,顧易言回去陪她了,所以他已經作出了選擇是嗎?

  黎笙翻看著手機里的兩張照片,心臟一陣難受,眸底溢出水汽。

  也是,如果不喜歡的話,顧易言怎麼可能允許別人生下他的孩子,如今小乖的親生母親回來了,他們終於可以一家三口團聚了。

  而她一個外人,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了。

  想著,她心擰著疼。

  突然,她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是顧易言,她愣了下,壓下傷心,跟沒事人似的接通電話。

  顧易言從顧淺淺房間裡出來,下樓往顧老爺子的書房走,「你不用等我了,我晚上不回去了。」

  黎笙緊咬了下唇,「在大宅住嗎?」

  「嗯。」

  黎笙眼神黯淡了下來,「好。」

  書房門沒關,顧易言放緩了腳步,低聲道,「你早點睡,先掛了。」

  「嗯。」

  電話被掛斷,黎笙自嘲似的扯了扯唇。

  她還在期待什麼,人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對方能留在大宅住,想必是顧家人都同意她跟顧易言在一起,這樣的話,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結婚了吧。

  黎笙抬手撫上平坦的腹部,小聲道,「寶寶,對不起,媽媽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了,但媽媽保證一定會好好愛你,把所有的愛都給你。」

  她說著,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一夜無眠,直到天快亮,黎笙刪掉了那兩張照片,然後下床走向浴室梳洗。

  ……

  餐廳包廂里。

  「不是,親愛的,你怎麼這麼憔悴?」田曉曉打量著黎笙,眉頭緊鎖。

  「是不是顧易言對你不好?」

  黎笙聽到「顧易言」三個字,眸底划過一抹落寞,面上卻像個沒事人似的。

  「沒有,跟他沒關係。」

  「那是怎麼回事?」田曉曉覺得她狀態不太對,但總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地方。

  黎笙搪塞道,「我真沒事,我就是擔心我現在懷著孩子,會耽誤劇本開機進度。」

  田曉曉托著下巴,「這確實是個問題,聽說頭三個月很重要,還是得注意點。」

  她話鋒一轉,「你真不打算告訴顧易言啊?」

  「不能告訴他。」黎笙像是受到刺激,抓住田曉曉的手,著急地道,「曉曉,你答應我的,這件事不告訴別人的。」

  現在顧易言的心上人回來了,要是被他知道她懷了孩子的事,肯定不會讓她留下孩子的。

  「好好,我保證不說。」田曉曉安撫道,「你別激動,小心動了胎氣。」

  黎笙漸漸冷靜下來,可用餐期間,她一直在走神。

  田曉曉總覺得她有什麼心事,還沒來得及問,就接到一個電話,臨時有個工作需要她過去一趟,很急。

  黎笙看向她,輕聲道,「沒事,你先去忙。」

  「行,我現在過去。」田曉曉回著電話那頭的人,掛了電話,她急匆匆地起身。

  黎笙送她到門口,然後買了單準備回去。

  她戴好帽子走進電梯。

  電梯門快要關上時,一道身影擠了進來。

  黎笙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匕首忽然抵在她的腰間。

  「別動。」

  黎笙臉色一白,整個人僵住,「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敢在這裡動手,難不成是林蓉派來的?

  男人狠聲道,「別廢話,乖乖跟我走,否則小心刀子不長眼。」

  然後伸手按下負一樓停車場。

  黎笙強行冷靜下來,透過電梯門打量著男人,對方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到他的長相。

  「是不是林蓉派你來的?」她聲音儘量保持著平靜,「你如果只是為了錢的話,她給你多少,我雙倍給你,只要你放我走,我給你錢,我也保證不會報警。」

  男人冷笑,「你當我傻嗎?」

  「我是說真的,你聽說過顧易言嗎?」黎笙道,「你要是動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誰知,男人油鹽不進,「我管他是誰,我只知道我完成任務就能拿錢走人。」

  話落,電梯門開了。

  男人一手抓著黎笙的胳膊,推搡著她走出電梯。

  和電梯間不同,負一樓的停車場光線偏暗,鋒利的匕首著在昏暗中擔泛著寒光。

  黎笙不敢亂動,怕傷著肚裡的孩子。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要是惹怒了對方,肯定討不了好。

  男人拽著黎笙來到一輛黑色麵包車前,剛打開車門,角落裡突然衝出來兩個黑色身影,一人奪走男人手裡的匕首,另一人踹向男人的膝窩,輕鬆將男人制服摁在地上。

  見狀,黎笙當即轉身就跑。

  然而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像是保鏢之類的人給抓住。

  黎笙皺了皺眉,「你們又是什麼人?」

  為什麼救了她,又要抓她。

  「黎小姐,我們主子找你有點事,麻煩你配合一下,跟我們走一趟。」男人面無表情地道。

  黎笙追問,「你們主子是誰?」

  「你去了就知道了。」

  黎笙被帶上車,保鏢走之前,把一開始挾持黎笙的男人給打暈了,丟在了電梯門口。

  路上,黎笙的手機響了。

  是顧易言打來的。

  沒等她接,就被保鏢搶走手機,直接掛斷,然後摁下關機。

  黎笙心裡不斷祈禱顧易言能發現不對勁來找她,同時也清楚她現在必須先保持鎮定。

  另一邊。

  總裁辦公室。

  顧易言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蹙了蹙眉。

  黎笙一向不會隨便掛他電話的。

  他又打了一遍,聽到關機,他心底忽然湧上幾分不詳的預感。

  顧易言當即給保鏢打了個電話,不料得到的消息卻是黎笙失蹤不見了。

  顧易言蹭地站起身,臉色陰沉得可怕,「你們怎麼保護她的,那麼大個人怎麼會不見?馬上給我調監控。」

  掛了電話,他抓起車鑰匙往外走。

  方浩正好過來給他送文件,看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面露疑惑,「顧總,您去哪?」

  「黎笙不見了,調一下悅和酒店附近的各個路段監控。」顧易言眸底划過絕對的肅殺,沉聲道。

  「多派些人去找,不論如何都要把她給我找到。」

  方浩正了正臉色,「是。」

  顧易言匆匆離開公司,路上,他聯繫了陸少深。

  陸少深猜測道,「會不會是林蓉乾的?」

  顧易言一開始也覺得是林蓉,但想一想,她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敢明目張胆跟他搶人。

  但為了以防萬一,顧易言還是派人去查了。

  「如果不是林蓉的話,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陸少深語氣沉了下來。

  顧易言握緊方向盤,眸色沉冷,「你是說,席天?」

  陸少深分析道,「他回來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保不准這件事跟他有關係,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顧易言飆高車速,「悅和酒店。」

  ……

  另一邊。

  別墅里,席天表情難看。

  他把手上的酒杯扔了出去,「砰」的一聲,保鏢們連忙低下頭,戰戰兢兢的。

  「不是說人已經抓到了,人呢?」席天咬牙切齒地道。

  「我們本來已經把人抓到了,結果在回來的路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另一波人馬,對方人比我們多,個個都是練家子……」保鏢越說越小聲,不敢去看席天的臉色。

  席天陰沉著臉,深吸了口氣,「立馬去給我查。」

  「是。」

  保鏢們像是得到特赦令,連忙退了出去。

  ……

  悅和酒店。

  方浩推開門走進包廂。

  「顧總,在電梯口抓到的那個男人醒了。」話說一半,他突然支支吾吾起來。

  顧易言擔心黎笙,心情本就不好,不耐煩地催促道,「有什麼話就直說。」

  方浩語速飛快,「那個男人是宋小姐雇來的。」

  陸少深皺眉,「你是說宋雲柔?」

  方浩點頭。

  顧易言冷著臉,眉眼間覆上一層寒霜。

  「易言,上次的事就算了,這次難不成你還要袒護她?」陸少深看向他。

  「連綁架這種事她都做得出來,下次指不定她還得做什麼更可怕的事來。」

  顧易言沉默了一會,轉眸看向方浩,寒聲道,「把人交給警方,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宋小姐那邊?」方浩試探地問。

  顧易言目光一凜,「少深,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他給過她機會了,是她把自己作上絕路的,那就怪不得他了。

  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他一個眼神,陸少深就懂了,宋雲柔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黎笙現在是他公司旗下的藝人,出了這種事,他們公司替她發律師函是最合適不過的。

  顧易言現在沒有心情管這些,他現在只想趕緊找到黎笙,生怕晚一秒,她就會出事。

  想著,他猛地站起身,把對面的陸少深嚇一跳。

  「幹嘛?」

  「找席天。」顧易言轉身就走。

  陸少深追了上去,「等等我。」

  悅和酒店離席天住的地方並不遠,半小時就到了。

  兩人到時,席天正好要出門。

  時隔幾年再見,空氣中充滿著火藥味。

  席天眯起眼睛,一抹精光在眼底滑過,「什麼風把兩位給吹來了。」

  顧易言懶得跟他兜圈子,冷眸盯著他,「她在哪?你把她抓到哪裡去了?」

  席天雙手插兜,笑了笑,「顧總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陸少深冷嗤,「席天,你別裝了,是不是你派人綁走了黎笙?」

  「你們是說黎小姐啊,什麼叫做我綁走了她,認真說起來我的人還救了她一命,要不然她現在早就凶多吉少了。」席天不緊不慢地道。

  這話落在顧易言耳朵里,無疑是承認黎笙在他手裡。

  顧易言一副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的樣子,狠聲道,「把她交出來。」

  認識他這麼久,席天還是第一次看到顧易言這麼在意一個外人,看來他已經有軟肋了。

  這個叫黎笙的女孩,就是他顧不上的軟肋。

  看這架勢,顧易言還不知道有另一波人馬劫走了黎笙,看來他倒是可以利用這一點。

  席天計上心頭,他扯了扯唇,「顧總急什麼,我知道請黎小姐來喝杯茶而已。」

  顧易言拳頭硬了,目光陰鷙地盯著他,「你找死。」

  陸少深攔住他,看向對面的人,「席天,這裡可是京城,你要是想完好無損地離開,最好還是趕緊把人交出來。」

  席天揚起眉,目光落在顧易言身上,開門見山地道,「要人可以,我要見淺淺。」

  顧易言寒聲道,「你做夢。」

  席天的臉色跟著冷了下來,大有一股同歸於盡的架勢,「我見不到淺淺,你也別想見到你的人。」

  頓了下,他眼底浮出幾分輕嘲,「還有件事,我要是出了什麼事,那位黎小姐的安全我就不能保證了。」

  要不是陸少深攔著,顧易言已經衝過去動手了。

  「席天,你要是敢動她一根頭髮,我絕不會放過你。」

  席天冷冷一笑。

  陸少深把顧易言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易言,先別衝動,找到黎笙要緊,他想見淺淺姐,就讓他見,見面又不是讓淺淺跟他走。」

  顧易言蹙眉思索了一會,勉強答應了。

  陸少深轉身走向席天,「你最好是說到做到。」

  席天眼神微閃,「那是自然。」

  陸少深道,「淺淺姐在顧家大宅,你跟我們一起回去。」

  想到就要能見到顧淺淺,席天心底抑制不住地激動。

  ……

  另一邊。

  黎笙醒來時,映入眼帘的陌生環境,讓她慌了神。

  她這是在哪?

  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湧入腦海中,她猛地坐起身,手下意識地捂住平坦的小腹。

  寶寶。

  這時,房門被推開。

  「黎小姐,你醒了。」

  黎笙抬眸看到來人,微微一愣,「雲管家,怎麼會是你?」

  「上次見面過後,我擔心秦家那邊會對你不利,所以一直派人暗中保護你。」雲管家心有餘悸地道。

  「家主聽說你被綁架,已經搭乘飛機過來了,等會就到。」

  黎笙聞言,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謝謝。」

  要不是雲管家,她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雲管家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頓了下,他有些欲言又止,「小姐,剛才醫生給你檢查過了,你知不知道你懷孕了?」

  黎笙聞言,著急追問,「孩子有沒有事?」

  「放心,孩子沒事。」雲管家忙說道,「這孩子是顧總的?」

  黎笙點頭,「這事別告訴其他人,尤其是顧家那邊。」

  雲管家愣了下,但很快明白她的顧慮,「我知道了。」

  話落,他手機響了一聲。

  雲管家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面上一喜,「是家主到了,小姐,你坐著休息別動,我去開門。」

  說完便轉身下樓。

  黎笙想到很快就要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心底不由有點緊張。

  她低頭看著腹部,摸了摸,慶幸寶寶沒事。

  五分鐘後,雲管家推著輪椅進來。

  黎笙目光一低,落在輪椅上的男人身上,受傷的緣故,他臉色還有些蒼白,但也遮掩不住他眉眼間那股冷厲。

  四目相對。

  氣氛靜默了幾秒。

  最後是男人先開口,「抱歉,之前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讓你受了那麼多苦。」

  他看著黎笙的眼神軟化了幾分,「如果你暫時不能接受我這個父親也沒關係,來日方長,只要你肯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就好。」

  大概是因為父女天性,又或許是因為他的一番話,黎笙心底一軟。

  尤其是對上男人眼裡實打實的關心和歉意,她不由紅了眼圈。

  雲梟頓時有些束手無策,「你別哭啊,是不是我嚇著你了,那我出去,你別哭。」

  他沒哄過人,顯得有些慌亂。

  「我這就出去。」

  操縱著輪椅剛要轉身,就聽到一道溫軟的聲音傳來,「爸。」

  雲梟猛地轉身,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叫我什麼?」

  黎笙吸了吸鼻子,揚起唇角,「爸。」

  她又叫了一遍,直接叫得雲梟心都軟了。

  他撐著輪椅站起身,雲管家連忙上前扶他,黎笙掀開被子下床。

  「爸,小心。」

  雲梟握住她伸過來的手,眉眼間遮掩不住的笑,聲音沙啞地道,「沒事,有你這聲爸,我什麼傷都好了。」

  他抬手摸了摸黎笙的腦袋,「以後有爸在,誰都欺負我閨女。」

  除了外婆之外,這還是她第一次體驗到至親都關心和愛護。

  黎笙濕潤的眼睛彎起笑。

  「放心,綁架你的人,爸一個都不會放過。」雲梟說著,眼裡閃過一抹戾氣,隨後在看向她時,神情又溫和了些許。

  「你安心在這住著,等過兩天跟爸一起回家去。」

  他要帶她回雲家認祖歸宗,將來她都一切也都是她的。

  聞言,黎笙一愣。

  如果走了,她怕是再也見不到估顧易言了。

  但為了孩子,她也必須得走才行。

  於是,黎笙點了點頭,「嗯。」

  然後又說,「爸,我在這的消息別告訴其他人。」

  雲梟看了眼她平坦的小腹,頓時瞭然,「顧易言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他沒欺負我。」黎笙怕他找顧易言麻煩,連忙搖頭,「他對我挺好的。」

  「那這個孩子?」

  黎笙搶著說,「孩子我可以自己養。」

  「別著急,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不用緊張。」雲梟安慰道,「爸養你跟孩子完全沒問題,等你回去後就改姓雲,以後孩子就跟著姓雲,將來雲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哪怕是顧家,也不能隨意搶走你的孩子。」

  見他事事都替她安排好了,黎笙說不感動是假的。

  原來這就是有父親的感覺嗎?

  黎笙忍不住落淚,撲進雲梟懷裡,聲音染上哭腔,「爸。」

  「沒事。」雲梟勾起唇,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一切都有爸在。」

  雲管家看著他們,面上露出欣慰的笑。

  ……

  顧家大宅。

  席天的出現,對於顧家人來說,簡直就是個驚雷。

  唯一高興的人只有顧淺淺。

  姜雲慧擋在顧淺淺面前,不准席天靠近。

  「離我女兒遠點。」

  「媽。」

  顧淺淺拉住姜雲慧的手,看到席天沒有死,她抑制不住地激動。

  姜雲慧不悅地看向顧易言,「易言,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

  「淺淺姐,他綁架了黎笙。」陸少深告狀道,「他威脅易言,如果見不到你,就要對黎笙動手。」

  這話一出,大家一愣。

  顧淺淺看向席天,「席天,你……」

  怕她誤會,席天也不敢再隱瞞,「淺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太想見你,並不是真的要對黎笙不利。」

  顧易言的忍耐值已經到了極限,臉色陰沉,「她在哪?」

  席天看向他,「我承認我派人去綁架黎笙,但半路上她被別人給劫走了。」

  「王八蛋。」

  顧易言衝過去,一拳打在他臉上。

  「你少給我耍花招,她到底在哪裡?」

  顧淺淺嚇了一跳,驚呼道,「席天。」

  顧易言拽住席天的衣領,雙眼猩紅,「把她還給我。」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席天沒還手,嘴角溢出鮮血,「我的人說劫走黎笙的人不像是要綁架她,而是去救她的。」

  顧易言氣得咬牙,抬手又揍了他一拳。

  顧淺淺急聲道,「易言,別打了。」

  陸少深拉住他,「先別管他了,先找到黎笙要緊。」

  顧易言鬆開手,席天看了他一眼,抹掉嘴角的血跡,啞聲道,「你可以去調城北路段的監控,只要看到車牌號應該就能找到人了。」

  「我馬上讓人去查。」陸少深說完,轉身匆忙離開。

  顧易言冷睨著席天,「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席天不語,轉頭看向顧淺淺,目光溫柔,「淺淺,抱歉,我來得太晚了。」

  顧淺淺搖頭。

  他還活著,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事。

  姜雲慧厲聲道,「你給我出去,你馬上給我走。」

  顧淺淺面露著急,「媽。」

  姜雲慧面露不滿,「淺淺,他把你害成什麼樣子了,你還要替他說話。」

  「行了,都別吵了。」顧老爺子冷聲道,「等找到黎笙再來說其他的事。」

  他朝顧易言看了一眼,一旦黎笙找不到,席天想要跟淺淺在一起可沒那麼容易。

  顧淺淺雖然有很多話要跟席天說,但也知道現在時機不對,不想場面鬧得更難看,「席天,你先回去吧。」

  話音未落,小乖從院子裡跑進來。

  扎著兩個小辮,長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可愛,「媽咪。」

  席天看到她,黑眸一亮,心底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

  「淺淺。」

  顧淺淺抱起小乖放到腿上,朝他點了點頭。

  席天激動又緊張,「我能抱抱她嗎?」

  「不能。」姜雲慧擋住他的視線,疾言厲色地道,「你馬上給我走。」

  小乖似乎察覺到大人之間緊張的氣氛,黑葡萄似的眼睛盯著席天。

  父女倆的目光對上。

  顧淺淺有些不忍心,低頭在小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將小乖放到地上。

  下一秒,小乖蹬蹬地跑向席天,朝他伸出手,「抱抱。」

  姜雲慧皺眉,「小乖。」

  「媽,就讓他抱一下吧。」顧淺淺抓住姜雲慧的手,目光帶著哀求。

  「求你了。」

  姜雲慧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

  席天彎下腰,迫不及待地把小乖抱進懷裡,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是他和淺淺的女兒,他的女兒……

  血緣關係不會騙人,小乖被席天抱著,也不哭不鬧,伸手去擦他嘴角的鮮血,「不哭,小乖給你呼呼。」

  說著,對著席天淤青的嘴角吹了吹氣。

  席天緊緊抱著她,「謝謝寶貝。」

  他抬眸看向顧淺淺,目光滿是溫柔和深情,「淺淺,謝謝你。」

  顧淺淺搖頭一笑。

  沒一會,陸少深來了電話。

  說是找到劫走黎笙的那輛車,顧易言聞言,立馬開車趕了過去。

  姜雲慧,「把小乖還給我,你可以走了。」

  席天抱著小乖不捨得放開。

  顧老爺子發話道,「行了,讓他先留在這,等易言回來了,再作打算。」

  顧淺淺面露喜色,「謝謝爺爺。」

  她看向席天,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揚起笑。

  ……

  雲管家走過來,「家主,小姐,可以吃飯了。」

  雲梟點頭,看向心不在焉的黎笙,「笙笙,你是不是在想顧易言?」

  黎笙搖頭,她忽然失蹤,顧易言會擔心她嗎?

  雲梟道,「秦家那邊我已經派人處理好了,你以後不用再擔心,明天我們就回雲家。」

  黎笙點頭,「嗯。」

  等離開了京城,再來處理這邊的工作吧。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

  雲管家過去查看,臉色變得凝重,「家主,是顧易言來了。」

  黎笙一愣。

  雲梟皺眉,轉頭看向黎笙,「笙笙,你要不要進房間裡避一避?」

  顧易言能找到這裡,她躲肯定是沒有用,而且她不能連累他們,就趁這個機會一次說清楚也好。

  黎笙搖頭,站起身,「爸,這事讓我自己解決吧。」

  雲梟深深看了她一眼,「好。」

  雲管家打開門,就對上一雙冰冷的眸子。

  他呼吸一窒,「顧總。」

  顧易言推開他,快步走進屋子裡。

  陸少深跟在他身後。

  「黎笙。」

  顧易言闖進客廳,看到黎笙,心底頓時鬆了口氣。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她。

  黎笙愣住,「顧易言……」

  陸少深看到黎笙沒事,也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雲梟,「雲家主,你為什麼帶走黎笙,綁架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嗎?」

  顧易言放開黎笙,握住她的手,冷眸看向雲梟,充滿戾氣。

  「我為什麼不能帶走她?」雲梟淡定一笑,迎上顧易言的視線,「笙笙已經答應跟我離開京城了,還請顧總不要多做糾纏。」

  話出,陸少深懵了。

  我靠,這什麼情況?

  察覺到氣氛變得劍拔弩張,黎笙掙脫開顧易言的手,走到雲梟身邊。

  顧易言黑了臉,「黎笙。」

  「顧易言,我們就到此為止吧,你可以回到小乖母親身邊,你們一家三口也可以團聚,我不會賴著你的。」黎笙強忍著心痛道。

  顧易言眉眼一沉,「誰告訴你這些的?」

  黎笙道,「誰說的不重要,我都看到了,如果你想一家三口團聚,大可以跟我說,不需要瞞著我,我不會介入你們之間。」

  「你看到什麼了?」

  見他還不承認,黎笙有點惱,「姜晃發給我了照片,小乖的媽媽已經住進大宅了不是嗎,你們一家三口已經團聚了不是嗎?」

  又的姜晃這個臭小子。

  顧易言眸底閃過冷意,覺得上次還是揍他太輕了。

  「黎笙,你誤會了,那是易言的姐姐。」陸少深急聲解釋道,「小乖是他姐姐的孩子,他姐姐出了車禍直到最近才醒過來,這裡面事情很複雜,易言是小乖的舅舅,姜晃也知道,他故意讓你誤會的,你別聽他的。」

  聞言,黎笙面上一愣。

  顧易言姐姐的孩子?

  「跟我回去。」顧易言上前要拉她手,卻被雲家給攔住了。

  「顧總,笙笙可還沒答應要跟你走。」

  顧易言冷冷地看著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擔心顧易言動手,黎笙連忙護在雲梟面前,「顧易言,你走吧。」

  顧易言定定地看著她,難以置信,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樣。

  「你說什麼?」

  「就算那個人是你姐姐,那宋雲柔呢?」黎笙仰起頭看他,「顧易言,既然你不喜歡我,那就放了我吧,我不想患得患失,也不想看著你跟別人在一起。」

  如果不是唯一,她情願不要。

  顧易言眸色暗沉,「你要跟他走?」

  「是。」

  「你休想。」顧易言冷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她哪裡都別想去,她只能待在他身邊。

  黎笙擔心動了胎氣,不敢劇烈掙扎,「顧易言,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話音未落,門口湧來一群保鏢。

  雲管家剛才看情形不對,立馬去叫人。

  「顧易言,把我女兒放下來,否則,你休想踏出這個門口。」

  雲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顧易言腳步一頓,陸少深轉頭看向雲梟,「等等,你說什麼,黎笙是你女兒?」

  雲梟,「沒錯,黎笙是我親生女兒。」

  「易言,你先把黎笙放下來。」陸少深勸道。

  要是得罪了未來岳父,想要媳婦就更難了。

  顧易言低眸看著懷裡的人,然後把她放下來,但卻抓住她的手不放,生怕她跑了一樣。

  黎笙掙扎道,「顧易言,你抓疼我了,放開。」

  「黎笙,綁架睨的人是宋雲柔,易言已經讓人將她送去派出所了,也請了律師告她。」陸少深幫忙解釋道,「易言跟她之間都沒有,頭給她那麼多資源,也是為了還她哥的人情,他哥當年為救易言姐姐一命,去世了。」

  「易言心裡只有你一個,你不知道,聽到你被人綁架了,他都急瘋了,到處在找你。」

  黎笙愣住,抬眸對上男人幽邃的眸子,「你……」

  顧易言看著她懵圈的樣子,又氣又惱,「看著挺聰明,怎麼關鍵時刻就這麼笨。」

  早在不知不覺間他就喜歡上她了,如果不是喜歡,

  黎笙瞪他,「誰讓你之前對我那麼凶。」

  顧易言氣笑了。

  他要是對她凶,那對其他人就是冷血無情了。

  「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沒有?」

  黎笙搖頭,顧易言眉頭緊鎖,「為什麼?」

  「你家裡人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而且我答應了我爸,要跟他回去。」黎笙還是隱瞞了孩子的事。

  顧易言抓住她的手,「我要跟誰在一起,要娶誰是我的事,沒人能夠阻止。」

  黎笙看著他,說沒心動是假的。

  「我……」

  「顧總,請你別強人所難。」雲梟沉著臉說道,「你要是想要跟笙笙在一起,那就等你解決你家裡人那一關後再來談其他。」

  顧易言看向他,眯了眯眸子。

  剛準備要開口,面前的人忽然慘白了臉,抓住他的手,「顧易言。」

  顧易言低眸,看到她一臉痛苦的表情,心底一緊,「怎麼了?是不是傷著哪裡了?」

  「痛。」

  黎笙冷汗直冒,小腹傳來的一陣痛意,讓她慌了,「顧易言,我的肚子。」

  「快送小姐去醫院。」雲管家最先反應過來,連忙道,「小姐懷孕了,估計是動了胎氣,快去醫院。」

  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顧易言又驚又喜。

  她懷孕了。

  來不及思考,他連忙抱起她,「少深,你來開車。」

  陸少深,「好。」

  三人急匆匆離開,雲梟放心不下,讓雲管家備車跟上去。

  ……

  顧氏集團旗下的醫院。

  顧易言站在走廊里,腦海中反覆浮現黎笙蒼白的小臉,心底又急又懊惱。

  難怪她前幾天一直嗜睡,還胃口經常不好,原來不是腸胃不好,而是懷孕了。

  他真是太大意了,居然逗沒有發現。

  要不是今天他及時找到她,她是不是就要帶著孩子離他而去。

  想到這,顧易言心底生出從未有過的後怕。

  這時,病房門開了。

  醫生從裡面出來。

  「她怎麼樣了?」

  「顧總。」醫生道,「還好送來得及時,黎小姐是動了胎氣,現在孩子保住了,不過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太過激動。」

  聞言,眾人皆是鬆了口氣。

  顧易言迫不及待地走幾步病房裡,看到病床上沉睡的人兒,面上閃過心疼。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又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想丟下我,門都沒有。」

  在病房裡待了一會,顧易言轉身出去打了個電話。

  黎笙醒來時,看到只有雲梟一人,眸底划過一抹失落。

  他走了嗎?

  雲梟似看出她的心思,問道,「笙笙,你真的放得下顧易言嗎?」

  黎笙沉默了。

  她試過,但她放不下。

  但時間久了,或許就可以了吧。

  這時,門口響起腳步聲。

  黎笙抬眸望去,看到顧易言,她愣了愣。

  他沒走。

  顧易言走過來,看向雲梟,「伯父,我家裡那邊的問題我已經處理好了,請你把黎笙交給我。」

  雲梟目光審視地看著他,「你家裡人不反對了?」

  顧易言點頭,「我爺爺說明晚請你到大宅吃飯,順便商量一下我跟黎笙結婚的日子。」

  黎笙愣愣地看著他。

  她甚至懷疑是自己還沒睡醒,耳朵出現幻覺了。

  雲梟深深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辦事效率勉強認同,「你要是敢對我女兒不好,我早晚還是會就把她還有我的小外孫一起帶走。」

  顧易言神色認真,「是。」

  雲梟看了他們兩人一樣,留給他們兩個獨處的空間,轉身離開病房。

  黎笙撐起身子,顧易言連忙上前扶她,手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懷裡。

  沒等她開口,男人低沉的聲音落在她耳邊,「懷孕了怎麼不跟我說?」

  黎笙低頭,悶聲道,「我怕你們會搶走寶寶。」

  顧易言垂眸看著她,「所以你就想偷偷帶著孩子離開?」

  黎笙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那我呢?」顧易言有些不滿,「在你心裡只有孩子,沒有我是不是?」

  黎笙紅了眼圈,委屈地道,「是你不要我的。」

  顧易言氣笑了,他找她都快找瘋了,怎麼可能不要她。

  但看見她哭了,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伸手給她擦掉眼淚,「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那麼壞,我不該沒有給你安全感,爺爺他們已經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頓了下,他湊近親了下她的額頭,語氣溫柔,「所以,別走了,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黎笙吸了吸鼻子,猶豫地問,「你是不是因為孩子,才要跟我結婚的?」

  顧易言捏了下她的臉,「你覺得我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嗎,你聽好了,因為孩子是你生的,所以我才喜歡,我在意的是你,愛的也是你。」

  「從始至終,我都只有你一個,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你了,這樣你懂了嗎?」

  黎笙不敢置信,「真的?」

  顧易言點頭,雙手捧著她的臉,輕啄了下她的唇,霸道地道,「等你出院,我們就去領證,這次我們辦個最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黎笙心底一軟,把臉埋進他的胸膛,小聲地道,「顧易言,我喜歡你,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歡了。」

  顧易言薄唇輕勾,用力抱緊她,「以後有什麼事就直接問我,別聽別人的,也不准再想著離開我。」

  黎笙嗯了聲,唇角彎了彎。

  此刻,她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三天後,黎笙出院了,顧易言生怕她跑了一樣,迫不及待帶著她去領證。

  一個月後兩人舉行了盛大的婚禮,而顧老爺子也同意了席天和顧淺淺在一起,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從此大宅充滿了歡聲笑語,也在七個月後迎來了一個新的小生命,黎笙平安誕下一個小王子,可把老爺子和姜雲慧給高興壞了。

  顧易言倒是無心理會孩子,一顆心全部撲在黎笙身上,黎笙坐月子他一手包攬,小心翼翼地照顧著。

  後來,整個京圈都知道了顧易言是寵妻狂魔,惹到他還能有一條活路,但要是碰到他的寶貝媳婦,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黎笙覺得她的人生圓滿了,最愛她的人就在她身邊,在他懷裡,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做自己,只要她回頭,他就在那裡。

  有他,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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